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风波乍起
最开心的除了将为人父的张霖，还有就是张老爷子了！ 从医生确定许菡雯已经怀孕开始，他的脸上笑容就没有断过，连说话的中气都足了很多，一边让陈叔给医生红包送医生出去，一边吩咐贺妈提早准备晚饭。 在得知许菡雯今天吃了点早饭后，将近十个小时没吃过任何东西，连声催促贺妈先给许菡雯准备了清淡可口的饮食，让她先吃一点，现在她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一人吃两人饱！ 等大家吃好晚饭，老爷子让陈叔从书房里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出来，嘴里嚷着：“来来来，发红包了，发红包了！大人小孩全有份啊！” “拜年拿红包啦！”李怡然和高天毕竟还是孩子，听说有红包拿马上高兴地跳了起来。 “张叔，我也有吗？”胡兮兰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在张老爷子面前仍然是个晚辈，听说人人都有，不禁童心大起，出口就问。 “有，当然全有！”张老爷子乐呵呵地说道，胡兮兰也好，高远儒也罢，尽管他们已经做了爷爷奶奶，在他眼里他们依然是晚辈，是孩子。 “排队排队，从小到大一个一个来！”张老爷子的话，让胡兮兰童心更盛，还好她还没忘记自己是做奶奶的，得让着些小的。 “好！然然第一个，这是然然的红包！”张老爷子顺手从大盒子里拿起个红包，递给排在第一的李怡然。 “谢谢太爷爷，祝太爷爷新年快乐！越活越年青，越过越硬朗！”李怡然接过红包，清脆悦耳的祝福声大大地取悦了老爷子，使得他笑声朗朗。 发完高天，又发了许霏的，下面就该是许菡雯了，老爷子正准备拿过那个小盒子。正在这时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对男女，大家定神一看，原来进来的是张霖的大伯高大军夫妇。 “哟，还真是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张霖的大娘方琴拨尖了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分外刺耳，老爷子蹙了蹙眉，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们来有什么事？”张老爷子一边示意陈叔将面前的盒子收起来，一边平静地看向大儿子夫妇。 这对夫妇一直让他很无力，高大军生于战争年代，从小不在他和老伴身边长大，等到他回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已经将近二十岁，与他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连带着他那一房的孙子和曾孙也与他不亲近。老伴在世的时候还好些，自从老伴去世以后，大儿子他们不到必要的时候是不会来他这里的。 在大儿子和媳妇的眼中，老爷子对他们而言，从来都只是个比陌生人相对熟悉一些的人而已，一直认为他亏欠了他们，所以每次来总会生些事端，比如上次许菡雯来认门时，明知许菡雯马上就要与张霖结婚，还故意带来个肖婷婷，给大家添堵。只是今天又不知是什么事触动了他们，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来势不怀好意。 “爸，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准备让老三一家住在这里了？”老大张大军开口就直奔主题。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张老爷子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如果老三他们住在这里，那么我们也要搬来住在这里！”方琴已经是六十几的人了，但说话从来不留退路。 “说说你们的理由。”张老爷子面不改色，语气还是相当的平静，但只要注意他眼睛，就可以发现他的眼中已经盛满了怒火，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老三他们住这里无非就是为了两个与我们张家毫无瓜葛的孩子。既然爸这里可以让外人住，那我那两个孙子就更可以来这里住了！我们商量过了，准备让他们都转来这里上学！”方琴将他们的理由完全摆了出来。 “他们在那里上的好好的转什么学？”老爷子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目的。 “我们住的那里学校怎么也比不过这里的学校啊！爸，那可是你嫡嫡亲亲人曾孙孙啊！”张大军接着说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老爷子强压怒火。 “那就别怪我们……”方琴话说了一半，被高大军猛地一拉，顿时住了口。 “说下去啊，别怪你们什么？！”老爷子的话里已经顿显怒气。 “张老！别激动，你自己的身体要紧。”陈叔站在了老爷子后面，一边劝着老爷子，一边轻轻帮他顺着气。 陈叔是国家安排给老爷子的生活秘书，对张老爷子的身体健康负的责任，所以他看向张大军夫妇：“张老身体不好，请你们夫妻注意言辞！”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家里的事，你有开口说话的权利吗？”