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异动
第一百零四章异动 一众人在杏‘花’村用罢午饭,便踏上了回府的路。.。萧孟朗又‘交’代了掌柜的些许事宜,打算送妻子与弟妹们回了府小憩一会儿便回转。那晚宴若只邀了石大少等自幼的好友还则罢了,毕竟还有淳亲王不是,怎么也该事先回来打理好一切再躬身亲迎。 皇甫惜歌叫厨房做了些杏‘花’蜜掺杂杏‘rou’脯的各式‘花’糕,用彩漆描金的攒盒装了打算带回府给老夫人尝尝。墨儿依旧回味着杏‘花’蜜竹叶青茶的味道,上路了半晌猛然惊乍起来:“三嫂,不知咱家可有杏‘花’蜜?我还想喝那个茶。” “你拿萧府当成何地了?区区杏‘花’蜜还用你惦记?(”皇甫惜歌嗔笑道,“那茶府里倒不一定有,回头差了小厮出去买一趟便好。往后可不能再这么一惊一乍了啊,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她也知道说归说做归做,她自己没出阁前不是比墨儿还甚,墨儿又整日里被她带着东一趟西一趟的疯疯癫癫全程跟随,自己没做到的事儿反倒教给别人,难呐。只是她过去从未曾听说过竹叶青茶,杏‘花’村里的还是三郎专‘门’派人寻来的,若是街上买不来,叫他给墨儿包回一包罢。 回了清苑,萧孟朗才与妻子学说起头午在蹴鞠场遇上了淳亲王一事。皇甫惜歌笑眯眯的问道:“你只遇上了他么?就没遇上些别的怪事儿?” 萧孟朗琢磨着妻子的话,“啊?啊,惜儿是说那只险些给我破了相的鞠球么?还别说,多亏墨儿反应快,否则不一定怎么回事呢,破相都是轻的。” 皇甫惜歌立刻丢了笑容愤愤道:“你莫要掩饰来掩饰去了。球是谁踢过来的,那人意‘欲’何为?莫不是觉得石大少出去迎接十一哥了,那人便妄图以多欺少么?还是‘欲’将你‘弄’死而后快?” “没你想得那般严重吧,也许只是脚下失了准头而已。”萧孟朗讪笑着。遇上这种事儿,无凭无据的只能靠推理,又能将萧孟秋如何?惜儿可千万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当成心病才好。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想着无凭无据不好说什么?这是墨儿机灵,‘腿’上又有功夫才叫你免遭一劫,若不是呢?我找谁诉苦去?我就要坐看着你吃个哑巴亏不成?”皇甫惜歌皱着眉头,“还有墨儿,本是叫她去和你相人的,结果呢,人也没相成吧?我怎么瞧她好像连石五少长得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 萧孟朗便将上午发生的事儿彻彻底底与妻子说了,说到淳亲王送了墨儿一个青鸾鸟,皇甫惜歌笑了:“这皇甫硕心里有鬼吧?他正妃侧妃都有了,姬妾也是一大群,还敢打我们家姑娘的主意?” “你还说他以为你带着的俊俏小厮是你的男宠?”她想到这里实在是笑不可支,一直笑得倒在炕上,将萧孟朗尴尬得满脸通红闭口不言。 偷瞧到了他的神‘色’,皇甫惜歌笑够了便坐起来拂了拂耳边掉下的发丝:“他既然只说是给墨儿的见面礼,今儿晚上你便多留意他一些。他若再无其他话语透‘露’也就罢了,咱们也不必着急,若他真是想打墨儿的主意,你得赶紧告诉我,我要催着石大少‘奶’‘奶’赶紧撺掇他家请媒人来提亲。” “这好么?你倒是不怕得罪淳亲王,难道石家也不怕?若是淳亲王都流‘露’了要和咱家联姻的意思,还有哪个敢和他抢?”萧孟朗很是犹豫。 皇甫惜歌皱了皱鼻子撇着嘴道:“咱们萧家又不是只有墨儿一个姑娘,我只管将墨儿的婚事安排妥当,别人的我不管。何况我也算他的妹子,他笼络好我就得,何必非得再祸害咱家姑娘。” “他到殷州来,仅仅是路过那么简单?大哥回来的时候儿早着呢,他为何这么早就出发?说得好听是一路玩着一路去了,鬼才信呢。殷州除了萧家没别人可笼络了?若是如此,他怎么来之前都没知会咱们,倒叫石大少招呼他?” “想来他早早离了京城,就是一路来拢人的。若都抱着联姻的想法儿,一路到了宁州,他的妻妾也赶上他那皇帝老子的后宫了。”皇甫惜歌说完这话,笑得不得了。皇甫硕啊皇甫硕,枉我以为堂兄弟里属你清高,闹了半天你也是个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了你。 萧孟朗叹气摇头。这小妻子还真够自‘私’的,只管和她自己亲近的那个。不过这大宅子里就得这么个活法儿,惜儿她也没错儿。若不是墨儿自幼与她感情深厚,想必她连墨儿也不会管吧。 