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即兴表演
死斗在观众看来是能够激起他们兴奋点的，而死亡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剂强力兴奋剂，让他们久久不能平静，长时间处于精神快感之中。 林若寒不喜欢这种快感，所以我不会在这个场合杀人，即便是为了所谓的生存，他也不愿意。 在能力有限之时，他尚且有救人之心，现在已经实力碾压，自然不需要杀戮。 两个蟊贼的死，差点让他染上杀戮的毒瘾！若是继续杀戮，没有浩然正气和仙功护体的他，真的会沦为杀戮机器！ 不是他的心智不够强大，而是仇恨已经耗去了他大多数精力压制，平添杀戮，只会害了自己。 他清楚这些，更懂得回避这些。可是，即便如此，杀戮之心依旧蠢蠢欲动。 想着华丽地结束死斗的林若寒，现在正全力施为地压制鬼妹。 鬼妹被林若寒诡异的攻击角度和攻击节奏打得措手不及，只能疲于招架！ 两人冲撞在一起，交击十多下，就分开。 黑气闪动，脚步攒动。 两人都在加强自己的攻击节奏，来打乱对方的节奏，达到压制。 鬼妹能够在林若寒的攻击下有所喘息，就是因为她那股敢于拼命的劲头。 每一次攻击都是视死如归，一往无前。在她的动作下，那一股股黑气仿佛饿狼，一次又一次地吞噬掉林若寒。 也许，林若寒能够强力击杀鬼妹，却很难安然无恙地将其生擒！ 没有弓箭在手，他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做手脚！ 林若寒每一次与鬼妹缠斗在一起，他必须时刻注意那阴毒的毒针、毒血、毒雾……之类的攻击。稍有不慎，真的会被眼前这个毒蝎美人吞了做养料。 “当啷啷啷——” 黑铁长剑在挡住无数根黒色毒针后，终于抵不住满剑的穿孔，和剧烈的毒性，断裂了！ 长剑在空中翻转震颤，发出悲愤的鸣喘，仿佛在哭诉，又如在哀伤。 没了武器的林若寒，不再敢轻易接触着带毒带刺的玫瑰。 黑纱下，俊俏的面容带有丝丝缕缕的坚毅。两人缠斗的旋风之下，面纱会时不时浮现出年轻的面庞。 “我觉得我能救你出去，你需要不需要？” 林若寒右手抓住鬼妹的左边胳膊，一个侧身半搂着她，左手勒住她的咽喉。 “不需要！” 鬼妹背部一阵异响，林若寒知道是她身上的背甲机构，里面必定有歹毒的东西。 他迅速后撤，鬼妹却不依不饶，猛然躬身，将机构运行加速。调整角度，将无数根黒针发射出去。 林若寒面色微冷，杀意顿生。瞳孔中红光闪烁，眼白处红色螺纹浮现。 诡异的眼神吓得观众大声惊呼：“妖怪！妖怪！” 魔族怕妖怪？ 这是一个笑话，一个黑色冷酷的笑话。 据说，大陆北端有一处深海，那里住着一群妖怪，天生红瞳，无论是谁，只要被看上一眼，立刻成为一座万年不腐的石雕！ 那个被变的倒霉家伙，就会被封印在石雕内部，永世不得超生。即便死了，灵魂也会一直在那，不能离开，永远被关着！ 林若寒此刻的眼神，仿佛传闻中的妖怪。那群妖怪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名字——娜迦海妖！ 海妖将人变成石雕算是最轻的惩罚，最可怕的惩罚是将遇到的人，都变成奴婢，每日食其rou，喝其血。而那些奴婢却永远不死，就这样被一只折磨！ 鬼妹自然知道这些传说，当她看到林若寒的眼睛时，心中不由想到小时候闹脾气，每每听见娜迦海妖的名字，就顿时不敢吭声。 她内心无尽的恐惧，跨越了时间，无视了空间，迅速笼罩了她。 林若寒哪里知道这些？他完全察觉不到自身的异状，一步两步，慢慢接近鬼妹。 “不——不要杀我！” 鬼妹哭了！ 凄厉的哭声，荡漾在角斗场中，吓得观众都不由自主蜷起身子！ “嗯？” 林若寒恢复清明，看着剧烈颤抖的鬼妹，他不由一颤：刚刚我做了什么？难道如佛经所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看来，我必须快些得到那个佛家炼体功法！如果没有佛家炼体功法，怕是我真的会成魔！ 所谓，神府通天，气府勾连天地，精府通地。 神府修至极致通仙界，气府修至极致勾连仙冥两界，精府修至极致通冥界！ 冥界的阴魂之气，不是任何生物能够承受的。 更是因为如此，地藏王菩萨才会坐镇冥界，为的就是避免这股阴魂之气影响世间！ 然而，此刻冥界下落不明，阴魂之气得不到安放，只能飘荡世间。而魔界是最具阴魂之地，凡是修行之人，必然吸收阴魂之气入体。 林若寒如此干净的身体，更是阴魂之气挚爱之所。 清单上的佛家功法，就是地藏王菩萨的《冥魂奏》，兼具炼体和净魂之功效。 然而，这样顶尖的功法，在魔族竟然不被重视。只因净化阴魂之气将力量提升降到了最低，使得绝大多数魔族修行者，不会选择这么一个事倍功半的功法！ “六十枚么？这一场打完应该够了！” 林若寒思绪回转，鬼妹也恢复了正常。 鬼妹第一时间借着黑气遁逃至角斗场最角落，她虽已经变正常，却依旧不敢接近林若寒。 林若寒尴尬地摸摸后颈，自嘲：“吓到她了！” “不过，吓到了最好，让她乖乖听话，省的多费手脚。” 风在脚边流动，烟尘在脚边飘扬，烟尘还未飞溅，人已经飞射出去。 宛如满月弓下的箭，离弦那一刻，等不及弓弦的“笃”鸣，就已经射中了目标。 “乖乖听话，我可以救你。” 温柔的声音，微笑的面容，在鬼妹眼中是那般妖异，恐惧无限放大，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贴着她的那张脸，有些冰冷，呼出的气又那般灼热。 忽然，脖颈传来刺痛，意识开始模糊。 “他！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他在咬脖子！” “吸……吸血鬼？” “娜迦海妖的眼，吸血鬼的牙……这家伙绝对是妖怪！” …… 林若寒不搭理嘈杂的观众，已经走回了宿舍，静静等着沃德伦送来报酬。 而鬼妹，也被检查为死亡，丢弃在乱葬岗！ 等到林若寒用来遮蔽她生气的神识散去，她才悠悠醒来。 她摸着脖颈的血痕，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却发现，嘴中有东西。 她赶紧吐出来，原来是一个布条。上面写着：希望没有吓到你，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象。去外面的世界好好活着吧！千万别回来！你已经死了，自此以后世界就没有你了！懂么？ “他是什么人？难道是救世主么？谢谢您，我会好好地活着！” …… “这演的好像有些过了！本来血气上涌已经很吓人了，再装出一个吸血鬼吞噬血晶的模样来，外面怕是已经炸开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