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惊变
叶小小只觉得太子哥哥的面容越靠越近,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也跟着越来越浓,不知怎地,她的小心脏也就跟着越跳越快,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的时候,便感觉到嘴角一暖,有什么柔软而又湿滑的东西扫过唇角,痒痒的,很快便离自己而去了。 嫩兔子忍不住红了脸,一张脸蛋儿guntang的,心脏更是不可抑制的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似是随时都能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她只能暗自做着深呼吸,她怕再不这么做,心脏真的会跳出来。 瞧着rou兔子这幅模样,封君然却憋不住,勾起了嘴角。 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小小的兔子软软的暖暖的,没有分量一般,让他忍不住收紧了胳膊。 远处,一等公家的护卫冲破了嘈杂的人群赶过来,便看到浑身湿透了的自家小姐,还有淡定从容的抱着她的太子封君然那。 众人连忙跪下:“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这些护卫,是做什么吃的?!”冷漠的声音里,能听出殿下的恼怒,清冷的眸子落下来,锋利如开了刃的刀,刺得几个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太太晚上跟中了邪了似的,连太子也如此? 惊惧疑惑的时候,老太太张氏早已赶在后面分开人走了进来。 见湿淋淋的二人,老太太忍不住眼睛一红:“我的小小!” 说着便扑上来,搂着某只兔子,哭的老泪纵横。 “是谁,是谁!”清河畔,独独剩下老太君愤怒的吼声,周围的嘈杂也跟着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大家都默默的看过来,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君,本宫自会给太君一个交代!” 老太太泪眼婆娑,连连点头,即刻吩咐:“带着人,回府!” 说着便拉着嫩兔子的小手,随着封君然一同离去,人群里,能隐约听见叶小小的声音:“祖母,有老祖宗庇佑,小小没事的,祖母不必担心。” 张氏心中一暖,一边点着头,一边匆匆离开。 被家丁拦在人群之外的封怡然皱起眉头,心中隐隐多了几分不安。 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是谁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下的黑手?小小这里,按理来说,应当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为何又会徒生事端? “四哥,又被皇兄占了先机了。”在他身后,露出封羽然笑眯眯的俊颜,雪白的扇子张开,遮住鼻子以下的部分,只那一双笑弯了的眼睛,月牙儿似的,让人摸不清楚这人的想法。 封怡然皱起眉头:“那边安排的如何?” 封羽然摇着扇子:“若是没有这一出,现在,是该到了演戏的的时候了。” 说着,转头看去,朱雀大街尽头的皇宫之中,猛的蹿起一团烈火,大火熊熊燃烧,一瞬之间就窜出去几米多高,恍若一条火龙蒸腾而上,在漆黑的长安城,显得异常的耀眼明亮。 封怡然有些动容的瞧着铮铮然窜上夜空的火势,微微勾起了嘴角。 “五弟,叫上三哥,我们回去救火!” 封羽然笑笑,应道:“是!” 回头看看,明月高升,已近夜半,中元节,马上就要过去,河道之上,河灯的光晕迷离了起来,渐渐的模糊,终于瞧不真切了。 当夜,皇宫一库房发生火灾,火势蔓延的很快,连绵烧到了长乐宫内,好在众人都在外面祭祀,几乎无人死亡,只长乐宫被烧毁大半,无法居住,皇上特命太子搬回后宫,同皇太后一起居住。 结果没等几日,修缮长乐宫的宫人们便在无意之中搜到太子殿下串通已死的定远大将军二人设计害死二殿下的罪证,因为大火,罪证大部分都被焚毁,但是从只言片语之上,依然能猜到几分,罪证被一一摆在东暖阁的书案之上,封疆痛心疾首,心如刀割。 “好,真是朕的好儿子!” 当夜又有一位人证指认太子的罪证,不是旁人,正是皇后调给封君然的宫女秋桐,秋桐职责太子殿下为人残虐,打骂下人,更是与很多人来往密切如何如何,一时间,人证物证俱全,封疆一道旨意下到昭阳宫,赐太子为平阳王,赐封西方荒瘠之地柱洲。 封君然面色从容的接了旨意,提出想要求见父王,郑义郑公公微微摇头,封君然没再说话,只随了人在东暖阁外跪了三天三夜。 皇太后也在当日求见皇上,母子俩谈了一夜,第二天老太后便病倒在昭阳宫,两日后,以皇太后病重的无力管理后宫为名,后宫权限大半都交到了皇后的手中。 一时间热闹的昭阳宫迅速冷淡下去,宫人们除了每日来问安,鲜少再踏入昭阳宫一步,怕的就是打扰了皇太后养病。 一等护国公府中,老太太张氏端坐于矮榻,手捻佛珠,闭目诵经,青虹亦安静的立在一边,面容虔诚。 远在幽州的一等公叶城连夜家书一封,夫人方氏看完之后皱紧了眉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抬起头,叫来两个儿子:“把老四老五叫回来吧。” 叶棋叶书互相对视一眼,点头道:“是,母亲。” 皇上虽然没有因此废了太子,但贬为王也在一定程度上等于废止了太子这个地位,封君然不再是正版的皇位继承人,且调到贫瘠之地,恐再无出头之日,也在一定意义上告诉众人,太子,将会另立,且皇上拒不召见太子,不听解释,但凡有保举的一并下狱,闹得无人敢在帮太子说话,发配柱洲之事,估计也已成定局。 中元节后,一夜之间,长安城已是天翻地覆,早先追捧太子的人都安静下来,静观其变。 启程之日,几位皇子前来相送,执手相看泪眼,尽是兄弟情深。 “皇兄放心,弟一定求父皇,早日让皇兄回来。”封怡然两眼通红,身后跟着几位文武大臣,其中就有邱魏云以及王逸之。 封君然依旧淡漠,只微微点头,便转身上了马车。 护国公府内,嫩兔子顾不得披好披风,便径直冲向门外,太子哥哥就要去荒凉的柱洲,极有可能,从此就不再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