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慕容英不知,张周扬这套“星河流云剑”讲究的是用剑连贯,似星河云动,虽变幻无常,然招招连贯。倒不是他想的那般。张周扬亦不由的暗叹:“这慕容老儿,果然有点门道。”手下出剑,更加凌厉,刹时间,剑招如大江之水,澎湃而发。慕容英也不甘示弱,手中铁链使开,刺、扫、横、饶手法精妙,变幻无常。慕容英心道:“如此打法,纵然赢了张周扬,也逃不出黑魔教之手,难免成为阶下之囚。”想到此处,一时间心急如焚。手中招数,更加凌厉,狠绝。招招有攻无守,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算拼了老命,也逃不出我教掌心。我劝你还是投降吧!”张周扬道。 “呸!休想。”慕容英怒道。 张周扬不愿与他拼命,一时间倒落了下风,慕容英铁链连攻数招,逼开张周扬,便立时转身向那大门飘去。张周扬见他想逃走,也不追赶。冷笑几声,只立在船头观看,这时黑魔教三星祭司铁拐李闻报也从甬道中出来。慕容英见黑魔教众人没有追来,便立时飘向了那道大闸的小门。那小门在大闸中央,门前横出一块铁板,却仅容数人站立。慕容英一飘便到小门之前,一时心中大喜道:“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便双手用力,去推那小门,只听的一声怒吼:“想走,过我们云门四使这关。”原来这小门,却有个说法,叫云门。那云门四使便是守关护门之人。 言未罢,四使已从两面攻来,双双发掌,将慕容英夹在中间。慕容英无计可施。只得提气运功,生生接下云门四使的夹击。只听的一声闷响。慕容英只觉的双臂麻木,胸口沉闷。却看那四使,借慕容英一掌之力,飘回原处。稍有停留之后,四使又如前法炮制,四人两面夹攻而来。四使居高临下,来势又快。慕容英不急思索,又是两掌拍出。又是一声闷响。慕容英气血上涌,再也按不住了,“哇”的一声,口喷鲜血。却说那云门四使,一击得手后,又飘回原处,不喜不悲。 慕容英却似块没有生命的物体一样,直直向下坠下。扑通声中,慕容英坠入那小湖之中。 “来人啊!” “大祭司请吩咐。” “把那人给我捞起来。” “是。” 慕容英坠入水中之后,一股冰冷的感觉袭遍全身。立时脑中便清楚了些。听的水上人的对话,心中暗暗叫苦。这时慕容英看见那大闸下面,这小湖与外面大湖是相通的,当下顾不得浑身伤痛,划动手臂,向大闸下游了过去。 那黑魔教众人已划船来到大闸前,众人以为慕容英已是将死之人,当下也不着急捉他,只是立于船头等待。 “你,下水去瞧瞧。”铁拐李指着身边一名水性极佳的教众。 在黑魔教中,教主之下便是三星祭司铁拐李和斜月祭司张周扬。听的铁拐李发了话,那人那敢迟疑,除去外衣,“扑通”一声,也跳进了水里。这黑魔教本在大江之滨。教中子弟,大都精识水性。那人在水下四处观望,那里还有慕容英的影子。忽看见大闸那边水中似有血迹。便越出水面,向铁拐李和张周扬说明了情形。 铁拐李听罢,便叫道:“云门四使起闸,那老儿从闸低潜出了。” 张周扬一听铁拐李发号施令,心中颇觉有气,他一向不服铁拐李。是以从不愿与铁拐李联手办事,不然,慕容英先前岂能逃脱。张周扬向身边几名亲信子弟耳语了几句。不待云门四使起闸,便都跳进了水里。 铁拐李心知张周扬是和自己较劲,当下也不做态,只是催促着云门四使起闸。 “吱吱……”声中,大闸缓缓升起,待铁拐李把船驶出时,湖面上那里还有慕容英的影子,只见的风抚碧波,湖面宛如明镜,微风过处,波纹层层泛开。平静的丝毫看不出,这里有过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铁拐李面色铁青的盯着湖面,目光中满是杀气。 “大祭司,现在怎么办?”一名小头目问道。 铁拐李冷冷的道:“搜。” 这时张周扬已浮出水面,使一招“鱼跃龙门”。飘上船头。并不同铁拐李说话,只是盯着水面。 这两人平日里勾心斗角,在教中又都是大祭司,地位甚高,是以两人都不愿同对方妥协。 虽然慕容英现下不见了踪影。张周扬心上却不以为意,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他侧目瞅了一眼铁拐李,却不知铁拐李和他是同样心思。 “爹爹,那边水里漂着个人。”说话之人正是胡临。胡谢之在胡临二十岁时,便同胡临出外游厉。父子二人。自燕赵大地而来。一路风俗人物,胡临俱感新奇。这日来到鄱阳湖滨,胡谢之不禁想起,二十年前,自负年少,辞乡远游。如今二十年后,韶华不在。