何况小姑的婚姻一事,惜儿作为新嫂嫂也‘插’不上什么手。也就是墨儿的身份摆在这儿,她有个足够站得住脚的理由去管。怪不得前世普遍都是小家,偶有那种大家庭兄弟姐妹成婚了还在一起过的,也全都过得‘鸡’飞狗跳。 事关立储争储,倒被惜儿说成儿戏般,也不知是她看得透彻还是看得太轻。若淳亲王像惜儿说得这般,笼络全靠联姻,也就不要再笼络哪个了。先不说战术上低了一筹,姻亲之间的亲厚也难分辨,还何来帮助与支撑。 两人说得差不多了,便回到内室小眠。萧孟朗一个时辰后起身,皇甫惜歌还睡得香甜。下了‘床’轻轻给妻子掩好‘春’帐,便趿着鞋低声喊流苏给他叫水洗漱。 萧孟朗才走不一会儿,墨儿便来了。问罢流苏得知三嫂还没起,便跑到后罩房去拉着几个丫头聊天。君眉沏了壶碧螺‘春’端来,白芷拿着两个小白瓷盘将墨儿带来的点心一一码到盘子里。 几个丫头本也不是眼界窄的,而除了白芷防风外其他的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到底与墨儿有着不一般的情分,也没谁特意拿她当成小姐看,不嫉妒不羡慕是主子一直都不忘教导的,因此几人还是与以往以一般相谈甚欢。 墨儿想问问豆蔻和茯苓最近什么状况,又怕白芷防风不快,毕竟这四个都是从洛府来的,倒好像她有多排外。倒是防风神秘兮兮的主动提起:“那个豆蔻,最近像是呆不住了呢,小半年了终于要原形毕‘露’了。” 几个丫头连带着墨儿都将脑袋凑到一起:“快说说,她怎么个闲不住的样儿?” 防风低低一笑:“我都瞧见两次了,这才啥时节啊,她都穿了薄薄的‘春’裳满院子晃悠呢,你们可别说你们没瞧见啊。茯苓倒是个稳当的,整天窝在屋子里头做鞋做衣裳,前两日还给主子做了个抹‘胸’呢,桃‘花’粉的底‘色’绣了大朵的墨菊,那手艺可真是羡煞了人。” 君眉小‘鸡’啄米般点头,“那抹‘胸’我也瞧见了,不比顶针儿绣得差。豆蔻在院子里晃‘荡’的事儿我可没瞧见,若问问我娘保不齐她知道。” 白芷有些尴尬,脸‘色’微微带着粉红低声制止:“防风你还是不要说了吧,若叫主子听见了岂不会怪咱们败坏洛府名声,毕竟洛府也是主子的外家不是。” 墨儿劝慰白芷:“其实满清苑的人谁都知道,她们两个是洛老夫人买来的,和你们不一样,更牵扯不到败坏洛府名声上。这个豆蔻有如此异动,总该叫郡主提前知道了有个防备才好,否则才是大伙儿的麻烦呢。” “你们若是觉得不好说,我去说也成。可是我如今不是清苑里的人,院子里的人事儿倒叫我去捅破,你们不是在郡主面前更不讨好了?” 几个丫头一听也是,便商量着不如先和璎珞与吴mama说一声,要如何回禀主子到时再说。商量罢这事儿,几人便喝着茶吃起点心来,直到流苏过来请墨儿,说是主子已经睡醒了正在洗漱呢,听说四姑娘过来了,便叫赶紧请过去。 墨儿走了后,几个丫头也就散了。主子常说的话就是,哪怕手头儿没有差事做,也尽量不要扎堆儿闲聊,聊着聊着就和别的仆‘妇’们差不多了,都变成了长舌‘妇’。长舌‘妇’可是嫁不出去的,皇甫惜歌如此吓唬她的这群丫头们。 见三嫂披了散发坐在妆台前,墨儿便走上前去屈膝施礼:“可惜墨儿不会梳什么好看的发髻,否则也伺候三嫂一回。” 皇甫惜歌轻啐了一口:“做回萧家的姑娘还这般油嘴滑舌,你可要小心没人敢娶你了。你来干什么来了?是来问我头午叫你与你三哥出去到底做什么,还是有别的事儿要和我说?” 她对墨儿的身世之谜一直难解,却也知道墨儿定有自己的难处,不到时候是不会与她讲的,因此也从未‘逼’问过。她只知道白芍原来是老夫人屋里的大丫头,与现在的邓嫂子当初叫粉荷的一同伺候老夫人,在萧林氏进‘门’给大老爷做了填房的三个月后,被老夫人开了脸送进大老爷房里做通房。 萧林氏嫁来后一直不曾开怀,没奈何便在两年后停了白芍的‘药’,又是一年后,白芍生下墨儿抬了姨娘,大伙儿称呼为薛姨娘——白芍娘家姓薛,也是萧府的家生奴仆,只是待白芍做了姨娘之时,娘老子早已离世。 至于后来,白芍是如何带了墨儿离开萧家的,不但皇甫惜歌不知道,老夫人和大老爷也不知道。据说两人追问过萧林氏很久,萧林氏只说与她无关,大老爷又派人查访了好久都没有薛姨娘娘儿俩的下落,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唉,娘儿俩的两条命啊,竟然如此的被轻视。怎么竟还有丫头们前赴后继的觉得做通房做姨娘便是好命儿?比如,萧林氏屋里的那个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