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叶青璃皱起了眉,脑子里古今中外的搜索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闻所未闻。” 看着叶青璃绞尽脑汁的那个样子,邵华反而笑道:“连我都闻所未闻,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何况洛国边境,竟是些深山绝壁,多是些不见人世的奇珍异兽,苗寨坐落在深山,更是多奇人奇物。玄月的师傅,对异术极有研究,所以这七恨,我们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叶青璃点了点头,在这个世界她不知道的事情多,玄月这么说的,倒是也合情合理。只是没有百度的日子,遇上不明白的事情,难免有些不适应。 胸口突然又突的跳了一下,叶青璃条件反射的捂着,脸色一变。 邵华忙道:“怎么了?” 只是跳了一下,再没有感觉,也不痛不痒,叶青璃摇了摇头:“没事。” 邵华仍是担心,又把了一回脉,仔细在伤口处看了,确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微微放了心。 玄月这解药,按理说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叶青璃的反应从中毒开始就和这毒发作的状况不同,所以也实在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什么异变。 自己心里不安,邵华将叶青璃搂在怀里,似是安抚她其实安抚自己的道:“别担心,我们的目的本来就是去苗寨,如今不但不会冲突,而且玄月有所托,这会减少我们在途中受到二皇子的人攻击的几率,这么看来,也不是件坏事。你母亲……珍妃是苗寨一族的圣女,她的族人常年生长在那附近,对山中草药应该多有了解,或许等我们到了地方,一切都迎刃而解也不定。” 叶青璃顺着应了:“等到了苗寨,毒也解了,我们就可以顺着边境离开洛国,然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能在极恶劣的环境和境遇中支撑下去,都是因为心中有个对明天美好的憧憬。 一夜无话,次日醒来,邵华心里着急,自然也不愿意多等,反正也和宋闵贤说过这事情,便催着叶青璃去辞行。 叶青璃还多少有些犹豫,自然不是对洛都或是对宋闵贤的不舍,而是刚来就走,怕是宋闵贤不会答应。 邵华却不太在意宋闵贤的态度,和叶青璃大概的收拾了些行李,便径自去找他。 宋闵贤果然吃惊,虽然已经知道了叶青璃有回乡寻根的举动,却再是没有想到竟然一天也不愿意多等。 虽然不想违背叶青璃的意愿,却还是不由得道:“凤儿,我知道你对自己母亲的身世颇有介怀,本来我打算,等到这局势稳定下来,再派人护送前往,那苗寨艰险深邃,如今世途又不太平,何况你刚刚回朝,正是需要多露面的时候,现在要走,是否太着急了些。” 叶青璃笑了笑,道:“皇兄,我知道你担心我,这个时候是多事之秋,确实是待在京城比较妥当,可是我这些年都不知父母心消息,如今知道了,自然有些心急。苗寨虽远,不过邵华带我快马来回,也不过是十天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我昨日和邵华商量了一下,想到一个明修栈道,暗度成仓的法子。” 宋闵贤好奇的恩了一声,看了看叶青璃面上神色,挥了挥手,示意随从退下。 关了门,叶青璃这才低了声道:“我和邵华,可以偷偷地走。” 宋闵贤皱了皱眉,等着她继续说。 叶青璃道:“皇宫之中,自然有珍妃当年住的宅子。就以我为母亲斋戒纪念为名,派人重兵看守,闲杂人等不许接近半步,而我和邵华易容出城,只要处理的好,自然可以瞒天过海。而想对我不利的人,也许会一波一波的去宫里暗杀什么的,正好都处理了。” 宋闵贤听了这话,认真的考虑了起来,虽然有些不情愿,半响,却仍然道:“这倒是个法子。即能引出想对你不利的势力,又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你还可以回乡祭奠母亲……倒是一举三得。” 叶青璃笑了笑:“即是如此,请皇兄早日安排,而且这事情,最好再不能有别人知道,免得走漏了风声。” 宋闵贤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叶青璃有些疑惑。 宋闵贤道:“让楚向跟着你。” 邵华扬了扬眉,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有些不悦。 虽然这一趟也会难免有危险,可是两人的最终目的却是从苗寨穿过边界远离洛国,所以自然是不要任何人跟着才好。楚向虽然说是叶青璃的人,可是在他们看来,却也是跟着宋闵贤的,有他跟着,只怕会是离开的阻挠。 