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拜师老头子
经过了层层的商议，村里的人最终决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借着皎洁的月光，石大哥夫妇走在崎岖的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 他们提着大伙儿拼凑起来的一点礼物，敲响了老头子的门。 十年前，也就是石大哥，将小石头抱回村子不久。 他们的村子遭到魔兽的袭击，是这个老人突然出现，救了村子里的所有人。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他当时挥了一挥衣袖，所有进到村子掠夺的魔兽，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村里的人请求老头子留下来，他也很欣然的答应了。 十年来，邻近的村子，经常传出魔兽袭击的事，唯独他们的村子一直平平安安，这大概和这位老人，脱不了干系。 老头子幽居在很偏僻的地方，昆虫在这里唱响了交响乐，茅屋中虚弱的烛火，一晃一晃的。 “小石，你们怎么来了，来来，快进来坐。”老头看到他们的瞬间，就已经弄清楚了来意。 “老先生，这是我和村里人准备的一点东西，希望你能收下。” 石大哥提起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老头子的桌子上。 “老先生，这么多年来，一直庇护着我们村子，村民们的一点心意，老先生可不要拒绝啊。”小石头的娘亲，也过来说道。 “这么多年来，你们村里的人也没亏待我，有吃的没吃的，都给我老头子多多少少送来一点。”老头子倒也爽快，道：“行了，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别和我老头子拐弯抹角的。” 石大哥夫妇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将事情的原由，一来二去的都给老头子交代了。 “难得你们夫妇这么有心，既然你们不嫌弃我这老头子，我老头子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老头子显得很开心。 “从明天起，你们就把那帮熊孩子叫过来，我老头子也不含糊，能教多少就教多少。” “老爷子，大恩不言谢，我们……”石大哥夫妇听完，立马要给老头子跪下。 “你们快起来，老头子我可受不起。” 石大哥夫妇眼角泛起了泪花，一时间高兴得不得了，心头的一件大事，总算给解决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群孩子们，就已经整整齐齐排列在老头子的门前。 老头子双手被在身后，他基本上都是看着这帮熊孩子长大的。 “大家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只有两点要求。”老头子一本正经的说。 “第一，以后都不许叫我老头子了，要叫先生！” 老头子严肃又认真的话，惹来孩子们的一阵哄笑。 孩子们全都认真的点着头，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知道了，老头子！” 老头子一瞬间脸都黑了，无奈的咳嗽了两声，又道：“第二，以后什么事，都要听先生的安排，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就这样，老头子开始了他当先生的生涯。 这一幕，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不知道多少人打破了脑袋，都要挤进来拜他为师。 上午，老头子不厌其烦的，问这些熊孩子。 “虎子，来，你来告诉我，你以后想做什么？” 虎子是小石头六爹爹的孩子，虎头虎脑的，所以叫他虎子，在孩子中他最大。 “先生，我想养三头牛，让我父亲种田不再那么幸苦！” 其他的孩子哄堂大笑，虎子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倒是老头子，很自然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 “很不错的想法，是个好孩子！” 老头子给了虎子一个鼓励的眼光，又将目光瞥向了别处。 “狗蛋，你刚刚笑得最大声，你来说说。” 一个跟小石头差不多高的孩子，不好意思的站起来，道：“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还不错！”老头子点点头道：“二娃，你呢，说说看。” 二娃是小石头二爹爹的孩子，二爹爹在一次进山的时候，被魔兽袭击死了，是大家一起把他养大的。 “我要让魔族永不再犯我人族。”二娃说话的声音很稚嫩，孩子们都不敢说话，都怕他。 他平时也不跟人玩耍，除了小石头。 “小石头，你呢？” 老头子沉默了，他没有接话，他知道这个孩子的不幸，但是……和平往往需要无尽的鲜血。 “我要去星海的尽头看看。” 小石头说得一本正经，孩子们再次轰然大笑，在他们看来，小石头的话就像痴人说梦。 破碎苍穹，跨越星海？那不是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做到的事吗？ 小石头目光坚定，并没有因为大家嘲笑，而发生任何改变。 老头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将为他们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 “世上有三界、四族，三界分别为天界、人界、魔界，四族是天族、人族、妖族和魔族。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修者，他们从天地之中汲取力量，来强化己身，小石头说的话并不是不可能实现，只是需要无尽的岁月去努力……” 小石头听到这些话见怪不怪，二娃暗自里握紧了拳头，其他的孩子都不约而同地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相信。 