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真相
接到消息，幻夜便火速赶回了太阳城，眼前的监牢里哪里还有无双的踪影。 母亲大人对无双的批判从他回来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娜娜守在灵儿的墓前整整一个下午了，大家都需要讨个说法，都需要无双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幻夜长袖一拂，骑上麒麟兽就朝天空之城去了，此时还有一件更让人扰心的事要他做，那就是李若琳，那个笨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离开他，他会担心会伤心，还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 “这笨蛋，真的爱我吗？”她的纵手让他感到痛苦。 。。。。。。 日夜兼程，拼命追赶，莉莉才在通往天空之城的山脉下追上李若琳。 李若琳在山下扎营过了一夜，也辗转了一夜，此时精神不振，眼睛里布满血丝。见到莉莉，她惊讶万分。 “若琳，你不可以去天空之城，快点回家。”莉莉从半空扑到李若琳怀里，急急地道。 “我好不容易下决心离开，才不回去。”李若琳将最后一件行李收拾好放到小白龙的背上，只要翻过这座山脉，就能到达天空之城的地域，她会去找暗月，将他唤醒，叫他阻止无形他们疯狂的行为。如果她的离开可以成全幻夜和无双，那只能说明幻夜到现在还爱着无双，她也只不过是个过客，该走就走，决不留恋。 “不行，你不能去找纳洛，那是无双的计谋，她是要你去送死罢了。而且……那坏女人还杀死了灵儿……”想到灵儿惨死于无双手下，莉莉忍不住啕啕大哭。 “什么？”灵儿死了？李若琳大惊，将扑在怀里哭的莉莉捧在手心，“到底怎么回事？” 莉莉哭着断断续续将发生的一切告知了李若琳。听罢，李若琳愤怒得全身发抖。“无双-” “所以，不要去送死，回太阳城去。” “我这就回去找无双算帐，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可是她却这么狠心杀死灵儿，不可饶恕。”乘上小白龙。她们冲上云霄。正要折返太阳城，却在高空中睨见无双出现在天空之城的大广场上，她正和无形等人在商议着什么。 “她什么在这里？娜娜说要对付她，没有成功吗？”莉莉惊呼。 李若琳若有所思地调转方向，她将莉莉放在跟随的小麒麟兽身上，嘱咐道：“无双在这里再好不过。我要去找她，顺便去办另一件事情。你先回去。” “不行的，不行的。太危险了，他们好多人。”莉莉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听话，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李若琳说罢。驾着小白龙翻过山脉，进入天空之城的地域。 天空之城的结界被撤掉了，蔷薇之地就像是一棵被连拔起的大树，早已不翼而飞，死亡沼泽的旁边。只剩下一道万丈深渊，从它的上空飞过，俯瞰，深不见底。 死亡沼泽的上空，阴气森森，那些战魂们摆脱不了精灵之地的禁锢，只能愤怒在咆哮，一次又一次的重演着过去的战事。小白龙害怕被波及，尽量高飞，避过那些纠缠扭打的阴灵。 天空之城建筑在一座悬浮的大山上，从底下看去那巍峨的山就像是城市长出来的根，扎在碧色的晴空里。偶尔的，会有一两道光亮在闪烁，细细辨去，原来是玻璃窗-除了山上的城外，神似乎也在山里有所建筑。 李若琳没有直接进入天空之城，而是绕着城市的根飞了一圈，果不其然的，她发现那些峭壁里确实镶嵌着几道玻璃窗，靠近窗户往里探视，里头光线很暗，那些阶级过道都布满了灰尘，已经许久没有人问津了。 吱呀- 峭壁的右侧，传来一种诡异的声响，李若琳警惕地驾着小白龙调了个头，小心地驾过峭壁，朝声源探去，愕然发现一道嵌在巨石上的隐蔽的门被什么人打开了，一阵风将门道里的灰尘刮起，纷纷扬扬的。才眨眼的功夫，那门又吱呀的一声关上了。 李若琳稍微等了一下，见那道隐蔽的门再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凑过去。那是扇被涂漆得和石头一样颜色的铁门，有很长的历史了，近看，其实锈迹斑斑的。她尝试去打开它，‘吱呀’的一声，那门没有锁，很轻易就被打开了。她从小白龙背上站起，纵身跳进门道里，然后叫小白龙到山里藏起来等她。 她还没来得及关门，从高空刮来的风就将门咚的一声合上了。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暗，空气里也弥漫着淡淡尘土和铁锈的味道。