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婚礼
陈浩将婚礼选在摩纳哥大教堂,不仅仅因为教堂面朝平静蔚蓝的地中海,站在台阶上,就能将山下的蓝色一览无遗,还因为摩纳哥亲王均在这里迎娶他们心中的公主。 林茗就是他心中的公主。 他将在教堂里宣誓他的爱情宣言,然后抱着公主径直走向蓝色蓝色蓝色……这蓝色没有尽头,他将带着她驾驶他们的游艇在平静的几乎没有波浪的蓝色里向前,留给岸上祝福的人们一条巨大的优美的磷光闪耀的白色尾浪。 而夜晚,躺在婚床上的林茗将会看到,地中海的夜空繁星闪闪…… 一切按照预定计划进行,看似没有差错。宾客们均已正装出席,牧师早已到位,婚礼进行曲就要奏响。 就等待公主挽着她舅舅的胳膊出现在教堂门口。 陈浩的心悬在嗓子眼,他不得不担心,因为林茗还没有康复。 她生了重感冒,虽然已经退烧,但四肢乏力浑身无力,还有强行退烧后的后遗症:她头痛。 医生特意叮嘱,病人体质弱,退烧以后,不要着风,以免复烧。 可是,七月末的地中海正是吹风的好时节呀! 而他为她设计定做的婚纱是单肩吊,知道她身材娇小,腿型却完美无缺,为了婚纱突显她身材的优点,单间吊下不是长摆裙,反而露出膝盖,在透明的拖地的薄纱后若隐若现。薄纱会在她身后层层叠叠,拖出几米远,在七月的地中海风中,翩翩起舞。 有山下的海,有山上的风,宛若仙女的林茗在纯白里将是世间最美的新娘。 一切设想的很好,可是他的新娘生病了,不能吹风。 更要命的是,林志军得知他的求婚方式如此危险,这两天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心疼林茗的身体,竟然扬言要取消婚礼。林志军说的是气话,却正中林兰英的心,两个亲家在酒店里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竟说一些伤人的话,气的陈树心脏疼,吓的林茗打了退堂鼓,好不容易鼓起的结婚勇气就在昨天消失殆尽。 陈浩紧张的额头冒细汗,伴郎aiming也紧张,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懂:结婚是神圣的事情,怎么两家人吵的一塌糊涂?不会在教堂里又吵起来吧?看看坐在第一排的林兰英,面色明显不高兴,她难道真的还想继续吵?拜托啦,主啊,降降他们的怒火,好让婚礼进行下去。 陈浩除了紧张,情绪也很低落。不得不低落,因为他知道林兰英和林志军水火不容争吵的那些话语深深的刺伤了林茗。 …… 就在昨天,退烧后的林茗咳嗽的厉害,林志军心急,又将火气撒在陈浩身上。 “你说说你,三十几岁的男人,做事这么不成熟,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茗茗嫁给你!” 林兰英又当仁不让:“我更不放心我儿子娶茗茗,她都不会照顾自己,怎么照顾老公?哦,就天天要老公疼啊!” “茗茗生病是陈浩闹的吧?什么冲浪,居然还跳伞!一不小心会丢掉性命,他不知道吗?”林志军手指陈浩和林兰英又理论开来。 “浩浩玩了好些年,不是健健康康的站在这嘛!” “他是男人,他喜欢玩!茗茗是女人,她没那身体玩那些个不要命的游戏!” “谁逼她玩了?谁求着她玩了?她要不愿意,没人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陈树又想将林兰英拉出房间:“兰英,你住嘴。” “我不住嘴,这两天看尽了他的脸色,动不动就把手指头甩到浩浩脸上,我实在看不下去。姓林的,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陈家欠林家的,相反,是你林家欠陈家。当年,你jiejie骗我老公,说她就要死了,找不到人照顾孩子,我是觉得那么小的孩子,没有亲人,活在世上可怜,我才收留她。早知道当年可以联系上你,我不会让林茗进我家门。” 林志军气的不行:“要不是陈树,志红不会过的那么惨。” “她惨和我的家庭无关,老陈当年已经和我结婚了,她凭什么不放手,临了竟然处心积虑把孩子塞到我家里,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里。” “不要用你的坏心肠揣摩我jiejie,她当年只是觉得陈树会善待她的孩子。” 陈树拉不走林兰英,陈浩抱起老妈要走:“妈,我求你,别再说了。你们这么吵下去,我这个婚还能结成吗?” “结不成正好。浩浩,处**朋友得了,你和她相处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她真的不适合你。” “妈,我请你不要说这种话,茗茗叫了你十几年的mama,她很爱你,我请求你像以前一样的爱她。” “我从没爱过她,只是觉得她可怜又乖巧,养在家里就养在家里呗,反正不缺养她那点钱。” 林茗吓的蜷缩在角落里,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林志军气的胃疼。和林茗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这孩子一直说爸爸mama怎么好怎么爱她,原来…… “好吧,一切还来的急,取消婚礼吧。”林志军颓然的坐到林茗身边:“孩子,任何难受的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舅舅爱你,你那两个哥哥还有jiejie都爱你,你在天堂的mama,她最爱你。你什么都不缺,以后,更不缺男人。” 林兰英正要开口,陈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这张嘴——给我闭上。”他连忙走到林志军身旁:“老林,孩子们的事,我们大人不插手,两个孩子很相爱,我们不要阻碍他们。” “相爱是一回事,可是不被亲友祝福的婚姻不可能幸福,老陈,你六十好几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 陈浩在aiming的陪伴下,紧张又忐忑不安的等在教堂尽头,入口处,太阳的光辉洒进来,像无数金色的鸟展翅飞翔。 他的公主会走上教堂的台阶进来吗?来做他的新娘? 教堂入口处没有动静,陈浩焦急不安,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陈树走上来,轻拍儿子的后背:“别慌,茗茗会来的。” “我也相信她会来,可是,自信有时候毫无用处。”陈浩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