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割发代首
第179章割发代首 周瑜回到大营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诸将正急的团团转，周瑜走进大帐的时候，只听得蒯越正在责怪周旭，周瑜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没有处理好，便踏步进去。门口的侍卫恭敬的说了声“将军到！”便听见大帐内的众人立即声音沉了下来，全部迎了出来。 周瑜淡淡一笑道：“进去说吧。” 周瑜刚一进大帐，便看见众人焦急的神色。蒯越现在也算是周瑜以下的二号人物，他率先开口，道：“主公，你没出什么事吧。” 周瑜笑了笑，道：“无事，诸位不用担心。” 蒯越道：“主公，臣下有一言，不知主公愿听否？” 周瑜其实已经知道蒯越要说什么，不过他也自觉这件事情做的过于鲁莽了。他是三军主帅，是大军的脊梁骨，不该一言不发的就离开。 周瑜道：“异度但讲无妨！” 蒯越道：“主公三军主将，千万生民系于主公一身。主公昨夜不告而离，并且连近卫亲兵都未曾率领一兵一卒，此事绝非好事。” 周瑜收敛起笑容，道：“异度说的有理，只是昨夜乃突发状况，” “主公。”蒯越打断周瑜的话，道：“我曾听说想当年主公初入荆州之时，庐江浔阳兵不听号令，主公立斩三名违反军纪之将，全军肃然，号令为一，不日便大破赵慈于西陵。昨日之事，主将不在中军，全军无主，若是敌人乘势来战，情况可就危险了。” 蒯越说的有道理。周瑜也在深思他的话，昨夜周瑜和妙音相见，一时儿女情长，倒忘了军中大事，实是不该。 蒯越继续道：“虽然今天早上我们极力封锁消息，但是主公不在大营之事还是被许多士兵所知，主公，周旭擅离职守，置主公一人于危境，当以军法从事，传示诸营。” 什么？ 周瑜大惊，一旁的周旭也吓了一跳，他本来早上已经被诸将责怪了许久，铁青着脸不说话。这时候，听见蒯越的话，也只是初始的震惊，震惊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他紧捏着拳头，站在旁边。 魏延等其他诸将也都大惊失色，忙都道：“主公，周校尉虽然为保护在主公之侧，但是念在周校尉历来勤勉，又立有大功，万不可杀！” 周瑜的表情也冷肃起来。蒯越的心思他明白，统兵作战，没有比军令更重要的东西了，蒯越只是想借这件事情以定军心，可是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是自己决定的，周旭没有相随，也是自己的命令，如何能杀！ 只是在这诸将面前，必须的有一个判决。不然全军军纪何在？军纪若失，又拿什么来指挥这支军队。 周瑜站在主位，没有说话，仿佛是在沉思。 诸将一齐跪下，道：“主公，请主公从轻发落。” 周旭站在当地，他虽然性子鲁莽，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自己做的不对，周瑜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周瑜一个人离开，而且他还知道周瑜要去见何人。 周旭忽然跪在地上，大声道：“主公，末将愿受罚，末将愚鲁，未能护在主公身前，让主公陷于险地，末将愿以死谢罪。” 蒯越眸子中闪过一丝赞赏，这周旭平时看着大不咧咧，颇有些莽夫之态，没想到却也是大智大勇之人。 周瑜看了周旭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蒯越则道：“主公，既然周校尉也知道自己身犯军法，那正好以军律论处！” 周瑜没有看众将，向外道：“来人！” “在”帐外闪出四名锐卒来。 “击鼓聚将！” “喏！” 一时之间，鼓声大张。在内帐的小竹小兰立即出来为周瑜穿甲带盔，众将肃然。 小竹和小兰其实也是担忧了一夜，这个时候没有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也只能将一切担忧和疑问深藏在心底，细心地将周瑜的盔甲穿戴整齐。 周瑜淡淡的瞄了他们一眼，然后便带领众将来到点将台。点将台下近五千兵马已经齐聚完毕。马噤声，人无语，虽然点将台下人黑压压一片，但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可见军纪之严。 周瑜走上点将台，众将文武分列两侧。 周瑜走上抬去，望着点将台下，大声道：“将士们，大家随我东征西战，大小已经经历数十战，都知道我军令甚严。昨晚，我因有事出营，龙武营校尉周旭未随，护卫不周，按律当斩立决！” 什么？ 下面众兵士立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只觉得像一颗平日的惊雷一般炸响开来。