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它眼中的世界
· “你和她就是同一个人不会错，这份守护我今日再次重见。为了让我多睡一会儿而如同母鸡护崽那般挡在严父厉母面前的背影，与她紧密重叠起来。诸葛也好，竹青也罢，前世也好，转生也罢，我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 “你……确定？” 看着她将信将疑的脸庞，我用力的点点头。 在那乌烟瘴气的城寨里，一位满脸沧桑白发披散的老妪只消回头一瞬就认出了我，那个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那是怎样的痴情？那是怎样的魂牵梦绕？在彻底失去记忆转生到异界，有新的家庭新的朋友新的爱恨情仇，一切都自婴儿重新开始却依然在梦中反复出现我的音频笑貌……若是换做旁人真的能做到吗？若是诸葛俊婵与竹青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真的能做到吗？ 灵魂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将前世与今生连接起来。 竹青不了解诸葛俊婵，诸葛俊婵也不曾与竹青相见，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都大相径庭，但在人性深处却是惊人的相同。 其实不需要转生，哪怕是我，只是穿越到了异界拥有了巨大力量也会变得恣意张狂，返回了现实世界却又立刻老实平庸起来，这能说明我是两个人吗？不必成长经历那么夸张，只是境遇……甚至只是改变了环境，很多人都会从古板死气的白领变成了在聚光灯下抱着麦克风不放挥洒汗水的派对动物，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我必须在上班状态中或者K歌状态中的她二选一？简直开玩笑！ “我确定。你就是你，无论是诸葛俊婵还是竹青，都是我深爱的女人。”我不由紧紧抱住她，将她充满不安的脸庞按在我的肩头，“曾经的我毫无力量也试图将你从刘少的手中保护，更何况如今。不必担心，我在。” 她迟疑了很久，在我的肩头微微点头，并发出了嗯的温顺声音。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曾经的诸葛俊婵在回应我。 她的脸庞在我的双手相捧之间绽放了迷人的微笑。这个微笑迟来了三年。 我们紧紧相拥着踏上返回的路。 她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不断的跟我说着有关于重拾记忆的担忧。我这才知道她一直以来默默承受着如此沉重的不安，却始终挂着微笑。 我把重拾记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其实没人能保证竹青如果突然恢复了长达近二十年的记忆会出现什么事。也许两个人会顺利相融合，诸葛俊婵即是竹青，而竹青也是诸葛俊婵；也许会因为两人的人格相差太大而出现无法顺利相容的状态，那么就变成了双重人格。曾有人告诉过我克隆人刚诞生时是没有灵魂的，但随着时间渐久也就生出了灵魂。在诸葛俊婵于手游中彻底战败后，她的灵魂就已经被皮非特吃掉了，但转生之后又会再生成新的，那么新的灵魂是否会如同割掉又再生的野草那般不曾改变，还是截然不同？抛开所有不确定的疑问，至少将近二十年的记忆一口气塞给竹青是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我连一百多个小时也承受不住几乎呕吐，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竹青的担心并非毫无缘由，而是曾在昼族境内执行任务时见识过类似的案例。一名疯狂的黄昏教徒自恃生死双修法力高强，妄图将自己的记忆与灵魂塞进另一具少年的身躯，以达到轮回永生。或许是因为她率队及时赶到干扰了转生仪式，总之他的企图失败了。他本人变成了白痴，而那名无辜的少年也从此变得疯疯癫癫，分不清自己是谁。当竹青在黎明港落脚不久就听到了那名少年暴走，到处破坏，然后被卫兵击杀的消息。 她年轻时的主要工作就是猎杀那些异教徒，而其中疯狂的施法者居多。由于法术而酿成的悲剧和不幸举不胜举，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所以她常说“法术不是什么好东西呐”，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最初的迷茫是由于某一日她发现，只要是法术，无论是昼族的还是夜族、甚至是黄昏教都是邪恶的。甚至包括那些普及到大街小巷的治疗法术──那是以消耗不成正比的大量粮食以化作施术者能量储备的原理，如同输血那边将自己的生命力传递给别人。