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22:莺歌夫人
五天后。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晴。 微风。 温度适中。 我乘坐一了什么,声音太轻,我是听不见的,然而,轿子再次被抬了起来,从旁边的侧门,小心翼翼地进去了。 转了两个弯,轿子再次停下来,轿帘从外头被卷起,有小丫鬟早就候着似的,嘤嘤滴滴地朗声道:“姑娘,请下轿,到地了。”探进手来,好让我扶着,我将自己的动作放慢成平时的四分之一度,一只脚先踏下来,再是另一只脚,轿子坐得有些久,脚下半真半假地虚晃了一下,看着更似头回出门的弱不风的模样。 “姑娘,这里面不可行轿,请随我来。”她等我站稳了,开口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一个字。 走过十多步的小回廊。又是一道分花垂门,累累的花枝直压到人头顶上,我倒很是喜欢,多看了两眼,小丫鬟很识趣地垂手站在一边并不催人:“这株垂丝海棠。今年末开到这会儿还66续续冒出花苞来。繁盛极尽,王爷请人扯来两丈红绫裹了枝干。只说是喜事。” 我顺着看过去,可不是。海棠从露出泥土地位置,用上好的红绫松松地兜着,一直延续到开花的位置,本来已经是满树鲜艳,再配着这红绫。叫人打心里头不都不行,还是淡淡地笑,跨前出一小步,小丫鬟马上明白我的意思:“姑娘,莺歌夫人一大早就盼着你来了,在屋子里头一直念叨着你的小名儿。“她掩口而笑道。 绕过这棵海棠树,脚下出现一条小路,用浑圆地鹅卵石铺就,按着天然地颜色。还有不同的图案。我没有留神细看,耳朵边听到小丫鬟提声道:“莺歌夫人。姑娘带进来了。” 厅中隐约坐着一个人,外头地太阳太好,叫人看不清楚屋内的形。 “快,快请进来。”这个声音真好听,软软地,糯糯的,像是在人的心尖,用小指的指甲轻轻搔着,用的力气很小,微微地痒。 来之前,我觉得自己穿得已经很是正式,见到眼前这位,我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华贵,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美人,而且还是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我还没来得及喊人,她已经伸出手臂将我拥在怀里头:“我苦命的meimei,你怎么才到jiejie边来。” 顾连山大人,你的眼神有问题吗,我同这个美人的长相哪里想象了,她是标准的美人坯,而我呢,站在她旁边,她是细瓷花瓶,我是陶罐子,对,对,两者都可以盛水,或许还是陶罐子能盛得多些,可价值怎么可以等同而已。 被这么个香喷喷的美人抱着,我连手脚该放哪儿都不会了,原本想好地说辞似乎这会儿也用不上去,只能呆滞地随她去,应该哭一会儿就会好地。 果然,她哭得抽抽噎噎的,将我放松开来,执起我地手问道:“meimei,路上可觉得辛苦,用过饭了没有?” “早时用了一些。” “这会儿都过了申时,巧儿,快,快让厨子挑精细的点心送些过来。”她忙不迭地指使着丫鬟去准备,一只手还不忘握住我的,到底是生惯养在王府里头的,那手柔若无骨,软地都不像话,我一时都没舍得放开来,“还有,铃儿去前头打听下,王爷今儿个什么时候回来。”两个丫鬟分两头去办事,送我进来的那个,还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她用眼角似乎才瞅见这么大个人,“是你送meimei进来的?” “回莺歌夫人,姑娘进内院是我接应着,一路上,姑娘看了会儿垂丝海棠,还赞说好看。” 我有那么说过吗,不过是多看了几眼而已。 “是个伶俐的丫头。”她细点下头,手轻轻一抬,旁边自然有人将什么塞到丫鬟手里头。 她欢喜地什么似的,就差磕头谢恩了:“蝶儿谢过夫人。” 莺歌夫人的眉毛,缓缓地皱了起来:“你叫蝶儿?” “是,夫人,奴婢小名叫蝶 “我这meimei的名字,打小叫蝶舞,莺歌蝶舞,是不是很好听?”她明明是在笑,可冷意洌洌的。 那小丫鬟立时俯在地,用力磕头道:“奴婢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犯了重,请夫人恕罪,请夫人恕罪。” 我站在一边,头都大了,这是哪出和哪出啊,莺歌夫人要是借我搬到富阳县用一用,对付贝姨那款类型的,应该很是奏效。 “jiejie。”我想想还是开了口,“我没来王爷府时,她已经在了,算上时间,还是我重了她的名,让她起来吧,我不看人跪着。”其实是我更不喜欢自己跪着,可是来到这里,想不跪怕也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