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狼狈为jian
年富赶着马车,声势很招摇的前往市场,他的跟班大声的和卖鸭子的讨价还价,年富注意到墙角有一个人虚头虚脑的,他便立即假装肚子痛,让小伙计先还着价,他去出个恭。。 小伙计也不疑有它,年富一闪进了胡同,急切的喝责道,“你小子胆儿也太大了,这种时候也敢跟着我?” 那小伙计正是金满楼的一个跑堂伙计,也是年富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如果唐伯在这里或许会认识,几年前,年富曾介绍过一个亲戚名为李好财,让他进好再来当跑堂伙计,但是那个伙计手脚不干净,老是进厨房偷拿贵重材料,我们知道酒楼总是有些比如人参啊,鹿茸啊还有鲍鱼之类的贵重材料,那李好财居然趁着进来端菜之便,偷拿材料去换钱赌博,唐伯说了好几次,他非但不改,反而顶撞唐伯,唐伯一气之下,便将他辞退了。 唐云为一家酒楼的东家,他只管大事,这些芝麻粒的小事,虽然唐伯也有和他提过,但是他并未放在心上,唐伯在唐家的地位很高,别说只是辞退一个小伙计,就算是掌柜的行为不端,也是可以说话的。 “表叔,你还来市场做什么,我跟你说,没鸡了,都被我们东家买了。”李好财得意洋洋的用竹蔑子挑着牙缝,“现在那东西一家急的上火吧,想不到他们也有今天。” 年富沉着脸,“他怕什么,反正快要退下来了,你这次倒把我害的不浅,我和你婶是白疼你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李好财连忙讨好的说道,“表叔,别这样说嘛。你为唐家辛苦一辈子,得了啥好啊,先不说开始的时候,那个老东西挡了你的前程,后来呢,你好不容易熬上来了吧,夫人又把酒楼的生意交给了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少爷,紧跟着又冒出一个欧阳宏,一下子夺了您的权,让您只落得个管着一楼大堂的权力。。二楼贵客雅间更是没办法沾边儿。我就不信,您不恨?” 他这是在挑拨了,是人就有**。在一家酒楼同样如此,原本唐伯只是唐家的一个厨子而已,没想到夫人抬举他,地位居然超过了他一个堂堂酒楼的掌柜。 这些他也都忍下来了,谁让人家也姓唐。又是唐家的远亲呢? 可是那个什么欧阳宏,算个啊,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凭什么对着他指三喝五的,不就是拜了那个老东西当师傅嘛,还真把他自己个儿当个数。还真自己是酒楼的二少爷了。 可是夫人很关照欧阳宏,年富也是敢怒不敢言,继续忍着。 这些本来都是小事。但是长年累月的积到一起,就变成了一股不可小瞧的怨气,被李好财诚心这么一挑拨,年富不发作都不可能。 “表叔你放心吧,金老板答应我了。只要你跟我里应外合,一起把好再来整倒。到时候就让你当好再来的二东家,分三成的干股给你,你要是愿意继续做呢,就做,你要是不愿意做呢,他就送你一座大宅子,妻美妾,婢女成群,你享受着晚年的清静生活,每年还能得干股的红利钱,总比现在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也拿不到一点油水的好吧?” 听到妻美妾四个字,年富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但是想到家里的母老虎,那点亮光立即又暗了下去,李好财捕捉到自家表叔那眼中的光亮,立即趁打铁的说道,“到时候让金老板把宅子的地点买的隐秘些,表叔你就以继续要到酒楼忙事为理由,想去大屋就去大屋,想去妾那里,就去妾那里,那可是人间极至的享受啊。” 李好财一边说着一边流下口水,一副猪哥相,这些条件,也正是金老板用来惑他的条件,但是光靠人一个人是肯定完成不了的,所以他必须得拖年富下水。。 “去去去,皮儿痒了是吧,居然敢拿你表叔开玩笑。”年富有些恼羞成怒。 “表叔,我们是自家人,我才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的,你居然还骂我,侄儿我真伤心呀。” “好财,你跟我说句实话,那金老板当真这样答应,不要我们两头瞎忙活,结果啥也不捞不着。”年富毕竟经历的事多了,阅历也比李好财丰富了许多。 李好财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表叔,你看这是什么?” “房契?!”年富惊喜的看着李好财,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可是长寿县最好最繁华的那个地段啊,这里的房子可是又贵又紧俏,那里住的不是富商大户,就是达官贵人哪。” 