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给你压惊(求首订)
第七五章给你压惊 看着王忠的背影急速离开,小安子撇了撇嘴嘲笑道,“真是没见识,这可是席姑娘的祖传秘方,能将各种花朵都炮制成美食,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呢,我家主子好心,才特意请了席姑娘过来的,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是一点也不识货。” “咳!”赵启浩握着拳头清咳了声,朝着小安子冷冷的瞟了一眼,小安子立即就捂了自己的嘴,王忠虽然说也和他一样是奴才,但人家倒底是皇家的人,又是跟着皇上的,人家说皇帝跟前的太监都顶得上六品官呢。 别凭白无故的得罪人,虽然说他现在不在这里,难保这里没有他的耳目。 沈袭玉低下头,勾唇一笑,小安子好像忘记了,他当听到自家世子爷吃了荷花制作的糕点,也是吓的六神无主的呢。 曲文一听小安子的话,好奇心又起,“小玉,小安子说的是真的吗?你家的祖传秘方那么厉害噢,居然能把花儿变成美食,那是不是所有的花儿都可以啊?” 沈袭玉原本不想理他的,好心做甜汤给他吃,结果还被冤枉成下毒害人,要沉塘,是个人就会心理不舒服的,但是堂堂郑王,像小哈巴狗儿一样绕着她讨好了半天,还给她学了猫叫,她要是再不给脸,也说不过去,但是心里总有点隔应,便态度淡淡的点点头。 尽管如此,曲文也高兴的不得了,拍着脯道,“哎,吓死我了,以为小玉再也不理我了,幸好,幸好我会学猫叫,小玉喜欢听猫叫,嘿嘿,以后万一惹小玉不高兴,就可以学猫叫哄小玉开心啦。” 他本是纯真稚子的心,无心一说,但是却让在场的人哭笑不得,沈袭玉更是不知道该气呢还是该气呢,还是该气呢? 大哥,难道你成天就想着如何让我生气吗?生气很容易老的,与我无关的事,与我无关的人,我才没有那个天启时间去生气呢。 王忠的人手脚也很快,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宫里的老太医就被几个人连拉带扯的扶了过来,曲文不想看,但是被没办法,王忠哄着甚至明里暗里拿他的娘亲贵妃娘娘说事,他只得乖乖坐了,伸出手臂,让太医诊治。 但是仍然不安生,不停的绕过太医,给沈袭玉吐舌头,扮鬼脸,在看见沈袭玉忍不住卟哧一声笑了之后,才得意洋洋的晃晃脑袋,好好躺好了。 老太医花白头发,穿着一普通的百姓衣服,两根手指搭在郑王腕上半晌后,拿了下来,朝着赵启浩的方向道,“回禀世子爷,郑王下并无任何不适之处。” 王忠眼睛瞪圆,似是不信,刚才福子说甜汤里有桂花,赵启浩也亲口承认了,怎么会没事?他不敢说太医技术不好,只得低声道,“太医,您可得瞧清楚了,我家下刚刚误食了桂花,当真无妨?” 桂花?老太医一听也惊了,当下又诊了一回,再次确认,真的没有问题,而且还补充说,之前郑王下的饮食多肥,有些腻躁和痰症,现在好像倒是和顺了不少,似是服食了一些降火温补,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的东西。 赵启浩就拿眼看沈袭玉了,沈袭玉微微点头,上前两步,朝着太医盈盈一福道,“桂花虽然是观赏植物,但其本亦有药,即可散寒破结,化痰止咳,只是事都是有利有弊的,有药自然也有毒。” 王忠一听到那毒二字,立即就瞪起了眼,用手气的直点,“你们看她自己都承认了,我没冤枉她吧?” 赵启浩并未有任何反应,小安子嘴角撇着似是不屑,陆开仍是面无表,但目光精光闪烁,曲文却是急了起来。 沈袭玉并没有看他,而是继续说道,“但小女子家传秘方,可以用特殊的手法将此花中的毒过滤掉,并且将香气,药,和鲜味提纯。这秋天气本就多躁,郑王下先前的饮食可能多为鱼类,比较腻味,而小女子刚才煮的甜汤则是银耳莲子红枣为主料的,辅以桂花,是以才会是现在的诊断效果。” 那老太医一边听说一边就佩服的点头,“妙哉,妙哉啊,竟想到以花入食,以花入药,这样既能治理病气,又不会如药一般,苦涩难以下咽,老朽佩服之至!” 当医生的,最佩服的就是有才能的人了,虽然沈袭玉只是凭借着灵泉水,误打误撞,但是老太医可不知道,他当下就要朝沈袭玉行礼。 沈袭玉自是不敢受,侧了侧子,赵启浩也上前虚扶了下,“姜太医太过谦虚了,她不过是一介厨娘而已,哪里懂什么药石之理,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罢了。姜太医医学世家,更是我朝太医院掌院,切不过太过谦虚。” 