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抉择（8）

    一口气爬到二十层楼，范悦瑶有些气喘，陈景志体贴的停了下来：“我们休息一下，我看看怎么逃出去。”

    范悦瑶没有作声，陈景志搂着她走进一间公司。刚才一定有人在上班，公司的大门都没有来得及关闭，就已经人去楼空。

    他扶着范悦瑶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走向阳台，朝外面望了望。

    楼下广场，乌泱泱的围了很多群众，消防队派了好几辆消防车来救火。但火势太猛，水枪虽然水龙一般倾泻而下，但起到的作用很微小。

    这样大的火，云梯已经不好再靠近楼体。

    而下面的消防队队员正用喇叭在喊：“未撤的人请不要慌张，我们的消防人员已经上楼来搜寻，请大家找到安全的位置，保护好自己，等待救援。”

    陈景志看了一会儿，退回了办公室里，范悦瑶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她一身白运动装，已经成了灰色，陈景志也不再衣冠楚楚。

    他走过去，在范悦瑶的身边坐下，她微垂着头，一丝沉默。

    陈景志伸手，拿掉粘在她头发上的一丝杂物，微呵了一口气说：“瑶瑶，在想什么？”

    范悦瑶微摇头，但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本来生机就在眼前，却突然断掉，情势越来越恶劣，任谁的心情值都不可能高。

    陈景志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范悦瑶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开，看向窗外，低问：“有什么办法离开？”

    陈景志没有说话。

    “我们会不会困在这儿？”范悦瑶忽然失笑了一下。

    “瑶瑶。”陈景志扳过范悦瑶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些难受，因为刚才我让满满先上了云梯，而不是选择让你先上。”

    “她是孕妇，她当然该先上。”范悦瑶哽了一下喉，“我没那么小气。”

    “瑶瑶，我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单纯的只是在想，不能再让满满失去她的孩子，这已经是她第三个孩子了，她无法再承受那样的痛苦。只是这样的想法，没有其它的因素，你能理解我吗？”

    范悦瑶红了一下眼睛，微微仰面：“那你有没有想过，生机只是一瞬间，留给我的，或许只是一条死路。”

    陈景志搂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想过。我想的是，我是你的老公，你是我的老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要在一起。就算，是一条死路，我想，你也希望是我陪在你的身边。纵然是面对死亡，我们也要在一起。把生机给了满满，但是，我把最后的时光都留给了你。难道，最后的时刻，你想是满满陪在我身边吗？”

    “胡说什么？什么生生死死。”范悦瑶搂着陈景志哭了，“区区火灾算什么，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你那么英明神武，一定能想到逃生的方法，一定能。”

    陈景志抿了抿笑，微按着范悦瑶的头，给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