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杀戮无边或是权势惊天
“楚夫人想让我为你算命?”玄月有些意外:“楚夫人,不是从不信这个吗?” “谁说我不信?”叶青璃奇道。 “还能有谁?”玄月道:“还不是楚向。这阵子他可没少说你,句他形容,楚夫人可是个不信鬼神的人。” 叶青璃稍微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不信鬼神和不信命运,这可是两种事情。鬼神从未见过,光天化日的自然不信。可是命运不同,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还是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青璃突遭变故,有些茫然,还请公子指点一二。” 玄月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请夫人伸出手来。” 原来玄月是看手相的,叶青璃哦了一声,想着男左女右,将右手伸在玄月面前,平平的摊开放在桌上。 玄月的唇便还带着微笑的略低了头,视线扫过叶青璃的手掌,然后猛地全身一抖,瞬间脸色发青起来。 叶青璃吓了一大跳,莫不是自己马上要倒大霉?怎么玄月会突然那么一副惊骇之极的样子。 叶青璃有些心虚的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的道:“玄月……玄月……” 玄月仿佛听不见叶青璃的说话,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的手掌,忽然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缓缓的伸向叶青璃的掌心。 叶青璃不知他要做什么,愣愣的也不敢动。 玄月的手,马上便要触上叶青璃的掌心,可是他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严肃,丝毫没有轻薄玩笑的意味。 叶青璃用一颗沉甸甸的心看着玄月一点点的接近自己,然后手掌上一点冰凉的触感,玄月的指尖,已经触到了自己的掌心。然后就在停留在那里,轻轻地摩挲。 只用指尖,有些颤抖的抚摸着掌心处的一点。 叶青璃诧异的顺着玄月的目光看了过去,自己的手掌上,莫不是有什么不该有东西? 可是没有,虽然叶青璃没有看熟这双手,却也已经习惯了一些时候,这莹白的手掌上,肌肤细腻,光滑紧致,并没有什么不妥。 被玄月的态度感染,叶青璃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上去道:“玄月……” 这一声唤终于将玄月惊醒,有些失态的啊了一声,连忙收回手去,坐直了身子。脸上少有的扇子掩在唇边直咳:“楚夫人……在下失态了,刚才实在不是故意唐突,抱歉抱歉……” 叶青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着将手掌放在面前,细细的看着,一边疑惑道:“我这手上,有什么不妥吗?” 玄月有些难以克制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将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饮尽,这才道:“楚夫人,恕玄月直言,夫人最近,可有什么变故?” “变故?”叶青璃心中咯噔了一下,保持着镇定道:“玄月公子不知何故有此一问?” 玄月此时也已经平静了下来,道:“请夫人看自己手掌中心,是不是有一个红色小痣。” 敢情刚才玄月看的冷汗直滴的,就是这个东西啊,叶青璃又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正中,果然不知何时有了一个小小的色点,极浅极小,虽然隐隐看得出是红色的,但颜色淡的接近rou色,若是不玄月提醒,她还真没有注意到。 就算是红色的痣比较奇特,那也不至于把玄月惊成那个样子。 叶青璃看了半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道:“就算是有个红色小痣吧,这有什么奇怪的?” 只要这张脸不是刷的变成自己以前的那张脸,叶青璃是不怕被人拆穿身份的。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属于死无对证的,就算是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也可以干脆用失忆来掩护,她实在是想不到,玄月有什么可能看出她的秘密。 玄月缓缓道:“在楚夫人大婚之前,我曾为你看过手相,那时,你的手上并没有这痣。” 叶青璃认真听着,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痣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两个,这是正常的一种身体变化,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却见玄月的神情没有松懈下来的迹象,又道:“那时候,楚夫人的命相,可谓是顺风顺水,旺夫旺宅,一旦嫁进楚府,楚家必定青云直上,千秋富贵……” “现在不行了吗?”青璃有些奇怪道:“就因为现在多了这么个小痣,难不成我就成了克夫命?” 叶青璃的玩笑话让玄月眉心一展,随即忧虑又重新爬了上去:“与克夫旺夫无关。如今这红痣当中,已经将楚夫人的命理全部打乱,在下学艺不精,如今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隐隐红光一片,若非血气杀戮消散不开,便是荣华富贵权势惊天……这起起落落,只怕不是谁可以cao控的了。” 叶青璃听的一惊一乍,从血气杀戮惊了一下,到权势惊天又惊了一下,再仔细一想,这不跟没说一样吗?除了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意外,不是好,便是坏。 而叶青璃从穿越醒来的那一刹那,便有些认识到了,一个看流星也能被砸穿越的人,是个像有平淡一生好命的人吗?而现在的楚向也罢,邵华也罢,哪一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放缓了气色,叶青璃笑了笑:“公子不必担心,在青璃看来,凡事尽人事安天命便好,该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该你的,抢也抢不到。不管是好的变坏,还是坏的便好,既然命运安排了,我自然也不会逃避。” 玄月向叶青璃拱了拱手,站起身道:“楚夫人心胸豁达,在下佩服。” 本来极是镇定潇洒的玄月给这么一闹,心算是彻底的乱了,也不知在顾虑烦躁什么,因为答应了楚向得等到他回来,又不好先走,找了个看邵华的理由,便先出去。 叶青璃看了玄月的背影,只觉得这个人很是奇怪。想着虽然被咬有些责任是因为邵华将她丢在那里自生自灭,可终究到底人家没有救她的义务,而在危机关头,还是邵华舍命救了她,不管怎么样,也得去谢上一谢。 