从背上取下神龙法杖，利用杖珠的光照亮前路，十步以内，均可入眼。门道不长，两丈之后便拐了个弯，一道百级阶梯直通上层。 爬上阶梯，到达上层的世界，悠长的走廊见不到尽头，她借着微光一路向前，寻找通往更上面的通道。她发现走廊两侧设了许多房间，有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屋里空空如野，满是灰尘，有的房间侧上了锁，锁上还贴着咒印，那咒印也布尘埃，甚至还挂着蜘蛛网丝，看上去也有很长时间了。李若琳可不敢乱动那些咒印，虽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一般锁上带着咒印的，就意味着房里放置了些没有特权之人便不允许探视的物件。或许，里头关押着可怕的怪物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通往上层的阶梯，爬上去，才出了阶梯口，她就隐约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煞听去，像是有人在说话，当她侧耳聆听时，那些声音戛然而止。 是错觉吗？ 李若琳瞪大眼睛，扶着墙拐过阶梯口，进入另一道走廊里。 突然的，一把冰冷的剑从背后架到她的颈子上，李若琳暗惊，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若琳？”风昀的声音从走廊的黑暗处响起，随之，他出现在杖珠可以照亮的地方。他的身边，还跟随着饕餮和雪歌，他们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和自己一样惊讶。 脖子上的剑缓缓落下，李若琳侧目一睨，站在背后的竟是噬。 噬从李若琳的背后绕后前面，他也刚刚从那道隐蔽的门进入这里的，经历波折，他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风昀等人。 “若琳。你不呆在太阳城。来这里做什么？幻知道吗？”噬打量着萎靡不振的李若琳，抢在其他人面前问道。 “……一言难尽，我是来找暗月的。”李若琳耸耸肩头，她和幻夜、无双那些纠结的事情不提也罢。 “你找暗月？他现在已经被纳洛控制了，纳洛是个危险的家伙，你去找他等于送死。”噬摇摇头。“你是偷跑出来的吧？幻要是知道你想做什么，哪里会让你离开太阳城。” 李若琳轻抿嘴巴，不回应噬。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朝她走来的风昀身上。 “无形告诉我，是你把我从那个世界带来这里的，当初的意思想让我陪着暗月。希望能改变他离开的想法。如果我对暗月有所影响的话，我想试试，去将被迫休眠的暗月唤醒，只有他才可以克制无形那些人疯狂的行为。” 风昀点点头，承认无形说的那些是实话。 “如果你真想试试。那就到楼上的密室去吧，真正的暗月就睡在那里。” 嗯？ 众人迷惑地看向风昀。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估计大家和她一样听不懂风昀的话，李若琳指指山上的天空之城。“他不是应该在更上面的地方吗？” “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将事情说个明白吧。在圣殿里的那个男人，是暗月没错，不过，并不是本尊。那个暗月和沉睡中的暗月，类似与我和无形之间的关系。当然，圣殿里的暗月并不是影子，而是本尊意念造就出来的，而且，他的力量和记忆只停滞在二十多年前。他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存在和覆行暗月与纳洛之间的契约而存在的，并不能代表整个暗月。本来我以为幻杀死纳洛之后，暗月会醒过来，没想到他却仍在睡，他将对纳洛的兄弟之情完全释放，并给予了纳洛继续生存的机会。我们都知道，这是暗月最致命的弱点，他往往把感情看得太重要，从而变得怯懦而缺乏冷静。”风昀无奈的道，“本来还想着，暗月醒过来，就能遇上刚来这个世界的你，没想到你和幻却先遇上了，虽然之后你和另一个暗月相遇，并相处得很愉快，可惜……瞧啊，事情往往不在我们所能撑控的范畴之内，就算是神，也是如此的。” “为什么暗月要这么做？就算是造出另一个自己，不也是要自己担当吗？”雪歌忿忿道，“如果他能面对现实，也就容不得那些家伙乱来，我们也不会遭遇那么悲惨的劫难。” “在之前，先知爱丽丝向他展现了一个比现在更可怕的未来。