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零章 戏耍乔正臣
韩傲手下不明所以,悄声询问:“大人,是否将此人拿下?” 拿下?韩傲神‘色’古怪,若是他不分缘由的将好友之妹拿下,齐敬诗一定会让他好看。 “四季赌坊已经盘查完毕,你再带人到太平赌坊巡视一遍,一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选。我要办点儿事,随后就去。” “是,小的遵命。” 齐文鸢心虚的低下了头,她有预感,她就是那个被办的事儿。 很快,兵士们如‘潮’水般退去,四季赌坊再次陷入喧哗。不过,这喧哗不再是赌博的呼喊,而是对刚才事件的议论。 韩傲抱着手臂,没有开口的意思,齐文鸢只好站起身来艰难开口说:“中郎将大人,在下能不能告辞了?” 为了防止韩傲阻止,她后面紧接一句:“小满,我们该走了,荷官这是‘抽’成的银子。” 在齐文鸢将‘抽’成的银子‘交’完后,韩傲还在她跟前堵着,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她眼巴巴望着韩傲,就差摇尾巴来表示恳求,韩傲嘴角一撇:“你跟我出去一趟。” “好——吧。”齐文鸢眼皮耸拉下来,有气无力的说了声好。 迈起的每一步的都如此沉重,连木板楼梯的吱呀声,都像哀乐在奏鸣。 碰上谁不好,她一共就认识这么点儿人,还能恰好在这里碰上韩傲。 难不成她命犯韩傲,齐文鸢掐指算着自己与韩傲的孽缘来,穿越过来没多久,韩傲就曾半夜跳入她的闺房。 她舟车劳顿从成州回到凤翔,又在家中碰见了韩傲,他竟然还是兄长的好友。 如今偷偷‘摸’‘摸’进个赌坊,也被抓个正着。 走出四季赌坊,空气格外清新,尤其微风轻拂嘈杂渐消,让人‘精’神陡鸢深深呼吸一下,接着再次装傻充愣说:“大人,你看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如何?” 韩傲听说齐敬诗的meimei,脑袋恢复正常了,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闺中‘女’子,哪个会去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听说你为齐夫人请来了皇甫神医。” 韩傲轻描淡写的拆穿了齐文鸢的身份,他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还打算怎么扯。 话已至此,齐文鸢再也不能继续装糊涂,她拱手朝韩傲行了礼摆出一副苦瓜脸说:“中郎将大人,请您千万不要和家兄说文鸢来赌坊了,更不要让府里人知道。不知,我恐怕要被禁足到猴年马月了。” 小满唯唯诺诺的在齐文鸢后面跟着,她这才知道,管不得小姐如此反常,原来韩大人和大公子是朋友。 虽然与齐敬诗是多年好友,可韩傲对齐家‘女’眷并不熟悉,对一直住在成州的齐文鸢更不熟悉。 “你记得我?” 糟了,以前打‘交’道时,齐文鸢还是个痴傻儿,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呃,我大兄提过中郎将的名字,‘蒙’的。” 好一个‘蒙’字,这‘女’郎言行举止信马由缰,真叫与众不同。 做男子的打扮的齐文鸢眉清目秀,容姿清绝,韩傲在说话之时,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两腮不点而红,眸光潋滟,哪怕是扮作男子依旧让人注目。 韩傲对齐文鸢的处境有些了解,她本就不得爹爹喜欢,要是传出赌坊的事儿,必然更遭厌弃。想着她不过是一个大点儿的孩子,韩傲将语气放软:“‘女’儿家到那种地方不安全,你放心,我不会告知你家长的。不过,你现在要马上回府,不得在外逗留。” “真的?”齐文鸢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骗你作甚。” “谢谢韩大人,非常谢谢您,那我这就走了,在外待久了误了回府的时辰就不好了。” “路上小心。” 齐文鸢见风使舵换了称呼,很狗‘腿’的与韩傲拉近距离。 两人身影匆匆消失在街角,这一幕有些滑稽,让韩傲想笑又觉得怪异。 奉命办公,碰上了最不可能碰到的人,这段时间见到敬诗,他要心虚一阵了。 按理说韩傲跟齐敬诗‘交’情很好,他不该替齐文鸢隐瞒下来,可当齐文鸢可怜兮兮的求他时,他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下来了。 看着她眼神不再呆滞,灵动如小狐狸的样子,挥之不去的欣慰,让他没办法态度强硬。 一个傻儿,能有请来神医的聪敏,还会跑来赌坊见识,这总比一直犯傻好。 