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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38:那件东西,你可有藏好

    下半夜,愈地辛苦。看书神器.yankuai.

    唯一只能感觉到有人在用湿冷的布巾在替我擦脸,擦子,想方设法地替我减缓体的高温,非常仔细地尽量避免开伤口,然而被灼伤的地方,火辣辣的,心口的地方也是火辣辣,仿佛那场大火根本还没有烧尽,无边无际蔓延到体最深处,去取水来,去取水来,将那烧得我痛到不行的火被扑灭掉。

    为什么,你们都放任这可恶至极的火舌将我慢慢吞噬,却不给我一把援手。

    我想喊出眼前浮现出来的一张一张清晰可见的面孔,另一面有个不大的声音,坚定地劝阻道:不可以,不可以说出他们任意一个人的名字,不然你们都会有危险。

    为什么会有危险,我问那个声音。

    因为你的处境,青廷,你忘记自己在何处了吗,你在清平王府,你现在的份是花蝶舞,那个举目无亲来投奔jiejie的花蝶舞。

    青廷是谁,花蝶舞又是谁?

    都是你,每一个都是你。

    不,不是,这两个都不是我的名字,都不是。

    那声音幻变出更多的怜悯:“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你本来的名字叫什么。”

    我茫茫然地回答:我,已经不记得了,仿佛像是自己的前世,记得一点儿,又忘记一点儿,拼图的碎片那样,即便是双手在空中努力地抓着,我还是不能拼凑出完整的全部。

    声音重重叹了一口气。渐渐地远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又是谁,我努力地出这样的疑问。

    我是被你已经忘却地记忆,如果你真的再也记不起我。那你只能永远留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可愿意吗。

    我蹲在原地。没有立时出最后的答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答案。

    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渗出汗水,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下巴被抬起,一次一次地喂进甘甜地清水。直到一颗很大地丸子努力地突破我紧咬的牙关,紧紧占满舌头与上颚之间所有地空间,这是什么东西,又苦又涩,下意识想将它吐出去,嘴巴被柔软的手掌捂住,想吐都吐不出去。

    直到类似薄荷地气味再一次从舌头底下萌出来,我渐渐地安静下来,眼睛还是无力张开。耳朵的听觉倒是已经恢复了大半。不远处,有细细的风声。还有鸟雀的鸣叫夹杂其中,不止一只两只,成群地正唱得欢快。

    是不是,天,已经亮了。

    “她好些了没有?”

    “禀夫人,姑娘她烧了一晚上,临近天亮时,毒倒是慢慢地褪了,应该是那些药丸起了作用。”

    “王爷着人送来的药吗。”

    “是地。”

    “你给她吃了多少?”

    “喂了两颗,上的灼伤处,也换了两次药。”

    “很好,你做得很好,照顾好姑娘,我不会亏待你,王爷也不会亏待你的。”

    “是,夫人。”

    我费劲又费劲地在一片对话声后,将眼皮撑了开来,莺歌夫人坐在屋中,菊儿垂手站在她的边,有一句回一句,不时还在用眼角注意着我这个方向。

    “夫人,姑娘,她醒过来了。”果然,她已经现了我的醒转,欢喜地对莺歌夫人说道。

    莺歌夫人走到沿,微微地弯下来:“蝶舞,你觉得好些了没有?”

    说好一定是谈不上,嗓子里想吐出两个字节都很困难,不过火辣辣的痛楚到底是褪去了不少,心口那种烦躁到极点的闷气跟着那一层薄荷的香气,也缓缓地散去了,我眼睛眨两下,她的手,贴在我地面颊之处:“摸起来凉凉地,应该能很快地好起来,觉得累就不用说话,这一晚上,倒像是比十个晚上还要来得长些。”

    我侧过脸去,看到莺歌夫人素面朝天的脸孔,她也是才起来,就过来这里看望我,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晨光地错觉,隐隐的像是蒙着一层青色。“菊儿,姑娘需要什么,你只管出来禀明,其他的,你们都不用再管。”她这一次,将头俯得很低很低,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廓,用最小的声音问道,“蝶舞,那件东西,你可有收藏好了,他们要烧的不是你的人,而是那东西吗。”

    温的气息随着她的话语,传到我耳朵里面,痒痒的,我又不能伸手去挠,十分地难受,她在说什么,花蝶舞从家中到底带了什么出来,顾连山大人也没有说过,这次让我带进来的物品中有特别重要的。

    她是在试探我,或者……

    我依然趴着一动不动,莺歌夫人已经直起子。

    “夫人,夫人,王爷让人传话,说是下午有要紧的客人会来府中做客,请夫人详加准备。”铃儿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好似这屋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瘟疫似的。

    “我知道了。”莺歌夫人的手,依旧在摩挲着我的脸,声音低不可闻,“蝶舞,我在这王府待了近十年,有一个夫人的美誉,其实呢,要是今晚,你能好些起来,我带你去看看jiejie在这里过得到底是什么子。”

    她的话,云里雾里,让我根本听不明白。

    莺歌夫人也没有打算再解释给我听,已经转离开。

    菊儿将窗子打开一小半儿,微微的,清冷的风,吹进来,叫人精神一振,我突然想到,明明菊儿比我救出的时间还晚,看着当时的伤势也比我厉害,我至少还是清醒着的,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弱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