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方心思
赵伯才黑着脸走了进来,一双鸀豆小眼恻恻地看着眼前三个胆敢在自己地盘上放肆的家伙,简直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嘛! “三位师弟是哪个院得?”他走到桌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斜眼瞄了三人一眼。 这三人最高修为不过也才炼气期八字,赵伯才可是炼气期巅峰的修士了,随时都可能筑基,那上发出的威压对于这些小菜鸟自是很有压迫感。 许多人都白了脸,更有那才踏入修真大道的直接跪了。 季小灵自然也是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为了做出这种效果,她灵力消耗可真够大得! 伯才师兄诶,差不多就可以了哈!再这么下去,她可真要因灵力耗尽而倒下了。 赵伯才慢慢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已被自己气势压得已直不起腰的三人,这才满意地慢慢敛去威压,不过那口气却依然冷,“你们是哪个院得?这季小灵犯了什么门规?” “回,回这,这位大师兄,我,我们.......”那人结结巴巴,舌头开始打结了。 心里把提供报的人骂了几百遍,想来眼前这个人就是这厨庭院的管事了,他不是这个时候一般都去给各个管事送吃食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嘿,也亏着赵伯才临走到一半,忽然想起织造院的管事红娘吃甜食,想着小师妹做得糕点都不错,便想回来让季小灵做一点。舀去拍拍红娘马,也好给自己弄几舒适的中衣穿穿。 哪知他才回到厨庭院门口,就听见卢肥的怒吼声,这把他给吓坏了! 祖宗诶。这位可不能在他地盘上出什么事儿啊!掌教会扒了他皮得! 等他走到门口一看到里面的况,更是目眦裂!心里暗叫,我的亲娘喂!这位更不能出事。小师妹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啊! 再仔细一看来人,却发现这几人眼生的很,上穿得是内门弟子的衣服,难道是今年新来得子弟? 可没道理啊,就算季小灵犯了门规,也轮不到他们来押解啊!有问题啊! 赵伯才能在这隐仙派混到一厨房的管事,自是有些三分三的本事得。例如这脑补的工夫就特别到家。 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这么一琢磨,就琢磨出味儿来了。直觉感到是有人知道了季小灵会制符的事,这人前脚下山卖符篆后脚回来就被人盯上了,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得了么? 这怎么可以?!赵伯才眼中划过一丝狠,居然把手伸到他这儿来了。哼哼,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那背后之人想来也是个蠢猪!否则怎么会明目张胆就到厨庭院来抓人? 吃相可真难看,惟恐天下不知似得! “我什么我?鬼鬼祟祟地,说,你们哪个院得?!”赵伯才见对方言辞闪烁,眼神飘忽,刚想再喝几句,哪知卢肥冲到跟前,一把抓起那个带头的。恶狠狠地说道:“老子看你就不像好东西,快说,干嘛抓我师妹?” 他的声音嗡大得就像铜锣在敲,直震得那带头之人耳朵边嗡嗡直响,脸都白了。 季小灵心里暗暗给卢肥鼓掌,卢师兄好样得。加油啊,最好吓得他直接把他主子的名爆出来! “季,季小灵暗,暗暗暗算内门弟子,我,我们.......”他话还没说完,整个屋子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嘿!”赵伯才笑得很是冷,“我今儿真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了,嗯?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师兄!”众人一阵点头附和。“内门弟子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居然我们这外室子弟也能暗算到。” 来的三人脸都白了,看着赵伯才的眼神,心下越发没底了。 原来他们并非隐仙派弟子,而是费家的奴仆,这些人一般资质都不怎么样,娘老子是仆人,生下他们自然也就成了家生子。 小姐上山学习,他们则在山下城里随时候命。 而他们正是被费雪儿叫上山得,一两个仆人送些东西给这些世家子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因此管得并不严。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费雪儿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居然敢让自己的家奴冒充内门子弟,明目张胆地到厨庭院抓人。 