已知天命。又想起当初,一腔热血,救了胡临,如今胡临已是俊美的少年。不禁感慨万千,悲喜涌来。一时间不由的痴了。眼里只剩下了这浩渺烟波。心绪起伏,如潮似水。霎时间,万念俱去。是以胡临的言语他并没有听见。胡临见父亲神情落寞,也不应他,便施展轻功,足尖点水而去,将近那人之时,空中转身折腹,把那人自水中提起。又提一口气。足尖涉水而回。把那人放在船上。 这时胡谢之才回过神来,只见那人全身多处刀剑伤痕,伤口处rou向外翻。皮肤泛白,显然是在水里浸泡了好长时间。 “临儿,让他平躺。”胡谢之道。 胡临便让那人直直的躺在船头,略抚脖颈。胡谢之当下在那人胸口上按压了三下。果然那人吐出好些湖水,只是不见的醒来。胡谢之当下替他诊脉。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爹,他怎么了?”胡临道 “脉象紊乱,是精疲力竭之后,受凉受惊所至。又加上身上多处创伤,失血过多……”当下胡谢之住口不言,只是略微遥头。便吩咐胡临给那人上了金创药,包扎了伤口。 胡临边上药边不解的问:“爹何以知道这人是精疲力竭之后,受凉受惊的?” 胡谢之抚髯微笑道:“你看这人,虽是老年,然而筋骨强健,又身上有多处刀剑伤口,显然是习武之人。试想,寻常人,又那有这等体格,更不会身上有刀剑之伤。历来民间,禁藏凶器。寻常人家,不会有这等刀剑。再看这人,你救起之时,双拳紧握。显然是晕死之前,必然受到致命威胁。否则不可能晕死之后,双拳依然紧握。再又,看这人脉象,必是受冷无疑。依我推算,这人怕是遇到了仇家,一番厮杀之后,筋疲力竭,不慎落入湖中,必在湖中遇到了怪事,然而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惊慌,又是如何浮在这里。我倒是一时想不到。” 胡临听了父亲言语,不由的暗叫一声惭愧。 这时胡谢之看见那湖中央,驶过来几艘大船,心头一震,想到:“该不会是黑魔教的人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当下打定主意,要看个究竟。又转念一想:“当初为救临儿,与人结怨。今日若叫他们见到临儿,势必不能罢休。”当下从身上解下一物。交给胡临道:“这柄软剑,名曰:“净水”是你师祖机缘巧合所得,以水之弱,却能克天下至坚,至刚之物。是难得的宝物。我随身带了它三十年,不遇死生关头,不轻易出手。一来,兵者,凶器也,出手必伤人手足,害人性命。二来,此乃至宝也,须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三十年来,我只用剑两次,那两个,俱是穷凶极恶之徒,是以,宝剑出手,取了性命。天下却没有人知道我有此宝物。” 胡谢之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望了一眼胡临,胡临点了点头道:“孩儿知道!” 胡谢之又接着道:“我今日把这柄软剑交给你。” 胡临见父亲说的慎重,便伸双手接过软剑。系在了腰下。胡谢之当下便吩咐胡临带了那人,往宣花镇求医问药。自己留在鄱阳湖边。胡临见父亲有吩咐,当下不敢迟疑。把那人抱上岸,租了架马车,驾车往宣花镇而去。 “这位爷里面请。”宣花镇上的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着胡临。 “给我一间上房,再来一壶好酒,一桌好菜。都送到房间。”胡临边说边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甩给了小二哥。 “好嘞!这位爷楼上请,好酒好菜马上送到!”小二哥卖力的吆喝着。 胡临抱了那人,一进房间,便吩咐小二去请镇上的医生。煎了药给那人服下。其时已日近黄昏,残阳如血。晚上打更声响起时,那人还昏迷着,胡临心头惦念着父亲,丝毫没有睡意。便在一旁坐着。 忽然,胡临一掌拂灭了灯烛。静悄悄的听着。 “咔嚓”一声,有人破门而入,虽在黑暗之中,胡临却瞧的真切,那人身穿夜行衣。手执双戟。一进门,那黑衣人便使一招“双蛇出洞”。两根铁戟真如灵蛇,分取胡临咽喉,下腹。出手便取要害,端是毒辣无比。胡临足下一点,冲天而起。那黑衣人招至中途再变,使一招“童子拜佛”,胡临身在半空,见黑衣人攻来,也不自守,只是提气用功,凌空而前,一掌击向那黑衣人后背。那黑衣人以为,胡临身在当空,无处借力。那知胡临这身法,却似云烟,凌空便转,一时大意,后背一凉,中了一掌。胡临一击得手之后,不愿伤人,当下住手道:“我与阁下,素无冤仇,何以星夜造访?” 