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族人
“这看来是阿育王朝的动物，传说中阿育王降世坐下有金狮，白象，大鹏三种神兽。金狮眼眉深邃，白象鼻子高长，大鹏展翅万丈。这头巨兽鼻子这么长，莫不是象？” 这青衣男子拍手称赞，“不愧是萨拉丁，佩服了。”这时候白衣赤石母一声清啸，那大象屈腿伏身。月拔纵身而下，几步来到了萨拉丁的面前。 这时萨拉丁才仔细打量起月拔来，这是个俊朗男子仔细看还长得十分白皙，马背草原，饮冰卧雪的戎马生涯使得那羸弱少年形象荡然无存，而尤为引人的是这男子一双眼睛里似乎永远有着盈盈笑意，更闪烁光芒似乎能读出人的心魂。 这就是那个狐狸化身男子了。萨拉丁忽然想起雪莲公主的评语，虽然虚妄不过萨拉丁却觉得但这双眼睛的主人确是个有魔力一般的人物。 “传说阿育人就是狮象鹏的后代，故此鼻高眼深臂长，他们相信轮回转世恭敬诸天神佛。在王国之中和尚最受尊敬。元帅我来给你介绍这一位就是阿育王驾前转轮明王，地位极高他也是月拔修行导师。” 这时候大象之后转出一个枯瘦僧人，这人果然如月拔所说双目深陷却自有一道慑人光芒，鼻子高挺棱角分明，一双臂膀也长的有些个不可思议。 阿育王朝和撒哈拉关系时好时坏，双方领土在撒哈拉最东边有接壤，而撒哈拉四大部落中的巨蟒族时常侵入阿育王国。双方多年来互有胜负，不过始终是边境上的冲突。随着坦坦帝国衰亡，阿育王国更多侵蚀其领土，和撒哈拉利益一致，局势缓和了不少。 但撒哈拉人杀牛宰羊最好烤rou喝酒，而阿育人视牛为神物，彼此信仰上大不相同始终是坐不到一起。却没想到今天在圣城附近见到了这么一个阿育僧人。不过真正让萨拉丁吃惊的是银狐居然跟随此人修行，这意味着银狐月拔竟然信奉真神之外神吗？ “萨拉丁大元帅，银狐修行的是阿育王国的柔术，乃是强健身体之用。吾等都是真神子民，生死侍奉绝无二途。”月拔似乎已经洞悉萨拉丁的忧虑，他这时候轻轻拍手，几名侍从拿过毡毯，撒哈拉王国的元帅，银狐部落的酋长，阿育王国的明王纷纷席地而坐。更有仆人端出油茶酥饼之类的素食招呼众人。 酋长们陆陆续续来到，他们各自有眷属卫士，看到这月影腾格无不惊讶欢呼，人人仿佛置身于海市蜃楼，一时间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而赤石母带着卫士把酋长们依次迎接进了宫殿，银狐虽是外来酋长，此刻如同主人一般和他们微笑问候。这些酋长们之前得了银狐所赠美姬，此时又受如此款待，一个个也是眉开眼笑跟月拔亲切的不得了。 喧哗纷闹日头西垂，天色就晚了下来。 银狐忽然长身而起，喊了一声，“炎真，还不掌灯吗？” 一名女子应声而出，她身形不高动作却很迅捷，几步抢到殿上。出奇的却是她背上一副弯弓，这弓竟比她的身量还高出一截。撒哈拉人大多精于弓马，这弓如此之大，双臂没有百十斤力气绝难拉动，遑论瞄准了。而这女子竟有这般气力吗？ 众人正在疑惑间，只见这叫做炎真的女子长弓倚地，一脚踩住弓背，另一只脚横出顶住弓弦，身子几乎和地面水平把弓一下推了个满月，背后的长箭一下搭在身上。随着她一身轻呼，那箭应弦而出。直中大殿天顶，火星溅射中两道火链尽皆燃起。 众人顿时雷鸣般喝好起来，萨拉丁亦是点头，心想这天顶链条上必然是涂满火油故此一触即燃。但这女子劲力准头已是撒哈拉一流射手水准了，更难得是在这夜色明灭之中竟能有如此准头。 “诸位，这就是我银狐部落四杰之一，万里无一的好箭手。怀恩的七王子，双龙将中的左将军都是丧命她的箭下，而月拔有一次身陷重围，连续射杀十七名坦坦剑士竟使得一时间无人敢再近前。这就是我的好meimei炎真！”月拔说到这里抱了抱这娇小女子，而那女子面上立时浮起一朵红云来，若不是刚才一展身手真难让人相信银狐这么一个娇小女子却有这般功业了。 不过银狐这时大步走到大殿中心，“撒哈拉的酋长们且听我月拔一言。” “真神将我们置身于这大漠之中，除了黄沙就是灰烬。