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秘戏
将离的处境一落千丈。她从主人的客人便成了低三下四的奴婢,还是最低等的一个。每天都要顶风冒雪,拎着扫帚扫遍所有的落叶或是积雪。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得每天都清扫一遍。 饭食更是大不如前,除了冷硬的窝头,就是稀可见底的粥。往往舀上数十下,也不见有米粒。 住处倒还好,不过却搬到了风辄远的书房外一个厢房里。空空落落的,只有一张简易的床,一张薄薄的被子,屋里冷的可以结冰,别说火盆了,就是连口热水都没有。 偶尔薄荷会吩咐她进去做些粗重的活计——明明可以叫小厮们来做,可薄荷就是喜欢叫她。屋里温暖如春,将离一进去就忍不住的打哆嗦。 可她并不喜欢在温暖的屋子里停留。 因为人的身体一向是最娇嫩的,习惯了安逸和温暖,再流离寒冷,便会受不住。她不想惯自己的毛病。 不管薄荷吩咐她什么,她能做的便做了,做不到也不苛求。薄荷再无从前的恭敬和温情,冷嘲热讽之余,稍微不如意,动辄出手,甚至叫上个丫头过来,照着将离的脸就是一顿抽打。 将离木然而漠然,对她的种种宵小手段毫不掩饰她的轻蔑。她就像一棵夏日里丰茂的树,根所的极深极稳,不是谁轻易就能撼动得了的。 柳嫂照旧出没在风辄远的书房,看见将离,初是面上还露出些羞惭之意,也想向将离示好,或者只是天性使然,想要表达一些亲近之意。怎耐将离冷若冰霜。不待她说话,已然调头离开。 柳嫂面子极薄,已心性敏感。自知是将离瞧不起自己如此无耻下贱,也就不再腆着脸去套近乎。 况且看见将离一身粗布衣衫,除了水就是污渍。头上只蒙着一条灰扑扑的包头巾,耳朵下面更是空空如也。比当年自己的境况还差,也着实没有了再说话的想头。 她们原本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偶而一相逢罢了。如今更是不同路,各人有自己各自想要的生活,何必再有交集? 柳嫂在服侍风辄远时,可谓是大方动人,全然没有一点羞涩之意。喉间呻吟一波三折,婉转盈耳,知道将离就在外面打扫院子,也全然没有一点收敛之意。 偶尔将离被薄荷叫进去,有意无意的叫她在里面耽搁,看着风辄远同御几女,柳嫂也殊无羞惭之意。 将离却没有从前那样轻松,只需要端茶倒水,如今从事的尽是些低下之活,手上、身上。难免带了些味道。 她却没有一点羞愧的意思,仍然落落大方,倒是每次都惹得众人掩面捂鼻。 就连风辄远也不能幸免。看着她用力的涮着净桶,污秽的液体就溅到她的围裙上。而她就用那围裙擦手,而后再从他面前晃一圈端了笨重的东西出屋,风辄远忍住作呕,不得不命令停了将离的这个特殊使命。 他几乎要对将离提不起一点兴致了。想着这样一个又臭又肮脏的女人,要被他搂在身下……风辄远吐了出来。 孟君泽来拜访风辄远,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在书房门外看见狼狈的将离。一时呆呆的注视着将离,说不出一个字来。 将离看见是他,停了扫帚,淡淡的点了点头。 孟君泽趋步上前,道:“将离,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看着将离被冻的红肿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就去捏她的肩胛。她太瘦了,衣服也太薄了些。原以为她去了富裕人家是去享福了,原来还不如当初。 将离猛的撤后,道:“孟大哥,我现在,很好啊。”她绽出一个很爽朗很随意的笑。 孟君泽怔在那,却上前一步覆住了将离的手,心疼的道:“你还逞强,你不是……怎么又……”她是做针线女红的,怎么要做这些粗活?她并不是谁的奴婢啊。 将离淡淡的凉薄的一笑,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孟大哥,你怎么来了?” 孟君泽这才想到了什么,道:“将离,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我和风公子是好兄弟,我这便求他去,求他让你跟我一起回去。” 他已经多少猜得出来将离的处境。来来去去,又回到了原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抗得了别人的强权强势。她有苦说不出,那么他替她出头。 将离淡淡一笑道:“不必了,我还要忙,孟大哥请自便。”从他手中抽离双手,背过身认真而专注的扫起地上的雪来。 孟君泽怔了半晌,默然苦笑。总算这次她没严词拒绝,那就算是默许了。她不肯明应,是怕他不能实现,反倒更添一份失望吧? 她这次可是小瞧他了。