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严瑾
被夫子强行给醍醐灌顶了一波，叶小碟除了对那按摩似得疼痛还有些许记忆，其他的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太大的变化。 不过剧情不同的是，夫子给叶小碟醍醐灌顶之后，既没有像是评书演义里的那样登天而去，也没有羽化登仙，仿佛散尽功力之后，对夫子并没有任何影响。 而且第二天，夫子依旧可以手持短棒，一招擒住叶小碟将他和叶狸关进书斋。 叶小碟一直都在疑问，为什么夫子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在散尽功力之后还能如此潇洒。却被叶狸的一句，因为他是夫子啊！给噎的不行。 的确，因为他是夫子，所以任何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都是合情合理的。 噹！ 书斋的大门被推开，一位腰间悬挂书卷的老者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便走，也不吱声。 微微叹气，叶小碟捏起酒壶开始独饮，而叶狸则是一双下爪子飞快的扒饭。 “前辈，我要见夫子他老人家！” 叶小碟打开书斋的大门，果然，那腰间悬着书卷的老者就守在门口。 叶小碟知道老者名叫严瑾，早在夫子还不是夫子时，他便已经在圣贤庄内了，与夫子同龄，在这圣贤庄中却是比夫子还要久远的存在，但令人咂舌的是，这么久的时间，老人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读书。 大梁叛唐的时候严瑾在读书，唐神粱三国交战的时候严瑾还在读书，天下事在严瑾看来，都不如读书。 夫子曾说过，圣贤庄藏书万卷，这万卷藏书尽在严瑾腹中。夫子对其都礼敬三分的人，叶小碟可不敢造次。 恭恭敬敬的站在书斋内，不敢踏出一步，直到严瑾读完手中的一页书籍，将其缓缓合上，这才抬头看向叶小碟。 “书斋里的书都读完了？” 眼睛抬头缓缓开口，手中的书卷并没有放下。 严瑾的话让叶狸险些喷饭，叶小碟一口还没有咽下的酒也是呛到不行。 “你们是来打扰我的时间的？” 严瑾皱着眉头看向叶小碟。 “晚辈求见夫子。” 叶小碟恭敬的说道。 叶狸也是双手叠在胸前，乞求的望着严瑾，自从叶小碟被夫子一招擒下，又被严瑾一个吒字震晕，叶狸已经三天没有呼吸过书斋之外的空气了。 “你们读完那一千卷书了？” 严瑾凝眉望着叶小碟和叶狸，再看到二人皆是摇头，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夫子云游去了，你们两个小娃娃莫要再耽搁老夫看书的时间！” 严瑾气恼的说道。 “老先生，您就放我们出去一下好不好，您老人家送来的饭实在是不够两个人吃。” 看到严瑾拒绝了叶小碟的请求，叶狸急忙上前对严瑾撒娇的说道。 不敢跟严瑾靠的太近，叶狸还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扶住严瑾的手臂，老人的那一句男女授受不亲是怎样的滋味，以致于叶狸现在看到严瑾都会产生晕眩的感觉。 “一天一碗饭不够你们两个吃吗？我不是还给你们准备的一壶酒？” 严瑾眺望了一眼书斋之中，饭碗已空，酒壶还在叶小碟的手中提着。 “您老人家读书废寝忘食，但我家公子却是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了！” 叶狸红着脸笑声说道，毕竟严瑾这三天送来的米饭都是被她给吃过了。 “而且一碗白饭，着实难以下咽。” 叶狸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却是越来越红。 “夫子的确是说过一日三餐，可老夫要看书，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们准备。” 严瑾皱眉，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最后舒眉拍板。 “你们两个小娃娃忍忍不就好了！” 严瑾长松了一口气，仿佛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老先生，就不能让圣贤庄的仆人给我们多送一点饭菜吗？” 或许是跟严瑾说的时间长了，叶狸的语气中不自觉的有些娇嗔。 “住口！君子行事岂可假他人之手？” 严瑾双目一凛，叶狸嗖的一声化作小狐狸钻进叶小碟的怀中，瑟瑟发抖。 “圣贤庄的确是没有仆人，一碗白饭足以。” 叶小碟抚摸着在自己怀中发抖的叶狸，好让她的情绪尽快得到安抚。 “但晚辈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再圣贤庄久留。” 叶小碟淡淡的说道，三天的时间，叶小碟的伤势已经康复，而且太白八剑也可以凌空，站在严瑾的面前，叶小碟也有了一些底气。 “夫子散尽毕生功力为你醍醐灌顶，要你做圣贤庄的护卫监，可你看这圣贤庄，谁需要你护卫？” 严瑾手中翻开的书没有再合上，而是静静的看着叶小碟。 叶小碟哑然，他此前想过无数可以动手的理由，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严瑾会间接服软，搬出夫子这座大山了。 “你要走便走，圣贤庄不会有人拦你，可这天下的天下间的读书人你又能拦得住谁？” 严瑾手持书卷，从书斋的大门前给叶小碟让开一条道路。 老人虽然读书，但并不迂腐，叶小碟的飞剑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圣贤庄卫天下间读书人，护卫监审圣贤庄内外。二者是失其一，则读书人无法发声达至天听。若是这天下再无读书之声，何人可发声？要走便走，只可惜了夫子的用心，何苦来哉！” 话毕，严瑾不再多言，低头专心翻阅手中的书卷。 叶小碟的呼吸由急促逐渐变的滞缓，站在书斋的门口，愣是没有办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向前一步。 其他的理由或许叶小碟都可以不在乎，但谈到为自己散尽功力的夫子，叶小碟又怎能无动于衷？ 对着严瑾躬身行礼，叶小碟转身关上书斋的大门。 严瑾抬头看了一眼大门，微微凝眉，脸上闪过些许失望…… 书斋中，叶小碟望着满屋子的书籍，随手拿过一本开始翻读。虽然叶小碟也不懂夫子为什么要自己读书，但想来自己度过这一千本书之后，总会在其中找到答案。 靠在书柜旁，将最后一口酒饮尽，叶小碟盯着书籍，也可以将酒壶准确无误的丢到餐盘之中。 下意识的伸了伸懒腰，叶小碟开始在书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叶狸也学着叶小碟的样子拿过一本书翻的噼啪作响，一会儿翘着腿，一会儿又仰面朝天…… “公子，我不识字！”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叶狸哭丧着脸凑到叶小碟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