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疼痛
“你这贱婢,本夫人亲耳所听,还敢狡辩,本夫人都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家法伺候!!” 景夫人怒不可遏,这可是事关景瑞雪名誉的事,倘若这样毁在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身,那可真是叫人气恼死了,这几日本心绪不宁,正好用她来撒撒火以儆效尤,也叫其他人都瞧着,胡‘乱’非议主子是个什么后果! 景府向来治家甚严,专‘门’为这些丫头制定的家法一套一套的,专治某些肆意妄为胆大包天的,已经许久没有启用,今日可算是要“重现”了,关于胡‘乱’非议这一条,规定的是鞭策百下,也是这一顿鞭子下去,沉舟纵然不死也得‘交’代半条命下去了。。。 前庭里寂静一片,执行鞭刑的‘侍’卫已经准备好家伙什,沉舟被硬生生绑在一根柱子瑟瑟发抖,这个时候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后悔,奈何已经迟了,纵然她苦苦求饶喊破喉咙,景夫人也不会动容丝毫,与景瑞雪起来,这些丫头不过是一群贱婢一群蝼蚁罢了,哪里会有人心疼她们的不幸遭遇?!更何况她的罪过不容原谅!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只求夫人绕奴婢一命!” 景嵩杀伐果断,景夫人耳濡目染,自然也非善类,高高坐在首俯视着烈日下已经晒得奄奄一息但还在凛冽挣扎苦苦哀求的沉舟,眸陡然闪过一丝冷凝,执行刑罚的‘侍’卫很是巧妙的捕捉到了这个细微末节,手的鞭子握得更紧了些许,喉结滚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抬眸瞥了一眼身前这个苦命的丫头,这细皮嫩‘rou’的恐怕都用不着他几鞭子下去得一命呜呼了,唉,作孽呀! 人在预知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总会表现出相当强的专注力,刚刚那位铁血‘侍’卫捕捉到的景夫人的面部表情沉舟自然也有所察觉,她很在景夫人身边已经一年之久,十分清楚自家主子究竟是怎样的人,也知对方心狠手辣从不手软,‘露’出这样的表情想必已经做好要她命的准备了。 一时间慌‘乱’无,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凌‘乱’,眼前不由得模糊一片,连刺啦啦的日光也变得恍惚起来,炙热在身,周身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设,打脚底板凛然传来的寒意瞬间将她笼罩,面‘色’变的灰白,眸最后一抹掺杂着绝望的厉‘色’乍现。 然而还不等她有机会说出什么话来,景夫人一声令下,‘侍’卫已经开始了刑罚的头一下,鞭‘花’在空飞扬闪烁,“啪啪”几声甩下来陡然落在沉舟身,顿时皮开‘rou’绽,一条深深的血痕浮现,瞬间便渗出几分触目惊心的血迹来。 沉舟猝不及防,只觉得腰间一阵剧烈疼痛,皮‘rou’生生被打裂的声音将她震了一下,仿佛听到血管内血液悄无声息而又肆无忌惮流出身体的声音,由清浅到至深的血腥味一直流连在鼻尖心,这味道她闻起来并不陌生,之前她也常常做过类似于这样一般残忍的事,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惩罚会降临在自己身。 时常跟在夫人身后,难免心高气傲一些,觉得在各个下人面前高人一等,觉得她和别人不一样,觉得她其他人更有随意置噱的资格,觉得偶尔放肆一回并无大碍,不成想她所有的自以为是皆被现实打破,豪‘门’贵族里连至亲都会互相算计勾心斗角,丝毫不会顾及情面,更遑论她还只是一个卑微如草芥的小贱婢呢! 一股深深的悲凉感袭心头,周边几个刚刚同她一起的婢‘女’皆将头深埋下去,无人敢提她求情,无人会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甚至于无人会提她收尸! 人心是如此! 第一鞭的疼痛感还未散去,第二鞭已经紧随其猛的落了下来,‘侍’卫的手劲极大,鞭‘花’跟着风声呼啸‘混’杂着炙热的阳光近距离的接触沉舟柔弱细嫩的皮肤‘rou’体,不过片刻时间,她的后背又一击,整个后背皮开‘rou’绽,离得远些打眼一瞧似乎一条极其凛冽的红痕,触目惊心令人惊骇不已。 夏装本来轻薄,这样一鞭子下去,伤口十分深刻,隐约可见沉舟玲珑后背,阳光下殷红血液闪着刺目光芒,一声不响却如同震天雷一样响彻在在场所有人心。 ‘侍’卫有些不忍,不过两鞭,那细皮嫩‘rou’的小丫头显然已经有些支持不住,面‘色’苍白纯‘色’浅淡至极,脸颊汗水大滴滑落,额头发仅仅贴在脸,看起来很是凄惨的模样,他没有妻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只是此时此刻却实在不忍再动手,生怕这一鞭子下去这‘女’娃便一命呜呼了。 尚书府乃帝都豪‘门’,一年又一年无声无息葬在这片土地下的人又怎么会少,‘侍’卫的手已经沾满鲜血,他虽不情愿可命运也由不得他来做主,除了遵从主子的命令他无路可走,主子脾气秉‘性’令人发指,可怜这丫头小小年纪便要殒命在此了。 “继续‘抽’,停下来做什么,连你也要忤逆本夫人的心思吗?” 眼见沉舟已经垂下头,‘侍’卫实在不想再动手,正犹豫不决之间,猛的听闻景夫人几乎失去理智的一声大吼,整个府邸都震了三震,只觉得心头一颤,‘侍’卫急忙摆正心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命运,今日这事儿,他是无论如何也帮不忙的,又何必自不量力呢?! 又是一边鞭子落在身,这回沉舟没有那样好运,‘侍’卫一不留神鞭子尾部直接‘抽’她的脸孔,长长的鞭痕从侧脸一直延伸到脖颈处,‘女’儿家这处的皮‘rou’最是娇嫩,不过片刻时间已是一团血‘rou’模糊。 剧烈的疼痛令处于昏‘迷’与清醒之间的沉舟是一震,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周身火烧火燎一样难受至极,下意识用手去抚‘摸’,这才发觉自个儿已经被捆绑了个结结实实,一动不能动,浓烈的血腥味愈发强烈,口一阵铁锈味道,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血已经‘混’杂着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液体缓缓淌入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