不仅使整个昼夜世界都粮食不足的情况更加恶化，而且还伴随着无照治疗师的草菅人命，消耗着施术者的健康，也有造成患者类似排异反应的风险。更甚者，把逆转为的方法简单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她当时没有说实话。 其实她不是因为无信仰而不去尝试恢复青春的法术，而是深深厌恶着，哪怕死去，也不想让一滴魔能素在自己的体内流淌。那令她作呕。 若不是我的要求，她恐怕死也不会做什么的尝试。换个说法，只要是我的要求，她恐怕能用魔能素泡澡。 “不不。”我扶额摆手，“等一下啊。是利用克隆人和脑芯片的严谨科学，那是科学，根本不是什么法术啊。” 竹青撇撇嘴：“你能告诉我这与用生死之术创造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年轻身体，然后将灵魂全部塞进去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是用魔能，一个是用电力啊！这有决定性不同好吗！” 她笑了：“是呐，区别确实。” 额？ 我歪头想了想，随即笑了。她也跟着笑了，很开心的样子，挽着我的手臂将头靠在肩上，令我很难走路。 回到酒店，我郑重的向父母道了歉。 这只是一个和好的信号。 绝不是我真的认为自己的错了。 不过既然是竹青的建议，我会采纳，姑且。比起她为我做的来说不算什么。 和爸妈闹得这么僵并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缘由。就如同每个家庭一样，孩子的高考都是无比重要的事情，我们家也如此。 但糟糕的是，我是个学渣。 随着成绩越来越糟和父母越来越愤怒，我开始恶性循环，越来越对学业失去兴趣，甚至纠结到了要么学习要么自杀二选一的地步，于是我的高考分数只够上三流大专。 矛盾爆发是因为老爹砸钱托人给我挤了一个二流大专的名额。当时摆在我左手上的是我喜欢的计算机专业的三流，右手上的是不喜欢的医学的二流，左右为难。打破我内心天秤的是爸妈那微不足道的收入。爸爸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而mama是早早病退的教师，家庭并不富裕。我当时想的是……不愿因为自己的无力而令家里的经济雪上加霜。 我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意见──三流大专计算机专业。 他也表达了自己坚定的意见──一个大嘴巴子。 裂痕从此产生。 我堵着气去学计算机，并发奋图强。本来前半年一切顺利，我的成绩也在中上游，不过后来一落千丈。时至今日我也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因为交了几个爱逃课的朋友，也许是因为失恋，也许是因为打群架时我却成了唯一被老师抓到的人……也许没有任何原因，除了我原本就是学渣。 当我狼狈毕业，迎接我的不是父母的安慰，而是我不觉得就算学了医事情能有多大转变。我依然是学渣，爸妈依然是严父厉母。 最终，我除了凭着打架练出来的身体去当保安之外，只能去网吧当网管，终日浑浑噩噩。与父母的矛盾也冰冻三尺。 按照皮非特的说法，异能是根据玩家的灵魂特质而自动产生的。这样说来，这个异能的名字还真是适合我呢。 “你这小子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算了他爸，他已经尽力了。明天交一份两千字的检讨给我们就好。” 我听完爸妈如此接受了我的道歉，脸颊不住抽了抽。其实竹青还建议我给二老钱，毕竟我现在暴发户了。对此我是如此敷衍她的：“当然，不过我认为在我们的大婚之日给爸妈会更好一些。”竹青听完欣然接受。 其实我只是仍在赌气。 事后竹青曾无意中感叹过：“其实我八十三岁生日那晚哭了，因为突然很想我的mama，但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大概体会不到自己老了之后感叹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吧。现在有了公婆，很快又会回忆起诸葛俊婵的父母，我马上就会拥有四位爸妈，很开心呐。” 开心？ 我抓抓头。两个爸妈就快要我命了。 这种想法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我闭目抬手呼唤F91，后者随着一阵短暂的空间扭曲而瞬移现身。 “爸爸，你叫小91？” 我点点头：“告诉本体，将诸葛俊婵的记忆分段释出，不着急，重要的是别出意外。” F91听罢眨了眨眼，夸张的敬了一个礼，然后瞬移消失。 · 我扶额叹息道：“本体这个蠢货。”开启分身异能如此早，恐怕这次记忆同步又会是一场巨大的折磨。 而且……“老子为什么这么倒霉，又被困在皮非特的别墅啦！”我紧握双拳对着夜空极尽全力的如此咆哮，然而除了回音啥也没有。 