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黄雀在后
柳婆子拍了拍手,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都能夹死苍蝇,满是得意,连忙朝着院子外面学了几声布谷鸟叫,没过多会,一辆青油马车就冲了过来,何友、马胖子,还有钱子林,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马胖子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干的不错!” 那银子咕噜噜滚到地上,柳婆子也顾不得地上的泥灰,跪扑了过去捡了起来,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灰尘,用嘴哈了口气,乐颠颠的揣进怀里,“谢马爷赏!” 钱子林走到桌子旁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钱子轩,心里别提多畅快,他一脚踹在了钱子轩的上,将钱子轩踢的一歪,“你也有今天,哈哈,钱子轩,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也有今天!” 马胖子连忙拦住他,“五爷,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你可别忘记了,赶紧开了窑拿了图纸走人,蒙汗药是有时间限制的,万一把他们打醒了,到时候后果你负责?” “别拦着我,我一定要踹死他,我还要毁了这小娘们的脸,让她帮着钱子轩跟我们作对!”钱子林说罢就要动作。 何友一把扯住他,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把钱子林打的一愣,但是看着何友那沉的脸,他原本高涨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嚅嚅道,“何老板,我,我也是在替你们出气呀!” 何友眯了眯眼,看了看趴在桌子上面的沈袭玉,冷哼道,“我的仇恨不比你少,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把成品带回振兴窑厂,把图纸原件拓印出来。等做好了这些,这些人随便你处置。” 钱子林再度兴奋起来,完全忘记了刚才何兴的那一耳光。毫无节cāo)和骨气的向何兴摇尾巴道,“何老板说的是真的,这小jiàn)人也归我处置?” 马胖子满眼嘲讽的看了他一眼,果然烂泥扶不上墙,他忙招呼人下来,准备开窑,钱子林原还打算再动点手脚,也被何友拦住了,一起拖到窑炉前面去了,而马胖子则是吩咐柳婆子带人。先把这些人全都拖到内间去,找根绳子把他们捆起来看守。 马胖子带人去开窑不提。柳婆子兴奋的伸手,又吩咐跟着后在来的两个小厮。把钱子轩等一伙人都抬到内间去了。 外面要人帮忙,两个小厮忙去了,反正这些人都是昏迷的,柳婆子只负责把他们捆起来,方便得紧。 柳婆子拿了绳子正准备要去捆沈袭玉。却看见她睁开眼来,一伸舌头,她吓的倒退一步,直接跌坐在地上,刚想尖叫,齐茵便递了个馒头过来。将她的嘴给堵严实了。 柳婆子惊恐的摇着头,用手扒拉掉馒头想要起跑开,钱子轩在后面手作刀状。直斩后颈,她便软软的瘫了下去。 钱子轩一招手,招财和进宝就用绳子将柳婆子和吴二捆到了一块儿。 “手脚麻利些!”何友坐在长桌旁边,脸色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钱子林有些浮躁的站在那儿。朝着何友逢迎拍马,“何老板。反正你们拿东西还有一阵子,倒不如让本少爷先去爽一爽?” 何友目光闪烁了下,从鼻孔里哼出一股冷气来,“速战速决,不要耽误了正事!” “好勒,何老板,我办事儿,您放心!”钱子林得了何友的许,再一想到沈袭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心头立即就酥了,口水直咽,就朝着内间走去。 小白气冲冲的停在一朵花上面,刚才钱子林的话,她尽数听了进去,心中早就怒火滔天了,果断学了柳婆子的声音,“钱五爷,我把那位姑娘单独捆在这后厢里了,就是为了方便爷,您快过来吧!” 钱子林原本要朝着捆着柳婆子方向的脚一跺,果断扭朝着小白的方向走了过去,“算你这老婆子会办事,回头小爷高兴了,一定赏你个大红包!” 他推开后厢房的门,里面幽暗一片,他嘿嘿笑道,“小娘子,别害怕,爷我会好好疼你的!” 小白飘在屋顶上方,对着旁十几只变异的工蜂下了号令,“给我狠狠的蜇他,最好蜇到他妈都不认识他!” 十几只碗口大的变异蜂朝着钱子林冲了过去,第一下就扎在了他嘴唇上面,顿时肿起了半边,他啊的一声惨叫,喉节那里也被叮上一口,嗓音就哑了。 他抱着头在后厢里面横冲直撞,弄的桌椅摇晃,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偶尔还夹杂着人的呻吟声。 马胖子眉头皱了皱,“表哥,这钱子林真是一点也不成事儿,现在这种时候,还只想着女人。” 何友手指头敲打着桌面,满脸嘲弄,“如果他成事,会由得我们控制吗?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草包!” 