王忠有些讪讪的,但却也没给好脸色给沈袭玉,从她边走过时,轻声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离我们下远一点。” “忠叔,你和小玉说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曲文挤了过来。 沈袭玉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小女子忙碌半有些累了,请求告退下去休息一会。” 赵启浩知道她刚才受了惊吓,便点点头,让小安子送她回去,沈袭玉忙拒绝了,她又不是弱柳扶风的林meimei,走路还是可以的。 赵启浩朝着小安子招了招手,附在他耳朵吩咐了几句什么,小安子立即露出牙痛的表来,但是一看到自家主子的眼神,立即拍脯打包票,一定把事办好。 沈袭玉刚刚坐定,从空间拿出一块桂花三色糕才咬了半口,正准备取出些灵泉水来喝喝,就又听到敲门声,当下就有些火了,还让不让人消停啊? 她没好气的打开门,只看见小安子满脸古怪的神色,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红巾盖着什么东西,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我家爷说了,刚才让姑娘受委屈,这东西就给姑娘压压惊吧。” “什么东西呀?”沈袭玉没好气的掀开了盘子上的红巾,顿时就被晃花了眼睛,摆了两排,每排四个,每锭五十两的银元宝,足足的,闪着亮眼的光芒。 她原本的不舒服,原本的随意立即被抛到爪哇国,嘴角咧开,眼睛笑的如新月一般,扑向盘子,一个一个拿起来瞧瞧,确定是真的,还用袖子擦了擦,用嘴哈了哈气,才将它们整个都搂在怀里,朝着小安子瞟了一眼,“这些都是给我的?” 小安子不屑的撇撇嘴,他当怎么还会觉得这小妮子不是贪财的呢,原来人家要么不贪,要贪就要贪大的,这一路来,已经从他这里掏出去多少银子了,他心疼啊。 “是,席姑娘,您就好好数数银子压压惊吧。”小安子没好气的拉长声调。 “小安子,你真是好人,你家主子也是好人,慢走,不送了啊。”等小安子一走,她立即栓上门,捧着银子进了空间,在草坪上笑的直打滚。 沈自秋过来将她从草坪上拉起来,“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沈袭玉抱着娘亲的脖子撒,没想到虚惊一场,还能拿到这么多压惊银元宝,当真是值了。 其实刚才王忠指着她说下毒的事,她脑筋急转,就已经想到了对策,如果那些人真将自己沉塘,她会一进入水面就进入空间,到时候,大不了改头换貌,虽说不能再借世子的势了,但是有钱子轩这尊小佛在,估计她的计划也能顺利实施。 她心里百转千回,突然又想到那两个从水里跳出来的蒙面黑衣人,他们是什么时候潜在水里的,mama呀,她们在王家也呆了有几个时辰了吧,难道这些人个个都是游泳健将,竟能屏气几个小时? 如果自己真的掉下水里了,很难保周围没有赵启浩的眼线,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不见了,赵启浩会不会发现自己空间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她立即放开沈自秋,召唤出蝶影,两个人蹬蹬跑上竹楼二楼,她的指尖自控制屏上面划过,调出赵启浩的资料。 “怎么搞的,好感度怎么才百分之十啊?这么低,要何年何月才能将他捕捉成灵仆啊,我觉得他太可怕了,他那些暗卫们,神出鬼没的,我真的很害怕,哪天他会发现我空间的秘密。” “赵启浩其人,心思缜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捕捉的,唯今之计,你也只有在遇到他的时候,小心行事了。” 沈袭玉无奈的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自搜索一栏里,寻找曲文的名字,点开数据一看,竟是已经有百分之六十,失之东榆,收之桑榆,倒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王忠,好感度负100,好吧,这摆明就是讨厌她了;陆开,好感度百分之十;姜太医,好感度百分之二十;小安子,好感度百分之十,咦,原来不是这么少的,竟是减了,看来跟银子有关。 查看完数据后,沈袭玉将自己得到的银子摆在桌子上,先前赵启浩赔偿的精神损失五百两,刚才又让人送来压惊的二百两,从钱子轩那里支了二百俩,共计一千一百俩。 二百俩继续留着当成本,其它九百俩,全部用于学习前代灵主的技能好了,她现在深刻的觉得,学点防之术,是当务之急的事。 “蝶影,帮我扫瞄下,我现在手里有九百俩银子,大概可以学哪些前辈的知识?” 蝶影点头,用翅膀挥出淡淡烟雾,笼罩住整个书架,半晌后便徐徐报来,“先前说过的,第七代灵主所收藏的一本武学典籍:凌风踏尘步最便宜,只要一百积分即可,也就是一百俩银子;一本卫氏传人的簪花小楷需要三百俩银子;第三代灵主的六百两银子,主要教一些有基础的人如何学习煮食和各类食材的搭配等,还有相克相生的道理,其中还有一些酿酒的法子。大致就这些了,其它的价格都在一千俩以上。” “好,那就先学凌风踏尘步,这样万一遇到危险,又不能进空间,我也可以跑路啊。” 蝶影点头,翅膀一挥,那本书就自动从书架上漂浮了出来,落到沈袭玉的手里,她按着沈袭玉的提示,将手掌按在那本轻功武学书上面,心里默念着交易,就听见叮的一声,桌上的银子,竟是凭空就少了两个足锭的元宝,而书也自动翻开了第一页。 凌风踏步,创始人,江湖客,售价一百俩银,已交易,已绑定。 “哈哈,没想到过了几百年,老夫竟然还能再见天。”一声粗犷的笑声自书里传了出来,接着一缕淡淡的白色烟雾自书页上飘起,落在地面上,烟雾扭曲变形,最后凝聚成了一个有些透明的人形。 虽然是透明的人形,但是五官和穿着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剑眉星目,英气勃发,只是满脸的络腮胡须,发须皆白,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多岁了。 “蝶影见过第七代灵主!” 江湖客长笑一声,“蝶仙子不必多礼,咦,这位小女娃儿,难道就是仙子现在的主人不成?” 蝶影恭敬的道声是。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看来我们都老了,哈哈。” “江大叔,时间不等人,您能否先教晚辈功夫,稍后再和蝶影叙旧呢?” “怎地如此着急,学武功可是急不得的事。”江湖客眉头耸动,似是有些不悦。 “真不好意思,我没时间慢慢来,外面况危急,我随时会没了小命,所以想尽快学会这凌风踏尘步。” 蝶影又在旁边帮着说了些好话,那江湖客看在是蝶影的面子上,只得无奈的答应,还连连说人心不古,不能沉得下心来,也只能学得其形,而学不了其神啊。 沈袭玉也没想到要去当武林盟主,只想有个逃命的招罢了,当下也只把他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跟着他先念心法,然后再学步法。 这凌风踏尘步的心法一牢记于心后,步法就简便多了,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沈袭玉也算走的有模有样了,蝶影每次眼看快要抓到她时,她的形却如同那滑溜的泥鳅一般。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便吩咐了蝶影几句,出了空间,此时窗外已经彩霞满天了。 她将头发弄散,却是没有脱衣服,而是直接和衣躺在铺上,做出在休息的样子。 赵启浩他们早已经被王府管家引着,来到了一处名为荷香榭的水亭,亭子是建在荷花池中间的,四面开满了或白或浅粉的荷花,圆圆的莲叶上面滚满了露珠,刚刚成熟的莲蓬也不断散发着人流口水的清香。 那池中水清如许,更有鱼儿在莲叶间穿嬉而过,秋高气爽,清香怡人,端的是十分赏心悦目。 前往荷香榭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菊花盆栽,引得那彩蝶前来嬉戏,闹非常。 赵启浩面上不悲不喜,淡然的跟着管家往前走,小安子神气活现的在后面昂首,接收着来自四周围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火的目光。 陆开自然是仍然一副扑克脸,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镇衙司的捕头,但是却难得的不卑不亢。 曲文站在水道的尽头不愿意过来,拉住王忠不知在说些什么,王忠一脸忠诚的劝诫,曲文急的直跺脚,不停的往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谁,最后王忠又双手抱拳,朝着天朝的方向拱了拱,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曲文这才鼓着嘴,像生气的癞蛤蟆一样,不不愿的甩了袖子,小跑着跟上了赵启浩等人的步伐。 