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44:重重疑惑
结果倒是我在等他慢慢往回走,我是步履轻快,他是走走停停,不时给我个苦笑:“青廷,你爹给你起了个好名字。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怎么说?” “青廷便是蜻蜓的谐音,你看看你,没内功,走路都几乎听不到足音,像是天生长了对翅膀一样,要是哪天练就了好轻功,那这世上还有人能抓住你吗?”他又停下来,摸着胀鼓鼓的肚子,“我怎么觉得里头晃得厉害,只要我走得快些,就会晃出来似的。”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所以,我不要等别人来抓,我要做一个抓坏人的捕头。” “青廷,你是我入六扇门以来第一个口口声声说要做捕头的女子,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抓抓头,眯着眼笑起来,“每次破案都会受重伤,怪叫人揪心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累赘咯。”我向着他挥舞下拳头,虽然爹爹和表哥两个人都确认过,我体内被压制的内功有复苏的苗子,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招式,我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所以暂时就不先告之小莫,免得让他空欢喜一场书.道 “你觉得不是累赘,在破案的时候,我倒觉得缺少你都不行,你总是能想到那些被一般人忽视的角落,或许这正是女子的细心。”莫孤烟看着我挥在半空的手臂,“青廷,你的手臂已经好了。” “是,好了。”好得不能再好,一天三贴膏药,两碗补药,能不好吗,原本半个大夫份的许箬荇够絮叨的,再加上一个爹,我能确信在洪青廷过去的十六年生涯中一直被这两个男人保护地很好,只除了一件事,他们说到十年前。 十年前。生了什么事,我婉转地问过许箬荇一次,他言顾其他,东拉西扯地糊弄过去,再后来也没有找到好机会再问他,要是让我直接去问洪颀长。心里头多少有点毛毛的,他万一倒不怕我来问他,直接回问我十个八个问题的,我可怎么回答,真是要人小命,还是不问为好。 不过,十年前,十年前,我怎么对这三个字如此执着。仿佛平淡的字面后头藏着个有魔力的秘密,我已经拿到了半把钥匙,不过是一时找不到锁眼打开。 “青廷。都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再过来,最后一次是三天前,白师兄回个信只说知道你回来,十分潦草的两句话,半点没有谈到清平王案的进展。”他站在路边眺望着都城地方向,莫孤烟的个子很高,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惜的是,他看不到都城里面究竟生了什么。 “没消息有时候也是种好消息。证明顾大人正在全面侦案中。得到再传过来地必然是捷报。那时候。你便能风风光光地回到都城去了。”我揶揄了他一句。左行转弯。已经向着另个方向而去。 “那里不是回家地路。”他反应过来地时候。我都走出几十步。吃多了人都会变得迟钝吗。我看他绝对是。 “我知道。我要去别家。你去不去。”明知故问地话。他除了能跟紧我。还能做什么呢。他已经快步赶上来。也不再问我要去哪里。 我在幢大院子门口停下脚步。两棵参天地树都长出院墙外头来。郁郁葱葱地。很是凉。看门地见到我。笑脸迎上来:“这不是洪捕头吗。老爷没在家。铺子上有点儿事。让他过去看看。” 莫孤烟地脑子也算转得很快。低声问道:“这是白师兄地家?” “嗯。”我也笑着对看门人点一下头。 “洪捕头找老爷有急事?要不,我让人捎个信过去,洪捕头进院子喝杯茶,坐一坐。”还真不是普通的客气,简直是把我当自家人了。 “没,铺子不远,我慢慢走过去见一见白老爷子也是应该的。”我转离开,白老爷子地药铺我是没有去过,不过大致方向还是晓得,这地头也算是自己的,总不能在自己家门前迷路吧。 “白师兄没在家。“我知道,我就是看看他爹,以前承蒙他老人家照顾,而且你们把我掳去那次也是在他府里,一别数月,我回到富阳县早该过来和他问候的,结果肩膀又得了伤,你们三个死活不给我出门,我才拖延到了今天。” “主要是你爹坚定地立场,我和小许压根插不上嘴。” 是啊,娘亲去世的早,膝下只有一女,他又要当爹又要当娘,多点小心也是常理,不过既然这么小的伤都能紧张如此,怎么又能将我抛下在家大半年,自个儿不见了踪影,这个爹爹,他外出多到底又是去做了什么,看样子,许箬荇也不知晓真相。 洪颀长在口风中丝毫不曾透露过,真正是好巧,我们前脚回来,他也回来,还在路上遇到彼此。 我停下步子来,莫孤烟疑惑的问道:“青廷,怎么了。” 没有怎么,但是我不该怀疑洪颀长,他是我爹爹,他对我的好,我闭着眼睛都能体会地出来,而且他的出场惊采绝艳,叫我很久很久之后都不会忘记,体里流淌着与他相同的血液,我们是血亲,我怎么能为了这样小小一点的巧合,偏偏怀疑起他来。 “哎呦,不是我老眼昏花了,看看是谁来了。”白枚老爷子正从铺子里头出来,撸着白花花的长胡须,笑眯眯地看着我,“洪丫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