马胖子一听也有道理,这次要不是草包帮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控制振兴窑厂,更不可能利用吴二,成功窃取到沈袭玉新买窑厂的资料。 一阵灰尘和砖头落地的声音,窑门终于启开了,何友立即兴奋的站了起来,指挥两个他从振兴窑厂带过来的老窑工,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只是一层一层的揭了开来,当何友看见里面不过是一些普通致极的花盆时,他的脸瞬间变色,“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走!” 马胖子和何友一转,就看见沈袭玉和钱子轩,还有陆开,好整以瑕的坐在院子里的桌上喝茶。 “从后门走!”马胖子一拉何友,两个人也顾不上带来的人了,抱头鼠蹿一般朝着后门急奔而去。 钱子轩等人依旧镇定的坐在那里喝茶。 过不多会,马胖子和何友满脸惊恐的退了回来,前面是数十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一众官兵都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将他们bī)了回来。 马胖子眼珠子急转,“陆捕头,我们只不过前来窑厂参观,不知道所犯何罪,你们竟然拿刀架着我们的脖子?” 沈袭玉差点笑喷了,这样的时候,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要厚,她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钱子轩冷笑的站了起来,指着被强行启开的窑门道,“既然你们是来参观的,为什么要未经主人家同意,擅自开启窑门呢?” 何友把头一昂,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开了,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和老马不过是路过这里而已,看见这里开窑,就顺便看看闹,难道这天启朝的律法有说不准看闹吗?” 果然诈!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境南墙不回头是吧? “把人给我带出来!”钱子轩一声命令下,柳婆子和吴二立即被提了出来。 马胖子的脸色微变了变,朝着何友看了一眼,何友仍然很镇定的模样,“我不知道钱公子像什么意思,这两个人我也不认识,你提了他们出来,是想要栽脏陷害吗?” 好啊,居然敢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 “吴二,你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忠心的主子,人家都把你卖了,你还替他数钱吗?”沈袭玉弯下腰,轻声细语的在吴二的耳边说了一句。 吴二立即挣扎起来,“陆大人,陆大人,他说谎,明明是他让柳婆子过来卧底,又拿捏了我的短处,让我替他们偷沈姑娘和蒋师傅的新设计图,都是他!” 柳婆子也悠然的醒过来,一发现现场这么多人,这么多把明晃晃的刀,当场就吓的尿了,直接瘫地上干嚎,不用别威bī)便将事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何友还想再狡辩,陆开又将已经被蜇的像猪头一样的钱子林从后厢里提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 何友和马胖子等人,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认了罪。 当枷锁在一干人等的上时,何友的目光冰冷的仿佛可以杀死人,马胖子则是面目狰狞,“沈袭玉,钱子轩,我们走着瞧,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袭玉施施然站起来,昂着头,背的笔直的,满脸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那我就恭候大驾了,想要不放过我们,还是等你摆脱了牢狱之灾再说吧。你放心,我和钱大哥会动用一切关系,让你们在牢里过上好子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陆开带着官兵们抓走了何友和马胖子一干人等,钱子轩也匆匆上了马车,“我得立即回相府打点一下,这次一定要给钱子林一个教训,不能让他再胡闹了。”他连五弟都不喊了,显见是动了真怒。 沈袭玉目送他们离开,忙了一夜,终于拨除了这颗大毒瘤子,她心十分愉快,先是就这件事,给所有工人们上了一课,严明如果再有背叛者,这就是下场。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沈袭玉也会,看大家那么紧张的表之后,她又说如果干的好,就会有奖,有赏,最近几天大家也累的,今天就不开工了,好好歇上几天,再回来上工,临走的时候,还让每个工人都带了几十个大包子回去。 当下那些工人又是感恩又是开心,直道沈袭玉是好人好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