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贼子
经江云秀这般一说道,怜儿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却是更加不舍了江云秀。 第二日一早,莫言与江云秀便出了府往江家村去。 马车内,江云秀与莫言各坐一边,两人未曾搭过话儿,等出了锦云城不久,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接着便响起了雷声。 莫匀瞧着天色这般,连忙驾车换了道儿,朝马车内道。“大少爷,怕是要下大雨,往江水镇那边饶过去。” “还有多久到江水镇,可是能趁着下雨前赶到?” 莫匀点了点头,道。“请大少爷与大少夫人坐稳了。”话落,手中缰绳甩在马背上,响起一声马的嘶吼声,便朝江水镇的方向而去。 一路颠簸不已,江云秀死死的抓着马车边缘,那倾盆大雨瞧着下了起来,这还未到江水镇,因着雨太大,前边瞧不清实,莫匀不贸然的这般过去,大声道。“大少爷,雨下的太大,不如先搁前边旧屋歇歇。” “将车赶过去。” 莫匀点了点头,赶着马车去了前边的旧屋,到了后,莫言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给江云秀盖着,不等她反应过来,拉着她便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那豆大的雨点急速的打在人脸上也是有着生生的疼意。 不过几步路远,莫言盖在江云秀身上的外袍便打湿了,莫言自个也淋的不轻,倒是莫匀这会子浑身湿透,在这三月不到的天儿,还冷人的紧,更何况这般淋了个通透。 等三人进了旧屋,才瞧着旧屋里边已经有不少人搁里边躲雨,见着江云秀三人进屋,那些人个个都瞧了过来。 江云秀淋了些雨忍不住身子发冷,见着莫言脸上尽是雨水,想了想,便掏出手帕递了过去,顺带着取下外袍归还于他。 莫言接了手帕,却并未接外袍,莫匀找了快地儿,就地拿了些枯枝架起来起了火堆,莫言瞧了瞧屋里的众人,拉着江云秀过了去。 在这儿躲雨的,有不少是赶路的人,倒是角落里坐着的几个大汉面带凶煞,一直往江云秀与莫言这边瞧着。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咯。”以为老汉瞧着门外的倾盆大雨说道。 坐在身旁的点了点头,应和道。“这天儿倒是来得晚了些,若是下得好,今年庄稼也好下地,若是下得不好,又是一场祸灾。” “那可不是,这般大的雨,那也是十几年前下过,后边几年倒是好着,却是去年那会子,干旱得紧,这种庄稼的,多少人连温饱都顾不上。” 江云秀听了这话,朝两位老汉瞧了过去,只见他们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包着一块布,身边还搁放着两个装物什的筐子,顺着筐子瞧去,江云秀不禁一愣,那泛着寒光的物什... 正当江云秀想瞧个仔细,莫言伸手拉住了江云秀的胳膊,示意她别往那边瞧. 这会子江云秀若是还不明着,真是痴傻了。 雨一直下着,外边传来一阵阵的打雷声,这会子该是响午了,大哥成亲怕是娶了媳妇进门拜了堂。本是应的好好的事儿,全是给耽搁了下来。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阵的响雷,空中闪起了火星子,黑压压一片,瞬间照亮了整个旧屋。 与此同时,江云秀也瞧清实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些人扬起了手中的刀,朝这边过了来,不等她反应,莫言一手拽着她将她推后几步,接着便听到噹的一声,旧屋内响起一片惊叫声和痛苦的|呻|吟|。 此刻旧屋内一片混乱,也不知晓谁朝江云秀这边过了来,伸手往她身上一摸,江云秀眼神一冷,抓住了那只手,将那只手里从自个身上摸走的物什拿了过来,也未瞧清实这人是谁,抓着那只手的力度狠狠一用力,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了起来。 而原本起好的火堆,也被人踩灭,燃烧着的火焰被踢的到处都是。 这群人瞧着不是个善茬,江云秀搁地上捡起根木棒,瞧准对莫言偷袭的大汉,手中的木棒狠狠的刺了过去,只听大汉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扭头瞧着江云秀,那根木头竟是从他腰侧穿透而出。 江云秀也未想着会这般,见着大汉被自个手中的木棒穿透而过,怔愣了好一会,见着大汉倒地这才回过神来。 