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天问呢
一场分野平原上演的闹剧就这样仓促收场。回头想一想,暴君当时叫嚣着“天问,我知道你的弱点!”这样的话实在有些搞笑,就像一个卖力的滑稽小丑,偏偏还自以为是。 火焰是我的弱点?我怎么不知道? 天问当时很想笑,他忍住了——这样是不是有点不礼貌?毕竟别人可是很认真地说完一个笑话了呢。 “你在天堑要塞被绑上火刑架,为什么不反抗?明明有强大的力量却被一群普通人绑上刑台。不是你不反抗!而是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身为亡灵法师,你被火焰克制!这就是你的死xue,而我的火焰将把你燃烧殆尽——这就是命运!” 天问当时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大兄弟,就你这天马行空的逻辑不去写剧本,简直是电影行业的巨大损失啊! 当暴君被从天而降的巨大火龙术吞灭的时候,那华丽的声效更像是观众给小丑的打赏。至少有一个盛大的退场——虽然对于掉级掉装备的暴君没有任何安慰。这一战,除了给亡灵法师多添了一些亡灵以外真看不出有什么意义。这也证实了一件事——月之痕果断和玩家的世界有断层!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 月之痕的字眼再次出现在玩家的论坛上,还是那种碾压的姿态,霸道却低调,不是缺乏称霸幻世的资本,而是不屑于涉足这低端的娱乐中。是了,在他们看来,和一群玩家争斗角逐无疑是一件无趣又不符身份的事情,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窝在家族驻地或者摩丝庄园来得舒服。 玩家热衷于互相竞争,但月之痕博弈的对象却是神明。这就是区别。 现在的月之痕又宅在摩丝庄园里,默默期待着月之痕的线下聚会。今天距离月之痕线下聚会只有一天。 好吧,他们向来悠闲。现在月之痕还没有进攻神明的手牌,只能对神明的出牌见招拆招。路西法还不是当前的月之痕能动的,所以只能被动地等待神明的刁难。 但不代表幻世都有资格等待神明出牌。 大陆组织错误的决策使联盟失掉了天堑要塞,现在那唯一残留的天堑要塞城墙被巴卡尔保留下来,矗立在北方的残墙看起来更像是人族的耻辱之墙,书刻着一个名为月之痕·天问的恶魔给予的惨痛教训。事实上,那一天也被烙印在大陆组织的额头上,自失掉天堑要塞以后,恶魔的攻势变得越加肆无忌惮起来。昨天还是月之痕家族战的舞台,今天就被魔龙的火焰点燃藏在积雪下的枯草。 联盟在北方战线上每天的牺牲无疑有一半被算在大陆组织的头上! 至于敢在联盟作战会议上指责天问的人——看到那个偏将没有?昨天他还是将军来着,啧,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矮人一族在天堑之殇事件中损失异常惨重。人族妖族和兽人族都撤退的情况下,矮人还自恃勇武,结果被天问坑得不要不要的。 但这并不是说人族和妖族或者兽人族的日子就好过了。这个时代没有谁比谁更幸运,同样的,他们的日子也只是比矮人族好上那么一点儿。巴卡尔的大军和迪蒙的大军让联盟喘不过气来。天堑要塞告破,魔龙就可以咧着嘴轻易窥视南方的大片土地,人族王国无险可守!好吧,说一句丧气话,就算有险要之地,如果没有十门以上的魔晶大炮根本不顶用! 飞鹰要塞告破,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迪蒙还成为了神灵!虽然联盟还没得到这个打击士气动摇军心的情报,但并不妨碍他们感到绝望。飞鹰要塞以南同样没有什么著名的要塞,即使人族战士和兽人战士拼死作战,也不可能拖住恶魔大军三天——不出三天,恶魔就能打到永歌森林边境。只要接上森林,迪蒙和凯里奥有心的话,花费两天就能轻易将精灵王国凿穿! 绝望,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覆盖在联盟的天空。现在唯一能够振奋军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南方相对安定的妖族帝国今年有一个不错的收成,一批军资补给很快就会运达,至少冬天不至于让舍生忘死的战士憋屈地被冻死。 联盟会议厅中,各方的代表人在争吵着,话题围绕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恶魔——月之痕·天问。 “我再重申一遍!精灵族已经失去月之女祭司了!没有生命之树,任何一个月之女祭司都无法联系上月神!这意味着北方六座姐妹要塞都将在十天内被精灵的血液填满!