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赏罚
桃花无限怨念中,你们都懂得的。 在墙角画圈求收藏,求收藏……(此得省略三千字) ……………………………………………………………… 将离一路都沉闷着不开口。 风辄远根本无视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丫头,而钟玉灵也只当她胆小怕事,受了惊吓,也没在意。 回了芙蓉居,绿萝和丹若迎出来,给钟玉灵请安:“姑娘您可回来了……” 钟玉灵问:“可是有什么事?”她最怕的就是母亲万一问起来。 绿萝道:“奴婢们就是担心……”看向将离:“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姑娘担惊受怕,我们也心急火燎的……” 将离低头不开口。面对这种逼人的诘问,她不肯屈从谎言,却又不得不面对自己的无力,索性沉默。 钟玉灵道:“好了,将离头还晕着,去找些上好的伤药来,别都在这杵着了。” 她发了话,绿萝、丹若也就不敢怠慢,各行其是,很快安顿好了,自带门下去,留钟玉灵和将离在屋里。 钟玉灵将伤药丢到桌上,道:“将离,自己抹药,我去沐浴。” 等到她出来,见将离还在愣怔着,不禁嗔怪道:“你怎么不听话……要是累了就早些歇着,不必服侍我。咦,你的药怎么还没上?” 将离看向新浴出荷的钟玉灵,原本俏丽的眉眼更添了几分春色,媚惑人心之极。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让她没有一刻安宁,她只盯着钟玉灵发呆,话就在喉咙里,可就是说不出来。 钟玉灵坐下,道:“将离,你有话问我?” 将离点点头,问:“姑娘,你不后悔么?”就算是想跟风辄远在一起,也不该以这样的开始为开始。 钟玉灵默了一下,微微绽出一抹艳丽的笑,道:“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你是问我将来若是表哥负了我,可后悔?我不后悔。” 凝视着将离咄咄的眼神,道:“我爱他,他也爱我,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很简单的事……我们现在很幸福,很快乐,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也没人能预料的到,与其想为以后不确定的事而担忧发愁,何不抓住现在的幸福来享受?” 将离是头一次了解钟玉灵的想法。 上一世,她从没问过,后来两人分离,境遇各自不同,直到她死也没再见过钟玉灵。看着钟玉灵那无畏的绽放着光彩的小脸,将离只觉得自己的担忧真是杞人忧天。 她还是忍不住的道:“可是,夫人那……万一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风辄远大不了被一撵了之,可她的一辈子就毁了。将来再嫁,还能找到门当户对的知心人么? 钟玉灵却只是笑了笑,道:“好将离,我是拿你当meimei的,你若是也拿我当jiejie,就别说。你不说,娘是不会知道的。” 将离苦笑,低头道:“奴婢,自然是不说的……可是……” “好了,你怎么这么多可是。就算是被娘知道了,我也不惧。这一辈子,我只认定表哥是我的一世良人。除了他……嫁谁都一样,嫁的好坏于我来说也一样。” 将离轻轻的叹息,道:“姑娘,是不是奴婢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了?” 钟玉灵揽着她的肩膀笑,道:“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将离摇了摇头。没了,她怕风辄远始乱终弃,钟玉灵一辈子郁郁伤怀,可是钟玉灵想的如此通透,如此乐观,哪里需要她担心。 从两世看来,风辄远对钟玉灵是真的喜爱,若不是……想必从内心他不会始乱终弃的吧。 将离只得自我安慰:左右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枉然。钟玉灵愿意享受她现在的幸福,自己又能说什么? 现在要担心的,只剩下她自己了。下一步,风辄远的黑手该慢慢的伸向她。 将离打了个寒颤。 钟玉灵笑推她:“去洗洗睡吧,这夜里倒是越来越凉了。” 将离只得简单梳洗了睡下,照旧是一夜未眠。她不无悲哀的想,尽管她预知后事,可是她却不能更改命运的脚步,甚至,有意无意的加速了命运的进程。 钟玉灵和风辄远,要比上一世起码早了一个月在一起。 她恨死了合欢。从一开始,她就是有预谋的,就是要把自己骗去。