年富的口水流了出来了,李好财也跟着流了口水,“叔,你看到这里没,金老板说了,你要是不放心,这房契你先拿着,等事儿成了,只要送到他那里盖个章,这房子就是您的了。” 这地段的房子,别说这面积这么大的宅子,就算只是一小间,都要好几百俩银子呢,何况这张房契,面积这么大,估计里面至少有好几个花园的,少说也有五六千俩银子吧,看来这次金满楼为了整倒好再来,可是出了大血本了。 年富看着自家表侄子那发绿的眼睛,立即小心将房契收了起来,李好财有些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表叔,金老板说了,只要你及时把好再来的动态传给我,等事成之后,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嗯,知道了,你先回吧,。” 年富抬腿就要走,李好财一把拉住他,“叔,你还没说,你今天到菜市场来买啥来了呢,难道是好再来有什么新招不成?” 年富真想把这侄子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浆糊,他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要他说的多仔细? 算了,算了,这小子除了在赌博上有点小坏,其它都是白瞎,于是年富便费了一番口舌,将好再来的况描述了下。 李好财极为轻视的大笑起来,“你说唐云是不是疯了,居然相信一个十来岁孩子的话,这好再来,看来真的是气数已尽,要轮到我们当家作主了。” 年富也冷哼一声,“他们还真都疯了呢,不就是那丫头会做几道菜吗,就把她当神一样供着了,老夫平生最讨厌原就是厨子了。”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唐伯的出现,剥夺了他原本唐家酒楼二把手的位置,后又有欧阳宏的指手画脚,也难怪他恨着唐伯和欧阳宏,连着所有的厨子都看不顺眼,更别提怀疑他的沈袭玉了。 “你说他们要研发出鸭子的新菜式来?那不是开玩笑吧,现在这哪家酒楼说什么新菜,还不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的,谁敢轻易改变或尝试啊,那万一客人不喜欢,不是找死吗?” 年富也跟着点头,“我在酒楼也干了这么多年了,还真从未遇到过这样离谱的事,我早就跟夫人说过,大少爷不行,夫人偏不听,如果当初把酒楼交到我手里,一定不会出这样的事的。算了,由着他们闹去吧。你也早点回吧,别跟着我了,我还得去买鸭呢。” 李好财忙应是,转从胡同深处走了,年富也装做刚出完恭的模样,走向市场,小伙计早就买好了十只鸭,放好了笼子,正百无聊赖的等着他呢。 话说这李好财一溜烟跑回了金满楼,就直接从后面的偏门进了二楼,金大牙和欧阳宏等人正在议论今天客人的盛况,一看见李好财从后面摸了进来,欧阳宏直接踢了他一脚,“你这个懒货,嘴哪厮混去了,不见酒楼忙的不得了吗?” 李好财连忙讨饶起来,跪趴在欧阳宏的脚边,牙虽恨的滋滋响,但是那脸上却满是讨好的模样,“欧阳公子,你想要踹小人,那尽管可着劲的踹,能被欧阳公子踹,也是小人这jiàn)子的福气,小人只怕这jiàn)子把欧阳公子的脚给踹坏了呢。” 欧阳宏被他的话逗乐了,朝着他不屑的挥了挥手,“话说的倒是乖巧,本少爷今天心好,就不踹你了,你那jiàn)子骨就留着下次再踹。” 李好财忙磕头感谢,然后爬了起来,朝着金大牙和欧阳宏说道,“小人刚才在市场上看见我叔了。” 欧阳宏倒没说什么,反正他一向目中无人,觉得掌柜也是下人,以前没少让年富干伙计干的事儿的。 倒是金大牙陷入沉思中,突然道,“年富不是好再来的掌柜嘛,什么时候你们酒楼有这规矩让堂堂掌柜去市场买菜了?” 李好财忙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叔说,好再来来了一个自称是天下第一花厨的小姑娘,说她要用鸭子研发新菜式,来打败我们酒楼,于是便坚持要让我叔去买十只鸭子。我叔也无奈,那唐家少爷,都不懂,偏信了她,竟然就让我叔去买了。” 欧阳宏一撇嘴,“哼,唐云他懂什么,要不是命好,还不是靠他老爹留下的祖业,如果是本少爷,一定做得比他更好,也不会累了老仆人,偏信一个外人。” 金大牙却是露出前面镶的两颗明晃晃的大金牙摇头起来,“欧阳公子,这次只怕你是冤枉你那位表哥了。” 欧阳宏一挑眉,“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