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自私的闹剧
第四十二章自私的闹剧 甘倩不见了。拓奈奈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距那天整整过去了半月有余。天气有些了,貂蝉主动过来帮她撤掉了一厚厚的褥子,无意之间就说漏的嘴。 她有些诧异,却没有大的意外。她不可否认,在她的想法里早就有了不想要这个女孩子的意识。说起来实在有些惭愧,她只是觉得甘倩在这里处处与自己作对,所以想让她一走了之,可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女孩子真的离开以后要怎么过活呢? “她走了?”所以听见这个消息以后,她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坐在那里,愣愣的发起呆来:“她怎么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要走的,只是前些子听老太太说,那天从这边回去以后,就一直关在自己的屋子里,怎么叫都不出来,连晚饭也没有吃,第二天一早,发现房门也没有锁,进去一看,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剩下,走得干干净净。”貂蝉一边铺着单,一边叹气。 “那……”拓奈奈张了张嘴,可是又闭上了。 “那什么?”貂蝉回过头看着拓奈奈,“奈奈姐要说什么?” “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信件,说她去哪了?”拓奈奈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问道。“没有,老太太说找遍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留下。”貂蝉弄好了单,又将褥子卷起来,打算抱起来舀到外面去晒一晒。“不过,奈奈姐,就算甘倩姐想写点什么也要她会写字吧,我好像记得她是不会写字的。” “是吗?”拓奈奈并不太衷这个问题只是点点头:“好吧,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坐一会。” “奈奈姐。你没有什么事吧。”貂蝉凑到了拓奈奈的面前,细细的看着她的表,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呢?”拓奈奈扯了扯嘴角,示意貂蝉出去。貂蝉也不好多话。只好抱着被子走了出去。 在她地世界里并没有白天和黑夜地区别。她所能看见地都是一片黑暗。没有尽头。 在这样地黑暗中她枯坐到掌灯时分。 其他。并不是她看见灯火。而是她闻见了一股灯油被烧燃地味道。她地头朝着门口微微侧了过去。就好像她曾经还看得见一眼。她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就是郭嘉来给她送饭地时候。她愈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具行尸走了一样。失去了视觉地她每天只能枯做在屋子里。等着顿又一顿地饭。 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自己曾经那么希望可以挣到很多钱。可是。现在他却恨不得将所有地钱都舀出来。换取自己地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地视力。原来人真地是要到自己全部都失去地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地。 “饿不饿?今天地客人有些多。一下子就忙到了现在。晚了半个时辰。你一定饿了吧。”郭嘉端着饭菜。走进了屋子里。点燃了桌子上地灯。接着走到了她地面前。他抓住她地手。却被那样冰冷吓到。他皱起眉毛:“怎么会真么冷?”随后将她塞进了自己地怀里。紧紧地抱住她:“你怎么会穿得这么少。” “郭嘉。我是不是快死了。”拓奈奈顺势就靠在了他地怀里。声音里充满了悲哀。 “你在胡说些什么?怎么会死了?”郭嘉打断拓奈奈的话,微笑,只是在拓奈奈看不见地笑容里,他满是苦涩。“你有我陪着,永远都不会死。” “只有妖怪才永远不会死,我不是妖怪。”拓奈奈很悲伤。甘倩的走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一直是在做一些有悖历史,伤害所有人的事。这让她非常的沮丧,甚至连思考的力气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做妖怪好了。我们都不死,一直不死。”郭嘉语气很是平和,就好像是在哄一个孩子。“甘倩走了。”拓奈奈淡淡的说。就像是再说一件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 郭嘉的体僵直了一下,随后就放松开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有人来来去去,每个人边也一样,都是要来来去去地,她走了,说明大家的缘分已经尽了。” “是这样的吗?” “除了这样,还有怎么呢?就算我们在她离开的这件事起到了一些或者好。或者不好的作用。可是,最终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我们并没有bī)她不是吗?”郭嘉只是用一种淡漠的口气在说着这一切。 “可是,郭嘉,这个女子是那样的你。”拓奈奈忽然觉得很冷,冷得让她忍不住抖了起来:“她为了你,不惜变得疯狂,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冷酷了些。” “奈奈世界上必定有些感会没有办法回应,也必定有些感是没有办法持续的,等到她在长大一些,就会淡漠了我,就会遗忘了我。”他叹气着:“每个人都是如此,奈奈,你就不要太在意了。” “每个人都会如此?是这样地吗?”拓奈奈冷笑的一声:“那么,郭嘉你呢?你说你我,你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像是你说的那样,会长大,会淡漠,会遗忘?” “不会的,奈奈,这不会的。”郭嘉皱着眉摇头,试图说服这个女人。 “郭嘉你不会,为什么甘倩就会?这么说是不是不公平,难道你是人,她就不是人吗?难道你可以对你的感忠贞,而她就无法对自己的感忠贞吗?”拓奈奈的声音愈发的冷淡而尖锐起来,听在耳朵里好像是被一枚钢针狠狠地钉了下去,疼得流出血来。 “奈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郭嘉苦笑着:“我不会,一直都不会地。” “可是,郭嘉,你知道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说的保证你说得不会是多么地苍白。多么的无力,在这样地况下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我的。”拓奈奈轻轻的推开了郭嘉站了起来,她准确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推开了两扇雕花的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晚风中有着香甜地气味,在微凉的空气中带着些许潮湿扑面而来。