我就纳闷了，同样都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被困在这里！ 无人！ 封闭的区域！ 无聊死啦！ 我看着这片如同幽灵居住的别墅区，几近崩溃的翻了翻白眼。万籁静寂，甚至能听到我的心跳。太静了，我甚至睡不着！ 于是我利用的功能将被猎枪摧毁的别墅和泳池进行了修复。然而只用了几秒，漫漫长夜遥遥无期。 要疯。 我必须找人来陪我，甚至蚊子都行！ 忽然灵机一动，将拳头砸在手心：“对哦，我为毛没有想到如此简单的办法！F91我的女儿，回应我的呼唤，来到我的身边！” 唰，F91出现了。 岂料它立刻急得直跺脚：“哎呀，分身爸爸，现在不是找F91玩的时候啊！本体爸爸刚刚被雅如兰掳走，我正着急去救他呢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到达轻王亚空间吖！” “哈！”我不住嗤笑，将整件事告诉了F91。 “所以你不必担心为父，一切尽在本体的掌握中。我们赢定了，不过是个黏液怪，哈！”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我这才发现F91此时的眼神与当初盯着电视剧的眼神一模一样！八卦魂燃烧了吗？“我怎么知道，因为有些许风险，所以本体使用了分身异能以保平安。” F91用力的点点头，扔下一句“小91回去等本体爸爸凯旋然后讲述求婚结果如何，拜拜~！”然后啪叽一声消失了。 …… 扶额。 再次召唤。 这次F91换成了两只脚同时急得乱跺：“分身爸爸你干什么吖！小91很着急听本体爸爸回来讲述求婚结果吖~！” “我的姑奶奶，他求婚总得有一会儿吧？你没看到我就卡在这里非常无聊吗？命令你，陪我！” F91嘟起了嘴，将头一甩：“哼，不要~！” 我的天。此时我的脸颊高频抽动。 出于不明原因，F91是我身边所有人当中最不听话的一个。我必须换个方法留下它，否则我真的要孤独死。 眼睛一转：“对了，好久没有和爸爸玩了吧？现在爸爸很有闲啊。” F91听罢立刻高兴的笑了：“真哒？”说罢就立刻跑上前来将我。这是令人满脸黑线的游戏，一个大男人却如同毛绒抱偶那般被女人反复抛至半空。不过总比我自己呆在这里强，忍了！ “不过，你究竟是如何做到一眼就认出我是分身的？我自己都要琢磨半天。” “什么吖？小91只要看到就知道了吖！” 很神奇的真理视觉。 抛高高玩腻了，它要回去了，我再次拉住它：“等等，对了，好久没有……和爸爸亲热了，现在我很有闲啊。” “真哒？”F91听罢又高兴的笑了，然后一边脱衣服一边贴了上来。 额。 我只是开玩笑的好吗！ 忍不住按住了它的双肩保持距离，却反而看清了它那微微泛红的脸庞。不得不说我家女儿超级可爱的。 它用那双夸张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问道：“不做了吗？” “额，做啊……” “那太好啦~！”说罢继续逆推我，七手八脚的开始脱我的衣服。 “等一下！”我一手将它从我的身上推开，却抓住了一掌无法掌握的伟胸。看着它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我想抽自己为什么开这种玩笑。我不是假装矜持，问题是最近光顾着收感情线了。这个节奏……是又要收F91的感情线吗！求放过啊！ 它裸露香肩歪头凝视我，脸上就差写着 还能怎么了，它真的不懂吗？ 算了。 我放弃式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仰面看着夜空：“女儿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知不知道父亲和女儿是不可以做这种事情的？” “小91当然知道吖~” “哪怕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应该，你知道吗？” “当然吖。”F91将手指抵在下巴上歪头思索了一会儿，旋即莞尔笑道，“哦，小91知道了，分身爸爸愧疚感爆发了是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却连哪怕一丁点也没有。” 它嘴巴歪了歪：“小91不明白为什么要阻止爸爸。小91喜欢爸爸，想做就做嘛~” “哪怕是错的？” “错？”F91歪头沉思，“小91是机器人，思考回路肯定与人类不同，但既然爸爸问起来了，恐怕如此回答是不能让爸爸心甘吧？爸爸应该知道小91喜欢看电视吧？” 我点点头，那又如何？ “自从看到了电视小91才第一次明白，人类眼中的事物是什么样的。其实初见电视时小91是非常震惊哒！人类为什么会喜欢看这些死板的图画？但小91很快便明白了，并非因为人类喜欢看无数的静止的画面用固定的高频连续播放，利用大脑错觉而连成了动态的景象，而是喜欢看到错觉中联想的梦。那是一份美好的幻想，人类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事物。