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灭族!没有月之女祭司,我们根本顶不住恶魔的进攻!”一位精灵长老拍着会议圆桌怒吼着,完全看不出以前总是自命清高的傲慢,脸红脖子粗地高声呼吼,似乎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很可惜,他不能。 “那我们能怎么办!联盟不可能凭空造一棵生命之树送给精灵族!月之痕·天问!只有那个恶魔才知道生命之树到底去了哪里!”一个矮人将军同样怒气冲冲,最近接连的战败让他更加暴躁,如果不是战锤不在手边,他现在就想一锤子教那个精灵怎么说话。 “闭嘴!卡萨!”山丘之王察觉到人族大王子和妖族皇帝脸色阴沉,很明智地呵斥了刚刚出言不太谨慎的矮人将军。“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深化矛盾!” “说得好,那谁来解决一下精灵的问题?”精灵长老现在也是歇斯底里了,“我告诉你们,照这个态势。恶魔打到南方的千叶森林,绕后进攻妖族帝国也就是三个月的事情!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冷静一些!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一步!”年轻的兽皇克鲁鲁低沉的嗓音配合异常魁梧壮实的身材还是很有压迫力的,让精灵长老一个颤抖后冷静下来。 “你们法师部队呢?”米希尔虽然被现在的局势搞得心烦意乱,但不得不静心调解。他知道师是恶魔,如果幻世真的沦陷,师也没理由出手阻止。他不能强求师为他对抗整个地狱,现在他身为王者,能指望的只有他士兵的剑盾! 精灵长老痛苦地抓抓头发:“没用的,进攻森林的恶魔,他们对魔法的抗性非常高,最优秀的法师才能真正伤到他们!没有生命之树,我们就没有月亮井的魔力补给,也没办法依靠法师抵抗恶魔!甚至大多数要塞的防御措施都是依照生命之树的魔纹打造的。失去生命之树,我们的要塞根本没办法启动防御结界!” 绝望,宛如实质的绝望。失去生命之树庇佑的精灵族就像丧家之犬一般,更难堪的是,他们还无处可逃。恶魔踩着他们的头颅狂笑着,曾经高傲的头颅流淌着屈辱的泪水。 如果精灵族的灭亡是月神的惩罚,那么,我选择坦然接受——这是精灵女皇的原话。跪泣于生命之树留下的深深树坑旁,这位精灵女皇几乎崩溃。没有一点希望甚至侥幸,只是绝望。 没有生命之树就没有各个要塞的防御结界,如果这个消息被迪蒙提前知道的话,那么迪蒙肯定很乐意尝试一下在地狱栽树的实验。很可惜,生命之树在天问手里。准确的说是生命之树的残骸在天问手里,现在以石像鬼的姿态为亡灵法师服务。 呵呵,你们精灵有多绝望我不知道,但生命之树一甩过去就是半边天空的酸爽我是知道了。 讲真的,就算知道,天问也不认为自己就有办法起死回生,尤其是目标还是那个生前生命力澎湃到逼近神力的生命之树。 “你们需要什么?”查尔斯抬起眼皮直视着精灵族的长老,作为妖族的皇帝,他可不希望恶魔凿穿森林来和妖族帝国做邻居。如果其他盟友能顶得住,他不介意多贡献一些物资。 精灵长老却不吃这套:“如果没有生命之树,至少要联盟三十五万精锐步兵战士才能守住北方七座姐妹要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十五万精锐!那可是精锐!不是刚刚训练不到两个月的民兵!也不是普通士兵!”山丘之王愤愤地拍着圆桌。该死的,联盟要是真有这么多精锐也不至于这么难过了! 战斗到现在,幻世大陆和地狱的战损比大概在7.8比1左右。这还是精锐战士凭借强大的要塞做后盾才打出来的比例。否则像战争前期。洗脚上田的民兵和普通士兵拿着长枪和恶魔正面作战战损比甚至一度达到19比1,那简直就是噩梦!没有精锐战士,幻世大陆甚至撑不到现在。 精锐战士主要是妖族和人族大战留下的老兵,矮人的烈焰重步兵,还有兽人族的勇士。 精灵族,不好意思,出名的游侠部队在月亮岭就被打残了,所剩无几,只能打散做斥候。盛产的法师失去月亮井和要塞的魔法阵地,战斗力直线下降五成。数量不多但却异常重要的月之女祭司失去生命之树,直接化身路人,比民兵的战斗力还不如。 兽人族的战士绝对是真汉子,战争前期联盟初步形成的时候,补给还跟不上,拿着稍微打磨一下的硬木武器就敢和恶魔钢正面。 嗯,跑题了。 现在很严峻的问题是精灵族的生命之树。失掉生命之树,精灵族被打崩只是时间问题,精灵族崩掉,后方的妖族也没好日子过了。这是联盟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妖族要是受到直接威胁,那么作为联盟当前最大后勤供应者的妖族帝国肯定优先保障自己战线稳定。这就意味着北方的后援断了。 