王长青早已经恭候在水榭里了,看见贵客到来,立即起行礼,赵启浩免了他的礼,念他年事已高,便让他坐着回话,他小心翼翼的侧着,坐了下来。 赵启浩看见曲文像股上长了刺一样,没一下安生,便朝着他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曲文立即眉开眼笑,当下便安静下来,不再四处乱看了。 姜太医也随后赶到了,和赵启浩等人互相寒喧了下,便告了座,王兵一看人都齐了,立即吩咐管家上菜,顿时专门从别家请来的仆妇们端着各色美酒佳肴,穿花戏蝶一般的送了过来。 在荷香榭不远处亦有一座亭子,此刻亭子里却是或站或坐了四位年龄大小不一的女孩,其中有两个趴在栏杆边,极力探长脖颈,想将荷香榭里的人儿看清楚,怎奈一来太远,二来那荷香榭四周都挂了纱帐,朦朦的很,哪里看的清楚。 “三妹,我劝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可是偷听到了爹和大伯的谈话,那位穿白衣的,行为如孩童般的公子,可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一位贵妃的儿子:郑王下,那是何等的尊贵份,岂会看中我们这样的农家女。” 说话的是王长青的嫡女王玉英,一个年纪稍长些,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女,容长脸儿,柳叶眉,嘴角边有一颗美人痣,她正素手摆弄着石桌上面的茶具,一边慢的倒茶一边说着话儿。 脸上的表虽然是淡淡的,但是语气却是极尽之嘲讽,想来平常与她口中的三妹关系并不要好。 趴在栏杆边的两个女孩,左边那个约摸十二三岁,名唤王玉红,穿红戴绿,头上插金带银也不嫌顶着脖子酸,脸上抹的像猴子股一般。右边那个名叫王玉霞,形容尚小,不过**岁左右,脸上总是怯怯的。 王玉红的娘亲是罗姨娘,虽然也是庶出,但平里最会撒卖乖,倒是哄得王长青疼她比坐着喝茶的嫡出二小姐更受宠,是以养成了个刁蛮,就算对自己的嫡姐也没有什么尊重的,一向在王府就是横行无忌,大家都是十分惧怕她。 但是不管她闹出多大的乱子,最后罗姨娘都能替她摆平,那些受害人反而成了罪人,被老爷处置了。 “二姐,你听谁说我看上那傻子啦,我看上的是那位紫衣公子,我听说他带了一个厨娘过来,想必是好美食之人,论起厨艺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只待晚宴结束,我便亲自做一道夜宵送过去,保管到时候将他收入本小姐的裙下。”王玉红十分自得的瑕想起来,那样妙人一般的公子哥,如果温声软语对她,还将她搂入怀中,会是何等的让人销-魂,听爹爹说是京城里大官的公子哥,到时候,她可就是官夫人了。 站在王玉英背后的女孩是李姨娘的通房青荷所生,名唤王玉丽,因着青荷格倔,不肯软语献媚,王长青在新鲜一阵子之后,便撂开手了,后来王长青遇到罗姨娘,更是被哄的不知东南西北,是以玉丽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管家娘子。 她为了能在家里好好的生活下去,不得不四处奉承,左右逢源,听王玉红这样一说,连忙脸上出现惊色,“三姐,你快莫要再说下去了,小心隔墙有耳,就连我们的大伯父说到郑王下,都是一脸敬色,你居然敢说他是傻子,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我们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了。” “哼,瞧你们一个个胆小样儿,怕什么,这水亭子周围都是王家的人,哪个敢嚼舌头根子,立即打发出去,卖到那红尘楼里,让她们好好舒服舒服。”王玉红捏着帕子朝着四周的仆妇丫鬟们一个个盯过去,众人立即道不敢,又退出十几步远,她这才满意的扭着腰,再次趴在栏杆上面。 “谁布置的,装什么劳什子纱帐,害的本小姐都看不清楚我赵家哥哥了。” 玉玉刚才那番话表面上是帮王玉红,实则是在提醒王玉英。 王玉英瞟了一眼王玉丽,眼底划过一丝满意,高声道,“你这小蹄子,自己思想男人,不要拖累了全家人,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大人,说你说郑王下是傻子。”她说罢便要起。 王玉红虽然轻狂刁蛮,但并非不知轻重,也怪自己刚才一时急出口没轻没重,她哪里肯让王玉英去告状,当下往前一冲,一副街边泼妇模样,双手一张,拦在亭子通道口的地方,“不准去!” 