叶青璃何尝不明白,尽量婉转道:“可是楚向如今是我的近卫,这场局中,邵华不露面,还能说是陪着我一起,楚向不现身布置防卫工作,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公主在宫里,可是公主身边两个至关重要的人同时消失,这会让二皇子起疑心的。” 叶青璃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宋闵贤沉吟了一下,道:“让我考虑一下。” 叶青璃正想再继续劝说几句,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太子殿下,二皇子求见公主。” 三人对视了一眼,有些诧异这个时候宋闵颂会找上门来。 以昨日在宫中的情况看,宋闵颂对这个名义上的meimei,应该是抱了极度排斥瞧不起的态度。更不要说她还背着个抢他王位的名声。 不过光天化日的,倒是不怕他动什么手脚,叶青璃笑了笑:“既然二皇子找上门来,也不能不见。正好让他知道知道我对珍妃的怀念之情,好让这场守孝祭司的戏,更真实些。” “也罢。”宋闵贤起了身,命令下去:“去请二皇子稍后。” 侍卫先应了下去,叶青璃也就随着他慢慢的往外走。 邵华扯了扯嘴角,要不是真的不想叶青璃掺和进这场混乱之中,对于他来说,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就是让宋闵颂永远的消失。一次次的找上叶青璃的麻烦,宋闵颂似乎都忘了,自己在他手下三年,靠的是什么让人闻风丧胆。 会客厅中,宋闵颂正端坐着品茶,神色怡然。面上带着淡淡笑意,配上端正的五官,倒是真像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宋闵颂身后,站在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叶青璃都认识,一身黑衣的,是在邵华挟持自己的时候,为宋闵颂传过消息的罗烜,据邵华说,他是宋闵颂的贴身侍卫,也是极心腹的关系,是个极冷酷死板的人。 罗烜的脸,似乎天生就没有笑这个神经,站在宋闵颂身后,依旧面无表情,像是杆标签一样。 另一个就不同了,依旧是一身花色长袍,玄月的脸色略微有些憔悴,可是面上却是笑容不改,虽然站在宋闵颂身后,却悠闲的似乎是正在赏着风景一般。 玄月的咽喉上,仔细的看去,还能看见衣领遮不住的一道伤痕,虽然不深,可是却也明显。 叶青璃的眼角跳了跳,对这个男人,她有些看不透的不安。 见着几人出来,宋闵颂站起身来,扬声笑了道:“皇兄,昨夜睡得可安好?” 宋闵贤微微点了点头,根本不打算回答宋闵颂的问话,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如今已是世人皆知,客气也好和气也好,全都是假象。 如果有个合适的机会,宋闵颂据对会毫不思索的至兄长与死地。而如果可以,宋闵贤也不会让身边留着一个那么危险的存在,就算性格使然多少宽厚些,也会在除去宋闵颂一切势力之后,在给他留个仅仅王爷的身份而已。 宋闵颂丝毫也不介意兄长冷淡的态度,笑容可掬的将视线移到叶青璃脸上:“凤儿,太子府里,住的可习惯?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搬到二哥那里去住。二哥府上,虽然没有太子府那么豪华,可是却也还自在。” 一个昨天还在人前质问自己是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什么东西的男人,此刻竟然用那么温和的态度喊着小名,自称着二哥。 宋闵颂这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只换来叶青璃一个淡淡的微笑,说不出的客气疏离,自然还带了些不屑:“二皇子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这话说的颠三倒四,让人听不懂啊。青璃尚未正位,喊太子一声皇兄,那是太子宽厚。如今,又怎么有福分有多出来个二哥?” 早尝过叶青璃的口舌之利,宋闵颂倒是并不在意,依旧笑道:“凤儿说这话,可是还在生我的气?昨日在殿上,我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不,昨夜回去想了又想,皇兄对珍妃感情极深,他认定的公主,绝不会有假,兄妹不见这么些年,我却是那样的怀疑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不。”叶青璃想着你装我也装,也笑的诚恳:“是我不对才是,也没有认真了解过二皇子的为人,只是听了些民间传言,就将二皇子划入最见不得人的那一类人,想来我的态度,也要反省一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