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婚礼上的厮打
第一百三十六章婚礼上的厮打 在这个时代,不管是乡下人家还是城里的大户,抑或权贵公顷之家,但凡儿女结亲事,一般都是由男方那边主动提起,而且从不会当着女方这边闺女们的面说这事。 纵然男方优异,女方有意去攀亲,也得找了合适的中间人,私底下,含蓄的过去男方那边打探口风,若是两边皆有意向,到时候还得由男方那边主动牵头,聘请媒人上女方这边提亲。 不管是哪一种,女方这边的矜持都是务必要顾忌的,梁俞驹这会当着众人的面,什么都不避讳,就这样直挑挑急吼吼的问出口,可以说,把老梁家的矜持都给踩到泥脚心里去了。 老梁头一张老梁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梁愈洲也是大皱眉头,梁愈梅和梁锦兰毕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心仪的人跟前,就这样面抵面的问,实在是羞得抬不起头。 锦曦不然,抿着嘴安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来,她年纪尚小,还不到婚配的年纪。 二来,大家都晓得他们三房从老梁家分出来了,锦曦锦柔将来的婚事,只要是由梁愈忠和孙氏做主。梁俞驹就算这样急吼吼的问,想要往外攀亲的人选自然就是梁愈梅和梁锦兰,跟锦曦扯不上关系。 方掌柜笑了笑,没有回应梁俞驹急吼吼的问话,方掌柜的舅舅,那个跟老梁头交好的老者,则是哼了一声。显然对梁俞驹这鲁莽的举动很不满。 福伯似笑非笑,文鼎淡定从容的喝茶,好像这些跟他没有一丝关系。而方灵羽,则是双目澄亮,牢盯着梁锦兰,为捕捉到的一点点风向而激动不已。 “老大,你瞧你这问的什么混话,今天什么日子,有啥话往后有的是机会唠,急个什么劲儿!”老梁头板下脸来瞪着梁俞驹。训道。 方掌柜不搭声。也不制止老梁头训梁俞驹,老梁头又训了几句,梁俞驹垂着头,老梁头也觉着有些讪讪。 “今个人方掌柜抬举我们家。带着两位少爷来吃喜酒。是咱的体面。估摸着这时辰,也该开席了,你还不赶紧去隔壁灶房看看。布置下等会开席的事情?” 老梁头这是要打发梁俞驹走,梁俞驹讪讪笑着,跟桌上人赔了个罪,赶紧溜走了。这边,方灵羽突然站起身,喊道:“大伯且慢,我与你一道!” 那声大伯喊得,连姓都直接省去了,方掌柜脸颊边的rou剧烈抽了抽,抬不上台面的东西怎么谁家都不缺呢? 方掌柜来不及阻止,方灵羽早已奔去了梁俞驹那,两人说笑着去了外面。锦曦歪着头目送二人离去的背影,这方灵羽想必是跑去跟梁俞驹打探老梁家的意向了吧?这心急的! 这边桌上,老梁头和方掌柜还在寒暄着,但两人脸上都有些尴尬,只好暗地里找话题来缓和这气氛。 “方掌柜,犬子说话素来心直口快,这也是两位少爷一表人才,杰出非凡,才多嘴打听了几句,有唐突之处,还请你多多包涵!”老梁头道,毕竟是做过几十年刀笔吏的,老梁头肚子里墨水不少,文绉绉的话也能来几句。 方掌柜笑了笑,好像在这个话题上没什么兴趣,只道:“无妨无妨。”= “呵呵,两位少爷这般优秀,想必上门说亲的人,定然不少吧?可惜小老儿一直窝在这乡下村子里,深居简出,不太知晓谁家有能与之匹配的好闺女,不然,小老儿还是很荣幸能保这个媒的!要不,小老儿给留意留意?”老梁头道,他也是在打探,但却含蓄的多,还用保媒来转移视线,避开自己想要结亲的真实目的。 锦曦暗笑,梁俞驹是直接毫无遮拦,那老梁头就是别扭。 方掌柜看了眼一旁还是面色无异的文鼎,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好男儿当先立业后成家,梁家舅舅的一番心意,我替他们谢过了!” 这就是婉转的拒绝了老梁头想要攀附的念头,老梁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他在心中暗想,这方家条件好,家境殷实,两位少爷又都是难得的一表人才,门槛眼界自然也要比别人家高一些,就算婉拒也是预料之中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坚定了老梁头要跟方家结亲的念头,这样的好人家,可不能放过了,不为闺女们的将来,就冲着梁俞驹欠下的那五百两银子,这门亲事也是必须得攀附上的,只不过,眼下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主意打定,老梁头眼中的失望一扫而空。 