先不说姐妹四个在那里明争暗斗,叫骂扭打的,且说这赵启浩等人在亭子里吃酒说话,倒也没忘记沈袭玉,就着他们桌上的菜肴挑了几道还算精致的让人拿食盒装着送了过去。 沈袭玉倒是乐得在房间里吃饱喝足,练练凌风踏尘步,巴不得他们永远想不起她来才好呢。 曲文才没坐一会,就坐不住了,“小赵,你不是说要喊小玉过来一起玩吗?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都黑了,月亮都起来了。” 可不是,天色渐渐黑了,晚霞彻底隐没,一轮新月呈现出淡淡的银色,慢慢自荷塘上升了起来,洒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将整个荷塘照的透亮。 这一桌酒菜也算做的精致了,可是赵启浩并没有吃多少,甚至说只是喝了几杯酒,筷子都未曾动过,曲文催得急,他便道,“也好,正好无趣的很,小安子,你去请席姑娘过来。” 小安子立即应了声,颠颠的跑去请人了。 沈袭玉正在房间里练习凌风踏尘步,她大胆设想,假如将这整凌风踏尘步和走路相结合起来,会是怎样的效果。 刚开始总是把握不好度,走着走着就便成了跑,在失败了好十几次后,才慢慢摸索出一点规律来,正小心实践着呢,门就被敲响了,小安子不可一世的声音响了起来,“席姑娘,快点出来,我家主子有请。” 虽然小安子的语气并不客气,但是沈袭玉一点也不介意,谁会跟钱过不去呀,她笑眯眯的开了门,还破天荒的给小安子行了个礼,问也不问一句,就往外走,把小安子倒是给唬住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怎么还不走?”沈袭玉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奇怪的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摸了莫头,咕哝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搞不明白。”他原以为沈袭玉肯定要傲上一傲,或是没那么好说话的,谁知道今天这样老实听话,倒是出了他的意料了。 沈袭玉跟在小安子后面,一路走向水榭,将他的表尽收眼底同,她忍不住抿嘴微笑,有钱的就是上帝呀,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小玉,我们在这里哪,快点过来!”正无趣捞莲蓬玩的曲文突然觑见了引水道上的沈袭玉,连忙跳起来招手,吓的王忠连忙拦腰抱住他,生怕他掉进水里去了。 小安子大概还因为钱的事记恨沈袭玉呢,快步在前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赵启浩后,把眼睛顶在头顶上,看也不看沈袭玉。 沈袭玉丝毫不恼,也不以为意,只是在走的时候,暗自提气,默念凌风踏尘步的心法,将步法融合于足下。 只见足尖带起一股微不可见的气旋,使得她的裙角翻飞,衣袂飘飘,在这淡银色的月辉下,自那菊花丛中走过来,竟有一种凌波仙子踏月而来的错觉。 那一刻,不但是赵启浩,就连陆开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王长青是已有六十高龄,但仍是贪婪无比,眼里冒出混浊的yin-光,要不是旁边儿子提点着,怕是要流出口水来了。 曲文从王忠的怀里挣扎开来,朝着沈袭玉跑了过去,“哇,小玉,你看起来像月亮娘娘一样哎。” 由凌风踏尘步所带出来的气旋微风从曲文的脸上拂过,他咦了声,望望四周,荷花依旧亭亭玉立,并没有摇晃,他奇怪的咕哝道,“哪里来的风?” 沈袭玉心里一惊,立即收了步法,衣角顿时就垂了下来,那种飘逸的出尘气质也少了不少,她轻轻朝着曲文行礼道,“见过郑王下。” 曲文不高兴的鼓着嘴,“小玉,你这是干什么?” 沈袭玉悄悄朝他挤了挤眼睛,又用嘴角朝着王忠的方向扯了扯,曲文虽然心思单纯,但却是极灵利的,立即明白了沈袭玉的意思,当下嘴一咧,笑的眉眼一弯,然后又连忙用手捂住嘴角,干咳了几声,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用多礼,起来吧。” “谢下!”沈袭玉朝着他竖起了个大拇指,他得了夸赞,立即笑的比谁都开心,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还拉着沈袭玉,非让她坐他旁边。 这满桌子不是富则是贵,她才不会这么不开眼,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老太监,到时候又要拿份说事了。 “见过诸位公子,不知召见小女子前来,有何吩咐?” 赵启浩把玩着酒杯笑道,“刚才陆捕头说这些菜色太过平淡,便想起你下午那独特的甜汤来了。” 陆开无语的看向赵启浩:兄弟,不带这么人的,分明是你和曲文说现在正无聊,想找个人乐呵乐呵打发时间,才让她来的。 但是赵启浩都说了,是傻子他才会澄清呢,当下也只能配合着说下午的甜汤的确让他回味无穷,只是不知道席姑娘是否还会些其它的菜式? 沈袭玉微抬起小脸儿笑道,“小女子自是会的,只是价格上比较贵一点。” 陆开一愣,她不是赵世子带来的人吗,怎么还说价格?这里面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没再说话,只是拿眼瞧着赵启浩,看他如何说。 赵启浩太了解这小妮子了,下午小安子回来就说了,那位席姑娘根本不需要压惊,一看见银子,就像看见了亲爹,他当时就笑了起来。 “小安子,过来!”赵启浩把小安子喊过来,自他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往桌子上一按,沈袭玉的眼睛就亮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呀,赵世子牌自取动款机终于抽风,开始自动吐钱了。 “赵兄,这是何意?” “如果只是让她做道菜来吃,有什么新鲜劲,倒不如我们就以谜题的形式,然后大家押注,如果我们赢了,便让她为我们献曲一首,如果我们输了,这些银票都是她的。大家觉得这主意如何?” 曲文第一拍起手来,“好玩,好玩,可是我既想小玉赢,又想听她唱曲,这可如何是好?” 沈袭玉走近曲文的旁边,轻声道,“不管一会输赢如何,我都唱个小曲给你听好不好?” “耶,小玉真是好人,忠叔,快拿银票出来,嗯,押多少呢?一千俩,一千俩好不好?”曲文扭着王忠,像猴股糖一样,要王忠掏钱。 王忠低声劝道,“你看世子爷也才拿了一百俩,你怎么能拿一千俩,这样把他压倒了,他会不高兴的。” 曲文一听小赵会不高兴,立即点头,表示听话,表示也要押一百俩。 陆开自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俩的银票,放在桌面上,“我每月的奉禄也没有几俩,比不得你们二位财神爷,就跟五十俩好了。” 王长青也颤巍巍站起来,从管家手里接过一锭五十两的元宝,“老朽作为地主,少不得要跟着各位贵客后面凑个趣了,只是不管这位妙人小厨娘输或是赢,这五十俩都是给你的,就当是辛苦费好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拿贪婪的目光在沈袭玉上四处游走,虽然年纪尚小,但是眉眼清丽,已经初具美丽容颜的雏形了,想必再养几年,定能出落的楚楚动人,这王老头一想到将如此美妙动人的小娘搂在怀里,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赵启浩的眉头微微一拧,小安子立即意会的往前一站,正好挡住了王长青看向沈袭玉的目光。 陆开嘴角不露痕迹的勾了勾,低下头,手里把玩着杯盏,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绪。 沈袭玉表面上仍然陪笑着,心里却是早已经怒了:好你个老不羞,连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回头定然让小白率领众工蜂来给你点苦头吃吃。 王长青都出手了,其它诸位管家自然也要掏几俩银子出来,就算不为赌约,也是为了拍赵启浩的马,讨好了贵人,以后贵人只要手指缝漏一点,都够他们吃一辈子的。 看着桌面上堆了好几百俩,沈袭玉笑容越发灿烂了,“不知道诸位想出一道什么样的题目?” 赵启浩狡猾的将问题推给了陆开,“既然是陆捕头嫌菜色平淡,又想起了你的好来,这个头一道题自是交由陆捕头来出。” 陆开只是一介武夫,哪里懂这些文人墨客的玩意儿,这不是为难他吗? 当下,他只得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天上皎洁的月光,还有月亮照耀下的塘面,波光鳞鳞甚是美丽动人,便张嘴道,“在下是个粗人,不会什么高雅的东西,麻烦席姑娘做一道与现在的景色气氛比较相衬的菜上来即可。” “光是这样有什么意思,那她直接煮一道莲子汤来就好了,我再加一句,既要符合现在的景物,又不能以这里的景物比如荷花啊莲子啊当主料。”赵启浩慢的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