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老爷子单独召见
不知道张霖当晚是怎么劝说张老爷子的，也不知道老爷子当天晚上有没有与张霖谈什么，反正许菡雯和李怡然上楼洗梳后就上床睡觉了，还好张霖有把她们母女的换洗衣物带过来。 第二天许菡雯很早就起来了，等她洗漱完毕，就听到有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早就起来了，你好像昨晚睡得不太好，看都有黑眼圈了。”张霖仔细地看了看轻轻掩上房门的许菡雯。 “嗯，也没什么，只是然然可能是做恶梦了，老是拳打脚踢，大概就是这样让我没怎么休息好，没事的。” “那你不多睡会？现在还早呢！” “你是准备去跑步吗？”看着张霖的一身运动装，许菡雯知道他从小就有晨跑的习惯。 “恩，要不要一起？然然应该还有会才会醒吧。” “好啊，我还真想感受一下北都冬日清晨的寒意。我去穿个外套。” 许菡雯进了房间，给女儿掖了掖被子，穿上外套，拿上手套就与张霖一起跑步去了。 今天是个阴天，北都的清晨比N市冷很多，刚从有暖气的房子出来，许菡雯不禁打了个冷颤，张霖替她带戴上外套的帽子和手套，两个人并肩跑了起来。 “爷爷没事吧。” “没事，你们上去休息后没多久他也休息了，他年龄大了，早起早睡也已经成了习惯，这不现在陈叔正陪着他散步呢，再冷的天他也要出来走上半小时。”张霖指着前方薄雾中正向他们走来的两个人。 许菡雯把眼光投向前方，还真的是张老爷子和陈叔两人。 “爷爷早！陈叔早！”许菡雯和张霖几乎是同时停下脚步向两位问好。 “早，早，早，你们继续跑步吧，我们慢慢回去了！”老爷子向他们挥了挥手。 当张霖和许菡雯跑向远方的时候，老爷子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对着陈叔暗暗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加深，眼中有了一丝安慰之色。 在跑步的时候，许菡雯就老爷子给的那个碧玉佩提出了疑问，原来那个碧玉佩是老爷子当年送给老太太的，老太太过世以后，他一直珍藏在自己身边，想老太太时或心情不好时，才会拿出来对着玉佩唠嗑，仿佛是对着老伴诉说心事。 也因此当大家听到老爷子给李怡然的见面礼是这个玉佩时，反应才会如此不凡。 “那然然怎么能收？太贵重了！”许菡雯惊呼。 “既然是爷爷给的，那然然就能收，你放心爷爷自己有分寸的。”张霖从爷爷给然然玉佩时就知道爷爷已经彻底同意自己和婚事了，只是自己一时还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也没有对许菡雯点明，不过他相信以许菡雯的聪颖，是绝对能想明白的。 当张霖和许菡雯半小时后跑步回来时，正好看到李怡然偎在张老爷子怀中，一老一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喜笑颜开，而张霖父母则坐在一边笑容满面地看着。场面温馨和谐，其乐融融。 等到大家围坐在一起吃过早餐后，张霖父母就准备去公司了，张霖父亲没有走仕途，而是夫妻二人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天天夫妻同进同出，夫唱妇随，恩爱不减当年，真正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目送小儿子夫妻相携远去的身影，老爷子转回眼光到张霖身上。 “小霖，你也该去上班了，早点把要剩下的工作交接好，也可以过个安稳的春节。小雯母女今天就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这……” “怎么？对你爷爷不放心？”老爷子看到孙子期期艾艾，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有些生气了。 “张霖，你快去上班吧，今天外面风挺大又没太阳，还真没什么好玩，就让我和然然在家陪爷爷唠嗑唠嗑。”许菡雯帮张霖拿过大衣，帮他穿戴妥当，又仔细地抚衣服上的皱褶，推着他往外走，暗地里示意他放心。 “老陈，你带然然去游艺室玩吧，小雯我们去书房聊聊”看到张霖被许菡雯送出家门，听着他开车远去，老爷子开口吩咐。 虽然游艺室有很多好玩的，昨天张从啸带他们几个孩子上楼就是去了游艺室，但李怡然还是有点担心mama，因此有些不想上楼。 许菡雯温柔地看着女儿，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跟陈爷爷上楼去。 老爷子只当作没看到他们母女之间的互动，在看到李怡然上楼后，才由许菡雯扶着他进了书房。 这个书房大概有40多平方米，除了门这一边没有书架，其他三面除留了扇窗子外，全打上了书架，书架上是放满了整整齐齐的书。 一张大大的书桌放在书房正中，书桌后是一张舒适的老板椅，房内还放两张单人沙发，沙发之间是个张古色古香的茶几，茶几上则放着一副围棋。 老爷子示意许菡雯扶自己去沙发上坐下，许菡雯等老爷子坐好，自己则出去泡了一壶茶，给老爷子将茶斟上，然后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雯会下围棋吗？” “我不会，张霖曾经教过我，可我就是学不会。”