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蜜
第一百一十六章蜜 萧孟朗与皇甫惜歌说了二老爷求官之事没几天,二夫人便跑到了郡主府来。。。过去的感‘激’也罢愧疚也好今儿可全都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愤之‘色’。 皇甫惜歌也不问二夫人怎么知道她们并没有在别院避暑而是在郡主府里,热情的迎上前去挽着她到清凉阁里坐下、又唏嘘了片刻的天气这么热还叫婶娘跑一趟,直到二夫人脸上的神‘色’渐渐松缓下来。 听二夫人简单说了几句,得知她与三郎住在郡主府已经不是秘密,皇甫惜歌笑起来。这样也好,避暑避暑,萧府里的暑气可比这个夏天还炎热,“婶娘这是有何了不得的大{3W.事,顶着大日头就来了?” 二夫人尴尬的笑了半晌方才开口道:“还不是为了你二叔父的自作主张?” 哦,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怪不得刚进‘门’时那脸‘色’仿佛谁欠了她八百吊。皇甫惜歌有些不快,先不说论亲近自然是二老爷更亲些、她与三郎又是晚辈儿,二老爷找三郎说几句话,能平白驳了面子么,就单说二老爷自作主张了,二夫人也不该来找她的麻烦啊。 “那婶娘应该与二叔父多谈谈心才好,”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说道,又端了流苏送进来的井拔绿豆汤让二夫人解暑,“您自己个儿都不知道二叔父如何想的,我们做小辈的怎么帮您?” 二夫人如同被这话‘抽’了一个大嘴巴,脸‘色’瞬时红红白白煞是好看。想发泄反驳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可一直都是恭恭敬敬得很,何况这话虽是怪她与二老爷夫妻不同心不该来郡主府找小辈儿的茬儿,可细细想起来还真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儿二夫人便陪了笑:“是婶娘糊涂了。不过惜儿可知道你二叔父为何闹着想外放?他与三郎说过缘由没?哪怕说过一句半句,我多少也有个谱儿不是,别回头与他谈起来不知从哪何处下嘴呢。” 皇甫惜歌犹豫了。若与二夫人说了二叔父的想法,倒像笑话二夫人生了儿子不会教养,叫人家的老脸往哪里放?哪个愿意当着小辈儿落了面子的?方才就已经落的不善了,若再给她来几句…… “三郎说二叔父只是个想法,也是顺嘴和他提了一句。惜儿想着二叔父肯定也要与您商量过,才能做决定吧。”打太极谁不会,不过是把别人推来的难题推回去罢了。 趁着二夫人不再多问,皇甫惜歌便打听起了老夫人和允哥儿,什么天气这么热那一老一少的‘精’神头儿可好啊,吃东西胃口如何啊,只字不再提之前的话头了。 二夫人一边应着说多谢侄媳‘妇’惦记老夫人惦记允哥儿,一边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可知道你那便宜婆婆最近是怎么了?去鹤年居的早请安晚定省一概见不到她,又没听说老夫人将她罚了。就算是罚了,也得有个说法吧?难道你们搬到郡主府来是她挤兑的?” “您说的这事儿是真的?我可是才听说呢,不会是病了吧?那婶娘您说,我和三郎要不要回去瞧瞧她去?”皇甫惜歌满脸一无所知的样儿,问了二夫人一大串儿问题。 二夫人半信半疑的望着她。这孩子可不是个善茬儿,最擅长扮猪吃老虎,哪一次不是受了针尖一点儿的委屈就比划成天大?可眼下这样儿看来还真是什么都不知晓呢。 “你们不用回去瞧她,是不是病了婶娘还不知道么,这些日子萧府里就没来过半个大夫。”二夫人自信的说道。与其说是萧林氏病了,她倒更愿意认为是那位做了什么事被老夫人发作了,就像那次银杏出了事一样,萧林氏被罚禁足抄写佛经。 “待我回去打听一二,若有了结果我再差人来告诉你也不迟。”二夫人乐得见到眼前这般,三‘奶’‘奶’与便宜婆婆表面上亲热不起来,‘私’底下也没少对着干,对她反倒多有帮助,连带着出的主意都是好的。 皇甫惜歌低头转了转眼珠儿,抬头笑道:“您也别太自信了,若大夫人得了什么怪病,怎么会叫您知道?就算请大夫来瞧也是偷偷来偷偷走呢。您可别埋怨侄媳‘妇’说话不好听,如今府里这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两个有身子的,若那位真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二夫人一惊。