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生辰
第022章生辰 郭晓瑕张着小嘴,歪头审视着松哥儿,回想着自己的松哥儿,一样的额头,一样相似的眉眼,鼻子不一样,还有下颌与她的松哥儿也绝不相同,她的松哥儿下颌像郭长春都有一道横褶,因这一道纹路,更显男子魅力。倘若她的松哥儿能够顺遂成人,相信他日定会是个风度翩翩、相貌英俊的少年郎。 卫晴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孩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秦老夫人一生只得秦绍钧一个儿子,时常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晓瑜啊,你得多替秦家生育子嗣。”在她生下松哥儿后,秦老夫人高兴了好久。早前,她以为娘家失势,松哥儿生病,秦老夫人和秦绍钧迁怒她们母子。可现在看到面前的“松哥儿”,郭晓瑕突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她不知晓的内情和秘密。 松哥儿死了,这孩子绝不是松哥儿。 可他若不是松哥儿,他该是谁? 为什么长得如此像松哥儿,为何卫晴要声声唤“松哥儿”? 不管卫晴打的是什么主意,她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郭晓瑕脱口而出,“他哪里像我们郭家人?”俯身将自己的脸颊移近松哥儿,“娘、永乐表姐,他和我像吗?像我爹爹?还是像皇后姑母?” 屋里的人,不由得将她们细细比对,还真没从这孩子身上瞧出与郭家人相似的地方,五官里无一处相似。 众人正盯着出声,只听郭晓瑕突地惊呼一声“啊——”指着松哥儿道:“你们瞧瞧,这孩子的嘴巴、下颌是不是和长平候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罗氏吓了一跳,斥道:“你这孩子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萧氏却被郭晓瑕的话给吸引了,“九meimei这一说,松哥儿还真与长平候夫人长得像。” 卫晴嘴角一扯,眼里掠过一丝慌张,心里告诉自己:这必须是松哥儿,也只能是松哥儿,唯有这样,松哥儿才会有一个更强大的舅公家族可依仗,他日才能更顺遂的袭爵。“许是松哥儿的下巴长得像他嫡亲舅舅。” 松哥儿的舅舅是徐瑾、徐琅兄弟俩,也是卫晴的表哥,他们原有血缘关系,要是如此说倒有可信之处。 对卫晴,罗氏没甚好感,不过来者是客总得见见。 罗氏与罗嫂子使了眼色,不多会儿,罗嫂子捧着个小巧的盒子。 “瑕儿,你是表姨,又是初次见松哥儿,给他一个见面礼。” 郭晓瑕不悦地嘟着小嘴,又不是真的松哥儿,为什么要给礼物,可是她如何告诉罗氏,说这个松哥儿不是徐晓瑜的孩子。 他们会信么? 总不能因为她的一句话,罗氏等人就会信。 毕竟松哥儿出生后,荣国公府见过的人不少,而且这孩子着实长得像松哥儿。 郭晓瑕“哦”了一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暖玉挂佩,雕刻成栩栩如生的虎头,正合了男孩子佩戴。她将玉佩递给松哥儿,“快叫我表姨,这是我给你的。” “表……表姨……” 这声音,似她的松哥儿,又非松哥儿。这孩子长得太像松哥儿了,如果不是她知道松哥儿死了,知道松哥儿身上有胎记,猛一瞧见,也定会以为确实是松哥儿。他与松哥儿一样的额头、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睛,唯有那下颌和嘴巴不同…… 难不成,这松哥儿是秦绍钧与卫晴的孩子? 郭晓瑕如此一想,立时就被否决了。 不,不可能! 那时候凉国公府还在,父亲还是洛阳神策军的副指挥使,手握重兵,而徐梅、卫晴母女还住在凉国公府,祖母徐老夫人的规矩重,卫晴不可能避开徐老夫人的耳目与秦绍钧苟且。 秦绍钧那时应在京城长平候府……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郭晓瑕暖声问道:“松哥儿,你几岁了?” 就算这松哥儿是假的,就凭着他与她儿子一样的容貌,她都对他凶不起来,出口的话便多了几分柔和与真切的关怀。 松哥儿道:“夫人说,下个月我就满五岁了。” 下个月,那不是八月?她的松哥儿是六月生的,这绝不是松哥儿。 无论这孩子是谁,就凭他与眉眼里有秦绍钧的模样,定是秦绍钧的种。 秦绍钧,你瞒得我好苦!当我为你孕育子嗣时,你却与别的女人珠胎暗结。 萧氏道:“我怎记得松哥儿是六月出生的?” 卫晴讪讪一笑,“松哥儿上个月就满五岁了,是他记错了。” 松哥儿反驳道:“今天早上,分明是夫人说我下个月十八就满五岁,还说让爹爹给我预备礼物。”怎的又说她记错了生辰,还声声拿他当亲儿子,原来连他的生辰都记错。 松哥儿唤卫晴“夫人”,人虽小,反驳起来时言辞犀厉。 四房的瑞馨姐妹,至今不唤石氏为“母亲”,还处处给石氏添堵。看松哥儿的样子,定是讨厌卫晴,否则为何连声“母亲”都不唤,而是称呼“夫人”。 卫晴的脸顿时五颜六色,苦笑道:“上个月忘了他的生辰,准备下个月十八给补上。近来京城都在忙着元淑皇后三周年忌日祭典的事,不便与他庆生。好歹得过了元淑皇后的祭典才成。” 文郡王妃冷哼一声。卫晴忘恩负义,徐家好吃好穿的养大了她,可她却抢了自家表妹的夫婿,跟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没甚两样。卫晴说那番话,好似有多厚待松哥儿,若真有心,就应在当日给孩子庆生,分明就是不拿松哥儿当自己的孩子疼爱。 她不紧不慢地冷声道:“一个人的生辰是定了的,难不成还能变来改去?秦松的生母是徐氏,徐氏是郭家的外甥女,秦松算是郭家的亲戚,可是卫氏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很过分?本宫可听说,你与秦绍钧在晓瑜表妹病重时成亲,大办喜宴,她可是被你和秦绍钧给活活气死的。” 五岁的孩子已经能分辩一些善恶,此刻郭晓瑕顿时面露怜惜,伸手轻抚着松哥儿的脸颊,满是同情地问:“松哥儿,你亲娘是被你后娘给害死的?” 松哥儿似懂非懂,可那眸子里流露出nongnong的愤恨,直勾勾地冷视着卫晴。 卫晴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文郡王妃当着郭家人的面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想与郭家交好,要是让郭家知晓了这事,不恨她就是万幸。“文郡王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文郡王妃打小就与徐晓瑕交好,也算是表姐妹的情分,心下甚是厌恶卫晴,冷声道:“本宫可是听京城的百姓们议论的,你嫁入长平候府当日,徐晓瑜病亡,她的死当真与你无关么?” 卫晴,你害我母子性命,这一次也要让你尝尝厉害。我郭晓瑕可不是信男善女,自也相信恩怨必报。 郭晓瑕拉着松哥儿的小手,“松哥儿,走,跟表姨到外头玩儿去。” 身后,传来永乐公主愤慨的声音:“害死了晓瑜,还说什么一片好心要给晓瑜冲喜,我呸,这世上最不要脸的便是你这样的女人。还好意思跑到荣国公府来认亲戚,郭家与松哥儿有亲,你卫晴与郭家算什么亲戚?” 文郡王妃丝毫没给卫晴半分颜面,倏然起身,欠身道:“禀舅母,本宫实在不愿与这等狐\媚同坐,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