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嫌弃
求收藏,求粉红,求推荐票。 ………………………………………………………………………… 将离气恼的鼓起两颊,许许多多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她就没有女人的样子,她也没求着林暮阳看,没求他喜欢。 他不喜欢就别看。 她爱逞强与否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没有关系,用不着他提点。有没有好处,不劳他费心。 她不必得他的保证,他爱怎么对她那是她的事,她不想为此还要感恩戴德。更不必提什么条件,就他是人,就他有底线,她就不是人,她就没有底线。 凭什么他肆无忌惮的屡次侮辱她,全然不在乎是否践踏了她的尊严与底线呢? 可是话都涌到了嘴边,又被将离咽了下去。她承认,林暮阳的那句“保证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待你”对她很有吸引力。 林暮阳没得到将离的首肯和保证,沉默了一瞬,便转身离开。将离能听见他吩咐孙毓点灯,备车,竟是要连夜搬家的意思。 将离一时局促不已。她没有衣服,总不能就这么裹着被子,不见人了。 等到林暮阳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盏灯,同时还有一个包袱,他望过来,嗤笑出声,道:“好像从来见你都是这么一副狼狈样。喏,把衣服穿上。” 将离恨恨的白他一眼,接过衣服。 他没有要回避的样子,屋子就这么大,将离也没去可避,索性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的套上。 衣服很大,很肥,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 那是林暮阳的衣服。 将离挽起袖子,又扎紧腰带,还是显得在这肥大的衣服里尤其的娇小。 林暮阳撑手看着。道:“明日你自己置办衣服吧。”语气随意,倒没有界限分明的尊卑。 将离不置可否。也没有一点感激的意思。她知道一向在钱财上他对女人都很大方,他这样说这样做,倒并不是她有多特别。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件美丽的摆设,他自然不吝花钱装饰,越精美越漂亮。他越虚荣越有面子。 倒并没有一点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夹杂在里面。将离心如槁木,在他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辞下就欢欣鼓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林暮阳朝她走近了几步。 将离受惊般的抬眼,一眨不眨的控诉的盯着他看。仿佛他靠近就是为的要做什么一样。 林暮阳不理,踩踏着将离的心惊rou跳,一步步。直到走近了才道:“你怕我?” 将离别开了视线,不说话。 林暮阳伸手强硬的把她的头扭过来,嗤笑道:“没有女人的样子倒罢了,还一点都不可爱。将离,别让我为我的决定后悔。我可不希望身边的丫头是个哑巴。你不愿意说,我还不愿意猜呢。” 将离伸手拨开他的手道:“主子也要主子的样子,我是你的丫头,但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高兴的时候拍拍头给根骨头。不高兴时便踢我两脚蹂躏一番的阿狗阿猫。” 林暮阳倒没生气,只是兴味盎然的瞅着将离。似乎她的开口很是能取悦他一样。 将离接着道:“你既保证了你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待我,就别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将离宁肯死。” 她这话倒不是威胁谁,而是透着刻骨的痛楚和绝望。 林暮阳只轻淡的答道:“可以,只要你别总摆着这么一张死人脸。” 将离不甘的瞪他,道:“我为什么要向你摇尾乞怜,媚笑欢颜?你一句话就强霸我做你的丫头,你经过谁的同意了?” 林暮阳没说话,眼里闪过一抹不悦。他不愿意将离再提风辄远,他自己也不想提那三个字。将离心里一颤,别开了视线道:“做丫头可以,我要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写明年限,不入死契。” “不行。”林暮阳断然拒绝:“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拿着自己的卖身契一走了之?” 将离噎了一下,没反驳。他不相信她,她没话可讲。可是她却不能白白的把自己卖了,又任他拿捏,便又换了个话头道:“那,也罢,但是……总之,我不会做妾。” 林暮阳笑起来,这笑声里带了十分愉悦和三分促狭,笑够了才道:“你想做什么?莫非还打算做我的正妻?”他的话里满是调笑,调笑背后又带着几分不满。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丫头的心思还真深。看似直接纯真,倒比那些虚伪的女人更可怕。 