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速之客
第六十七章不速之客 “道义?”拓奈奈抬起了眼睛,看了一眼停在店子门口的卜掌柜,这才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卜掌柜,我倒是忽然想问问,请问祖上已经经商几代了?” “不才,到小人这里才刚刚四代而已。”卜掌柜并没有弄明白拓奈奈问这个是做什么,所以,诚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不是已经四代了吗?难道先生还没有弄明白这做生意是为什么吗?”她冷笑了一声:“想来,在先生的心里,做生意就是要天下为公吗?就是要胸怀天下吗?呵呵,我想要是这样的想法真的是先生的想法的话,只怕是,你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吧。这高高的庙堂之上自有你的位置,又何苦在生意场上折腾?”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我说话不好听吗?难道我说得不是实在话?天下做生意的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赚钱,只要不要赚亏心钱,我想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君子堂首发=现在这地陛下赐给了我,就是我的地,你们不过是把你们往日朝着陛下交的地税银子交到我手上罢了,虽然,我是才来到洛阳没有多少日子,可是,我还是知道的,这洛阳城里的地可都是陛下一个人。按照先生的话,难道这些地已经成了你们自己的不成,不但不用交银子,陛下是不是还要补贴你们一些?”拓奈奈噼里啪啦说上了一堆,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走到了自己的桌边,抬起了一碗银耳汤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子,她才放下了碗,抽出了手帕,轻轻地按了按唇角。这又抬起了眼睛继续的说着:“我也是知道我的话可能不好听,可是我也没有什么恶意,我就是个实心眼的人,说话也不想藏着掖着。\\\\\\今天是先生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我想在座的各位就算嘴上什么都不说。可是心里还是都是这么想的。看看,大家脸上都笑呵呵,可是,又有几个人心里不骂我?指不定,那在心里骂我的,比先生这嘴上骂的要难听多了。” “如果,拓老板没有别的地话了,我就不打扰了。”卜掌柜实在不想站在这里和拓奈奈在多说话了,他现在有些自取其辱的感觉,于是。想匆匆告辞。 “话倒是还有几句,如果,先生不嫌麻烦的话,不妨坐下来,听我说完好了。”她笑着伸出手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我这么大的宴席,多先生一个不多,少先生一个不少,反正我是诚心诚意的邀请先生了,不知道先生是否赏光?” 卜掌柜只是站在那里,从他的脸上不难看出来他的为难。\\\\\\ 拓奈奈朝着貂蝉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丫头不愧是做间谍的料,立刻就心领神会,几步就走到了卜掌柜的身边,笑得春光灿烂:“先生,我们掌柜地的说了,摆开八仙桌。来者都是客。现在您就是我们的贵客。如果贵客来了不是黑店居然连杯水酒都不喝就要走,这说出去,真是自己打自己的巴掌呢,快些请入席吧。” 顺着貂蝉的话,宴席上又有不少的商户附和起来,无不是请卜掌柜回去坐坐。其实,大家都会打算盘,既然这个姓卜的已经得罪了拓奈奈。不如就让他一竿子插到底最好。反正,割地这个问题。谁问都是问,现在既然有人代劳,大家不如捡个便宜,乐得轻松。 这麽多人的挽留攻势确实要比拓奈奈一个人说话管用多了。那卜掌柜也不是那么抗拒了,被几个相熟的商户又拉又扯的,朝着自己地位置上走去。\\\\\\不过,当他对上拓奈奈的那双眼睛上的时候,他嘴上还是不认输的喊了起来:“我要先说好,我留下来不是因为妥协你的条件,你也说了,我们是生意人,生意人是不做亏本的买卖地,我既然给你送了礼,自然是要吃个回本地。” 他这话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倒是说得是个大实话。郭嘉呵呵的笑了起来,不免多看了这个姓卜的掌柜几眼,又倾身在拓奈奈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回头看着那个男人。 郭嘉那几句话也不知道说得是什么,拓奈奈一开始明显愣住了一下,然后也抬起了扇子掩住了自己的嘴唇,笑得十分的好看。接着她冲着郭嘉说了几句话,然后又比出了两个手指头,郭嘉瞅了她一眼,点头笑着。 这两人在那里像是打哑语一样的比划,倒是让一群人琢磨不透,可是又不好问,特别是那卜掌柜,愣是觉得两个人说话在针对自己,就愈发觉得尴尬了。\\\\\\不过,就在他刚要坐下来的时候,拓奈奈又朗声说道:“先生说得是,小女子我可是记下了。您放心好了,我只是留你吃饭,只是不想让天下地酒客说我不是黑店没有待客之道,如果,吃完了酒,听完了话,先生还是想走,那我绝对连个不字都不会说地。” 虽然,拓奈奈这个是给卜姓的掌柜吃了个定心丸,可是,在他听来却怎么都不是滋味。可是,他又挑不出什么不是,只是闷声不吭地做在那里。 “刚才我对卜掌柜说得话,我也对所有的人这么说,我下面的说要是说完,若还有人要走,那我是绝对不留的。”说着,她端起了几杯酒,站了起来:“我下面的话可是不好听,现在我先敬大家三杯,以表示谢罪,如果一会得罪了大家,那么就看在这三杯酒的面子上,千万可就不要与我这个小小的女子计较了。****” 说着,她豪气的端起了酒杯,三杯下肚,依旧笑意盈盈的看着所有的人。其实。在汉代喝酒地女子可是不少,不过,那酒确实也不醉人,不过就算那样,女子喝酒无不是半遮半掩,羞羞答答的,鲜少有拓奈奈这样豪气的女子。 再加上这不是黑店的酒劲之大,也算是全城闻名的,所以。她这两次的三杯敬酒,倒是让一些本身就是酒客的商户暗中佩服起来。 人家说,酒品就看出人品。拓奈奈酒品倒也不差,不会多话,不会废话,更不会装疯卖傻,倒也让人实在佩服。 三杯下肚以后,拓奈奈用手帕轻轻的擦了一下嘴角,心中暗自想着,这掺了水的酒确实味道不咋地。\\\\\\这喝下去感觉就是喝工业酒精兑水一样。 “刚才卜掌柜说地好,如果所有的人全部都不接受这十分之一的说法,全都搬走岂不是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片空地吗?”她放下了杯子,轻轻的拉着衣角,有些不屑,又有些微笑。