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又他娘来找茬
夜越黑，时间越往后推，dream里的客人就越来越多，这时候城市的夜生活才拉开序幕。 后头我都去忙着招呼客人了，就没在门厅那里站着了。 大老板也不是每天都来这里的，所以我这些天一直再没机会让自己本人出现在大老板跟前，并接近她。 钰姐那里我倒是打过几次电话。可关于探查我身世的事情，进展也十分缓慢。 招呼了两个包厢的客人后，我避在dream的一处角落开始躲懒。我不愿回去工作室呆着，那里同事不是攀比身上穿戴的名牌就是聊些没营养的八卦，要么就是攀比小费，谈论dream里那些女客的颜值，当然也有谈论男客颜值的，总之正经话我和人家谈不来，关系也和人家拉近不了，所以我就躲在这里了。 我想，如无意外，今晚会和往常一样，让我能够在这喧闹中平静的下班。 可偏偏生活总比想象的艰难。 “赵清呢，让他给老子出来。”本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在这一句霸道叫嚣的话发出后，突然有了一时的静止。喧闹的人群这时也静止了下来。 我从躲懒的地方走出来一看，又是眼镜男！ 这家伙怎么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时不时的要蹦跶下。想起先前这眼镜男还想要我的命，新仇加旧恨，让我看向他时，眼里忍不住就带了熊熊怒火。 眼镜男身后跟着四五个大汉，那些人各个身上都带着嚣张的纹身，而且身上外露的肌rou偾张，手里还提着尺来长的铁棍，一副恶霸不好惹的样子。 当然拦在他们身前的还有dream的保安，新招的保安赵天大哥也在这里头。 “私人恩怨私下解决，你何必来这里闹事？”我从阴影中走到了眼镜男对面。 听我这么说，眼镜男解了西装扣，咬牙轻蔑一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问：“孙子，怕了吧？” 我不屑地冷哼一声，怒回了句：“你他妈才孙子！我和你的恩怨，私下里解决，反正老子也有一大笔账要找你算！” 并不是这里有保安，我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和眼镜男说话的。 大男人的，打不过也要有血性，要真干架，哪管他打不打得过，不服就是干！ “你这孙子还别跟我贫，今天非把你打得满地爪牙！不然老子我就是乌龟王八！”眼镜男咧了咧嘴，把狠话一丢，手往后西装一甩，对身后的人厉声说道，“就是这孙子，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他往后一退，下巴指了指我。 他这话一落，我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也躲不过了。 张哥听到消息赶了来，他呼喝着场里的保安拦着那几个肌rou男，上前拽着我胳膊，苦笑着脸为难道：“清啊，咱吃点亏，别把事情闹大了，这人叫张涛，背后有点儿势力，就连咱们大老板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你先别冲动！” 张哥对身后跟来的保安使了个眼色，拖住我往后退了退。 张哥陪着笑脸，走到张涛跟前谄笑道：“涛哥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们一个小公关计较，有话好好说嘛！生意场上我们也是时常有来往，再怎么样，涛哥总要给我们老板一个面子不是？” 说完这话，他对着我挤眉弄眼，还用了严厉威胁的眼色，同时招了招手，喊了我近前。 担心我冲动动手，我被张哥的人就像押犯人那样的押到了张涛跟前。 “给涛哥道个歉，以后的话怎么都好说。” 道歉？这王八蛋还想弄死我我还道歉！ 可张哥毕竟很照顾我，还是应该给张哥一个台阶下，我权衡了一阵，先低了头：“对不起，涛哥。” 张涛好似铁了心想要给我教训，他根本就不看我一眼，也没将张哥放在眼里。 “打！” 四五个肌rou男大汉，听到张涛吩咐，上来抡起凳子就是干！ 张哥被重重推倒在地，撞倒一排高脚凳，发出哐哐啷啷的声音。 妈的，这王八蛋找死，我随手摸了个啤酒瓶子，甩开膀子砸在了一个壮汉头上，脚下也没闲着，抬起一脚，撩向另外一个壮汉的裤裆。 赵哥刚巡完场赶过来，看我被包围，大步流星冲了过来，赵哥不愧是特种部队混过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娘的已经放倒了三个人！ 我有些愣，就这愣神的一瞬，一只酒瓶招呼在了我的头上！ 我草，他妈的眼里金星乱冒，眼泪珠子都给老子痛了出来，我抓起一根凳子，一阵乱挥，招架着这壮汉的进攻。 但是模糊的视力还是让我的战力大打折扣，手臂被破瓶子给划了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 张哥混到经理的位置，那也不是白混的，既然要打，那也不能怂。 张哥掏出对讲机，dream在班的公关保安全招呼了过来，胖子人还没看见，粗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大爷的，谁敢动老子清哥，老子一屁股坐死他！” 我回头，公鸡，光头仔全他妈冲了上来，和着保安十七八个人，我他妈都被他们唬住了。 不是人多吗，老子他妈也有人！ 这张涛本来就是个喜欢虚张声势的怂包，体格精瘦，打架不行，看这场面吓得转身就跑！ 光头仔鸡贼，冲过来的时候直接摸到了门边儿，把张涛给堵了下来。 我草，这我不上去揍他妈一顿，我都不姓赵！ 张涛带了的五个壮汉在我们人海战术下都认了怂，我毫无阻碍地到了张涛跟前，甩手一巴掌，五个指姆印登时就冒了起来。 我再要动手，张哥却拉住了我。 张哥走到张涛跟前，替他理了理衣领：“涛哥，别怪我没给你面子，大家都是混口饭吃，既然你不给活路，那咱也没必要热脸贴你冷屁股，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地汇报给大老板，大老板也是讲理的人……” 言下之意，大老板肯定是护着自己的人呗。 张涛扶了扶眼镜，一脸怨毒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老子一定弄死你！” 呵呵，我还怕了你不成。 目送张涛离开。转头看到这满地的狼藉，不由心疼，这他妈大老板不找我赔钱才怪了！ 这架是打赢了，心里虽然爽得不行，可问题是后面的事情就头疼了。 警察赶到，张哥去交涉去了。今天肯定是没办法营业了。 我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这他妈的还得去缝针。刚才一脑门热血打架没觉得，可这会一停下来，胳膊处那钻心的疼，让我的肌rou都跟着心跳有节奏地颤抖了起来。 “清哥，你没事吧？” 看我嘶着气龇牙咧嘴地来回转悠，胖子忍不住问了句。 “我觉得，我得去趟医院。” 我把胳膊露给胖子看了一眼，胖子赶紧闭了眼，眉头紧皱：“清，清哥，咱赶紧去医院，你这伤口太长太深了！” 赵天这会让张哥叫走了。 胖子陪着我去的，还有两个我手底下的公关也跟着我去了。 估计是怕张涛跟了来，兄弟们还真是挺照顾我。 北区第一人民医院，离dream最近的医院，这是我半个月第二次来这里了。 大半夜去医院，只有挂急诊。 急诊室的护士我认识，竟然是蓝甜！ 看到蓝甜心情就好了起来。 不过妹子看我这浑身是血的样子，眉头都皱成了两道弯儿，不过也挺可爱的。 “又见面了啊！”我挥了挥能动的左手，尴尬地嘿笑着。 “好像你还挺高兴啊！” 我确实很高兴，没来由的，估计是看到漂亮妹子，把持不住。 “你们认识啊？”胖子两眼放光，“清哥，什么时候认识的嫂子，咱都不介绍介绍呢！” “滚！” 我和蓝甜异口同声，看了彼此一眼，都尴尬地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