许菡雯很不好意思。 “是吗？应该不是学不会，而是没用心去学吧。” “呵呵……” “小雯，要是我要你离开小霖，你会答应吗？”老爷子突然用严肃的口气对许菡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爷爷，请原谅！我不能答应！除非张霖亲口对我说要我对他放手，否则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会令我放手。这是我对张霖的承诺！” “就算我告诉你，你的存在将会影响小霖的前途，你也不放弃？” “爷爷，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存在会影响到张霖的前途，但我知道如果我放手，那张霖的人生从此会变得暗淡无光，再无幸福可言。” “你的意思是小霖离开你就不会有幸福？你真得有这个自信能给小霖幸福。” “幸福不是靠我给的，而是要靠我们双方努力创造的，去维护。只有我们双方互相支持，互相爱护，互相珍惜，那么幸福就会来到我们身边。爷爷，请相信菡雯对张霖的心意。” “那你当初为什么没有答应小霖，而是……”老爷子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爷爷，说心里话，当初我对张霖是动过心的，只是我出生在农家，与张霖相比开差地别，张霖对我而言实在是高不可攀，当我知道张霖的身世时，我自卑，所以在张霖还没有完全向我表白时，我就从他身边逃开。” “现在你和小霖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老爷子看着许菡雯。 “我承认！也许我现在与张霖的差距比大学时代更大，但十年过去了，张霖对我的情意始终没变，这才是我不能自卑和逃避的原因，这也说明我在张霖的眼中、心中是美好的，也是唯一的。如果我再逃避，就是太对不起张霖了。” 老爷子不再说话，只是拿炯炯的眼神看着许菡雯，而许菡雯也直视老爷子，这时的许菡雯没有胆怯没有退缩。 过了一会老爷子不再说话，也不再看许菡雯，只是微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听小霖说，你拿到钱家赔偿的钱后，在N市买了三套房子？”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许菡雯以为老爷子已经睡着了，突然老爷子出声问道。 “哦……啊……是的。”许菡雯差点没有转过弯来，这问话的跨度也太大了些。 “怎么会想起来买房子的呢？” “拿到那个钱后，我就在想，那个钱看起来是很多，以N市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说的话，就算我不工作，应该也可以让我们母女几十年内衣食无忧。但是人无近忧必有远虑，现在的物价在处在上升通道，也许只要几年这些钱根本就不算什么。” “存银行不是有利息吗？还可以炒股啊。” “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固然稳当，但银行的利息实在有些低，应该跟不上物价的上涨。而如果把钱投入股市吧，我也没那个头脑去炒作，一个不慎可能就会血本无归。” “那买房子就有保证了？” “至于房子，我想国家正在取消福利分房，那么老百姓住的房子都要自己买，我们国家人口这么多，要买房子的人多了去了。那以后的房价应该会有比较大的上涨空间，我也不是要通过这个房子来发财，只希望能够为女儿准备下学习基金。” “那林雨赠送的门面房又是为了什么？”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老爷子的眼睛。 “那房子吧，当初我也没想要，只是因为我对林总那个公司开发的房子提了些自己的看法，而林总觉得我那些看法和建议很有经济价值，所以他提出以他个人名义送我门面房。”许菡雯解释这个赠送门面的由来。 “你是小霖选中要结婚的人，如果你也是将小霖当作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人，那么什么事能做，什么是不能做的就一定要考虑清楚。小霖走的是仕途，不能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影响断送他的前程。”老爷子对这个门面的赠送明显是很不赞同。 “爷爷，我明白了，等回N市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是个聪明的人，从小到大都聪颖明事理，对你和小霖的婚事，爷爷没有什么好说的。小霖认定的事是没人可以改变的。如果让爷爷在你和肖婷婷之间选择，要论对小霖的帮助，那肯定是肖婷婷为优，她不但有助于小霖的仕途，对他大伯家几个堂兄的前途都大有裨益，这也是昨天他大伯那么生气的缘由；但爷爷更希望他能够幸福，以小霖的个人能力，也的确无需牺牲他的幸福用联姻的方式来保证他的仕途畅顺。” “谢谢爷爷不反对我和张霖的婚事，菡雯虽然愚钝，但其中的厉害关系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