那人冷“哼”一声,并不搭话,提起双戟扑身而上,向外唤了一声:“风紧!” 胡临一掌击开这人,却不料门外又冲进来五个人,都身穿一色夜行衣。一人使单鞭,一个使链子镖,一人使奇门断刀,还有两个,却是赤手空拳。六人欲将胡临围在中央。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行。胡临虽然年少,临敌经验不足。可是经胡谢之这等当世高手数十年悉心调教。焉能不知此理,那六人身形稍动,胡临便已出手,双指如风,取那使双戟的咽喉,那人挥戟横扫。胡临如若不收手,势必手臂会被铁戟所伤。胡临一击被阻,中途变招。双脚踢出,分袭使链子镖那人和使单鞭那人。双掌亦不停歇,拍出两掌,直取那空手两人,电光火石之间,胡临已同那五人换招。两掌震开那两人之后,胡临欺身而上。那使奇门断刀的黑衣人。使的却是地躺刀,胡临身形向前之时,那人杀了上来,胡临毕竟空手,只得后退,一退再退。胡临一退,这六人立时站住了位置,对胡临形成了包围之势,那两个空手黑衣人近身而攻,使双戟和单鞭的左右夹攻,那使链子镖的黑衣人却是远攻。那使奇门断刀的黑衣人,攻下三路。胡临毕竟年少,一时不慎,却掉入了这六人的包围之中。这六人单以武学修为而论,俱不是胡临之敌,然后此时六人夹攻,张弛有度,配合默契。倒将胡临逼的手忙脚乱。幸的胡临身形步法诡异,这才屡屡化险为夷。饶是如此,胡临愈斗愈是心惊。这六人的默契显然是长年累月练习而来的。而这六人武学修为俱是不弱。这等夹击之法,显然是久练而成。 胡临心想:“我与江湖武人,素不相识,何以这六个人对我痛下杀手。”想到此节,胡临连发几掌,逼开六人。朗声道:“我与诸位素不相识,更无冤仇,何以苦苦相逼?” 那六人并不答话,似聋哑之人,跟本听不见胡临的话。只是一眛的攻来上来。那使链子镖的黑衣人连使杀招,一时间将胡临逼到了床前。床上胡临救回之人,还在昏迷。胡临心道:“如此打法,必败无疑,还得陪上床上这人的性命。”当下奋力而击,双掌吐力,澎湃而去。那六人未料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掌力,一时不慎,被攻了个手忙脚乱,六人阵形一乱。胡临一把抓起床上那人,使出“烟云去”的轻功身法,穿过六人,跃出窗户,到了酒楼下。 只听得一名黑衣人道:“他要带那人逃走。” “追。”另一人道。 胡临见楼下有两匹马,不及细想,飞身上马。喊一声“驾”。便骑马往镇东边驶去。那六名黑衣人只得展开轻功身法,追了上去。胡临骑马在前跑,那六人在后追。相距不过数十尺而已。那六个黑衣人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了。胡临担心这六人突施暗器。只是加鞭催马。果然,胡临听的身后有利器破空之声,却是黑衣人掷出九柄柳叶飞刀。三柄直取胡临后脑,三柄取后心,另外三柄却是要杀胡临跨下白马。胡临反手一挥,掷出九粒小石子。当下也不回头。自顾骑马前行。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飞那九柄飞刀。 这时雷电破空,乌云翻滚。刮起了风来。胡临骑马走到镇东头,只见前面有片莽莽葱葱的林子,心想:“我进得林子,有林木遮挡,倒是可以防那黑衣人突施暗器。”当下主意打定,骑马入林,便专往那林木密处而去。那六个黑衣人,见胡临进了林子,当下也追了进来。 闪电撕裂了夜,雷声便滚滚而来。大雨如期而至。胡临加鞭催马,可是这马驮着胡临和那人行了这些时候,早已是筋疲力竭。那里还能加速。又行了一程,借那一闪之光,胡临看见前面有处院落。心中一喜道:“如此大雨,这人又身负重伤,只怕再跑下去,人死马乏。倒不如去这里暂避一下。”心下主意已定。弃了马,便抱了那人,朝那院落走去。 那六个黑衣人这时追到,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的远处马蹄声哒哒。当下毫不迟疑,听声辩位。追了过去。 胡临在黑暗中摸到那院落的大门,当下敲了几下门朗声道:“有人吗?” 院落静悄悄的,毫无回应,这时雷电交加,夜雨下的更疯了。 黑暗中,胡临摸到大门之上的拉环,向下一拉,忽然,那大门“哗”的一声开了,这时闪电破空,犹如白昼。胡临看见这院落满是荒草,心想:“原来是处废弃的所在。倒也省的我向主人借宿。”就抱了那人向内走去。胡临踏出三步,猛的脚下一软,胡临叫声:“糟糕!“只听的利器破空,胡临正面三柄长枪疾驰而来。