若是精灵森林沦陷,人族王国就不得不开始西线和北线同时作战。更是没人能挡住恶魔的脚步了。 精灵族一定要保住! “要不我们去找月之痕吧?怎么说也是大陆组织的成员,保护幻世大陆是他们的义务。”一个参议的守林人组织代表人开口,黝黑的脸庞上看不出表情,毫不动摇的目光显得他十分坚毅并且认真,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意,看起来是把所有的筹码压到月之痕身上。 呵呵,真感谢你的信任哦。如果月之痕再这里,对于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大概就是这样回答的吧? 还记得大陆组织发布过通缉令吧,赏金多少来着?貌似还挺丰富的嘛,有钱怎么不去多买几袋小麦送前线去? 米希尔和查尔斯对于大陆组织算是彻底失望了。稍微安定一点的时候琢磨着如何除掉月之痕,现在情况紧急就想到月之痕可以救命。真是……让人心寒啊。 不过即便两位王者对这种做法很是不屑,但纵观当前局势,也只能这样了。除了月之痕,或者干脆说,除了师,谁也不能解这一局了! 挫败的情绪让两个王者都不由得感到深深的无力——他们发现离开了天问,自己什么也做不好。 “所以,你们能找到他?”米希尔侧眼看了看那个黝黑的男子,厚厚的箭茧让他看起来颇有资历。但米希尔知道,真正有实力的守林人是不会让人看到箭茧的。 米希尔已经问得很明白了,联盟要寻找的不是月之痕,而是天问。那个天启者,那个承蒙月神眷顾的凡人才有一线希望吧。 不过,现在遇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联系不上那个亡灵法师! 米希尔的传音石遗落在天堑要塞,和三面高大的城墙一起飞灰湮灭,或者是落到巴卡尔手里。查尔斯的传音石则是谨慎地收在妖族帝国皇城的寝宫里,想要他拿传音石来谈论公事,不是不行,理由,要充足的理由。 如果不是天问先在传音石通话中谈到公事,查尔斯是绝对不会先提出来的。这是原则问题——我只是守护骑士,他才是主人! 况且…… 查尔斯璀璨红发下的阴霾盖住了眼睛,他好久没收到主人的通讯了。 “咳咳,那个……”参加会议的安德烈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虽然有点不愿意提起这事,但他不是查尔斯那样不理智的年轻人,大陆的整体利益高于所谓的颜面。“我光明教廷圣女前段时间……嗯……外出游历,现在正在天问议员的领地,约德大教堂修行。我想薇薇安圣女大概有办法联系到他。” 嗯,不愧是活了近千年的老狐狸,说起话来当真委婉。 当然,安德烈的说话方式怎么样,月之痕并不在乎,但是当天问接到幽灵少女传递的精神波动后,月之痕就要管了。 “为什么不问问伟大的天启者呢?”对于大门外一大片位高权重的各路领导人,薇薇安只是从门缝里露出一个和天问如出一辙的淡笑,然后“很遗憾,你们打扰我的清修了。再见。” 吃了一脸闭门羹,安德烈感觉自己真是老了,竟然有恶魔把自己教廷的圣女挖去当修女?! “你们围绕在我领地附近是想做什么,秃鹫?”天问毫不留情地出口讥讽站在约德大教堂门口表情异常尴尬的安德烈。 尴尬,安德烈现在只觉得尴尬。明明这个约德大教堂本来是光明教廷为之骄傲的大教堂好不好?现在自己这个教皇竟然不敢踏进半步?教皇做到自己这份上也是够窝囊的了。 “天问阁下!请您务必出手拯救精灵一族!”安德烈没有开口,站在身边已经记得团团转的精灵长老立马跳出来,激动得就差跪在地上求天问了。“我……我愿意献上一生的忠诚为您效力!请您拯救精灵族吧!” 天问的斗篷下传出的只有昂什纳多丧钟细链摩擦的悲切声响,他一言不发,却让人感受到宛如实质的目光落在精灵长老身上。 安德烈摸摸鼻子站出来,面带官方的微笑,配合着圣光的神圣气息让他看起来和蔼可亲:“天问议员,你看……” “等等,安德烈教皇,”仙音却先行打断安德烈准备好的发言,“我记得大陆组织曾经联合发布关于月之痕的通缉令吧?讲道理,我们现在并不是大陆组织的成员。嗯,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安德烈感觉自己受了内伤,甚至有一种要被呛死的错觉——没人告诉我现在的天使这么刁钻啊! 一口气提不上那就真要命了,安德烈脸色难看,不上不下的感觉,场面一度异常尴尬。 “天问阁下!您不能见死不救啊!上千万的精灵指望着您拯救!天问阁下,求您想想办法吧!”精灵长老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眼瞅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精灵族只能选择孤注一掷。 或生或死,在这个亡灵法师一念之间。 