跟在玄月的前后脚出了房门,却见邵华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恢复的快,如今早已经醒了,如今正坐在桌边喝参汤,小孙垂手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看来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 玄月进门,稍微客套几句,为他诊断了一下,便道已经无事。邵华也就淡淡的,他这表情似是天生刻在脸上的一般,他救人的时候,觉得别人无须谢他,如今被人救了,也不觉得该感激涕零。 这种淡淡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楚向回来,好在楚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他虽然是有急事匆匆而去的样子,可是却又仿佛那事情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如今只是去将它们一一启动,按下开关一般。 楚向回来,玄月也就告辞走了,楚向惦着玄月舍命救了叶青璃,又在郑重的谢了,这才去了叶青璃的房里。 不管楚向和叶青璃之间有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可是在外人面前,他俨然就是一个体贴称职的夫君。这态度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邵华面前,叶青璃总是觉得十分别扭。 可邵华并没有它们太多的表情,一句淡淡的不必谢我,将楚向拒在千里之外。 回了房间,楚向还是坚持将叶青璃扶到了床上躺着,这才道:“青璃,我只怕,我们的契约要提前生效了。” 叶青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楚向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了叶青璃道:“青璃,这些日子,我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本想着,如今我已经散尽妻妾,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大把时间,尽可以慢慢相处,你对我,也自然也心动的一天,可如今看来,我没有那个时间了。” 叶青璃心中一惊,忙道:“出什么事情了?” 楚向微微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我昨夜和你说了,如今皇帝病危,太子即将当政,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他一心一意拉拢各方势力,很不幸的,你相公我,也正是给他看中的一股势力。” 叶青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二皇子要拉你造反?” 楚向点了点头,表情里半点玩笑的意味也没有。 叶青璃有些不信的道:“这怎么可能,楚向,我虽然不知道那二皇子是什么为人,可你只是一个商人,就算富甲一方,又算是什么势力?” 楚向笑了笑:“一旦战争爆发,若是速战速决也就罢了,若是两边势均力敌,拖延不下,那么军队补给就是对钱财最大的挑战。何况我虽是经商为主,在江湖之中,却也有自己的势力……二皇子昨天知道了你中毒的消息,今日便差人送来了许多珍贵礼品,那试探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想,不用一两日,他便会上门相邀。” “那……”叶青璃不由道:“那太子河二皇子,谁厉害些?” 楚向叹息道:“不管谁厉害些,如今太子宽容大度,宅心仁厚,是个民众众望所归的皇帝人选。而二皇子,却正好相反,若不是他那些手段暴虐无毒,我就算是不愿踏足政治,又何至于这么为难。” 叶青璃稍微消化了一下,明白了楚向的意思。 楚向有家有室,二皇子若是逼迫与他,他就不得不受他挟制。而如今只能将他们全部送的远远的,这样,楚向才能施展开手脚。 楚向的眉目间,有些淡淡的悲凉,执了叶青璃的手,低声道:“青璃,本来我还想与你细水长流,过一番平静快了的日子,如今看来,是不能了。楚家就算家大业大,却毕竟不可能和二皇子相争,如今在这局势中,和我走的越近,你便越危险。好在休书你已经有了,我回去找几个靠得住的小厮,给你带上足够的银子,安排你和巧云赶紧离开此地。除非是这事情尘埃落定,否则不管得了什么样的消息,都不要回洛城。” 叶青璃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的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响,方道:“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楚向笑了笑:“放心,二皇子就算是拉拢我不成,估计一时也不敢对我动手。何况我也会武功,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叶青璃心里咯噔了一下,道:“楚向,你是不是绝对不会和那个二皇子合作?” “自然不会。”楚向眼神中有一种轻蔑。 “那你在等死?”叶青璃指着楚向,一字一句道:“二皇子若是如你所说的暴虐成性,必是个多疑且狠心的人。如果他拉拢你不成,必然会害怕你反被太子所用来对付他,所以一定会处心积虑的知你于死地以绝后患……就算你武功不低,他在暗你在明,你也很难躲开一个人铁了心的杀着,何况,那个人还是当朝的皇子。” 楚向淡淡的看了叶青璃半天,竟然笑了笑道:“青璃,你看问题,越来越透彻了。” 叶青璃撇了撇嘴,这是最基本的推理,根本不需要用什么脑子也能想到。 可楚向的笑接着便带了一抹无奈:“青璃,你说的,我都承认。可是你又何必说出来。说出来……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叶青璃愣住,看着楚向一点点沉下去的面色,心中也沉甸甸的。 楚向叹了口气,忽然往里靠了靠,将叶青璃的脑袋轻轻贴在自己肩上,然后道:“青璃,我也不想趟这浑水,我最想的,便是带着你一起去浪迹天涯,可是我别无选择。二皇子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如果我留在洛城,留在他可以监控到的地方,他或许不会对你们下手,可是我若一走,天涯海角,都不会有安稳的日子。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楚向说着,像是要冲淡这伤感气氛似的微微一笑:“再说了,你相公我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也不是什么好热的角色,就算对方是二皇子,想要我俯首听命,只怕也说不定最后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