而身后的二女,显然没有老梁头想的那般深远,梁锦兰微微流露出一些挫败和失落,梁愈梅相反,她听不明白方掌柜的含蓄拒绝,还以为是一般的客套,所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不停的去偷瞟坐在那里喝茶的文鼎,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停的给他送秋波。 “曦儿,给方掌柜和几位贵客重新换些茶叶。”老梁头吩咐锦曦,然后又吩咐身后的二女下去,既然人家那边在打太极,老梁头也犯不着让俩闺女在这傻站着让人家打量,站久了丢面子。 梁愈梅还想留在这多看一会文鼎呢,这还没开席爹就打发她走,梁愈梅老大不情愿,一步三回头,腮帮子还鼓得高高的。 锦曦笑着应了声,端着托盘走过去,正准备将他们的茶碗给收了,突然,身边一阵香风袭来,一双指甲上涂着粉色蔻丹的白皙芊手,突然搭在锦曦手里捧着的那只茶碗上。 锦曦惊讶扭头,众人也都看过来,原来是梁锦兰折回来了。 便见梁锦兰羞怯一笑,跟锦曦温柔软语道:“meimei。有jiejie在,这些事哪还轮得到你来做呢?赶紧放下吧,仔细别烫着手了,让jiejie来收拾便好!” “收拾这些茶碗meimei做得来,jiejie还是下去吧,爷让你下去,那想必是后院那边还有事。”锦曦笑着回道,手指不松,明显感觉出梁锦兰在暗暗用力,想要抢夺锦曦的差事。 锦曦憋住笑。梁锦兰这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打发下去了。还要再表现一把呢? “曦儿啊,既然你jiejie要帮你,你就随她去吧,她是jiejie你是meimei。jiejie是该多护着meimei些!”老梁头似乎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画面。跟锦曦道。 再见桌上其他人对这一幕。也都露出很赞赏的样子,老梁头又跟其他人道:“呵呵,我家这些闺女呀。跟着她们奶奶长大,姐妹之间素来就是这样不分彼此的!”老梁头说着,还欲给梁愈梅使眼色,让她也过来展示一把贤惠,可惜的是胖姑娘梁愈梅早已走到天井那边了,头也没回。 老梁头讪讪一笑,替梁愈梅维护道:“我自己那闺女也是这样的性子,不过那闺女人比较老实罢了!” 锦曦笑了笑,心下恍然明白过来,老梁头敢情把这当做了一场相亲会,默许梁愈梅和梁锦兰二女表现一下呢,锦曦晓得自己要是再不松手,老梁头会觉得她不识趣,甚至把她看做阻碍梁家闺女好姻缘的绊脚石呢。 当然,锦曦不觉得老梁头的这个‘梁家闺女’里面包含了自己,相反,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宾客面前,老梁头一心只把梁俞驹,梁愈梅和梁锦兰推出来捧着,对梁愈忠和锦曦,隐隐中还有一种打压。 换做别人家,梁愈忠和文鼎他们熟悉,老梁头自然巴不得让梁愈忠来作陪,可事实是,老梁头是推了梁俞驹出来拉交情。 至于对锦曦自己,老梁头除了让她扮演好一个随传随叫的丫鬟外,再无其他,就算方掌柜在夸赞锦曦的时候,老梁头也没有什么表示,相反,还把话题绕到了其他方面。 老梁头他们的心思,锦曦不难看穿,好吧,既然老梁头你默许梁锦兰表现,那我怎么能不成全呢?相反,我还会狠狠的成全,让老梁家最引以为傲的闺女梁锦兰好好的出个风光! “咱爷都发话了,那就有劳jiejie了,茶水有点烫,jiejie自己也要当心!”锦曦笑了笑,松开了手,识趣的站到了一边,老梁头扫了眼锦曦,眼底微露一丝满意,满意锦曦的识趣。 桌上人很快又开始谈论起别的话题来。 梁锦兰接过锦曦手里的木托盘,挨着桌子四角莲步轻移的收拾着茶碗,到了文鼎面前时,她的动作越发的妩媚了。 “文少爷,请您稍微让一让,容我给您换盏茶!”她柔声道,文鼎抬眼看了她一眼,梁锦兰的一张俏脸近在眼前,如此近距离的端详,他都看到了梁锦兰波光粼粼的美目瞳中,倒映着他诧异的表情,文鼎垂下眼,往边上让了让。 梁锦兰微微一笑,那袖子夹着香风,在文鼎面前像轻舞似的漫不经心挥动着,明明拿起茶碗只需一个简洁利索的动作,她却做得……锦曦无语了。 终于收拾好了茶碗,梁锦兰小心翼翼的用木托盘端着,再瞥了一眼文鼎,扭着芊腰转身婀娜的朝前门走去,因为她是小脚,又极少做这些端茶倒水的活计,托盘上的茶碗里基本都是满的,梁锦兰又要维持自己弱柳扶风的形象飘走,又要顾忌托盘上的茶水不洒出来,那种平衡对她而言很难维持,因此三两步都走得极为艰难,俏脸都憋红了。 