这个问题原本也是她最担心的一个事情,可是,当她把自己的担心说给郭嘉的时候,郭嘉却笑她实在是脑子里少上了一根筋。 “我们这条街你当是所有的人都搬走就会冷落下来的吗?你倒是去大街上看看。”当时郭嘉这么说得时候正埋头算账呢,所以。也没有顾得上跟拓奈奈细细的说,只是打发她出去自己看看市场。 没有研究就没有发言权。\\\\\\这是千真万确地真理,所以,当拓奈奈现在可以这么风平浪静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是这几天跑了不少市场的结果。 “我不知道是你们欺负我实在生客。还是。你们都没有看见呢?”拓奈奈拿起了筷子,伸手夹了一块子的烤rou,沾了一点酱料,放进了嘴里,一股烤rou特有的香味立刻就弥漫开来,她不禁点头称赞,这典韦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她现在甚至在惋惜,如果有一天这个家伙要跟着曹cao去打仗的话。她绝对舍不得的。更何况,他要是跟着曹cao就是早死地命。那么她这以后的烤rou找谁去做? “这条大街,尽头就是未央宫,而两边官府也多,这办事的地方更是多,难道,他们也要因为你们搬家而搬家吗?”拓奈奈点到为止:“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要走,我丝毫不留,如果要留,那么我的话一点都不会变,就是十分之一,你们自己想好就是了。=君子堂首发=” “看来,拓老板根本就不在乎这条街空不空,也不在乎我们搬不搬,那不如,我们就都搬走好了,我倒是看看就算这条街只剩下这些办事的地方和官府,和你不是黑店,你这生意要怎么做?”卜掌柜冷哼了一声,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起身要走,只是看拓奈奈,对于她这么嚣张的气焰实在是很生气。 “好啊!”拓奈奈却更是火上浇油,她放下了筷子,笑得无比开心,甚至还拍起了巴掌,随后她稍微地收敛了一下脸上地笑容,哼了一声:“难道卜掌柜认为这个满洛阳,满大汉只有你们才看着这块地吗?如果大家愿意,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吃过了饭,那么我们就寻个日子,将这合同签了就是。如果不愿意,我绝对不强求,那么吃了这顿饭,我们大家好聚好散,只望我们再见亦是朋友,不过,那搬家事,就请各位尽快了。\\\\\\” 拓奈奈的这几句话说完,整个宴席上原本就很安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愈发的凝重起来,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思考起自己的命运来。 “所以……”拓奈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在店子的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呼地声音,打断了她地话。她抬头看去,却看见了一个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有着饱满地额头,浓密的眉毛,以及那明亮如星的眸子。他穿着一身短衣,塔塔塔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才刚刚进门就大声的笑道:“哇,没有想到我来得还真是时候,老板娘,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是不是专门准备了这么大的宴席,这么多的好吃的等我来,给我洗尘?” 拓奈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甚至长大了嘴巴,看着门口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而郭嘉和典韦以及貂蝉似乎也大大的吃惊了,他们没有一个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他是从地下凭空就冒出来的一样。 “小慈……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太史慈,这也难怪所有人都这么吃惊了,这个少年本来该是在徐州的,却怎么会现在出现在洛阳?拓奈奈那当机的脑袋里不停开始转动,难道,难道是徐州出了什么事情?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连忙放下了筷子,提起了裙子就朝着门口的太史慈奔去。 洛阳的天气看起来确实比徐州热多了,太史慈不停的用着一个斗笠给自己扇风,而额角鼻头上更是满满的汗水,他冲着拓奈奈笑得很是开心,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的形状。 “小慈,怎么忽然来洛阳了?”拓奈奈连忙抽出了手帕,替他擦起这一头的汗水来:“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一路上都没有好好休息吗?” “我来洛阳当然是找老板娘有事了。”太史慈继续笑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拦住了太史慈的话,扭头对着貂蝉说:“貂貂,快点带小慈去休息,不管怎么的,先要吃饱肚子才是正事。” 貂蝉连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笑:“小慈,你可总算是来了,我们在洛阳很想你呢,快点跟我去洗洗,然后出来吃饭,你看看你这一身脏的。” “等等,老板娘,这次来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呢。”太史慈一边拉住了貂蝉,一边继续笑着对拓奈奈说。 “还有谁来?你们难道想要我在徐州的生意垮掉吗?”她笑着言语,不过却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又是谁跟着太史慈一起来呢。 “这点,我倒是可以证明,拓姑娘,你在徐州的生意非但没有垮掉,而且还好得不得了呢。”回答她的话的不是太史慈,而是另一个从外面走进来的人。 他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绛色的长衫,头发整齐的梳起,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的眯着,薄薄的嘴唇边上挂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