方琴不屑地一撇嘴，冲了陈叔一句。 “大哥，大嫂，有话好好说，看你们把爸气成什么样了？！陈叔对爸的身体健康负责，他担心爸的身体难道有错吗？”张建军实在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我们不是在好好说话吗？我们可有说错！现在明摆着，爸宁肯收留外姓的他，还有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种！也不肯收自己的曾孙！这算什么！”方琴这时已经变身成为一介市井泼妇，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还用手指指点着，当她指着李怡然说出“野种”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菡雯被惊的倒退了两步，差点坐倒在地上，幸好张霖机警跨上一步，一把将老婆抱在自己怀里，而李怡然已经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mama，然然不是野种，然然有爸爸有mama……呜呜呜……”转身向mama怀里扑去。 “然然不哭，然然乖！大嫂，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就算然然爸爸再不成才，野种二字也永远到不了她的头上！你对我们有意见尽管冲我们来，拿个孩子撒气算个啥？！”胡兮若拉住就要扑倒在媳妇身上的李怡然，一边软声安慰李怡然，一边怒斥方琴。 “啪……”一声巨响，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既然这样，那么我丑话撩在这里！这个房子是我张某人的，我高兴给谁住就给谁住！以后你张大军还有方琴爱干嘛干嘛去，从此不要再踏入这个房子！你们从此与我张某毫无关系！”张老爷子拍案而起，气得全身发抖，手指大儿子夫妻厉声喝斥。 “爸，爸，您别激动！大哥大嫂你们也少说两句！爸，大哥大嫂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爸，我们可以不住在这里，我们自己那里也完全能住下。至于孩子上学，那也得孩子自己能通过学校的考试才行。”张建军没想到老父亲会说出那样的话，看到大哥大嫂还要开口，忙出言阻止。 “另外，还请大哥大嫂明白，小雯已经是张霖的妻子，那么然然就是我张建军的孙女，希望以后大哥大嫂看在小弟的面子上，不要再出言无状。”张建军力挺自己的儿子媳妇。 “好处给你占尽了，你说起来轻松，没有这里的户口怎么会有考试的资格！老爷子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不就是我家老张不是在他面前长大的嘛，现在好了自己的曾孙子不如外来的人！难道我家老张才是野种？”方琴还是不死心，低声嘀咕。 “你……你……你……孽障啊！”老爷子人老耳不聋，方琴的话字字句句都入了他的耳，老爷子你了半天方喊出孽障两个字，然后身子就软了下去，倒在了陈叔的怀里。 “张老……” “爸……” “爷爷……” “太爷爷……” 大家全都惊呼出声，张霖还算冷静，指挥大家不要围拢，让陈叔把老爷子抱到沙发上躺下，自己则立即拨打了急救电话，很快军区医院的救护车就呼啸而来。 军区医院一听是张老爷子出了问题，岂敢大意，这可是国宝级的老革命啊！随着救护车而来的是医院值班的精英医生，好在老爷子也不过是气怒攻心，一口气没能匀上来，背过气去而已，没什么大碍，经过医生的短暂急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爸，还是去医院住几天吧，你这样我们都不放心！”张建军耐心劝说犟着脾气硬是不肯去医院的老爷子。 “是啊，张老，我们本来就是准备过了初八就去医院体检的，现在就当做提前几天去做体检好了！”陈叔也极力劝说着老爷子。 “爷爷，对不起！都是雯雯给您带来了那么多的难处，您不是还要看着我和张霖的孩子出世吗？那么爷爷请您替我和张霖保重，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好吗？”许菡雯和张霖也一同凑上前来，许菡雯劝说着老爷子语气中有些哽咽。 “雯雯，你不用对爷爷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是他们！”老爷子的声音还是有些虚弱，眼睛直直看向缩在大家身后，有些畏畏缩缩的张大军夫妇，那眼神依然相当锐利。 “爸，对不起……”慑于老父亲的眼神，张大军终于还是懦弱地开口道歉了。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雯雯，是然然！”尽管老大向他道了歉，但老爷子还是不想就此放过他。 “太爷爷，别生气了！然然没事，请太爷爷去医院吧！明天等然然去学校考试完就去医院陪太爷爷，好不好？”李怡然这时也已经在胡兮若、胡兮兰以及云凤的劝慰下，镇定下来，乖巧地来到老爷子身边。 “还是然然乖！”看着乖巧懂事的李怡然，张老爷子心中感慨不已，多么懂事的孩子啊！方琴怎么就舍得出言伤害！ “好！我去医院！明天下午两点，你们三兄弟给我一起来病房，我有些事要与你们三兄弟说！”这时老二张向军得到消息也已经从家里赶了过来。 就这样本来开开心心分红包的人进了医院，一场风波悄然过去了，有些事情从此将会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