等到从布衣坊的角‘门’溜进去后,小满一身虚汗才落了下来,她哭丧着脸拉着齐文鸢衣袂说:“小姐,您以后有什么打算,一定要提前和奴婢说下,小满今天快被吓死了。” 额,齐文鸢反思一下,她今天的确有些坑。 “好的,好的,都过去了,我们快点换衣服,再预定好布匹和衣服吧。”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齐文鸢非常温柔的提醒着小满,其实她们还没有完全过关。 要是不小心迟到了,到府中,遭遇狂风暴雨的可能‘性’还是不小的。 辛四季赌坊之中,辛郁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目养神。 荷官识相的走开,却要在一旁守着,身子绷得‘挺’直。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他刚到凤翔,便有人拿着他的画像四处寻找。 朝廷这些蠢货,还真以为他会顶着原本容貌,四处招摇束手待擒么。他在高凉郡一呼百应只手遮天,靠的可不是这张脸。 高凉郡天高皇帝远,孟氏对那边的掌控力度并不大,朝廷心心念念的就是将它完全掌控在手中。 刺史对于辛郁来说,不过是一个想扶就扶,想换就换的傀儡。 这不是说大话,辛郁只是他的字,他姓冼名易之。冼姓在南凉郡说出来,便要让人抖三抖的姓氏,辛郁作为冼家嫡长子,更是当之无愧的下任家主。 高凉郡位于南越,这里多为蛮夷之人,冼家传承来自中原,只是数百年过去了也‘混’杂了一定的蛮夷血脉。辛郁若是‘露’出原本面目,容貌俊美却极易辨认。 他一直是个肆意的人,冼家在南越是无冕之王,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这些生活有些厌倦。 听闻中原美酒格外香醇,美人如珠如‘玉’珍藏在闺阁之中,他便来了。 人生快意之处,不过纵马扬鞭,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鲜衣怒马方不悔一生。 一路走来,中原风景大气雄浑,与高凉郡的丘山风光截然不同。美人多养在闺阁,更无夷人‘女’子的热情大方,含羞带怯‘欲’说还休别有一番滋味。 辛郁易容之后,贵气不减,容貌非凡,也曾有乖觉的小儿‘女’对他脉脉含情。 但他眼高于顶,对于主动凑上来的胭脂俗粉不屑一顾,他的妻子一定要有绝代风华。她不止要有美丽的容貌,还要有聪慧的心,如此娶回家才不算无趣。 高凉郡夷人众多,民风豪放,好多汉家儿‘女’也沾染上夷人的多情。每年在‘花’朝节时,都会发生一见钟情的佳话。 辛郁年少时颇喜欢出去游‘荡’,常被大胆的夷人‘女’子拦住马儿,向他献上瓜果示好。 各个部落中,对辛郁自荐枕席的人更不在少数,可他嫌夷人太过奔放,容颜又过于粗鲁一个都没看上。 他对夷‘女’的评价其实太多偏颇,夷人‘女’子皮肤‘色’如蜜蜡,身材多高挑‘胸’部更是蔚为壮观,一双含情的大眼睛配着厚厚的嘴‘唇’,风姿撩人。 她们的确没有中原贵‘女’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在骑马涉猎上的造诣,也是中原‘女’子比不上的。 却要安静守在一旁,作为辛郁的贴身护卫,他已经习惯像影子一样待在他的身旁。 辛郁不是一个喜欢旁人指手画脚的主子,他喜欢凡事自己拿主意,却要亦有自知之明。 梳理了下思路后,辛郁忽然想起刚才与他对赌的‘女’子,那个丫头可真不像中原闺秀。只身一人带着丫鬟来到赌场,还赢了他一千两银子,真是个胆大的姑娘。 对于她能赢自己,辛郁很疑‘惑’,他承认自己赌术不‘精’。但对于高手来说,即使隔空,那骰子控制起来也毫无压力。 到底是他的念力今日出了岔子,还是这个‘女’子运气好到逆天,还是她其实是个高手。 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子,若是男子的话,辛郁不介意约个时间再切磋一次。 怀里捂了一千二百两银子弹感觉,让齐文鸢飘飘然,手中没钱心里发慌,她终于也做了次有钱人。 多亏她不是一个受宠的小姐,回来了稍晚一些,也没人前来过问。她的爹爹只顾着和柳若棠浓情蜜意,没空来关心她这个多余的‘女’儿。 “主人,主人。” 甫一进房‘门’,雪衣‘女’就欢快的朝着齐文鸢飞了过来,小脑袋亲人的贴在她的头发上。 雪衣‘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齐文鸢脑子‘抽’了才会把它带到赌坊去,所以可怜的雪衣‘女’只能在府中无聊的守了大半天。 ‘春’桃见雪衣‘女’将齐文鸢头发‘弄’‘乱’了,赶紧上前,把它从齐文鸢肩上取下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