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胡子老头跟大白猴子
视线渐渐的由模糊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明,封月感觉之前好像睡了好久,久到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久到以为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眼中所见是一个小茅草棚,旁边是简单的木桌木凳,而自己则正躺在一张小木床上面,闭眼沉思,仿佛又回到了昏迷前一刻的情景,仿佛又闻到了那让人隐隐作呕的血腥,仿佛自己的手里还握着插在母亲背后的那柄利刃,“不…”难以忍受的记忆冲击,刺痛着封月的脑海,让他不由的双手紧紧按住脑袋 “终于醒了啊,小朋友”,封月闻着声音缓缓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发散乱胡子也散乱的白胡子老头,一双棕色眼眸深陷眼窝,身穿一袭青衫肩头清晰可见的几个补丁,脸色条条皱纹似乎在呢喃遥远的故事 “老爷爷,是你救了我么”封月用力甩了甩脑袋,渐渐冷静了下来,“是,也不是”,就在封月疑惑的皱眉间,一只白色的大猴子突然冲了进来,跑到床边,用爪子到处戳封月的身子,一边戳一边吱吱的叫唤着,乐在其中;“好了大白,他已经没事了,伤势刚好还需要休息,你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自己出去玩去”,闻言,大白猴子慢吞吞的走了出去,边走边回头的吱吱叫着,“好奇怪的大白猴子,竟然好像能听懂人的话语,而且竟然都是双腿走路,甚是有趣”,看着离去的白色身影,封月嘴里嘀咕着 “你如果要感谢就感谢它吧,是它救了你,你以后可以叫它大白,对了你左眼的遮掩的青巾最好不要随意摘取,里面沉积的戾气太重,会让你在睁开眼睛时候产生强烈的情绪波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想来应该与你昏迷前所经历有关,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最近你还是好好休息,有什么疑问,等伤势痊愈了再说”老头子漫步走了出去,身影停在门口,“还有,大白喜欢喝酒”,然后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大恩不言谢…,大白与老伯伯对我有救命之恩,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才是” 啊…,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大口深呼吸,心里莫名的爽快,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在床上躺了五六天,终于把伤势养好了,这是封月第一次走出茅草屋;封月仔细的大量着所在的环境,头顶是蓝天白云,脚下是山峦起伏,为什么说是脚下,因为这就是封月最直观的感觉,哪怕已身在此山但依然通过其下其上的对比,感受到现在所在山峰的高耸,封月仿佛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猛的一跳就可以触碰到天边的云彩 看那一座座青色的山峰,被雾霭紧紧的环绕在一起,紧密有致、笔锋清爽,好一副淡墨山水画,视线的尽头是一条白色的丝带,那是应该是一条江,看着蜿蜒盘旋的笔画,为何总觉得一丝的熟悉 “觉得熟悉么,那条江是仟江,江的对岸就是你的家乡”老伯伯熟悉的声音从身后突然想起,而这简单的话语又勾起了封月对记忆的探究 白胡子老头同样极目远眺,眼神里尽是回忆,又仿佛早已把一切看透,“小朋友,既然生到这个世上,便注定了很多事是无法逃避的,更是无法选择的,比如岁月,无论是像你这般年少懵懂,还是我这般阅历丰富,都是同样的要一天一天的去面对,去承受;也许一个弹指间,便已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想想你昨日的憧憬,再想想亲人对你的期盼,蹉跎只是懦夫的低头,而挑战,才是强者的担当;也许一路荆棘,也许也会跌倒,也许也会彷徨,但执着会推着你向前,去找寻你梦里的地方,仟江之水浩浩汤汤,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流淌过多少的光阴,彼岸也许很远,也许穷尽你一生都未必再重新到达的了,但彼岸也许又很近,近到你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它的存在,我们永远无法拒绝过去跟将来,该逝去的总归要逝去,而该来的也会不期而至,最重要的是,如果你选择了屈服,相信你那离去的亲人也会失望吧” 