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异端局荣誉监察者
白选早在扔出禁灵铐时,其实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两名修士从异端局买下来。不为别的,只为了皮皮热爱的白玉葫芦。有了这玩意儿在,不需要四处去找寻饱含灵气的东西,也能让皮皮吸取灵气。 方才皮皮试图从岳冰丹田中强行抢走白玉葫芦,但白玉葫芦是岳冰的本命法器,只要岳冰一动念,很有可能会人死葫芦亡。所以,就算沈胜衣不出现,白选也不会真的逼死岳冰。 她之所以推三阻四,不过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资探员就是这样,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获,这次的好运气也许就能弥补上回出师不利的亏损。 不过,眼看要花掉一大笔钱财,白选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沈胜衣识海中藏着的那条链子。沈胜衣没办法,割rou一般把链子从识海召唤出来。 这条链子朴实无华,海蓝色深得近乎于黑。它由九颗拇指那么大的海蓝圆珠子,再用一条同色绳索串成。珠子上没有什么符号花纹,瞧着质地像木头。不需用手去触碰,白选手背金蓝光芒奔向半空,链子直接消失。 沈胜衣惊魂未定地看着那道金蓝光芒回到白选手中,心道,她究竟会什么异能,居然能吞噬灵器?灵器啊这是!比自己的本命法器沧海澜音琴高了一个等级的灵器!这是沈家传了一千多年的宝贝! 要说灵器放在黑潮纪以前也不算什么,关键是现在的修士盟,拥有灵器的家族两只巴掌就能点出来。大部份灵器并不是毁于战火,而是在末世黑潮出现之后,莫名其妙失去了灵性,变得和普通法器差不多少,有些甚至还不如法器。这样的灵器白担着“灵”这个名头。 沈家的灵器原先也有不少,这条至今也没弄懂有什么作用的链子只是摆设。但黑潮过后,它的特殊之处立显,它居然还保有灵性,即使仍然没人能驱动它。 身外之物就算了,还是小命要紧。沈胜衣思及此,心情反倒豁然开朗。岳冰方才还哀求白选不要夺走这条链子,还说宁愿拿自己的白玉葫芦来换,结果被白选无情地噎回去。 “我交了钱给异端局,别说本命法器,你们俩的命都是我的。这条链子是今天晚上你们sao扰我的赔偿,精神赔偿知道不?”白选默默感受着皮皮的振奋情绪,脸色也变得和缓起来,只是说话仍然不好听。 岳冰的静音法阵很快失去效用,白选叫来了迟大和迟五,把这晚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交待给他们。迟大和迟五不同白选,他们看着沈胜衣和岳冰的目光那就是在打量两头牲口,还是他们很不喜欢的那种。 没办法,天舟官方对修士盟的宣传实在太给力了。当局害怕国民忘记卫国战争的惨烈,年年都会有相关影视剧上演。每年的胜利日,全国所有电视台都必须在同一时段播放战争实况记录片,教育新生的下一代勿忘血火漫天的苦难过去。 迟大和迟五活了多久,接受天舟洗脑教育的时间就有多长,对修士的仇视深刻于灵魂血脉。他们念着这两名修士即将成为白选私奴,很克制地没有过去拳打脚踢一番。 “这也就是您钱多得烧手,别人再有钱也不会如此浪费,到异端局去买贱奴。”迟五笑着说,“虽然等级决定了贱奴的价格,但是这两个人都有具好皮囊,购买的时候也许会碰上点麻烦。那些官员会拖延时间、互相推诿,务必要惹得您大不耐烦,用这种软刀子逼迫您放弃优先购买权。” 迟五对天舟官方诸多黑幕、潜规则知之甚深,迟大对此也表示同意。不过,白选要花的是她自己的钱,再说她如今又有那样的背景,异端局的很多官吏都是看人下菜碟,估计不会为难她。 “据我所知,黑潮大狱就有异端局常年派驻在此地的监察官。因为这儿地理环境特殊,坐镇的监察官等级不低,拥有直接办理奴民受理手续的权利。您在这儿提交申请,也许比回到首都之后要更快地拿到审核批准文书。”迟五建议,他看了眼蒙蒙亮的窗外,“再过一会儿,监察官就会从对面海岸坐船过来。而按照异端局的工作规定,他必须全天候坐镇岛上。昨天我们到达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一言既出,不但迟大迟五和白选,连沈胜衣都露出些许笑容,唯有被禁灵铐折腾得精神萎靡的岳冰面无表情。 “我和沈闲一晚上全毁了,得补个觉。这事儿你们商量着办吧。”白选挥了挥手,又说,“把他们俩分开关押。相信狱方有不错的禁锢刑具,换下我的脚镯子来。” 