只见老头子枯瘦的手掌，捏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而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年男子，一种强大的气息，弥漫在孩子们的心头。 远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开心的笑了，越发相信自己的选择。 昆仑山的妖王，也看到这一幕，他感受到老头子那种沧桑而深不可测夫的气息，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句话。 “传妖王令，机缘已来，让孩子们下山拜师……” 老头子收起了手掌，背后的法天象地随之消散，孩子们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要给我认真的听着！”老头子特别严肃。 孩子们咽着口水，全都全身贯注的看着老头子，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看到的一切，是那么突然而又神奇。 “逆天而行是为修者，修者修炼九镜为极，十镜圆满，传说有十一镜。” “十镜分别为锻体、悟元、通关、洞玄、冲虚、正易、坐忘、闻化、问道、度隐。” “每个境界有三期，初期、中期、后期，传说中还有破镜。” “成人礼之前，只能锻体，等到神魂稳固，方可接引元气入体，是为悟元。” …… 今天是老头子第一天，开始教这些孩子们，所以并没有说得太多。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很多的东西都要让他们消化。 同时，老头子自己也在思考，如何才能让每一个孩子，最大的发挥自己的潜能。 孩子的启蒙，会影响他们今后的一生。 当然，老头子也不仅仅是为了当先生，他要为人族，培养一批顶尖的战力。 魔族虎视眈眈，天族也不是省油的灯。 为了人族，也为了他那个可怜的徒弟，他必须做点事情。 傍晚，小石头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帮他的娘亲生火。 “小石头，今天学的怎么样？”娘亲很溺爱的问她。 “先生很厉害，给我们讲了很多东西，娘亲，我讲给你听。” 小石头把今天所学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讲给自己的娘亲听，而他的娘亲也很耐心，一边做饭一边听小石头说话。 “小石头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娘亲的话很简单，但这里面饱含了太多的希冀。 “我一定会的，娘亲。”小石头脆脆的声音，很坚定的说，“我以后要带大石头和娘亲，一起去星海遨游。” 小石头的娘亲，特别开心的笑了，就算她知道可能等不到那天，但她一样很满足。 “嗯！我相信小石头。” …… 第二天，小石头起了一个大早，要去听老头子授课。 谁知道刚到，老头子的小院子里，就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全是富商打扮，他们居然都带着自己的孩子，要找老头子拜师。 小石头正奇怪，这偏僻的山脚下，怎么会突然来这么多人。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人，朝他使了使眼色，很熟悉，但是没想起来是谁。 “是蛮猴！”一个刹那的思考，小石头恍然大悟，“这些都是昆仑山的妖族。” 回了蛮猴一个我懂的眼神，小石头就假装不认识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等都是慕名前来，请老先生一定要收下这几个徒弟！” 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拉着老头子的手，那样子，那叫一个亲切。 “打住，让我授课可以，但是我不收徒弟。”老头子说道。 “行行行，只要您老答应，怎么样都可以。”那个中年男子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谄媚来形容。 “诶，别高兴得太早，我有条件的。”老头子卖了一下关子。 “您老尽管吩咐！”中年男子一副，说什么我都答应的样子。 “我这些学生，都出生贫寒。” 老头子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反应倒是特别快。 “您放心，从今天起，他们的锻体所需的草药，全部由我们提供。” “嗯！”老头子故作深沉的点点头，又道：“只是我这地方太小了。” “您放心，下午就会有工匠来，为您的学生，打造一间标准的学院。” “就标准？”老头子又问。 “豪华，豪华！”中年男子情不自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就这样，老头子说出了一系列的，不合理要求之后，总算将这件事，拍板定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一幕，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一个差不多有八尺长的孩子，抱着大人像抱瓷娃娃一样，哭诉，不要他离开。 一个壮实得比一头牛还大的孩子，赖着瘦的跟面条一样的爸爸，不肯让他走。 一个像小老头的孩子，含泪跟比小孩子还精致的爸爸告别…… 关键是，狗蛋的娘亲送他来上学，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看这世道，将大人孩子都折磨到不成人样了，真是命苦啊。” 多么令人震惊的场面，狗蛋的娘亲发自肺腑的感叹，让人声泪俱下。 小石头，看着这一切，一方面觉得妖族果真和人族差别很大。 另一方面，只感到扑面清风里面隐隐约约夹杂着辣椒粉，拂过来的时候，莫名有点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