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生日
皇帝沉了脸:“他宋家到底想做什么!” 当即传召要忠国公进宫。 谁知道口谕还没送出宫门,太后就传话来了,希望皇帝儿子过去陪用膳,母子一块儿说说话。 皇帝忍下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过去,母子俩扯这扯那口不对心,好一会儿太后才说到正题:“……古来君王的猜忌是祸国的源头,忠国公侍君恭顺忠心耿耿,却总有那起子小人在背后煽风点火,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把忠国公拉下来,好自己得利。皇帝,你看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宋家,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帝可不要被小人所蒙蔽…… 皇帝越听越郁结,最后脑袋里只回绕着一句:宋家若是有反心,又岂会等到今? 这不就是说宋家夺他的江山易如反掌?岂不是说朕坐稳这个宝座都是宋家施舍? 他越想越怒,觉得口堵了什么似的,喘不过气,可又不敢传太医。 出了太后宫里就传太医,这不是明摆着和太后过不去嘛! 于是睡到半夜里越发难受,总管太监就听见砰的一声,连忙进去查看,就发现他们的皇上从龙上滚了下来,死命揪着口衣服,脸憋得青紫,想呼救都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下整个皇宫都惊动了。 很快整个京城也惊动了。 重臣要臣们连夜进宫时,皇帝已经好了不少,谁都不见,只见左相杜纯义。 “杜卿,朕可还能信任你?” 杜纯义一头冷汗,皇上看了他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那目光简直跟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杜纯义感觉自己要是有一丝半毫表现得不合他心意,下一刻就会被架出去。 “臣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 “那就好,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太后。宋家。到底在筹谋着什么,你给朕查清楚了,朕要证据!” 杜纯义一惊。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皇上是真的不想忍宋家了,可这是否也意味着这次对皇上下手的人,是那位? 他还注意到。皇上虽然愤怒到顶点,子却只靠着不动弹。也没有起迹象。 他想到之前的消息,皇上……不会是瘫了吧? 如果是这样…… 太后坐镇,宋家压上全副家,挟大皇子以安天下。说不定真能bī)得皇上“写”下禅位诏书,倒时他又该何去何从? 杜纯义脑海中拼命转动着,一面谦卑地说:“臣不敢。太后娘娘哪里是微臣敢查的?” 皇帝微抬下颚,总管太监送上一枚军符:“左右神威军任你调动。这两支军的统领皆是朕的心腹,见此符如见朕。” 杜纯义走出来时表无懈可击,可若仔细观察,他的脚步却是有些飘的。 连左右神威军这样的底牌都拿出来了,恐怕皇上真是不大好了。 凭着两支军与宋家抗衡? 杜纯义有自知之明,深知绝无可能。 他不有些后悔由着嫡长子女胡闹,若杜妍已经嫁去了宋家,他也不会和宋家闹得那么僵,现在也能有条退路…… 他想来想去,此时不宜多做,多做多错,他还是给皇上请个好大夫,治好他让他自己出来力挽狂澜吧。 他知道千佛寺有一位高僧,医术绝世,不过那位高僧是老主持一个辈分的,这么多年也就上次圆安出事他出手过,便是当朝九五至尊,也未必请得动他,亲自上山求医倒是还有几分把握。 他回到府里,连夜就急急忙忙去了千佛寺,不久之后果然无功而返——请不动是一回事,至少样子还是要做的。 一面他已经派人去搜罗民间的名医。 府上的许太医听说此事便过来道:“上回七姑娘的眼伤,我无能为力,还是一个郎中给治好。” 杜纯义不以为然:“何曾治好,不还是瞎了?” “那番伤势,能不挖眼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且相爷可看见七姑娘的眼睛可有反复?用了药不出几就好全了,连句疼都不曾喊过,如此医术老夫可自叹弗如。” 其实他可不知道杜七姑娘有没有喊过疼,反正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某人推销出去。 见相爷有些意动,又道:“夫人本是滑胎之象,却应让他给救回来了,柔姨娘肚子里的胎儿也是那郎中保住的,老夫从医多年,经验无数,可还远远不如一个年轻小儿,果然民间多奇才啊。相爷既然没有头绪,何不去请他一请?”感叹着还撸了撸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杜纯义一个人想了半天,派人去打听那个郎中。 许太医功成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不哆嗦起来,暗的房间里无声无息,一个人不知是怎么出现的,总之他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人已经在那里了。 鬼怪一般。 “大侠,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许太医战战兢兢地道。 人影点了点头,扔给他一个药丸,声音冰冷无比:“你年纪也有了,是时候告老还乡了,剩余一颗解药,三后,北城外,会有人在那等你。” 许太医连连点头,比孙子还乖,仍是眼睛都没眨,那人就不见了。 且不说冠白楼进宫,不出一个月,就有宫里来了位万能神医的传言出来,皇帝的病渐康复,在鬼门关转悠一圈后深感宋家贼心天地不容,于是也压上了全副家与其斗智斗勇。 京师风雨动dàng)。 无论哪桩儿女婚事,还是某个快要咽气的病弱世子,都被人们抛之脑后。 也快被杜妍抛之脑后了。 杜妍一天天逍遥安逸无比地过着自己的小子,种种花,养养猪,锻炼锻炼体,子骨好像雨后的竹笋刷刷地抽条着。 某一天发现这条裙子小了,那件衣服短了,连绣花鞋穿着都有些紧了。 于是在小温氏的强烈要求下,她拿起针线,开始学习给自己做衣服。 一晃眼她已经在田庄上度过了两个多月,时间进入七月,而七月是她的生,不同的是以前是历阳历都是七月,现在就只算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