周旭是谁，那可是主公的儿时玩伴，更是自小便照顾主公的亲近之人，更何况现在还是主公心腹中的心腹，怎么会？ 众人都疑虑的看着点将台上。 这时候，魏延等将领全部跪下来道：“主公，周校尉虽有失职，但看在他有功于主公的份上，从轻发落。” 周瑜厉声道：“军令所立，岂是儿戏？” 李通道：“主公，如今我军久在战地，杀将不详，还请主公三思！” “还请主公三思！” 众将率先求情，紧接着龙武营七百骑兵都下马大呼：“请主公三思。” 在随后便是全军将士一起下跪，大呼：“请主公三思。” 整个营地之中山呼海啸一般，打破了前昔的宁静。周瑜望着台下众将，大声道：“可是周旭所犯此罪，却是我所命令，所以此次真正应该军罚之人，乃是我！” “执法官！” “在！” “现将违反军法之周瑜军法从事，以儆效尤！” “这！” 执法官一愣抬头看着周瑜，有些错愕，更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 “末将。。。末将不敢！” “主公！”众将一起大喊。 周瑜道：“我为万军之长，却带头违反军规，当以军法处置，以伸军纪！” 蒯越也跪下来，道：“主公，你乃万军之帅，岂可轻易自伤？” 周瑜道：“军令如山，岂能儿戏！” “主公，”众将也都涌上前苦谏，众兵士更是奇呼“主公，不可！” 蒯越急道：“主公，古有割发代首之说，主公是万军所望，既然如此，当效古法，割发代首，以张军纪。” 众将士都一起大喊，“割发代首，割发代首！” 周瑜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沉思良久道：“好，今日我便依法代首。”说罢，便抽出腰间的长剑，便将头盔取下，便将一缕黑发割了下来。 周瑜握在手里，徐晃上前将那一缕黑发接过去，郑重的接在手中，周瑜道：“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来人，周瑜杖责五十，周旭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众人一听，这还是要打啊，都准备在劝周瑜。可周瑜扬起自己的手，止住众人道：“我为三军主将，自然要为三军做出表率。今日死罪虽免，但诸将不可在劝。” 说罢，主动便走到行刑的地方，周旭也主动跟了上去，诸将也快速跟了上去，替周瑜解开衣甲。 行刑正式开始。 执法官一下又一下的重杖拍下，周瑜都不曾有一言出来，直到将五十军杖打完，近五千将士全部都静静的盯着行刑台上周瑜，全军无声，却在心底里铸就了强军的灵魂。 夜晚。 周瑜之发被传首诸营，以张军法。 周瑜躺在榻上，虽说执法官下手已经很轻，但五十军杖还是让周瑜吃尽了苦头，整个背部都烂成了一片。小兰和小竹替他敷药，看到那惨不忍睹的惨状，两女都暗暗垂泪，时到午夜的时候，周瑜忽然觉得头顶似乎有人，忙抬首起来一望，才发现床边站着一个女子。 正是妙音。 妙音双目似乎哭过，泛着绯红的颜色。 “是我害苦了你！”妙音低低的道。其实周瑜回来之后，妙音也偷偷跟了上来，将周瑜在点将台上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才知道是为了昨夜离开的事情。 周瑜趴在榻上，这个时候人不能动，长长的叹一口气，看着妙音道：“你怎么那么傻，我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出营这件事情没有给别人说，大军无主，异度这是在替我收揽军心，与你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妙音没有前昔的冷漠，也没有前昔的少言。而是盯着周瑜道：“如果不是晚上我领你去草庐，你就不会这样做。现在也就不会伤成这个样子。” 周瑜知道这女子心思细腻，恐怕一时也难以让她放下心结。便笑道：“那要不你帮我擦擦身子，我这擦了药之后，浑身难受的紧。” 周瑜本来是想逗逗她，想着自己这样轻薄用语言挑逗于她，她定然会愤怒的离去的，可令周瑜惊奇的是她居然既没有发怒，也没有离开。反而安静的转身，从外帐端来一盆水，静静的拿了一块毛巾，浸在水中慢慢的洗了起来。 周瑜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妙音道：“傻丫头，你听不出来我这是在戏弄你吗？” “知道。”妙音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还端水来，难道真的要替我擦身子啊。” “嗯！” 看着她如此淡定的表情，仿佛脸上没有一丝变换，周瑜自己却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周瑜叹息一口气，道：“傻瓜，我这是说着玩的，不必当真。” “我已经当真了。” 额。。。。。。 “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