沈胜衣闻言,赶紧从地上站起身,并且把岳冰拉拔着倚在自己身上,十分配合的样子。迟大和迟五不含糊,喝斥着二人往外走。 “沈胜衣,如果你不玩花招,以后我会善待你们。”白选看着沈胜衣的背影,忽然说,“但你要是敢做出什么事情,伤了我的人,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脚步一滞,沈胜衣扭过头,勉强露出个笑脸,说道:“我都被您拿脚镯子铐上了,还能做什么?”话虽如此,他背上却淌下汗来。 禁灵铐锁得住别的修士,对沈胜衣的作用却没有那么显著。他的修为只是炼气七层,但他丹田里的沧海澜音琴却是高品法器,拥有很特殊的一种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幅功力。在天舟卫国战争中,沈胜衣的父亲就是靠了沧海澜音琴瞅准时机挣脱了禁灵铐,从俘虏队伍中逃脱。 淡淡地笑了笑,白选漫不经心地说:“你有分寸就好。只要你有能力,在不伤人的情况下逃了,我无所谓。” 谁信你?顶着身后四道阴森目光,沈胜衣连连摇头:“您真是太多虑了!” 目送几人身影消失,白选打了个哈欠。禁灵铐的效果花满楼交待得一清二楚,沈胜衣戴上铐子之后的确倒地不起,但他体内的气息色泽却没有如岳冰那样黯淡得快变成透明。那时白选就知道这家伙有鬼。 不过只要岳冰戴了铐子,也就拴住了沈胜衣。白选摇了摇头,这人虽然狡猾,倒是个痴情种子。好似沈三多,看着是个花心大萝卜,其实对迟大小姐不知有多痴心。想到这儿,她瞟了眼自己身边的沈家小男人,心说你长大以后会是哪种? 瞧了沈闲的可爱睡颜不过两分钟,白选沉沉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不疾不缓的敲门声吵醒,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多了。扭头去看沈闲,小孩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正瞅着她。 “小闲睡饱了吗?”白选捏了捏沈闲的鼻子,他嘟起淡粉色的小嘴,却没有反抗每天一捏,乖乖地点了头。 两个人起了床,白选赶沈闲去洗漱。她自己换了衣服,出卧房打开了客厅的门。门外除了迟大,还有个夹着公文包、不停用手帕抹汗的肥胖中年男人。 “少尉,这位是异端局派驻在黑潮大狱的亨利监察官。”迟大向白选介绍道,“闻听您下榻此处,他执意要来拜会。” 白选没有先行递出手,亨利监察官也不好主动伸手相握。他脸上堆笑,上前两步,颇为恭敬地弯了弯腰,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白少尉,久仰久仰!” 嘴角抽搐,白选心说话,要不是抓到你的痛脚,你们这些牛皮哄哄的异端局官员会对谁说久仰? “监察官阁下,请进来说话。”客气地笑了笑,白选让出道路。 这位圆滚滚的监察官忙不迭滚进房里,白选对迟大以眼神示意,迟大笑着比划了个OK。 那就不会是那两名修士带来的麻烦。白选心里有了底,招呼迟大也坐下,笑眯眯地问道:“监察官阁下,用过早饭了吗?不如我们一起吃?” 亨利监察官胖脸上的笑意一滞,他着急忙慌上这儿来,怎么可能是为了吃饭?干笑了两声,这位倒也是光棍性情,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十数份文件,笑呵呵说道:“听贵属禀报,白少尉即将返回首都。黑潮大狱要等到三天后才会有一批文件往外送,鄙人想请少尉帮个忙,把这些文件帮忙带去异端局首都总部。鄙人感激不尽。” 白选挑了挑眉,不客气地接过这些文件翻了翻。前面都是些汇报材料,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倒数第二份是已经签署有亨利监察官“同意”字样的奴民注册受理书,正是沈胜衣和岳冰二人的。而最后一份居然是报送异端局给予白选荣誉监察者称号的请功文件。 “鄙人在黑潮大狱待了五年多,也曾经有探监者上岛时恰逢有修士偷渡。然而,白少尉却是第一个不借助岛上狱警或者驻军力量,仅凭一己之力擒拿下两名修士的人!”亨利监察官感慨万千,且以一种敬仰的目光看向白选,“白少尉不愧是受到老国士先生赞扬的新生代翘楚人物!您真厉害!”他对白选翘起双手大拇指。 我什么时候受到老国士赞扬了?白选不明所以,迟大也表示不知情。好吧,这些事都可以放下,但这荣誉监察者称号又是怎么回事?重点是,它需要自己以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