米希尔和查尔斯看着站在对面宛如雕像般冷峻的师,他们同样一言不发,咬着下唇克制自己的冲动情绪。从大义来讲,他们作为王者,应当以大局为重,乞求天问拯救精灵族,或者说拯救联盟,拯救幻世大陆。但从个人角度出发,他们由衷地希望天问狠狠地扇大陆组织一个耳光。对于天堑要塞事件,那个火刑台是他们永远无法宽恕的罪责。 不可原谅! 这样的矛盾使两位王者保持沉默,如果代价是幻世大陆,那就让这个世界为大陆组织的愚蠢买单吧。这样的想法确实太儿戏了。 “精灵啊,”神秘斗篷下飘出来的声音虚无缥缈,好似哀叹又像是冷漠的陈述。“生命之树是吗?” “是的,是的!请您怜悯这个失去一切的种族吧!求您了!”谁也没想到往日眼高于顶的精灵长老现在竟然噗通一下跪在约德大教堂门前的石砖上,跪得毫不犹豫,以至于薄薄的积雪都被扬起,guntang的泪水在积雪上融出一个个小孔。他低着高贵的头颅,恳切地哀求。 如果这可以换来精灵族的未来,那有什么不可以! “闭嘴!精灵!”乌星站出来怒喝一声,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已经足以打动心软的军团长,而军团长将要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乌星所无法接受的。“你去找你的神灵吧!不要在这里玷‖污月之痕的名。” “啊!请不要说这种话责打精灵族。天问阁下,看在千万无辜生命的份上,求您了!精灵族需要生存!我愿意用我这剩余的生命永远侍奉您!求您发发慈悲吧!”精灵长老的哀哭绝不是演戏,精灵族已经到生死存亡的关头。 “哼!你们提供了一份很好的赎价!”绯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我的效忠能换来精灵族的生存——天问阁下,我万死不辞!只求您拯救精灵族!”跪在地上的精灵长老激动万分,即使他的理解出现一些错误。 月之痕还不至于稀罕谁的效忠,就算是王者的效忠追随天问也不缺。 “卑劣!无耻!”倾语罕见地破口大骂,脸色异常难看,“一份等价的尊严——谁教给你们这样的手段?!” “军团长!”绯伸手抓住一言不发的天问,希望阻止他。 天问只是淡淡地摇摇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谁让他蒙对了呢?走吧,我们到那里去。如果真是神明设的局,有谁能避开呢?况且,我真不能眼睁睁看着上亿的精灵就这样死去。” “我们还可以……”乌星急急拉住军团长的手。 “不,”天问低声道,“我们别无选择。” “哼!精灵!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仙音恼怒地瞪了精灵长老一眼,便跟随着天问不紧不慢的脚步走向迪芬斯王城的传送阵,留下一群不知所云的各势力领导人。 怎么了?到底什么情况? 甚至大部分的大陆组织领导人都已经准备好被月之痕狠狠勒索一笔了,结果什么都不要?这……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综上所述,你们就是欠! 月之痕的脚步异常沉重,似乎背负着十万大山。 “这是第二次。”仙音的低沉地开口,银白光亮的战靴踢踏着迪芬斯王城的积雪,发泄心中的愤怒。 亡灵法师点点头,声音平缓而落寞:“是了,第二次。” 第一次的瘟疫,第二次是生命之树。天问能做的就是向神沟通,不论是天启者求问神明也好,还是月神神眷者求问月神也罢。总之,这是世界在逼迫月之痕低头。 等价的尊严,没错,世界成功了。天问没有理由选择逃避,他无处可逃——或许这是他们需要偷偷学习的东西,这样是不是就能占有这个狡猾的军团长呢? 向神屈服,不论神是否有意折辱天问,天问就是失去了尊严——我站着和跪着一样屈辱。 无关于世界的折磨或偏爱,低头认输哪怕迎接月之痕的是美好的极乐也是同样的。这是失落,月之痕丧失的骄傲并一切高贵。 一份等价的尊严为精灵族献上,天问身为天启者没理由逃避这份责任。当然,这也变相证明了另一件事,所谓没有心的恶魔只是开玩笑的话。如果不是他的心魔已经被暂时寄存的“心”侵蚀得通透,那就是还有“心”依然留在他身上。 看了看大家都很不悦的脸色,天问强打起精神:“多往好处想一想嘛,至少……至少我们在一起嘛。” “你说得对!”绯咬牙切齿的声音中满是不怀好意,这种状态……黑化?“我们的线下聚会,别忘记了。至少我们还能在一起嘛。” 我怎么感觉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似乎启发了什么不得了的想法啊喂。导演!我要求这一段剪掉重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