胡临当下不敢着地,怕再中了机关,只得提气用功,冲天而起,那三柄长枪堪堪自胡临足低而过。胡临艺高胆大,足尖在枪身一点,便提起那人再向上而起。这时胡临足下又来三柄长枪。胡临身在半空,一手又提着那人。已无处借力。避无可避,生死关头,胡临急中生智。一掌把那人往前推去,借一推之力,胡临急退。三柄长枪如流星般自两人中间划过。胡临使一招千斤坠急降。足尖点地,又飞身而起,在那人未落地之前,自空中又将他接住。向前飘去,将要落地之际,奇变又生,那堂前空地之上, 突然冒出许许多多的钢刀。刀尖明晃晃的向上竖着。胡临这一落下去,势必要被废了双脚。 “呛”的一声,“静水”剑出鞘,天空中又是雷音滚滚。闪电破空时,神兵出鞘日,雷电破空时。胡临力贯剑身,宝剑铮铮而鸣。剑气袭来,正如那寒潭深水。使人不寒而栗。胡临一手把那人抓在手中,一手持剑。空中提一口气,折腹转身。剑向下刺去。胡临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在那中间一柄钢刀的刀尖之上。“静水”剑本来矿古神兵,有削铁如泥,如毛断发之利。又薄如蝉翼。地上那柄钢刀,却是生生被分了成两半。 胡临剑尖一点,借着一点之势,又提着那人,飞身而起,破门而入,进了里屋。刚一落地,便听的机关响动,胡临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巨大的钢笼,自头顶而降。欲将两人困在笼中。“砰”的一声,那钢笼已着地。胡临手执宝剑,一招“天圆地方”也已使出。精铁交鸣,那钢笼前面的四根钢柱也是应声而飞。胡临毫不迟疑,立时带了那人飞出了笼子。 又是闪电破空,接着雷声滚滚而来。雷声一歇,这里屋便突然点了灯。却不见是何人添灯。这时胡临方能看清屋里情形了。堂前挂了副丹青,画的是湖光山色,寥寥数笔,笔力刚劲。却把那青山绿水描绘的真真切切。画上题了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胡临自幼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这是里的句子。心道:“这话题在这山水画上,想是主人借以表明归隐山林之志吧!”画上却不见落款。胡临担心那人的安危,便把他扶到椅子上歇息。 突然间,又听得机关响动。胡临连呼几声:“糟糕。”只得一把抓住那人,手执宝剑,凝神以待。只见得那堂上裂开。露出了后面一个狭长的甬道。那甬道前书着几个字:“生门由此入”胡临见那几个字写的颇有功力。心道:“这院落里机关如此厉害。若不是倚仗着手中“净水”剑,非被困死于那铁笼之中,它说,生门在此,我不妨进去看看。若是转身便走,倒显得我怕了人家。”胡临虽时常被父亲教读那诸家典籍,自幼便有谦谦君子之风。可毕竟是热血男儿,在被逼的如此境地之后,反而心中那斗恨好勇的偏执之情又生,一时间意气横生,也顾不得什么前路凶险。 当下左手把那人抓住,右手执剑。便欲进那甬道。却听的那人轻声咳喘。 胡临当下脱下外衣,平铺在地,让那人躺在上面,那人双眸微睁,一双眼皮似有千斤,只是不住的眨眼,却挣不开。过了一会儿,那人才艰难的睁开双眼。看见胡临双眸异色,吃了一惊。道:“你……是……何……人……?” 胡临听的他吐字吃力,便道:“你莫要言语,我把你想知道的说给你听就是。” 那人当下住口不言,眼神动了动,算是回答了。 胡临道:“我叫胡临,我也不知你是谁?当然也无害你的心思。你是我与家父在鄱阳湖滨救起的。”当下接着把与父亲分别,往宣花镇求医,夜遇黑衣人,闯入这院落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那人听了脸色惊慌不定,胡临只道他是怀疑自己,便觉心里气。只听的那人道:“小兄弟你难道真的不知?” 胡临听他问的奇怪,道:“知道什么?” 那人也不回他,只自顾道:“现下的江湖我慕容英是奇货可居啊!”言语之间,凄凉无比。 胡临听着,不由的动了恻隐之心。便道:“慕容先生,我无心害你,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只是现下这个院落机关重重,我们身处险镜。得先脱身才是!” 这时慕容英倒精神了不少,只听的他说道:“你难道不知荒草院?” 胡临听他问的慎重,便道:“小可的确不知!” 慕容英平躺着,长叹一口气道:“近三十年来的江湖,出过三件大事。” 胡临忍不住问道:“那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