白胡子老头的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浇醒了茫然中的封月,母亲的话仿佛又一次回荡在了耳边,“强者,你要成为强者”,看着封月坚定的目光跟紧握的拳头,老伯伯捋了捋散乱的胡须,欣慰的笑着 “相识不久,老伯伯已是两次救了我,一次救我身体,一次救我灵魂,当于我有再生之恩,请受晚辈一拜”,封月当即就要下拜,老伯伯却又是随手一拂,阵阵柔和之力缓缓的托起封月的身体,“这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让大白去救你,这也并非是我本意”看着封月疑惑的目光,白胡子老头继续说道,“先随我过来,给你看样东西”,之后便带着封月来到不远处另一间茅草屋,想必这间就是老伯伯平时的居所了吧,封月心里想到 茅草屋里的摆设一样的简单,一个木桌、几张木凳,还有一张木床,唯一不同的是木桌上放着一个约莫三尺多长的包裹,只是不知道里面放着的到底是什么,说起来也奇怪,望向那个包裹的时候封月总感觉些许的熟悉 “是不是有种异样的感觉,看来冥冥之说也非全无道理,只可惜玄而又玄非人力所能掌控”,微微叹了口气,白胡子老头走向那个包裹,轻轻的掀开包裹,仿佛里面藏着的是什么珍惜的物件 此时包裹里的东西已一览无余,琴?没错,就是一把琴,长约三尺,琴身为不知名的墨色材质,造型古朴,不规则条纹密布,七根琴弦紧密有致,乍一看好像就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古琴,外形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不过很仔细看之下,才能隐隐还能看到琴身赤色点点 “此琴龙池上方刻有两个上古文字:星陨,右侧铭文:飘渺天外客,一曲断人肠,莫问黄泉路,轻拨落星辰;整张琴长三尺六寸六分,广六寸” “先前不是说过,救你并不全是我的本意,而是它,这把琴;那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醉卧草坪,却突然察觉到琴身传来的阵阵波动,而我也是略懂占卜,衍算之下发现古琴所指引的方向是江河对岸,也就是你出生的地方,于是我让大白背着琴去找因缘所在,最后,就把你带了回来” “虽然说因果之事太过玄妙,但事实就是你根这把琴有着奇异的联系,在说琴之前还是跟你简单的介绍下我,我叫楚天行,算是一个江湖浪子,居无定所天涯为家,早些年也在江湖里闯荡也有点小名气,不过也有太多让人难以释怀的曾经,上半生与剑为伍下半生与酒为命,也许就是我真实的写照”,老伯伯面露沉思,而看来看去,封月也很难从老者的眼里读出那埋藏进历史的故事 “好了,不说这些了,当中情节等你入了尘世自可知晓,而这柄琴的主人叫楚天辰,是我的孪生哥哥”从开始到现在,封月能感觉的出,老伯伯的语气里满是带着怀念;“他生前唯一的爱好就是声乐,尤其以琴最为钟爱,哪怕出行也都是琴不离身,每每有所经历有所感悟,他总会抚琴一曲,那琴声悠扬,至今仿佛依旧回荡耳边,只可惜物是人非,再回首,琴依旧是当初的琴,而人,早已不再”睹物思人,白胡子老头沉思里又回想起那段逝去的年华,封月有种错觉,仿佛觉得白胡子老头看上去又苍老了几分 我哥虽然不在了,但他随身的琴却依旧完好如初,而我也不希望哥的琴技就此随他同去,这应该也不是他想看到的,小朋友,与其说这柄琴与你有缘,倒不如说是我哥与你有缘,我会尽我所能倾囊相授我当年从哥哥那里学得的琴道技法,虽然我的领悟比起我的哥哥相差甚远,但总高于你的认知,希望你可以用心领悟,而琴之一道更贴近生活,缘于体会;成事在天,希望你会有所成就有所突破,也可慰藉我哥在天之灵” 老头儿静静走到门边,望着仟江对面的世界,嘴里喃喃,“无数的回忆连结,人生已成半圈,兜兜转转,却始终是在原地打转,画地为牢无法解脱,如果还能选择,多想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多想再一次回到那些纯真的日子,你们还在,哥也在…现在却只能这般,散落天涯,沉默相伴…” 祸兮福所倚,看那潮涨潮回还有太阳东升西落,这些所谓的相对理论,早就已经是无数代人印证了的自然定律,也许并没有纯粹的得,也没有纯粹的失,得中有失失中有得,也许当你正在得到的时候,你也在慢慢的失去 只是有些时候,这些路途中多变剧情的铺垫,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