第十四章 心弦之曲
包厢之中,沈渔和金吒坐在沙发之上,这沙发不知由什么材料做成的,上面覆盖着一张熊皮,异常舒适。 前方有一个空洞,能直视下方的场地,由于角度的关系,里面能看得到外面,而外面则看不到里面。 金吒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个水果啃了起来,沈渔也有样学样,一大早他就被金吒拉到这里,肚子里还是空的。 沈渔向下望去,台下座无虚席,有老有少,可以说三教九流的人皆有。 “这弄玉真有这么大魅力?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沈渔扭过头,对还在啃水果的金吒问道。 “那当然。”金吒笑着说道:“有魅力的不仅是她的人,更是她的琴音,事实上也没有多少人见过弄玉的真容,她每次出场都是在帷幔或是屏风之后,所以来到这里的人,不是慕名而来,就只是为了听弄玉姑娘弹奏的曲子。” 沈渔摸了摸下巴,疑惑的问道:“那就没有人见过弄玉姑娘的真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金吒笑了笑,随后说道:“这弄玉每七天才会上台表演一次,而且每次只弹奏一首曲子。” 沈渔眉头一挑,略带惊讶道:“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如此多人来捧场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金吒吐出果核,缓缓说道:“这弄玉每次演奏都会有一个规矩,就是每次弹奏一曲后还会弹奏一首无弦之曲。” “无弦之曲?” “是的,无弦之曲。”金吒点头道:“这无弦之曲又叫心弦之曲,就是在没有琴弦的琴上弹奏,只有用心去聆听才能听见的声音。 弄玉以前弹奏过一首无弦之曲,曾引发万鸟回巢的景象,弄玉的丫鬟说过,只要能听出弄玉弹奏的无弦之曲,就能进入弄玉的阁楼与之畅谈,不过很遗憾,至今为止还未有人能一探香闺。” 就在沈渔和金吒聊天打发时间的时候,紫兰轩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少爷,到了。”一个穿着青衣,长得鼠头鼠脑的小厮对一辆马车里的人说道。 “嗯。”从马车下来了一个身穿华服,手里拿着一个由紫檀木打制的折扇的人,只看其动作,任何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个翩翩君子。 不过,若是看到他的容貌,是个人都会把他当做登徒浪子,此人面容枯槁,双眼浮肿,脚步虚浮,明显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好久没来紫兰轩了,这次定要把弄玉那婊.子带回家里给本少爷做小妾。”这人走到紫兰轩前,看着门口的迎宾少女,面带yin邪的过去就向一个少女的胸前抓去。 这少女何曾遇到过这般阵仗,平时来紫兰轩的人随说不都是什么好人,但也算是有礼貌,不会像这yin邪少爷一般上来就动手动脚。 她后退一步,避开yin邪少爷的手,抗拒道:“公子,本女子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哈哈哈!”闻言,这少爷大笑起来,接着道:“你该不会是新来的吧,在这幽州地界,有谁不知道我李少的名字,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爹是谁,我爹可是乌坦城的城主。你还是从了我吧,保准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说着,这李少又将手伸了出来。 少女的眼睛隐有泪光,求助似得望着其他人。 而她周围的人早就离得远远的,不敢去看少女的眼神,似乎是听说过这李少的“大名”。 就在少女想要反抗的时候,紫兰轩里走出一个人替她解了围。 “哟!这不是李少爷吗?我可好久没见着你了,来来来,快进来,别在外面呆着啊。” 一个五十左右的老鸨走出来热情的对李少说道。 “哈哈,张mama,我这不就来了吗,我可想死你了。”这李少毫不嫌弃的在老鸨的胸脯上抓了一把,跟着老鸨慢悠悠走进紫兰轩。 李少“哗”的一声张开折扇,脸色高傲道:“还是原来那个地方。” 老鸨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那,那个,李少,要不你换个地方吧,今天那个位置被人包下了。” 李少面色一沉,皱眉道:“今天我好不容易来这蓟城,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么?” 老鸨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敢,不敢,我怎么敢不给你李少的面子,只是……” 李少冷声道:“只是什么?” 老鸨压低声音道:“只是那间房里的人我实在惹不起,李少爷,我们还是换个位置吧。” 听到老鸨这么说,李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沉思着在这幽州地界,他可是最顶级的太子爷,自己何时给过别人面子。 想到这里,他一把推开老鸨,径直走上二楼,作为这里的常客,他对这里的布置还是挺熟悉的。 “哎,李少,别去,别去啊,那里面的人你惹不起啊!”在后面的老鸨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忙出声阻止,只是大堂中太过杂乱,李少根本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老鸨在地上狠狠一跺脚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紫兰轩就要少一个金主了。” 随后走向紫兰轩后院,即将发生的事就不是她能处理的了。 …… 李少穿过长长的走廊,很快就来到自己平时的专用地方——天字一号房。 李少深吸一口气,随即用力,一脚将门踹开。 在包厢内的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人,此时正一脸惊讶的望着他。 李少看这两人衣着朴素,且脸生的紧,心中顿时了然,这两个定是某个小官的后辈,和自己的身份那是没法比。 要知道在幽州这个地方也就只有四个城而已,他父亲乃是乌坦城城主,是当朝四品官员,也算的是一方权贵。 于是他以一脸高傲的姿态说道:“我是乌坦城城主的儿子,这个地方是我御用的,限你们三秒的时间在我面前消失,否则的话……嘿嘿,伤到你们可不好了。” 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态度相当的嚣张,语言相当的恶劣。 仿佛这两个人这么做是应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