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还是你,还是他
药箱里现成有着包好的药剂,寒暑夹滞,呕恶作吐,速以核邪解表,延防生变。上头写着四句,大包里夹着小包,整整齐齐,自打离开了杭州,便总收在他的药箱里。 是上回别院里没用过,留下的,自此,便再没离过他边,仿佛带着医她的药,便可医自己的心病似的。 柴胡钱五分,青皮钱二分,桔梗钱五分,藿香二钱,荆芥钱五分,积壳钱五分,香茹钱五分,防风钱五分焦查三钱,引灶心土五钱,代水生姜一片 药材也是品太医自己拣出来的,一小撮一小撮,一小片一小片,皆是上乘,一如他的心意。 颖嫔亲自接了药下去熬。 她说是主子,其实在这宫里比奴才还jiàn),略有些份的奴才都看不起她,唯有品太医一人,还当她是个人待。 因此为他做些事,亲自来做,于颖嫔来说,是报答,亦是自觉。 药汤送上来时,还烫着呢! 品太医接于手中,犹豫了一下。 宋老夫人很快再从他手里要过碗来:“这丫头也比我孙女儿差不多,我来喂她,就烫嘴些,我来替她吹便罢了。” 品太医的手紧了一紧,最终,还是凭她将碗端了过去。 好在祈男的份底子还是好的,一向硬朗,虽受些急寒催bī),冷风夹灌,可一服药下去,还是很快醒转了过来。 “嗯,”祈男竭力睁开眼皮,一但清醒过来有了意识。她便立刻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可是到家了?” 她最后的意识还停留在两道冰冷凄怆。毫无生气的宫墙里。可如今却觉得处温暖如之境。下是软呼呼的缎子坐褥,背靠在锁子锦靠背上,上还盖着穿厚扑扑的青缎夹被。 一切都证明出,自己处屋内。 “丫头,你醒了?” 一声低唤,让祈男如被上了发条般,坐直了起来。她听出这是宋老夫人的声音,难不成自己在老人家屋里? “老太太。”祈男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孙儿无礼了,玷污了您的屋子。” 宋老夫人一愣,本来绷得紧紧的老脸上,骤然闪出一丝笑意来:“丫头,这话你可说错了。这是宫里颖嫔的启祥,你今儿倒有福,在主子的榻上卧了一回。” 祈男大惊,头还是昏沉沉的,听了老夫人的话。愈发不清醒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见品太医了。 于是。就更加糊涂了。 自己又穿越了?这回看起来穿得时间短了些,怎么又回到杭州了? 可是不对,回到杭州,怎么还有宋老太太在? 祈男的头皮一阵发紧,又是一阵发麻。她竭力去想,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况,可就她目前的体力和脑力来看,似乎力有不逮。 “给宋大请安!” 一句宋大,彻底将祈男带回了现实中。 没有穿越,自己还是宋大,看起来亦还处于皇宫之中。 唯一的古怪,就是品太医这个男人,自己极信得过,当他是蓝颜知已的男人,亦同时处此地。 原来当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杭州,是又回到了京里?! 可又是为什么? 他又是凭什么能,于宫中想离开便离开,想回来就回来?! 到此时祈男才发觉,自己对这个男人,实在了解的太少。 好笑的是,自己还曾当他是知已呢! “原来是品太医,”祈男心中五味陈杂:“竟不曾想见,与你在这里再次见面。” 品太医依旧如常的沉着冷静,淡淡如水地回道:“宋大才于宫道中晕厥,正好臣从旁经过,便将大扶于此启祥宫中,略施以诊息,如今大好了,还该早些离开此地,以免打扰颖嫔为是。” 品太医不自地佩服自己。 明明心里想的是那样,何以说出口的,会是这样? 明明心里炙如火,何以出口后,却如此冷若冰霜? 祈男随即反应了过来。不过她明白自己何以为到得这里,却不太明白,一向对自己温文有礼,体量至深的品太医,何以会无缘无故间,冷漠如斯?! “太医说得是,”宋老夫人见祈男无话,忙握了她的手道:“男儿你可还走得动么?” 自尊心不许祈男说不。 于是给颖嫔留下不少谢礼之后,宋老夫人携着祈男,慢慢出了启详宫的大门。 