锦曦憋着笑,面色平静的站在梁愈洲身后,一侧就是天井,天井里面有水,虽然不深但却足以淹没脚背。 当梁锦兰端着托盘扭着腰从锦曦跟前飘过时,锦曦快速伸脚绊了她一下,那边桌上的人还在大声说笑,没人注意到这边脚下的动静。 只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女子的一声尖叫,接着是扑通一声落水的声响,等到他们回头看时,一个个愕住了。 先前还弱柳扶风一样的娇美人梁锦兰,此刻一头栽进了天井里。 “啊,老四。快,快把你侄女儿给拉上来!”老梁头震惊了,抽开凳子朝天井那奔去,梁愈洲三两步上前,下到天井里,把梁锦兰给拉了上来,那边,梁愈梅也折了回来,瞧见这一幕,张大了嘴巴! 梁锦兰被拉上来的时候。一张俏脸通红一片。不晓得是茶水烫的还是羞的,身上的裙子也湿了好大几片,有的地方还粘着茶叶和天井里没打理干净的菜叶子。一头柔顺青丝,湿漉漉的黏在脸上。茶叶和水珠子从头发上滴滴答答往下掉。跟她眼中滚出的眼泪混在一起。一直拖到下巴处。 这样她,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锦曦心里暗笑。不是爱表现吗,这个表现够出风头,够给在座的人留下深刻印象了吧? “兰丫头,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哪,没伤着哪里吧?快快快,赶紧回屋换身衣裳去!”老梁头急道,用自己的身子挡在梁锦兰身前,隔开这边桌上人的目光。 “爷,是锦曦,是她推得我摔倒的!”梁锦兰站出来,长长的指甲指着锦曦,哭得梨花带雨,双肩直抖,目光投向正朝这看过来的文鼎,眼中一片凄楚可怜,似乎想要寻求他的帮助。 文鼎却似乎没有接受到梁锦兰投过来的求救目光,只淡淡落在锦曦身上。 一旁的梁愈洲赶紧出来解围,道:“我就在边上,没瞧见曦丫头推你啊!” “梁家嘎公,我和锦曦姑娘的舅舅们是好友,也跟锦曦姑娘有过几面之缘,我也相信锦曦姑娘不是那样的人!”文鼎淡淡道。 梁锦兰见文鼎对自己的求助不闻不顾,反倒还帮起锦曦说话,当下愤怒嫉妒的,眼中闪着两团火苗。 “不,我没有扯谎,四叔,文少爷,你们都被那死丫头蒙蔽住了,就是那死丫头推得我!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梁锦兰哭喊起来,先前的淑女风范一扫而光。 桌上的人也都惊诧了,大家谁都没留意这边,老梁头诧异的回头看着锦曦,那眼神里明显带着怒气,锦曦冷冷一笑,无视老梁头的怒气,跟梁锦兰清声道:“jiejie,你可别冤枉人,你好心帮我收拾茶碗,我没有理由推你下天井呀,四叔可以为我作证的!再者,咱爷刚不也说了吗,咱们可打小就是奶膝下教导着的,从来不分彼此互相爱护着的呀!” 老梁头眉头皱了下,这曦丫头摆明着是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嘴呀,兰丫头也不懂事,事情都闹出来了,当着外人的面还闹,丢脸! “曦丫头说的对,你们姐妹素来彼此爱护,曦丫头不可能推你的,兰丫头快别哭了!”老梁头道。 “你胡扯,明明就是你在我背后下黑手,存心看我出丑!”梁锦兰不依不饶,还是朝锦曦哭喊着道。 “jiejie你自己不好好走路,摔跤了丢脸了就赖我这个meimei头上,那我也没辙了!”锦曦耸了耸肩,淡淡一笑,很不以为然道。 老梁头对梁锦兰的表现很不悦,桌上的人面面相觑,这其实是小事,还是老梁家孙女间的小事,他们没必要掺和,于是,方掌柜便转过脸去跟福伯他们继续说笑,假装无视这边。 文鼎也收回了目光,淡定喝茶。 “罢了罢了,一点点小事,犯不着哭闹,曦丫头,赶紧扶你jiejie回去把衣裳换了!”老梁头沉着脸下了命令,梁锦兰见老梁头发了火,也不敢再哭,只拿帕子捂着嘴,埋头抽泣着。 锦曦上前,伸出手来:“jiejie,别哭了,我扶你回屋去吧?” “拿开你的脏手,我才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梁锦兰甩开锦曦的手,锦曦垂下手,朝老梁头道:“爷,jiejie不要我扶,我也没法子。” 