将离愤而抬头道:“谁说要做你——你的正妻?我凭什么不能做别人的正妻?你觉得你赏我做妾是对我的抬举,我只觉得耻辱,我再卑微,也是爹生父母养,就算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丰厚的家底,我也不比旁人缺什么少什么,凭什么我不能?” 天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她就这么下贱,除了跟他就再没有旁的人选了么?她从来没想嫁个家世显赫的王爷世家,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个忠厚、踏实,憨厚、肯干,能对她好的男人而已。 一座茅屋,二亩良田,男耕女织,子女绕膝,生活安稳,日子平定,足矣。她没想过大富大贵,锦衣玉食,夫君封候拜相,封妻荫子。 将离这一吼,倒把林暮阳吼愣了。他看着将离一脸的不愤,甚至还带了点委屈的神情,就觉得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婢女嫌弃了。 他哪里不好了?他生的相貌好,家世好,才学好,前程好,性子好……没一处不好,怎么做他的正妻就是耻辱么? 她,她又哪里好?整个一个没长开化的小丫头片子。身段还分不出性别来呢,充其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还不定将来长成什么样,没爹没娘,没有清白,没有美誉,她怎么就能嫌弃起他来了? 被他肆虐的眼神一打量,将离就又戒备的紧张起来,下意识的乍起浑身的刺,一声不吭,只用一双又大又清亮的眸子紧盯着林暮阳。 林暮阳被她看的好生懊恼,道:“谁稀罕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又干巴又瘦,跟个孩子似的。 将离倒不以他的嫌弃为耻,反倒露出点松脱的笑意来,道:“你这便是答应了?说好了,做够五年我便是自由身。” “为什么是五年?”被将离讨价还价,林暮阳十分不高兴:“宫里还有规矩,宫女要到二十五方可放出宫去婚配。你今年十几?怎么也得待够十年……” 这丫头怎么也得十一、二了,十年之后就是二十一、二的老姑娘,谁还肯要?他留住她十年最美丽的时光,也算够了。想来到了那时候,她人老珠黄,他对她的兴趣也早就灰飞湮灭,随她去哪呢,他也绝不会有一点半点的不情愿。 林暮阳打的好算盘,看将离时,她竟然毫无这种被磋砣了时光的自觉,竟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意思在里边。 林暮阳一时又有点心虚。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太好骗了?她究竟明不明白,女孩子的十年意味着什么?别说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丫头,就是候门千金,过了双十年华,无夫无子,人生便已经露出了颓败之像。 后半生无依无靠,便是孤苦飘零。 更何况是她? 罢了,大不了多给她一点谴散的银子…… 将离权衡利弊,痛快的答应了:只要不是死契,十年就十年。 心里头却在想,十年,她到底有没有命活到十年之后呢? 上一世她遇到林暮阳的时间是五年后,在他府里也不过待了三年,便香消玉殒。算起来那年也不过二十一岁。 将离一时又是伤感,又是惆怅,倒现出迷茫之态。那样子非常像走失了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对前路满是恐惧与不安。 林暮阳怕她反悔,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定了。” 孙毓在外面叩门:“爷,都收拾好了,车在楼下候着,房钱小人也结算清楚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现在,立刻。”林暮阳看向将离:“走吧。” 将离也就顺从的站起来往门外走。 孙毓站在门外,猛的一见她倒是怔了一怔,随即一笑道:“是将离姑娘吧?我是孙毓。” 将离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就像小孩子穿错了大人的衣服,还是女孩子穿错了大男人的衣服。孙毓一时没忍住,就笑弯了双眼。 将离却只是福了一福,没说话。 她认识孙毓的时候,他都已经是大总管了,不像现在稚气未脱,还是个调皮有余,沉稳不足,精明外露,内敛不够的大孩子。 林暮阳没来由的在心底松了口气。 在孙毓面前,他才意识到他与将离的年龄相差的似乎有些大。虽然他年纪不大呢,可也比将离至少大了十几岁。 她口口声声不屑跟着他,那就是有心要去外头寻个平头正脸的男人,一夫一妻,小两口过小日子去。 近水楼台,似乎眼前的孙毓就是个最佳人选。他真怕看到将离对孙毓露出那种郎情妾意的神情来。 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当场就掐死将离。 幸好,她似乎对谁都很冷漠。意识到她不是针对他一个人如此的冷淡,心里的那种别扭才消减了不少,那份猜疑也才慢慢的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