真是从小被宠坏了,脑子也有问题,连赵伯才这样的人都能想明白其中的厉害,这大小姐岂有不知之理? 会做出这等疯狂举动的人,要么脑子不正常,要么就是本事了得,不把隐仙派众人放在眼里。 而费雪儿显然是前者。 事实是,等她回到自己屋里,看着那脸颊上长长的一道血痕时,她疯了!彻底没了理智,狠狠摔了一屋子东西,连盛蔓儿也连着挨了几个耳光. 这可是费雪儿最引以为自豪的容貌,虽说有灵丹妙药可以去掉疤痕,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爽,特别这还是季小灵造成得。 她现在已百分百肯定那阵法就是季小灵设得了,她就是破坏自己容貌的元凶。 她戴上了面纱,左等右等人还没来,有些急了,催促着盛蔓儿再去打探,打探。 盛蔓儿不敢反抗,忙奔着厨庭院而去,哪知才走到半道上就看见费雪儿派去的三人被厨庭院的人押着去了纪法司。 她吓得手脚冰冷,直觉不妙! 去了纪法司,再是骨头硬的人,也得什么都招出来。更何况那几个人本就是份卑微的人,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靠不住。 她忙连滚带爬,飞速回到千面峰跟费雪儿禀告了这一状况。 “什么?!”费雪儿听到这消息,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出来,“他们去了纪法司?你看清楚了?” 盛蔓儿点着头,费雪儿牙咬得咯咯响,一掌打在边上的桌子上,狠狠说道:“jiàn)人!她怎么敢?!” 看到费雪儿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再加上脸上那道血印子,不知为什么,盛蔓儿此刻觉得有些解气。 你不把别人当人,这下好了,人家有管事师兄出头,押着人去纪法司了。 等过了堂自己自是把责任都推费雪儿上,谁让她的份摆在那儿?想来自己说是受她挟制也是有人信得把? 哼哼,盛蔓儿心里冷笑着,打我几巴掌,我总会要回来得!费雪儿,季小灵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些敢于践踏自己的人,都得死! 就让她们去狗咬狗好了,而自己只是个“无辜人”。 盛蔓儿算盘打得铛铛直响,半低着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没准她就是那渔翁。 “jiàn)婢!”正想着呢,忽然费雪儿舀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对着盛蔓儿就砸了过来。 盛蔓儿防不胜防给砸了个正着,额头顿时被杯子砸开了一道口子,血汩汩流了出来。 “你低头偷笑什么?”费雪儿怒目而视,指着盛蔓儿的鼻子狠地说道:“怎么?我打你这个jiàn)人几下,你还不服气是不是?看见我的人去了纪法司,你这么高兴?!” “费,费师姐。”盛蔓儿被她砸得有些发闷,捂住伤口,一脸恐惧地说道:“我,我没有!” “你还没有?!”费雪儿尖声叫着,边说边又cāo)起一个杯子对着盛蔓儿又砸了过来。 盛蔓儿忙躲开,哀求道:“师姐息怒,容师妹详禀。” “说!”费雪儿压下心中怒火,冷眼瞧着盛蔓儿。 jiàn)婢!连这jiàn)婢也敢看自己的笑话,若是寻到机会定要好好教训她。 感在她眼里,砸人头还不算教训,非得把人弄得半死不活苦苦哀求才叫教训。 这大小姐忒凶残了,难怪连看到她要倒霉了,连盛蔓儿都要偷笑。 就这人品,死了都没人哭一声得,那几个下人看来是要做蘀死鬼了。 盛蔓儿虽说一脸怯弱,可心里却迅速盘算了下自己现在的处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是想得太浅了。 这费雪儿的世就足以保全她自己,而自己呢?不过是隐仙派一小小外室子弟,没有能力,没背景,不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摘出去,以后的处境怕是难了。 想到这里,她快速地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怯怯地说道:“师,师姐,事到如,如今,也只能让您家那三个下人全揽上了。” “你说什么?!”刚坐下的费雪儿又噌得站了起来,“jiàn)婢!这就是你的主意?” “师姐,息怒。”盛蔓儿半低着头,沉声分析道:“师姐要是不让他们揽在上,师姐你就麻烦了。” “哼!”费雪儿又坐了下来,重新理了理快要掉下的面纱,冷声说道:“我有什么麻烦?不过是教训个外室子弟,而且她自己鬼鬼祟祟地西边那山脉做什么?我倒要看看她季小灵如何说道,如何能让纪法司的人信服。” 盛蔓儿长长地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师姐,万一她反咬一口呢?” “她敢?!!”费雪儿声音再次拔高,咬牙说道:“她若敢,我就让我爹爹派人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