我们的部落常常要跋涉百里去寻觅一块草原，我们部落的男子难道不如别处男子勇悍吗？我们部落的女子难道注定要为渴死羔羊哭泣吗？又或是真神并不眷顾我们，我们这些晨昏对他祈祷，将身心都奉献于他的子民吗？” 月拔说到这里，挽起长袍露出一只胳膊来，这胳膊上伤痕累累让人看得心惊。“月拔十三岁便冲锋于阵前，父亲死于阵前，兄长死于阵前，更有无数部落的兄弟姐妹把性命抛在了山峦草原荒滩戈壁，但我们也带回了荣耀。” 月拔伸手指了指这宫殿，“这曾是我们撒哈拉大敌的行宫，如今敌酋的头颅被抛于荒野。”他又指了指殿外这巴扎集市，“这是东方十六国供给我们撒哈拉的贡品，这些珠宝玉石是坦坦帝国的积累，而如今这都是银狐部落的。” “而在撒哈拉王国西边，帝国人建国数百年，他们信奉凡人为神，亵渎真神。醉心于靡费巧匠，骄奢贪婪。大王子阿尤布之前十镇一战已经将他们打退进了西伯尼要塞，而如今塔鲁叛乱。诸位还记得贤王的教诲吗？！” 酋长们的目光几乎是牢牢跟随着月拔所指方向。他们早就惊讶于这月影腾格的瑰丽，而银狐的一番话更将撒哈拉人的烈血汹汹煽起。 “征服四方，将男子为我们的部落耕作，将女子为我们的部落生养！” 不少狂热的酋长已经高呼起来，不过也有不少酋长虽然作势，眼神中还有着疑惑。 西伯尼要塞是撒哈拉人无法逾越的障碍，之前纵然如萨拉丁的计策亦未奏效，还损失了不少潜伏的原之蝶死士。 不过此刻是恣意欢宴痛饮的时候，良辰美景不应虚度，酋长们也不会在这里讨论如何攻打帝国，毕竟他们的血涌动起来。但大规模入侵帝国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始终有些个遥远了。 “明王，你觉得萨拉丁会为这番言辞所动吗？” “萨拉丁乃是王族元帅，攻打帝国不是他目的所在。想建立不世武勋成为撒哈拉第一人的是你，他早就是了。” 宫殿上欢宴正酣，月拔和这阿育王朝的僧人却退到了一旁。 “那我倒想请问明王，阿育王所求的又是什么？” “撒哈拉西征，则阿育王朝无忧了。而月拔大人和阿育王是姻亲，祝您在撒哈拉建立功业也是吾王的心愿。” 说得好听，谁知道这不是阿育王朝声东击西的诡计！ “不过阿育王也有对银狐大人有小小希冀，阿育王朝和撒哈拉如能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我岂不已经娶了贵国一位公主？月拔可不是贵国的王公之类月月做新郎的人物，我们撒哈拉人信奉真神需要对待每个妻子如出一辙，绝不会亏待她的。” “银狐大人不是有meimei吗？阿育王身边也有敌人伺伏，为了这王公宝座又有什么样的阴谋使不出来。所以很希望能迎娶炎真为妃，这样也可保护我王安全。” 明王说到这里，忽然诡秘一笑，“这样一来对月拔大人也是一种保障啊，尚先生临行之前曾对我说月拔大人志在四方，又如此年轻，别说是撒哈拉，帝国，将来或许连远到东方之国都可君临。我们阿育王朝也会鼎力相助于大人的。” 月拔听到这话微微一笑，忽然一下从腰间抽出匕首来直贴在明王光秃秃的脑门上。 “明王我听说贵国笃信轮回转世，累世修行最后可以逃离人世的疾苦，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转轮明王一脸的尴尬，“银狐大人且请息怒，我们虽信轮回但兵解求死也非正途。轮回七苦八难以及九大善行都要修尽才可的。小僧见识不够还不能超脱。且请银狐大人明示，何处开罪了大人。” “尚先生所图远大，银狐不敢妄言，但银狐绝不会把自己的族人卖了换取荣耀。荣耀之所以成为荣耀，正是你凭着过人毅力，智慧赢来的。月拔不会牺牲族人的福祉！” 月拔说到这里看了看大殿之中萨拉丁，“接下来就是要说服萨拉丁相信我可以夺下西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