品太医借口要替颖嫔请脉,并不与她们同行。 祖孙二人一路无语,出得宫门时,只见玉梭和荷风,早已是一脸焦急地等候已久了,秀mama倒是一脸平静,只是嘴唇微微有些发白。 “今儿见得时间可长。”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出来,秀mama貌似风轻云淡地上来接着,嘴角却不自地上扬起来。 “皇上早朝可下了?”宋老夫人别的话没有,只问了这一句。 秀mama摇头:“才听门口侍卫们闲聊,说还没散呢。” 宋老夫人沉着脸,一字不吐,扶着秀mama上轿去了。 玉梭看祈男脸色有些不对,当了人面,也不敢多问,先将她也扶上车去。 回府之后,进了二门,宋老夫人本叫祈男过自己院里,过后看见宋夫人领了小姐们来接,却又突然转变了心意。 “老太太今儿累着了吧?皇后心如何?还满意咱家这媳妇么?”宋夫人其实早领得了宫里送出来的礼物,明知不坏,却还故意发问。 “皇后娘娘倒还喜欢这丫头,别的也没什么。我也乏了,你领了你媳妇去吧,我要歇息会子。”宋老夫人丢下这话,便径直坐上小竹撵去了。 宋夫人悻悻地目送其远去。本来她还想打听些选秀的事,可见老夫人如此没兴,只得收口不言。 祈男立在宋夫人面前,貌似恭敬平和,实则腿肚子有些打抖,好在裙子厚实,外头也看不出来。 宋夫人瞥她一眼,也懒得多话,只道:“宫里御赐的东西送过来了,你自己回屋里收去吧!“ 这一点宋夫人倒比苏太太强得多,些许小物她是不放在眼里的,也不会雁过拔毛。 宋梅宋薇满心蛮眼的羡慕,宫里对她们的惑太大,可惜的是,与祈男只有坏交,因此无从发问。 好容易回到院里,祈男立刻闭了眼躺去了上,连外衣也没来得及换下。 玉梭急得直催:“好,好歹将外头衣服褪了吧!这屋里暖,看一会出了汗,再受了风可就愈发不好过了!” 祈男不动,半晌骤然崩出一句话来:“玉梭你猜我今看见谁了?” 玉梭心里一动,莫不是咱家大小姐么? 可这五个字如有着,将一切都冻住的寒柝凄怆之气,凝住了她的嘴,使她发不出声音来。 祈男斜眼睇她:“你一定猜不出来,是品太医!” 玉梭呆住了,如被夺魂摄魄般的,僵木无语了。 那个让她魂萦梦绕,几回心头流连,明知不可能却始终不忍放手的男人?! 他怎么会去了宫里?不是已经从宫里出来了么? 无缘无故,怎么又回去了呢?! “想必他又回来太医院,又做了御医了。”祈男将手垫去头后,自顾自说着:“怪不得那在杭州,无声无息地就没了踪迹,问人,人也不知。对了前二听老太太说太后旧疾好了大半,想必是因品太医回宫,方得缓解吧?” 玉梭突然抽从祈男边站了起来。 祈男吃了一惊,抬头看她:“你怎么了?” 玉梭不发一言,急速转,奔出屋去。 祈男一头雾水地望着她的背影,心念一转,瞬间明白些什么了。 怪不得提到个品字这丫头便会脸颊泛红,怪不得听见个医字这丫头便手足无措,祈男微微颔首,原来症结在这里。 “回的话,宫里送来的东西还在院子里堆着呢,是预备收进西边那耳房后再点呢,还是现在就看?”玳瑁目光贪婪地进来,也不顾祈男子懒懒地歪在上,张口就问。 祈男叹了口气,目光越过玳瑁头顶,向外唤道:“香秀,香秀!” 半天才有人回应,声音也是无精打采地:“来了!” 玳瑁急吼吼地道:“有事只管吩咐我,左右大爷不在,我们都是一样伺候的人!” 祈男冷笑一声:“你伺候我?没见我歪在这里,还硬要bī)了我起来去打点礼物?要分派这院里大家都有,你怕少了你什么?我不能独厚你,也不能缺了你,这点子道理,还要我明说么?” 玳瑁红了脸,正待分解,香秀灰头土脸地进来了,衣裳不整,鬓垂钗褪,边走还边打哈欠。 祈男一见便恼了:“你这什么样子!一会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不知调理你们,一个个懒得不像,又不知规矩!” 香秀被骂了几句,方才收敛些,陪笑上前来道:“要什么?” 祈男本来想让她伺候自己更衣,上睡一会子养神,如今却突然心烦意乱起来,更没了兴致,子虽软软的,却没了睡意。。 ps:推荐个朋友的,书名:媚宠eb, 傻白甜小花妖混迹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