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玩笑
第六十九回玩笑 “邴吉的是心病，”张彭祖说道，“皇后自然是要为太子着想的。” “彭祖，你是不是也觉得女人之间的争斗很可怕，我的钦儿还是缺少母亲的呵护。” “那张婕妤也没少花力气呀，我爹爹怎么可能不支持二皇子，只怪那个邴吉这般顽固之人，非要立长？按那么说，武帝可不是长，却是一代雄主。”张彭祖说道。 “也许你说的没错，其实我恨武帝，他杀了我的祖父全家，朕生下来就是矛盾的，我的身上流着的确是武帝的血脉，但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对自己的儿女冷酷无情。难道君王真要无情？” “陛下，您的心不能软呀。”彭祖说道。 软？自己心软吗？也许有阵子，也许这怎么可以叫心软呢？自己的儿子，怎么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难道愿意看到他们为敌吗？ “彭祖，兄弟手足应是如何相待的？朕想听真心话。” “按圣人言，应该子孝弟恭。”彭祖看了看皇帝刘询，那张脸似乎不好看，自己家想支持刘钦那么明显，看来这件事还真不好说。许广汉要是知道，必定生气，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 “禀皇上，平通候求见。” 杨恽回来了，他来见自己了，病已连忙让张彭祖下床，这家伙事最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要与自己过不去。 病已只见杨恽捂着嘴走了上来，倒是破天荒地先是给自己行礼，然后跪坐在自己身边。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恽知道皇帝是怕见自己，自己的嘴碎，他自己也知道。 “路不远，也没什么大事，不回来难道还在那边呆着？我又不是工匠。” “你不在家里待着，怎么又溜达到宫里了？”其实这病已这时还真不想见他，心里烦闷着，自己是为太子之事左右为难。这个扫兴鬼又来了。 “我呀，不瞒陛下，想问陛下打听个人，陛下可知道昭帝的卫夫人吗？” 本来病已心里就不舒服，可杨恽偏偏提了一个大家都忘得差不多的人，于是说道：“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个疯子。” “也就是说陛下知道？张彭祖，你也知道吗？”他问坐在对面的彭祖，“张公子不妨告知我，我找夫人有事相求。” 彭祖尴尬地看看皇帝刘询，刘询站了起来，拂袖而去。殿上就留了面面相对的两人。 彭祖说道：“你这人就是扫兴，你提什么卫夫人。” “卫夫人，我是与她没交情，也就远远看见过，如今也应该是徐娘半老，风韵还在吧，按理说就是皇太妃的待遇了，我家小兰喜欢歌舞，想向卫夫人讨教。” 彭祖听了乐了：“司马兰这丫头从哪里知道有卫夫人？卫夫人的下落本来就是一个谜，再说了，那未央怎么还有脸在世上混呢？我劝哥哥你，以后别在陛下面前提昭帝昔日的卫夫人。” 杨恽还真是一脸雾水。 未央？杨恽觉得有人知道，这不让打听还偏偏打听了，他觉得自己听某人说过未央的事。 记得那人说过未央有个哥哥名叫戴长乐。卫夫人是长乐的表妹？ 于是他往戴长乐休息的房间跑去，这戴长乐是皇帝的车夫，当然是要时刻等着皇帝的召唤，所以平时都在马厩边的屋子里歇着。 杨恽推开门，竟然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场，长乐与一女子正…… “你不会禀报？”戴长乐叫道，但是一看是杨恽，就改了口气：“我这不是闲得慌，就……” “你不要命了？这是宫女子。”杨恽说道，“皇帝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我……”其实这种事情，就连皇帝都不管，这杨恽也真是的，自己只是与服侍自己的婢女……皇帝的女人自己哪敢碰。 那女子穿好衣服就出去了，倒是戴长乐尴尬万分。憋了半天说道：“怪不得陛下没法喜欢你，你难道就是这样闯进陛下的寝宫的？” “好像有这么一回，不会陛下当时没有女人侍寝。”杨恽说道。 “更糟，是男人吧！”戴长乐说道。 “是个男人，”杨恽说道，“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谁？戴长乐好奇了，这皇上怎么会找男人陪自己？有趣，不过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当时你看见了什么？”戴长乐说道，“我们交换秘密就是了。” 秘密？皇帝刘询和张彭祖在一起算秘密吗？不过戴长乐说交换秘密，他就必定有秘密，何不问问他有关未央的事。 “我想知道你那个表妹未央的事。” “我没有表妹，你一定搞错了。”戴长乐突然觉出了什么。 “那我们就说些风花雪月的事，你不是问我那个男子是谁吗，这事我不说，但是我发现了陛下的一个秘密。” 秘密？戴长乐觉得好玩，自己还有什么秘密不知道的，不过他既然要逗自己，就不妨让他说。“你说吧，我想知道，大不了我也弄点秘密和你交换。” “你见过妲己，见过妹喜吗？” “她们都是祸国殃民的祸水。”戴长乐说道。 “卫夫人也是。”杨恽说道，“我在年青时见过，我一看到她就似乎魂没了一半，刘贺就是因为他才被霍光拿下的。” “你说的谁都知道，算不得秘密。” 杨恽觉得自己似乎编不下去了，可是一些事却用上了心头，突然之间那些以前没搞懂的事全然清楚了。曹司录以前说过什么，好像说卫夫人叫他做什么事，也就是他也认识卫夫人，戴长乐认识卫夫人，张彭祖更是认识卫夫人，他说过卫夫人与他一起在霍家饮酒作乐。也就是只有自己不认识卫夫人，与卫夫人没有交情。 “卫夫人色艺双全，我想找她教习兰儿，你们怎么会和她相熟的？”杨恽干脆直接问。 戴长乐得意洋洋：“杨大哥，你读的都是正经书，我们读的都是……你到处找什么卫夫人，你整天找他麻烦，他怎么可能教你那个兰儿，何况卫夫人老了，那容貌还能见人吗？” “兰儿只是学音律舞蹈，”杨恽说道，“卫夫人就熟毁了容也没有关系。戴太仆，可否帮我？”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