“郭嘉你的太没有保障了。你什么都给不了我,又怎么能说我呢?” “你要什么?”郭嘉看着那个背影,欣长却又落寞,就好像立在黑夜里的即将泯灭的星光一样,似乎只要眨下眼睛就将不在。 拓奈奈站在窗户边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沉默是一张过于巨大的网,很容易就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都笼罩了下来,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这无比无际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过体。准确的面对着郭嘉,好像她从来不曾看不见一样。她就这么面对着郭嘉,睫毛像是两只过于绚丽地蝴蝶。在不停的颤抖着。她的嘴角上翘,形成了一个好看地弧度。 她就这样定定的面对着郭嘉,过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才抬起手,摸了摸边的窗框,才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整个天下。” “什么?”郭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简直不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拓奈奈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她说的是她要天下吗?这怎么可能。她一直不都是一个与世无争甚至是置事外地人吗?为什么在此时此刻会说出这样觊觎天下的话来? “我说。我要的是整个天下。怎么?”拓奈奈扬了扬眉毛,渀佛再向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进行挑衅一样:“奉孝先生是不是没有听清楚?用不用我再说一次?” “不用了,我听得很清楚,你说你要天下。”郭嘉苦笑着,他想他现在的笑容一定比生吃了熊胆还要难看吧。“你说如果要证明我你,就把天下奉上来给你是吗?” 拓奈奈只是微笑,不置可否。她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到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内心也如表象一样风平浪静。“也许就是这个意思。” “也许。”郭嘉低下头静静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却让他觉得好像是在嚼着秋天田埂边上已经老去地芨芨草。硬如干柴,却又苦涩难耐。“你的也许是不是说,如果今天给你天下的是另一个男人,你也会相信他的?” 拓奈奈似乎完全没有想到郭嘉会这么问,她足足的愣了有半分钟,最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体也失了力气,软软的靠在了窗户边。苦涩的笑着:“也许吧。” “又是也许。”郭嘉冷冷的一哼。显得十分不屑:“那么,老板娘地意思是。这个男人已经出现了吗?” 拓奈奈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郭嘉,只是无力地靠在那边,低着头,好像是在哀悼着什么。 可是她这样的沉默却让郭嘉更加地愤怒起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董卓就可以,我就不可以?” 拓奈奈被郭嘉的话震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惊慌的抬起头:“这个话,不能乱说。” “如何不能乱说?而且,我哪里是乱说?你当真以为我跻在你这小小的酒馆里面做个账房先生就仅仅只是个账房先生吗?”郭嘉显得有些激动:“你当真认为我就坐在这里,这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吗?就算是我天下的事都不知道,这洛阳的事我总该知道了吧。别人我不敢说能不能看出来,至少我是知道的,董卓志不在朝堂,而在天下!” “不要说了,郭嘉,这话不能说。”拓奈奈连忙关上了窗户:“郭嘉,你就不能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人拉进了怀里。她能感觉到温暖的体温,还有那快速的心跳。 “我为什么不可以说,他可以这么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实话实说?”郭嘉紧紧的抱着拓奈奈,将整个面孔都埋在了她的头发里:“你这样不公平。” “郭嘉,你理智一点,他是当今太尉,只手遮天,你不过是一介布衣,怎么能随便乱说。”拓奈奈叹了一口气。都说男人是像孩子,确实不假,现在的郭嘉就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孩子,受了伤,却也要固执的伤害了别人才算是平衡。 “是这样吗?奈奈,你这天下是不是也管董卓要过?” “郭嘉……”拓奈奈摇摇头,现在的郭嘉让她很不安,她总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者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其实也是,她从头到尾就不该怀疑他的。郭嘉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他的付出怎么能容忍别人的质疑,可是就算是知道是如此,她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怀疑,不是为了不相信,而是因为不自信。 是的,不自信,现在她只不过是一个瞎子啊,而郭嘉,这个最聪明的人,又怎么会安安心心的留在她的边呢? 她和郭嘉从这个层面上来说都是孩子,他们都怕自己受伤,所以不停的用伤害别人来避免自己受伤,他们都一样。这样况下的两个人,他们都没有权利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对方的不公平。 在感上,无论是谁都是自私的,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我你,所以放手让你幸福,这简直就是狗,这么说的人往往只是无奈的失败者,因为得不到,所以说些冠冕堂皇的来安慰自己而已。如果,真是的相,那一定是咬着牙拼命要在一起的,可是,要是两个人都同样的不肯付出怎么办? 有人说过,我们之间有一千步,你只要向前走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就让我来走好了。 可是,她和郭嘉谁都不愿意往前走这一步。 郭嘉不愿意是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自己,是怕自己的自己的付出最终成了一场空。 而她的不愿意是不确定郭嘉会不会一直这样的自己,会不会终有一天背弃自己,离开自己,让子陷入无尽的苦难。 ,一点都不动听。 不过是两个人联袂演出的一场自私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