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日常三:探病(焦丫头打赏加更
窗外,漫天飞着软绵绵的柳絮,一支桃花,粉嘟嘟的想要往屋里探。 白棠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菖蒲敲了门进来,满脸担忧:“大姑娘,你可好些了?” 白棠无力的摇摇头:“一点都不好。” “要不,你给自己施针?” 白棠苦着脸,都快要哭了:“刚才扎了几下,一点用都没有。” 她已经把能够止痛的xue位,按个都给扎个遍,要是再坚持不下去,恨不得把自己直接扎晕了,一了百了。 “大姑娘,要不要喝点白粥?” “不想吃。” “那么吃个银丝面。” “出去!” 白棠难得发了脾气,心情不好懂不懂,外面春暖花开,莺飞草长的,只有她窝在被子里。 菖蒲不敢吱声,把脑袋一缩,退出去了。 临了还加一句:“大姑娘,要不你先睡会儿。” 睡!睡!睡! 睡要是管用,要大夫做什么! 白棠一直觉得自己学医不算精道,至少也能够治百病了。 如今知道欠缺的地方太多,连这么点常见的毛病都让她犯愁。 不行,回头她要去找个专门看这个的大夫,好好请教一下。 话说,二叔不是常年在宫里行走,会不会知道里头的奥妙? 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个现成的可以问问。 白棠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动还好,一动,肚子像得了绞肠痧。 她彻底放弃挣扎,双手双脚一摊,装死算了。 窗户边,有人轻轻敲。 “停!”她这一声喊的有气无力,一点气势没有。 那人还不死心,敲得更勤快,更利索。 要是她还有力气,能直接把枕头扔出去,砸对方脸上。 请照顾一下病患,行不行! 请稍许消停消停,行不行! 那人像是听到她的心声,停下来,谢天谢地,耳根子清净了。 白棠闭着眼,对方的手伸过来,其实,都不用靠这么近,隔着好几尺,她都能知道是他。 她的阿澈,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她心里头打转,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苏子澈站在床头,垂眼看着将被子捂到下巴的白棠。 这样的天气,能冷成这样,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有冷汗。 “棠棠,你病了?” 白棠含糊的嗯一声,没下文了。 苏子澈觉得奇怪,这个不是她的风格啊,明明不是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候,将病情详细叙述一次,再谈谈白家神医妙手的十八种解决方法。 怎么今天突然就此处省略两千字了? “很难受?” 苏子澈修长的手指探过她的鬓发,都被冷汗浸湿了。 “还,还好。” 勉强说出三个字,真的,他没有听错,就是三个字,又没了。 而且刚才还惨白惨白的小脸,为什么从脸颊往耳根底下开始生出绯绯的粉。 苏子澈回过头去,看一眼窗外,这颜色旖旎的还真有些像那株才盛放的桃花。 好吧,既然她不想说,那么他慢慢来问。 白棠没有睁眼,她忽然有些害怕阿澈过问她的病情。 这个,这个让人怎么开口才好,太羞羞脸了。 但是,他一来。 屋子里好像没刚才那么压得她透不过气,那种清洌而熟悉的味道。 唔……白棠的嘴被亲了一下,两下,三下。 “阿澈,我……” 继续亲,某人打算就先堵着嘴,让她想清楚要说什么再开口。 “我真的……” 舌尖被卷住,白棠没法子说话了,她的眼睫扑闪两下,才想睁开。 整张床往下微微一沉,苏子澈已经睡到她身边来了。 手臂还隔着被子搂住她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压着她。 白棠下意识想要挣扎的,人不能动弹,一动就是一阵绞痛。 她不知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委屈,脑袋往前一拱,紧紧贴住阿澈的胸口,呜呜的哭起来。 哭得很小声,毕竟不太好意思。 苏子澈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哭,更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他就是隔着被子,很轻柔的拍她的后背。 白棠越哭越伤心,她不想这样的。 一大清早的,起来傻了眼。 菖蒲也傻了眼,床单被褥,像杀了人一样的惨烈。 地图画的到处都是,菖蒲赶紧扶着她坐起来,将整套的都换下来。 “别,别送出去。” 白棠支支吾吾了一声。 “大姑娘放心,我拿到后院去洗。” 阿澈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那些飘扬旗帜一样的床单,被单。 “棠棠,你是不是尿床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她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能尿床吗! 这种事情不是半大小子才做的吗! 白棠一生气,连哭都给忘记了,用大力气想要抬起头,质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结果,脑袋直接撞在他的下巴上,他倒是没吭气。 白棠雪雪呼痛,肚子痛已经快受不了,脑袋又差点撞开花。 阿澈的下巴真结实。 “我知道不是。” 阿澈在她又一次眼泪汪汪的时候,及时开了口。 “你,你又知道什么?”花瓣小嘴嘟得高高,够在上头挂个小油瓶了。 “我自小在宫里头长大,还真没什么我不知道的。” 苏子澈明知道她这会儿的心情各种矛盾交织,又委屈,又难受,又不好意思,还有些许的骄傲。 到了这个份上,她才算是个大姑娘了。 他斜飞的双眸眯了一下,以后是不是生两三个娃都没有问题了。 “你在想什么啊!不许再乱想了!” 明明没说话,白棠近距离看着那个表情,就是耍流氓的典型。 就算是个帅流氓,也不能够改变他内心的本质。 “我没有想什么啊。” 这人变脸真快,眨眨眼,又恢复成翩翩公子的模样儿。 “棠棠,我可以帮你的。” 白棠的下限再次被刷新,这个还能帮忙的,怎么帮啊? 苏子澈玩味的看着她的脸,坏坏的凑过来问:“棠棠,你说说看,你又在想什么?” 白棠没来得及回答,一只温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进来。 特别规矩的贴在她绞痛的小肚子上,一股股温热的气流透进身体里头。 “等你再长大点,就不会痛了。” 苏子澈很喜欢她这个目瞪口呆的表情,是不是这个自以为的小神医,压根就没想到最简单的法子,把肚子捂热,就不会痛了。 “长大点就不痛了?” 苏子澈的声音更低更暖:“听说成了亲,生了娃娃就肯定不痛了。” “滚!!!” 当天晚上,守夜的阿大问阿陆:“主人白天去哪了?” “不知道。” “为什么下巴一块青?” “不知道。” “为什么摸着发青的下巴还会笑?” “不知道。” 这就是阿陆的做人新守则,主人的事,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