可不是?萧林氏那小心眼子可不少,万一是得了病又怕被老夫人发话送出府去便生生瞒着,府里的别人都被‘蒙’在鼓里,允哥儿可是她的命根子!过了病气哪里了得?不行,她想到这儿匆匆站了起来:“我出来时候儿也不短了,怕允哥儿哭闹着找我,我就先回了。” “那惜儿也不留婶娘了,我父王这几日便要路过殷州回京城去,这边也有很多事儿要我打理。叔父那外放之事您回去斟酌好了再与他商量吧,莫叫叔父心里结下疙瘩可是不好解。”二夫人喜欢事事找她拿主意,皇甫惜歌便也渐渐的乐于多说些。 只要二夫人能体会个中滋味,事事办得不离谱,她不怕这人是个嘴里兜不住话儿的。她算是看透了,什么这亲情那亲情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才送走了二夫人,许家请的媒人又来了,这一次是来换庚帖——许彦昌一点都没含糊,并没觉得茯苓是个丫头便简化了过程。皇甫惜歌笑着想到,没准儿那次在神厨‘门’口儿,这许彦昌便瞧上了茯苓呢。那丫头当时说起话来句句都不含糊不说,话语里表达的‘小‘女’子也要自食其力’更是打动了许彦昌的主要原因吧。 傍晚萧孟朗回来,皇甫惜歌便又将媒人来换庚帖之事与他讲了:“不如这几天你‘抽’个空与许彦昌见上一见?” 萧孟朗利利落落的应了声,便端着铜盆去井边汲了水回到明间洗脸。一边洗一遍感叹道,还是郡主府好啊。不是说房子大人少便舒服,最主要是真的无拘无束。正念叨着,妻子从‘门’外走进来端着一小盆甘瓜,随手将那盆放到一旁,又帮他拧了巾子递上。 夕阳的余晖给妻子的轮廓镀上灿灿的光芒,因着是逆光,人影便很恍惚,可那幸福却很真切。小两口儿的日子多惬意! 前几天洛四老爷专‘门’来了一趟,又给两人分头诊了脉。洛四老爷的原话儿是,三郎想必是因为在净房停留得比惜儿久,体内多少有些残余的‘药’‘性’,短的话调养个三五个月也许便能恢复,长会长到何时却不好说,要看他自己的体质与运气了。 萧孟朗倒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惜儿。不过一回味洛四老爷的话,他也就明白了。因为他每天早起都会在跑步之后冲个澡,自然比惜儿停留得久。这也就是说,惜儿的身子无碍。 这就好这就好。本来前世的思想扎根儿扎得深,他就不愿意叫惜儿这么早怀孕生子,如今可有好借口了。问题出在他身上,祖母一不能给惜儿掉脸子二不能借机给他塞通房,不是个好事儿么?何况大夫们总爱把病情说得严重些…… 洛四老爷见他不但不沮丧反而美滋滋的,心里纳罕了好大一阵子才明白过来,不禁替外甥‘女’由衷的高兴:“惜儿之所以无碍,还多亏了你那鹿胎膏。借此机会打个商量吧,你那鹿胎膏归洛府一家包销如何?” 萧孟朗其实本来打算的是产销一体化。可是这古代,信息不灵通是一,得用的人手少是二,若是洛家可以包销,倒省得他再费劲去做什么前期的市场宣传和铺垫,是个省心省力又赚钱的路子呢,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应下,反将洛四老爷惊了个不善。 皇甫惜歌坐在竹椅上望着他擦洗着手脸与‘胸’膛,一边拿‘玉’签吃着瓜又想起了四舅父耍的小‘花’招儿,忍俊不住笑起来。外祖母与几位舅父都这般人‘精’似的,怎么偏偏娘亲倒是个宽厚善良的? 再想到三郎那晚握着她的腰说:“若祖母当着你面提起咱们的子嗣,你就拿我说事儿。不要说我现在身子里有‘药’‘性’,就算没有,我也没打算叫你早早的生孩儿,瞧瞧你这腰细的!多养两年再说。” 四舅父还真是一箭几雕呢。既给了她养身子的机会,又给萧林氏的罪名坐得更实在,还省得这个那个说她肚皮不争气想往三郎身边塞人。最最主要的,她看到了三郎的真心,他真的是很爱惜她呢,想到这儿,皇甫惜歌心里如同灌满了蜜糖。 见萧孟朗擦洗干净回到内室换了衣裳出来,她便将那小盆甘瓜块儿递上:“你先吃些瓜,翡翠才打井里捞出来的,甜着呢。” 大齐所谓的甘瓜,其实便是前世的哈密瓜了。萧孟朗接过那盆一瞧,嚯,正宗的红心脆,在前世可是有钱也不好买的玩意儿呢,都出口换外汇去了。才吃了几块,便觉得上下‘唇’都是‘蜜’汁直往一块儿粘,不由得笑道:“吃了这个,连话说出来都像浸过蜜糖的。” 见妻子抿着嘴儿笑,便凑了过去,“不信?不信你尝尝。” ***** 下午…左右有加更~~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