正是因为他慈悲，所以才会这么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没有人给予暗月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他和我们不同，我们遭遇不幸可以向神祈祷可以向神求助，而他，却又向谁祈祷又向谁求助？就连他最重视的幻，也因为不能理解他而纵然离开，你叫他怎么办？他只能选择一个看起来更好一点的办法来解决这些事情。他将命运，留在了我们自己手中！”风昀长叹一声，目光探向黑暗的深处，“伙计们，该说的我都说了。” 黑暗的深处，一股杀气席卷而来，众人左右顾盼，走廊的两端各站着两人，将他们的去路堵死。 “啧啧啧，真是能躲，竟然跑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堵住右侧的是无形和水仙，只见无形右手一扬，走廊里那些数十年没有被点亮过的灯忽地全亮了，将幽深的走廊照得通亮。“这么大的事情，暗月竟然瞒着我们三个而选择让你来施行，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从发生的种种事件上看，我比你们更可靠。”风昀嘲讽地冷道。“你们的私心违背了他的宗旨，这一点早在预料之中。” 水仙碧眼微眯，吡斥。“少胡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倒是你，一个影子何以担当重任？” “事实上，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我们所守护的人不同，你们是为了暗月，而我是为了幻。但却正因为守护的对象不同，所做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样。你们为了留住暗月，不惜将世界湮灭，欲要重造一个让暗月觉得美满的新世界，而我，却只是不想让你们伤害幻。正是因为如此，暗月才选择了我，而非你们。”风昀冷冷扫了一眼堵住去路的四人，“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哼，如果你是对的，那么暗月为何还不醒？说明这个世界不值得他醒过来，重造新世界才是对的，如果没有暗月，古雅大陆将难以维续，我们哪里做错了。一味的慈悲才是愚蠢的。”水仙自然不肯接受风昀的说法，手中铁扇一现，猛地一扫，冰箭密密麻麻地就冲中间的五个人射去。 “执迷不悟！”风昀双臂一张，一道光盾筑起，将冰箭阻挡并融化成水。他转而对李若琳低语。“你快去找暗月吧，我相信你已深入他心，有机会将他唤醒，噬，你护着她！” 说罢，风昀右拳一挥，一道劲气将头顶的天花板打穿个洞，噬见状，抱起李若琳就朝那洞飞去，上了三楼。 “这个世界尚未重生，他现在醒得太早了。”水仙可不想让李若琳去破坏暗月的美梦，铁扇的挥，几把锋利的冰斧就朝楼上奔跑的人儿砍去，那岩石的天花轰然倒塌，若不是噬动作飞快，李若琳就真踩了个空，掉下来。 嗖- 一支金箭从雪歌崩紧的金弓中射出，直刺发飚的水仙，水仙眼疾手快的一闪，避过那金箭，金箭射至走廊的尽头，将厚厚的山墙射穿了个大洞，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便走廊变得更豁亮了。 “你的对手是我，水妖！”雪歌眼睛微眯，再次发箭，水仙随手打开临近的一道房门，闪了进去，避开那射来的金箭。一旁的无形被这那强劲的气势惊得身子直贴墙面，避过金箭的余力，未料雪歌连发三箭，这次对象却已不是水仙，而是他。 “嗯？你想找我做对手吗？女人，你可打不过我。”无形眉梢轻佻，抬起的右手手指咯咯的响。 “我和你的帐，总是要算的。”他控制她杀死狐王的事，雪歌可没有忘记。 “这是我的对手。”风昀收回光之盾，上前一步，面对不远处的无形。“来吧，该是我们了结的时候了！” “啧啧啧，真是的，一个影子竟然一次次的冲着主人叫嚣，你也太狂妄了。”无形忍风昀很久了，他离开墙面，正面对着风昀吡着牙怒吼。 雪歌了解这两个男人的恩怨，不再说话，身子一闪就进了方才水仙进入的房间- “李若琳！”无双仰首盯着残败的天花板，心里狠狠地默念了情敌的名字，忽的一闪，便上了楼。 饕餮和怀里抱着幻之镜的小白久久的对峙着，半晌，饕餮微眯红色的眼。“小鬼，你要不要打？” 小白怀里的幻之镜闪烁了一下。“你才是小鬼……嗯，等等吧，我昨晚没睡好。” 饕餮打了个哈欠。“我好几天都没睡好过了。” 嘿！小白淡淡的吭了一声。身后，无形和风昀已对搏，地板都被打破了，两人战场转到了楼下。此时走廊只剩下他俩在尘土飞扬中依旧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