因为自己戒备太深,她便拿着做针线为由头,等的就是她去的时候瓮中捉鳖。 还有那个牵牛,她是早就被合欢买通好了的。恨只恨自己太过犹豫,就应该不管什么证据,一早就闹到夫人面前,先把合欢那小蹄子打发了是正经。 不劳将离打发,日上阁里,风辄远已经有了谋算。 他没有一点倦怠之意,将合欢叫到了寝房。合欢不明所以,垂手侍立,温顺而安静。 风辄远凝望着合欢。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起眼到了极致的地步。若不是他受不得夜夜空床的煎熬,也不会想着在她那得到片刻的安慰。 不过她的身体倒比她的长相有意思的多。 他的视线如刀,一寸村掠过合欢的胸、腰、臀、腿。 合欢微微有些不安,抬眼瞄了瞄风辄远,低低的叫了一声:“表少爷——” 大半夜的叫她来,不知道要做什么。合欢心里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她期待表少爷不会因为有了小姐就不要她,又害怕表少爷会当面说出残忍的字眼。 他的视线里,是什么?可有留恋和不舍?这么多天,他对她会不会有一丝丝,感情? 合欢都要落泪了,风辄远才招手叫她走近,道:“合欢,我对你如何?” “爷对奴婢,很好。”合欢跪下,仰望着这个如天神一般,她的生命里唯一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他。只要他一声吩咐,她绝对不会手软。 风辄远用脚尖将合欢的下巴高高仰起,享受着她这份惶恐的战栗,笑笑道:“你对爷如何,爷都知道,只是爷的心思,你可懂?” 合欢不能动,只能仰着头,费力的答道:“奴婢,不敢揣摩,只要爷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很好,不枉爷疼你一场。”风辄远收了笑,一字一句的道:“这是爷给你的最后一个差使,若是做好了,你便可以尽享极乐……” 合欢没的选择,便沉沉的磕了个头,道:“奴婢遵命。” 风辄远轻声道:“把牵牛一并叫来。” 牵牛睡眼惺忪,不明白表少爷大半夜的要做什么,觉都不让人睡,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 进到风辄远的寝房外,屋里烛火通明,早就站着了一个人:魏楠。 牵牛脑子里嗡了一声,白天发生的一切都重新涌现了出来。魏楠,将离,钟玉灵……表少爷。 她再不知人事,也知道合欢与表少爷是有些首尾的。如今只怕表少爷的心思打到了小姐身上。凡知情者,只怕只有一个下场。 她颤栗起来。那个字,太茫然太遥远了,怎么就到了她的身边呢?如此无声无息,快捷的叫人猝不及防。她还小呢…… 风辄远却没什么特别狠厉的表情,只温言道:“今天表妹院里的丫头将离晕倒了,你们都知道了吧?” 三人齐声应是。 是晕倒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总这晕倒就是晕倒。 风辄远道:“事关女子声誉,说多了有损阴德,我就擅自做主,把你们都叫来,嘱咐一声,不可胡言乱语,说东道西。但凡听到一点风声,我都只算在你们的头上。” 三个人再次齐声道:“奴才/奴婢不敢。” 风辄远道:“你们只要尽心做事,我自会赏罚分明,每人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做封口费,实在大方。牵牛接了银子,一时间有些意外。 风辄远一挥手:“合欢留下,其它人都散了吧。” 牵牛便倒退着,和魏楠一起出门。半夜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人赏十两银子?不防脚底下绊住了什么东西,牵牛一摔,人就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魏楠伸手一捞,将牵牛倒提着后背衣领揪了起来。 牵牛勉力要维持平衡,朝着魏楠感激的笑笑:“多谢——”口鼻忽然就被捂住了。牵牛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在脑子里回响着一个字:死。 魏楠把牵牛拖了下去,合欢木然的站着。 风辄远伸了个懒腰,对合欢道:“我累了,你把桌上的药瓶拿来。” 按照吩咐,合欢倒了两粒红色的药丸出来。晶莹剔透,隐隐泛着香气,不像是药丸,倒像是两颗红玛瑙。 风辄远道:“安神的,你服了便去睡吧。” 合欢便将药丸塞入口中。药丸遇水即溶,药香越来越浓,合欢竟隐隐的从心口处泛起欢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