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盘问
“我母亲只是我父亲的一个姨娘，叫红儿。。。” 红儿么？他身子一僵，所以是他认错人了么？州王艰难的转过身去随后步履蹒跚的要往座前走去，云惊澜却忍住身子微前倾问道，“这样完了么？你难道没有别的要问我吗？” 伽莲为他受了多少苦，红姨娘又因云惊澜受了多少苦，这些他不想再问下去了吗？她不甘心。 “澜儿……”楚慕寒连忙伸手来拉住了她，州王对伽莲什么的感情现在的他们都不不清楚，若是贸然得罪了他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云惊澜哪里顾得这些，即便她并非真正的云惊澜，但她身为‘女’子心自然也是偏向伽莲的，何况红姨娘待她犹如亲生‘女’儿，她做不到平静。 楚慕寒知道她心有愤恨难平，也仅是提醒她罢了，即便州王生气又如何，大不了他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他还能杀了他不成。 州王扭头看向了她，眼带着一丝期许，“红儿并非你是生母是吗？” 她仰着头想要抑制住眼的水雾，“没错，在她死后我才知道，她只是我亲生母亲身边的一个婢‘女’。” 他眼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依稀还记得当初伽莲的身边确实有个婢‘女’，但到底叫红儿还是青儿他却不是十分清楚了，“那你的亲生母亲是……”那个名字在他舌间百转千回却又始终说不出口。 云惊澜看着万分难受，想象这个人应该痛哭流涕，而绝非现在这般唯唯诺诺连她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陛下难道认识我的母亲吗？” “我……” 她咬住了下‘唇’。“我明白了，多有打扰，告辞了。”说罢，她福身行了行礼，拉着楚慕寒便要往‘门’外而去，后者有些莫名只好充满歉意的看了州王一眼。 却见那人满目哀伤的看着他，她生气了吗？ 她是应该生气啊，他居然连她的名字也无法说出口来，这么多年来，伽莲为何要走难道他心里没有想到过原因吗？当初虽是流言四起，但终究人们也不能拿她如何，那时候，曾风华绝代的圣‘女’伽莲，因为爱了他，不得不顶着所有人谴责的目光，卑微的留在他身边。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模样。 她求见不得只好暴晒于他寝宫前请求见他一面，那时候他借着保护的她的理由，不肯想起，现在想来又是何等的软弱，若是他强硬一点，不顾这天下人的目光执意要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又能如何呢？ 她跪了一天一夜，他趁着夜‘色’才敢偷偷溜出来见她一面。 她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带我走吧。 那时候她眼尚存希冀之光，可他却说，我若走了州怎么办？海外那虎视眈眈看着州的人又该怎么办？我不希望你因为成为全天下的罪人。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她眼希望一点点暗淡下去，“你是真的爱过我吗？” “是。” “是真心想同我一生一世吗？” “是。” “你说你喜欢‘女’孩儿，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女’儿，你还记得吗？” “我……” “娄箫，若我和州你只能选择一个呢？” 在州和她之间，他终究选择了州。 所以她应是失望了，所以她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后来他听说她怀有身孕，他也曾怀疑过，以她这般执着的脾气，她又怎肯轻易离去，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她同他一般骨子深深的刻画着对于州的忠诚，否则她也绝不会将自己囚禁于圣宫一整年都不敢见她。 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说你喜欢‘女’孩儿，以后我们要生两个‘女’儿，你还记得吗？ ‘女’本弱，为母则刚，为了孩子她可以放弃整个州，那时候她是不是也想告诉他这件事，但在他选择州以后，连这个消息都不曾告诉过他。 他跌坐在了地，坚硬的地板透着一股寒凉，她在的时候，州的皇宫四季如‘春’，她走后，世界只剩下了冬与夏。 算那时候她告诉了他又能如何呢？现在，这个孩子明明都站在了他面前，他却什么都不敢说，他连承认她的存在都不敢。 她同伽莲一样聪明，即使他什么都不说，她们便已经明白了。 娄箫，错了一次，你还要再错第二次吗？ 他忍不住问自己，倘若这个孩子走了，他还有机会在见到她吗？他还有机会再见到伽莲吗？小七说她非州人，千里迢迢来到的这里的她，原本是为寻他而来的，到最后他却不敢认她，所以她也很失望吧？同伽莲一般对他很失望吧。 云惊澜拽着楚慕寒直奔向宫‘门’口，后者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拦了下来，“澜儿你怎么了？” 她扭着身子是不肯让他看见她的脸，楚慕寒见她这番扭捏才终于冷静下来，他伸手过去扶了她的脸，却是一片滚热，“你在想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抬起头来，眼里，脸却满满都是泪水。 “好好的哭什么啊。”他伸手将她揽入了怀，轻缓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原本咬牙坚持的人忽的‘抽’气着哭出了声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好生气。”她既是云惊澜也不是云惊澜，原本以为她不会对州王产生太多的感情，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番退却的模样她却忍不住的伤心和愤怒。 伽莲生下孩子的那一日，天下起了暴雨，她们躲在一间破庙之，因为又累又饿，她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孩子生出来以后，她甚至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面便永远的和合了眼睛。 她一直知道云惊澜并非红姨娘所生，因而这些事红姨娘也从未瞒着她，她也时常说起这些事，怕的便是云惊澜会忘了那位为她付出生命的人。 只是对于她的生父，对于伽莲和红姨娘的身份却是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