他和风辄远,那是把酒论英雄的知己,不是兄弟胜似兄弟,一个小小的婢女,他不会不答应的。 孟君泽挺了挺腰,鼓起勇气朝着风辄远的书房走去。 门口站着一个小丫头,大冷的天,冻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动,眼神飘忽,颇有些神思不属。孟君泽不敢多看,上前道了个喏,道:“这位jiejie,劳烦替在下通禀一声,就说孟君泽拜望风公子。” 那小丫头倒是吓了一跳,转过头见是孟君泽,倒是认识的,便点了点头,道:“孟先生,我家爷一早就说了,请您直接进去。” 孟君泽正要进门,将离却叫了他一声:“孟大哥——”说着便丢了扫帚跑了过来。那小丫头却猛的狠狠剜了一眼将离,喝斥道:“滚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这是爷的贵客,还不退下。” 孟君泽一回头,对上将离焦急的眼,温和的笑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将离摇头,道:“别进去。” 孟君泽不由的欣慰的笑道:“不妨。”她是在替他担心呢。 将离见孟君泽不听劝说,急的直跺脚。风辄远明知道孟君泽要来,还是照样把柳嫂叫了进去,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她早就听见了。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真恨孟君泽榆林疙瘩的脑子。他怎么就认定风辄远是他的兄弟呢?他宁可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相信她? 不过也是,她也是个来路不明的人。 想到这,将离生出无限的绝望感来,最后看一眼孟君泽,道:“我劝也劝过了,你最好别进,当然,如果你执意不听,那就算了。” 孟君泽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将离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小丫头怕将离坏事,忙陪笑道:“孟先生,您别听她的,她是我们这里最低等最下贱的一个丫头,爷在里面等您半天了,您请……” 一边说,一边替他开门,同时扬声道:“爷,孟先生到了。” 屋里传来风辄远的声音:“孟兄,请进。” 孟君泽诧异。风辄远一向热情,温和,待人有礼,今日怎么这么怠慢?不过和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他一向为人洒脱,不出来,定然不出来的理由。因此孟君泽什么也没多想,抬腿跨过门槛。 身后的门吱一声关上了,他甚至还听见了小丫头对将离的颐指气使:“出去,出去,这里不用你扫了……快点,别磨蹭。” 孟君泽就站在门口,一时有些茫然。明明听见了风辄远的声音,却没看见人,不由的迟疑起来,叫道:“风兄?”若是不便,他应该退出去。 却听的屋内有人轻声一笑,风辄远道:“孟兄不必拘束,进来坐吧。” 孟君泽心里有事,一心只琢磨着该如何开口跟他提将离的事,也就没仔细思量,抬步朝着右侧的内室走了进去。 那里放着一张软榻,是风辄远平日休息的地方。可今日那里睡着的却不只风辄远一个人,除了他,还有一个异常风姿妖娆的女人,身上着薄薄的红色纱衣,胸前风光在若隐若现中别样的诱惑。她那修长白腻的大腿就架在风辄远的肩上,两人一来一往,正在做着最不堪的动作。 孟君泽如同五雷轰顶,瞠目结舌的愣在那,一时回不过神来。风辄远却笑着回头看他,道:“孟兄稍坐,就近替我画一幅秘戏图如何?” 孟君泽口干舌躁。他是正人君子,一向以夫子教诲为本,从来不曾做过这样的事,一则尚未娶妻,再则洁身自好,从不轻易出入青楼等地,今日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闺阁内秘。 他明知道非礼勿视,可是架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在风辄远的盛情邀请下,他竟然没能挪得动步子。眼看着风辄远身体的一部分在身下女人那幽深的桃源洞口内进退出入,他怎么也挪不开眼。 等回过神来,风辄远已经抽身系好了衣服,走过来拍着孟君泽的肩道:“我知道你是仁人君子,只怕从未体验过这种**的人生至乐,今日特此为你准备这样一个节目,再客气就不是兄弟了,来吧。” 他用力一推,一扯,不知怎么,孟君泽的衣衫就敞开了一大片,步子踉跄,没能把持的住,整个人就跌在那女人身上。 触手柔软白嫩,从未接触过女人的孟君泽脑子就轰了一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