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灰姑娘
“想不想跟我去一趟巴西?”闫亦心把严绾叫进了办公室,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巴西?”严绾眨了眨眼睛,这个地名可以联系很多很多的东西。比如巴西的足球,比如巴西的宝石矿。 当然,最吸引严绾的,还是钻石。 “对,钻石的产地。”闫亦心微笑,一下子猜中了她的心思,“这次我们要交易一批原矿,如果可能的话,还有机会参加一下加工的车间。” “要,当然要!”严绾开心地几乎跳了起来。 能看一看原矿石,对于她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作为在钻石史上承前启后的国家,巴西拥有独特的地位。 “那么,给你两天的时间准备行装,兼而安排工作。暂时,会由安娜来代替你的工作。”闫亦心看着她兴奋到两颊发红的脸,温和地替她作出了安排。 “是,经理。”严绾站得笔直,眼神清澈真诚,“谢谢经理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知道有多么难得。” 闫亦心有些赧然,确实,带严绾去巴西,是破格的。但是,他就是想看到她两眼发亮的样子,很迷人。 “你真的要去巴西?和闫经理一起?”鲁湘一脸的羡慕。 不过,严绾很怀疑她羡慕的动机。 “放心吧,我会替你看好他,再热情的巴西美女,也会阻挡在闫经理的三尺之外。”严绾心情舒畅地开着玩笑。 “谁要你看了……”鲁湘脸色一红,“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哦……那我就不管了?”严绾笑嘻嘻地问。 “你也要管得起来啊!”鲁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看,闫经理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我,所以你不用替我瞎cao心。” “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啊!”严绾纳闷地问。 “严绾,你没有发现吗?闫经理对你特别关注,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你的。”鲁湘吞吞吐吐地说。 严绾心里一跳,很快坚决地摇头:“别胡说了,他只是因为我好学上进,是普通上司对一个下属的欣赏。如果你能多花一点时间在托帕石和碧玺上,我相信他也会对你格外关注的。” “他看你的眼光,不一样。”鲁湘的笑容,难得的幽怨了起来,却让严绾浑身打了一个寒噤。 “怎么不一样?”严绾勉强笑着说,“你放心,你看上的人,我绝对不会横刀夺爱。” “说什么呢!”鲁湘狠狠地在她的肩上推了一把,“我只是有一点朦胧的好感,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我也不能愣是横在中间当小三儿吧?” “怎么会是你当小三呢?你比我先……” “你当这是排队买菜哪,还讲究个先来后到的?”鲁湘白了她一眼,“感情是讲究你情我愿的,就算我爱他爱得要死要活,他对我没感觉,还是白搭。你啊,抓住自己的幸福吧,别充滥好人了!” 严绾连忙表白:“可是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纯粹是同志间的革命情谊。” 鲁湘耸了耸肩,在地铁站边站定:“如果你是因为你的那位学长,我觉得你还不如选择闫经理,至少人很正派。” 严绾不得不承认,鲁湘的眼光比自己要好。还没有相处,就知道陆文俊此人是靠不住的。 “怎么了?我诋毁你的心上人,你就不痛快了?”鲁湘笑嘻嘻地问。 “不是。”严绾搂了搂她的肩膀,表示自己毫无芥蒂,“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本质。” 她可是经过了漫长的七年,在亲眼目睹了那场rou搏战争后,才相信陆文俊其实从来没有对自己专一过。 “那种男生,不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就把眼睛长在额角上吗?而且,他的那双眼睛很桃花,按照老人们的说法,就是这个男人,一定很花心的。”鲁湘一副很是瞧不起的模样。 “他倒也不是你说的那么不堪,但富贵人家的傲气,却一点不少。”严绾笑着承认。 “所以啊,还是像闫经理这样的出身,来得实在。你可不要学那些女孩子,只认钱不认人啊!”鲁湘担忧地告诫。 “闫经理么?”严绾笑着摇头,“我想,他的家庭也一定是非富即贵。” “不会吧?他看起来很谦虚。”鲁湘不同意。 “那是个人的学识素养,和家里钱多钱少不成比例的。”严绾解释,“他开的那辆跑车,市价就在三百万以上。而且,他开车的时候,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说明这辆对他来说,并不是全部的身家,仅仅是代步的工具而已。” “那辆车那么贵?”鲁湘张开了嘴巴。 “当然。全手工制造的保时捷,不是谁都能开得起的。” “哦……那我还是算了吧。”鲁湘考虑了一会儿,说出的话,让严绾大跌眼镜。 “为什么?” “我是个孤儿,交一个平平常常的男朋友就满足了。像这种人间极品,可消受不起。” 严绾哭笑不得:“只听说过拜金女,还没有听说有谁把多金又帅气的男朋友往外推的。” “我只是不浪漫而已,灰姑娘要成为王后,前提是她本身就是公主。”鲁湘认真地看着严绾,“况且,闫亦心根本不是我的男朋友。最多,只能说是我对他有着朦胧的好感。你没有注意到吗?看我的眼神,和看着你的时候完全不同。严绾,他是喜欢你的。” “胡说八道!”严绾啐了她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尽是信口雌黄。” “至少,他对你的感觉,是不同的。”鲁湘认真地说,“这次是一个机会,好好把握。” 严绾微微失神:“他……我……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鲁湘质问。 “我也不是灰姑娘,所以成不了王后。”严绾四两拨千金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啊,地铁来了,拜拜!” 对于鲁湘的追根究底,严绾无可奈何地选择了逃避。 闫亦心对她的照顾,如果说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一种推搪。 然而,她有多么感激他,就有多么害怕会带给他伤害。所以,她无法利用他的同情和好感,来对抗陆文俊的刻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