老梁头一张老梁更气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梁愈梅急吼吼折回来,扶着梁锦兰,恶狠狠瞪着锦曦,同仇敌忾道:“兰儿,我来扶你回屋,咱不要那黑心肠的假好心!” 说完,梁愈梅扶着哭哭啼啼的梁锦兰,狼狈不堪的朝前门口走去。 “曦丫头,你也跟过去吧,好生劝慰下你jiejie!”老梁头朝锦曦一摆手,要把她打发走,锦曦笑了笑,依言而行。跟在她们俩身后几步远,乖巧的走着。还没走开几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闹动,紧接着,一个妇人堵在了正门前。 “小骡子,你过来瞧,看这屋有没有咱要找的人?”一个妇人站在门口叉着腰高声道,那妇人锦曦认得,是金鸡山村东面金铁匠的婆娘,那婆娘的毒嘴是整个村子出了名儿的。菜园子里少了一根黄瓜。她能站在村口足足骂上一上昼还不带停歇的。 “姨娘,是她,就是她,打了弟弟一巴掌。还摔了他的糖棒子!”随即又一个妇人一手拉着一个男孩来到门口。朝堂屋里张望。其中个头稍微大一点的那个男孩,指着正朝门口走来的梁愈梅她们高声叫道。 大喜的日子,被个妇人孩子堵在门口嚷嚷。尤其是这里招待的还是方掌柜他们,老梁头顿时不高兴了,跟方掌柜打了个招呼,起身背着手朝门口而来。 “小骡子,你可瞧仔细了?”金铁匠婆娘厉声问。 “瞧不错,就是那个人,胖胖的,穿的跟新娘子,就是他打的表弟!”小骡子再次大喊,手指直指屋里的梁愈梅。 梁愈梅一愣,脚步刹住,神情有些慌张,梁锦兰抬眼看了眼门口的俩小男孩,顿时忘了哭哭啼啼。 “天杀的婊子,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刘三娘的儿子,我跟你拼了!”边上那牵着俩孩子一直没做声的妇人,突然发难,松开俩孩子的手,像犀牛一样埋头就朝屋里冲来,眨眼功夫就冲到梁愈梅跟前,一头撞在梁愈梅的肚子上。 梁愈梅嗯的一声发出一声闷哼,痛的脸色都白了,肥胖的身躯被那刘三娘给撞顶到了墙上,刘三娘双手开弓,照准梁愈梅的脸甩手就是几巴掌,打的梁愈梅眼冒金星。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屋里的人,还有屋外看热闹的人,都给震住了,谁都没想到这个刘三娘啥话不说,上来就动手,实在是比金铁匠的婆娘还是彪悍。 “做啥呢?住手,快住手!”老梁头大惊失色,忙喝,事发的时候他和梁愈洲离这边有段距离,只得朝正在边上傻站着看的梁锦兰吼:“傻愣着干啥,赶紧拉开呀!” 梁锦兰吓得脸色发白,想推锦曦上前,却发现锦曦根本就没有跟上来,其实,早在那金铁匠婆娘杀到门口的时候,锦曦就打住了脚步,还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眼看梁愈梅被刘三娘又扯下几缕头发来,梁锦兰只得缩手缩脚的上前去拉,刘三娘一把推开小脚的梁锦兰,梁锦兰踉跄了下,差点跌坐在地,被从外面匆匆赶来的方灵羽给托住了。 “锦兰姑娘,你不碍事吧?”他关怀的问,双手还是托着梁锦兰不松手。 梁锦兰望着他,盈盈美目又湿润了,落在方灵羽眼中,是那么的受惊又委屈,可把他心疼的。 “孽子,不可无礼!”方掌柜坐不住了,朝这边怒喝,方灵羽打了个激灵,忙地松开梁锦兰。老梁头和梁愈洲也赶到了这边,碍于对方刘三娘是个妇人,有点不太方便上前去拉,可这犹豫磨蹭的瞬间,梁愈梅又被扯下几缕头发来,笨拙的挥舞着手,也想要去挠刘三娘,显然刘三娘是打架的行家,轻易就避开了梁愈梅的手,那手指又改挠为掐,都是掐在梁愈梅见不得人的暗处,痛的梁愈梅嗷嗷的叫。 老梁头和梁愈洲终于冲上去,拉开了刘三娘,外面金铁匠婆娘也牵着俩孩子进了屋。 老梁头暴怒:“金家的,你这是哪里找来的疯婆子?大喜的日子闯进我家撒泼,还打伤我家闺女,老四,把这疯婆娘给逮起来,我要跟她夫家好好理论!” “老不死的,你逮个试试?”刘三娘呼哧着喘气,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呸,梁老爷子你一大把年纪,是活到狗肚子去了还是怎么的?我这妹子虽说是个寡妇家,也不是人人都能欺负的!你要发飙,怎不先问问你家那胖闺女做了啥在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倒是问问你那闺女对我那外甥做了啥!”金铁匠婆娘双手叉腰,毫不示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