莫言听着身后噹的一声,只见那大汉手中对莫言扬起的大刀落了地,随后又瞧了瞧江云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死人啦,大家快跑啊。”不知晓是谁率先喊出声,旧屋内躲雨的众人,这会也顾不上外边的倾盆大雨,一窝蜂的逃了出去。 这群人不少,该是有十几个,坐在角落里的估摸着便是他们的领头人,莫匀自幼跟人习的拳脚功夫,一直随在莫言身边护他安危,可再怎的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会浑身上下也受了不少伤。 莫言见此赶忙过去搭把手,江云秀落单一人,大汉瞧着死了的兄弟,也不顾及江云秀个是女子,扬起手中的刀便砍了过去。 等莫言瞧着这边时,已经反应不及,而江云秀却是这般眼睁睁的瞧着大汉扬着的刀朝她迎面而来,就在下一刻,江云秀一个抬腿踢,快速的踢在了大汉无比蛋疼的地儿,噹的一声,大汉手中的刀落了地,整张脸扭曲了起来,双手慢慢的朝身下位置捂了上去,厚厚的嘴唇哦了起来,那疼痛的滋味,简直不可想象。 饶是莫言瞧见这一幕,也只觉着下身一紧,浑身上下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江云秀冷笑一声,朝莫言挑了挑眉,莫言脸色一僵,赶紧扭过头,对付其他人。 想来,这江云秀上回对他的那一脚算是留了情面,若不然,他岂不是要绝了后代。 莫匀将这一幕瞧在了眼里,不禁多瞧了自家少爷几眼,好在这是大少夫人,若不然他往后娶个这般女子,真是有得受,倒是没想着,大少夫人竟也是个练家子。 等雨停了下来时,外边的天儿也亮了,旧屋内这会子躺了不少,有死的有没死的,还有两人正凶神恶煞的拿着刀瞧着莫言与莫匀,江云秀这会才瞧着,先前说话的老汉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却见着满是皱纹枯竭的手往一旁的筐子摸索而去。 江云秀本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却也没法子,下一刻朝老汉走去,将筐子拽到老汉手边,只见老汉睁了眼,瞧着江云秀道。“姑...姑娘,俺这筐子里边是给俺闺女买的物什,俺怕是回不去了,劳烦你给俺送回黄家村给俺闺女,俺闺女叫黄丫...”老汉说完这话,便没了生气。 她不是头一回见着死人,却是头一回杀人,自她自个经历生死过后,便将死这玩意看的淡。 但眼前这老汉,让她不禁想起了现代父亲,当年她上大学,也是下大雨的天儿,父亲舍不得坐车,将屋里留下好吃的物什包好给她送了过来,那时候她并不知晓,后边才知道,父亲为了送物什给她,为了省下来回十几块的车费,硬是走着来走着回。 想到这,江云秀不禁红了眼眶,将那一筐子物什拿了起来,却并未去瞧瞧里边装的是何物什。 而剩下的两位大汉,心有不甘的跑出了旧屋,也顾不得地上躺着的都是随着他们一起的兄弟。 莫言也受了伤,莫匀比起莫言却是好了些,瞧着地上这一片,道。“大少爷,我现下便去官府报官。” “速去速回。” “是。”莫匀说完,便去报官,这会外边还在下着绵绵细雨,地上已成一片水滩。 待莫匀走后,莫言整个人朝地上倒了下去,江云秀眉头一拧,丢下手中的筐子赶紧扶住了他,道。“莫言,你没事儿罢?” “并无大碍,只觉着乏了。”莫言说着,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江云秀这才发觉,莫言腰侧受了伤,伸手一摸,全是黏糊糊的血迹。 莫匀是赶着马车去的,现下莫言又晕了过去,她饶是想带着莫言去找郎中也无法子,想了想,拿起莫言先前脱下的外袍,伸手用力一扯,上等的布料便这般给毁了, 将撕扯好的布块搁放好,随后便解开了莫言的衣裳,瞧着身材匀称的莫言,江云秀眼神微微一闪,接着手脚麻利的将布块缠在他的腰间。 她往回在现代为了工作,为了赚钱,啥活都干,随意包扎这点小事儿还是拿手得很。 待莫匀回来,天色已不早,莫言的伤口由江云秀包扎着,倒是并未一个劲的流血。 除了莫匀来了,还带来了不少衙差,见着莫言躺在地上未动弹,莫匀二话不说,扶着莫言便上了马车,而江云秀此刻却想着,是否该是先回了江家村一趟,可后边想想了,若是这般去了江家村,让莫家人知晓,定是要寻了她的麻烦。 莫家大少爷遇着贼子受了伤,这事儿传回莫府时,莫天赶紧打发人将莫言接回了府上,莫氏面上瞧得倒是着急,这是真着急还是假着急,怕也是她自个才知晓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