从小说里那些以不规律排列的枯燥文字，到喇叭里放着的没有歌词的动次打次，从街头巷尾大妈们口耳相传的邻家八卦，到耗资上亿的魔幻电影巨作──人类总是喜欢那些美好的梦，哪怕真假未辨。” …… “而小91的眼中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如果硬要比喻的话，这里的一切就像里的那些流动的绿色数码，慈父世界的事物则如同无数随时会爆炸的彩色烟尘拥挤在一起，其实小91并没有看到什么美好，直到看到了。小91当时心想因为根本就无法读取视觉数据，但看到爸爸如此肯定的表示，于是只好想尽办法将光谱接收器调低接近人类的范围，于是，当当~小91看到了无数美好的梦~！” 我指了指自己。 “没错，爸爸也是小91最美好的一个梦。既然不能说人类盯着一个每秒二三十帧的小方盒子有什么错，那么女儿和爸爸相爱也不该有错哒。小91只是一段特别的数据，爸爸也是，两段数据只是紧紧相拥而已。” 我一时语塞，它却继续说道：“而且对小91没有意义吖。比如爸爸在慈父世界只是普通人，那么如果就要受到警察的惩罚，但在这里爸爸力量超群，即使也无人可以惩罚爸爸，那么，后者真的还叫吗？” 额…… “对于小91来说，真正的就是爸爸和mama定下的，爸爸若是觉得而mama也觉得，那么小91就不会，至于别人如何看待小91和爸爸之间的事情，咧~”它吐了吐舌头，“小91才不在乎吖~！爸爸知不知道这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类吖？才懒得管他们对小91的看法~” “但是……” F91将手指轻按在我的唇上：“哎呀小91知道分身爸爸在担心什么啦！小91才不想加入爸爸的宫斗大剧呢~爸爸就是太没有计划性啦，看问题的方式也好奇怪。说到底只是为了保障弱势的女性的一种方式，是女人向天下宣布自己所有物的标识。在如今的爸爸身上，这种东西已经意义不大了，完全失去驱除其他女人的作用。不过，小91还是宫斗剧的最大赢家~！”它撇撇嘴，却随即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小91第一个和爸爸生下了两个女儿，享受着来自爸爸和丈夫双重的爱，还不用出嫁，可以永远粘在爸妈身边吖~” 额。 “难道不比只选了小91，然后mama伤心离开，然后在爸爸和mama之间两头跑的的现状好很多吗？”说着它又开始继续脱我的衣服，“哎呀，爸爸你到底要不要做吖？” 我脸颊抽了抽，摇头回绝。听完这些，我甚至要重新思考人生了，哪里还有心情做。 “暂时不要召唤小91吖，人家着急听求婚结果呢！”说罢F91一转眼瞬移消失了。 留下我一人衣衫不整，躺在冰冷的地上。 抓抓头。 翻了个身。 MMP，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被出生一个月左右的女儿给教育人生了，是错觉吧。 正要洗洗睡了，却发现一个朦胧的空间裂缝出现在浴室的墙壁上。与此同时手机还响起了提示音。 但不是任务。 下面赫然写着 我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因为分身不怕死，而且我在这里真的很无聊啊！ 随着按下按钮，墙上的缝隙渐渐扩张为一个炫彩的圆形传送门。 进入。 如同被高速流动的温暖液体所包围。 当视野里再次出现景物时，却是一片漆黑无光的夜空、明亮的大地、远方宏伟的中世纪风格城堡以及眼前的五个人。 中间的男子上前几步，礼貌的微笑、礼貌的伸手、礼貌的问候道：“你好，七夜浊先生，我们是，久仰大名有失远迎。” 我握住他的手摇了摇。 显然他就是五个人的领导，很可能就是的大老板。虽然气宇轩昂龙眉凤眼，但却穿着一身笔挺的紫色西装。旁边四人都是全副武装的──一名穿着重型动力铠甲的重机枪手、皮甲的女双枪手、道骨仙风的女法师和举着三米多高的双手巨剑的战士。 他做了一个礼貌的请的手势，示意我随着他们前往城堡。 这是一帮非常话多的家伙，以女法师最唠叨，虽然巨剑战士较为沉默也堪比白领囚徒级别了。他们叽叽喳喳的向我表示热情，最终我只记住了寥寥几句。 紫色西服：“还好你是自己来的。” 重机枪手：“我们还以为你单方面毁约了，既然我们过不去，只好邀请你来了。” 女双枪手：“你能否把魅惑类的异能收起来，我已经确实感到你的迷人之处了，再继续下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女法师：“既然我们已经开始合作了，请不要随便发全服公告好吗，虽然这次的情况非常能够理解。” 巨剑战士：“前面搭建了一个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角斗练习场，先生是打算先喝茶还是先活动一下筋骨？” 也该证明我不是哑巴了。 回应谁的话题？ A，紫色西服 B，重机枪手 C，女双枪手 D，女法师 E，巨剑战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