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子
“大嫂，要不，托个管事嬷嬷，你进府再去劝劝二丫？我也觉得这门亲事好，知根要底的，而且还是个自由身，放弃了也确实可惜啊！” “你说得对，我改明儿托叔叔走走关系，进府再劝劝她，这死丫头，现在也不肯出府来了。”袁氏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却怎么抹眼泪还是抹不干。“大伯母，你抹下脸吧，不要哭了，哭多了，对肚子里的弟弟不好呢。”戚琪绞了热帕子递给袁氏，“七丫，你怎么在啊？” “我一直在啊，我怕跟着五姐过去，又要惹恼八妹，就留在屋子里了，屋子里暖和呢。”戚琪说完又装小孩子摸了摸袁氏的肚子道，“小弟弟，你要乖哦，不可以闹哦，jiejie以后给你买糖吃，松子糖可好吃了。” “还是弟妹会教孩子，看看六丫，还是七丫的jiejie呢，还没七丫懂事，五丫更加不用说了，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袁氏抹了把脸，渐渐地冷静下来，是啊，为了肚子里的，也要平静下来，要不然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在婆母那里更加难做人了。 “嫂子别夸七丫了，七丫啊就是个吵着要吃糖的孩子，天天在家里跟我说，要每天来陪你，其实啊是想家你家的松子糖，桂花糖呢，哪有嫂子说的这么懂事，不过，我家五丫倒是乖的，过年前家里的被单，棉被全是五丫帮着我拆洗晾晒的呢。”陈氏是有机会就在袁氏面前夸五丫，希望袁氏能在府里招人的时候帮忙向她叔父说几句。 “娘啊，你夸五姐不要紧，五姐是比我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我也不差的啊，跟五姐一样大了，五姐会的我也肯定会呢。”戚琪张口道，当然了，针线活除外，那太高难度了。 “哦，那你跟大伯母说说，你会哪些，让大伯母来评评，你该不该夸！”陈氏有心扯开话题，便顺着戚琪的话接下去道。 “我早上起来自己叠被子，扫地，喂鸡，喂鸭，捡鸡蛋，捡鸭蛋，还帮五姐打水，还推着小车给弟弟晒太阳，弟弟可喜欢跟我玩了，我还会帮jiejie晒被子呢。”扮小孩子谁不会啊，更何况大院里多的是小孩子，这么多的样版在哪儿，戚琪现在扮起小孩子来非常的得心应手啊。 “我们家七丫啊，现在真能干，是个大姑娘了，会帮你娘干这么多活了呀。”戚琪听了袁氏的夸奖喜滋滋的，虽然只能干点轻便的活，但戚琪觉得自己身子还小，只要能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在帮陈氏了。 而且这段时间自己的便宜阿爹可以说是非常的忙碌，赚了些外快，自己家的便宜阿爹，除了是个更夫之外，木工也做得非常好，白天的时候常会帮忙邻居什么的做些木工活，戚琪过年前看着陈氏和五丫非常的忙碌，不仅家里的活要干，还要帮祖母哪儿打扫，还有袁氏哪儿的针线活，便提出自己来照顾弟弟六宝，可戚琪虽然是个成年人的心，但却是个四岁娃娃的身体，在炕上看着六宝不掉下炕自然是没有难度，可戚琪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当看见自己老爹会做木工的时候，便缠着老爹做了个古代版婴儿手推车，要说老爹的手艺也确实不是盖的，自己只是在地上笔划了半天，再加上他在做的时候念了几句，没两天功夫，老爹便做出来了，而且更加让戚琪佩服的是整辆手推车是完全搭出来的，老爹一起一落之间，完全的嵌进去了，乖乖，这种木工如果放在现代可以说是大师级别的啊，以前那啥大地震的时候就有听过专题报道，说现代结构的时候房子抗震性能力非常的低，反而是那古时留下的那种木质结构的房子，抗震性能非常的好。 出太阳的时候，戚琪便会推着小车带着弟弟出去晒太阳，戚琪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再加上想打听那东家长，西家短的，所以如果自己家阿爹有木工活要干的时候，便会随着阿爹推着小车去主人家。 没几天时间，戚琪推的小车后三街的人都知道了，有几户条件还过得去的人，让自家阿爹常宝根做那小车，由于已经有过做了一次的经验，后来做做便快了，两天时间就能做个三辆出来，后三街的人是奴才多，孩子多，一户人家生五六个是很正常的，所以这种小车的利用率还是很高的，到了元宵节这个时候，光是靠做这小车的手工费，常宝根就赚了近六百文钱，要知道常宝根打一个月的更，月钱也才六百文钱摆了，戚琪帮着陈氏数铜板的时候乐滋滋的，虽然全是靠常宝根辛苦做工赚来的，可如果不是自己想到做这小车，哪有这么多铜板好赚呀，戚琪看着家里多了笔小小的收入，心里很是开心，蚊子再小，它不也是rou不是？ “弟妹，听说二弟最近帮人做那小推车，赚了点是不？”袁氏也有听到这个风声，便询问道。 “嗯，是啊，赚了600文钱，差不多当家一个月的月钱了。” “弟妹啊，我就是觉得二弟太实诚了，其实有这么这么好的手艺，其实自己做些东西拿去卖，也是个赚钱的途径呢。”袁氏出主意道，三兄弟之中，就数老二家最穷了，袁氏虽然偶尔也帮着陈氏些，可救急不救穷，其实这段时间袁氏也看来了，常宝根手艺好，料子又用得扎实，就是太老实，如果换了是老三卖那小车，估计能赚个一，二两银子呢，这两夫妻就是过于老实，哪有别人来买，会冒出一句，您看着给就成的话的。 “昨儿个我也跟当家的商量，不过，嫂子你也知道，我跟当家的都是嘴笨的人，这做买卖实在是不适合我们，更何况往来的，全是街坊的，价格高了了开不了口，再说了，真要做这门生意，也没有那本钱呀。”陈氏叹了口气道。 “娘，不能赊账吗？”戚琪问道，戚琪记得前几天自家阿爹给人开工的时候，跟那些送木料的人倒是很熟，如果承个人情，赊账啥的，戚琪倒是对自家阿爹的手艺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能赊个一到两个月的长，这门生意肯定不会亏的，也不用啥大的好的布料的，面向的客户群是贫苦大众，最主要是扎实，价格便宜。 “虽然你父亲常和那些送木料的人打交道，可来往的都是些小商的，人家也是货到付清的，哪能赊账啊。”陈氏苦笑道，在跟当家的商量过后，常宝根就提出了，赊账根本不可行的。 “那如果不能赊账，一开始做的话，大概需要多少的启动银子啊？” “至少需要二三十两吧，唉，所以当家的认为还是给街坊们打打散工就行了。自己做生意没有那个本钱呀。”陈氏道。 “那你们以后给人家做散工，工钱不要再说人家乐意给多少就多少，怎么着也得定个章程出来，就算不用出钱，可那也是赚的辛苦钱呀。”袁氏劝道。 “我会劝着当家的的。”陈氏嚅嚅的说道。 袁氏也知道让他们夫妇硬起心肠来定个章程以后收多少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便也不做提了。“什么？大伯母的孩子没了？”戚琪一脸惊讶道，怎么会啊，大伯母不是最最看重这个孩子的，怎么会没了的？太奇怪了，难道是因为二姐坚持要去做通房，所以才会气得没的？或者昨天进府跟二姐起争执了？ 五丫刮了下戚琪的鼻子道，“昨儿个晚上，大伯找人来叫母亲的，你没听到吗？你呀睡得跟头猪似的，万一睡着被人卖了咋办办？”汗下，戚琪的身体现在是小孩子身体好不好，当然睡熟了，多少人盼着的婴儿似的睡眠啊。 “那怪不得我早上起来，不见母亲的人了，以后母亲去祖母哪儿干活去了，原来是被大伯叫去的啊。”戚琪一脸了然的样子，“可是母亲又不懂接生，去了也没用呀。” “这个我就知道了，想来母亲生过这么多，能帮得上手吧，而且肚子里的弟弟没了，母亲也能劝劝大伯母。” “那我们也过去吧，也去劝劝大伯母，顺便还可以劝下六姐呢。”戚琪一脸兴冲冲地跳下炕，准备推出小车带上弟弟去窜门。 “打住，打住，不许去。”五丫拦下准备出门的七丫，“就算要去，也不能把小弟带上，要不然，岂不是在大伯母心里撒盐巴，这可不行。” “啊，我不能去啊？”戚琪摸了摸自己的头道，“姐，要不，你管着弟弟，我去安慰大伯母，你知道，我跟六姐年纪接近，也好劝慰着她来着。” 五丫捂嘴一笑道，“得了吧，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拉尿了，你哪是去安慰什么大伯母和六妹啊，你完全是想去凑热闹去的，顺便去六妹哪儿吃些糖果是吧！”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可是多么的淳朴善良滴银啊！”呃，坏心眼居然被六岁的小姑娘看穿了，戚琪啊戚琪，你简直是太失败了，活了近三十个年头，居然…… “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大伯母的娘家人来了，把六丫带走了，还有娘在，根本用不上你，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母亲说了，让你乖乖在家带小弟玩，不许去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