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我的狐妖大人在线阅读 - 第84章 忧虑

第84章 忧虑

    爱情就像毒品,一旦染上就会上瘾,难以戒掉。

    坐在窗台上的幻夜,凝望着月光照耀下的那个女人,两次的缠绵似乎使她筋疲力尽,她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在一刻前已进入了梦乡。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陷得那么深,一切悄然发生着变化,却又那么的自然。

    抬起手,将垂落在额前的几缕银丝挽向脑后,不禁叹息,他的人生真的彻底被这个女人打乱了。

    有人在敲门,很轻却很急促。他从窗台上下来,去开门,竟是那半妖弟弟。

    “抱歉这么晚来打扰你们。”空从来不会向他道歉,估计是因为李若琳的关系吧。

    “半妖,什么事?”他眉头轻挑,若是他早些来,他会用剑将他劈成两半的。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暗月的事。”才提到这个男人的名字,空就睨见幻夜的神态猝地冰冷,“无双就要复活了,你知道吗?”

    又是无双?!他心头不禁一紧,走出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空会意地打开隔壁的房门,他随后也跟了进去。在空没开口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前,他为自己倒了杯水,窝进沙发里,啜了一口,道。“关于无双这个人,我一无所知,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本来是不想来找你的,关于你和她之间的事,我所知甚少,而且也有人不希望你想起那些事情来。只是,无双的复活关乎着天狐的生死存亡,除了你,没人可以去阻止她,确切地说。是去阻止暗月……”

    “不用你说,那男人就是我下一个目标。”他想知道的是关于无双的事,可是空却绕过去了,刻意地不多提起,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话虽这么说,但你和他之间的实力……”相差甚远。空没将后面的话说出口,那是幻夜的痛处,这些年他如此努力,也只不是想更接近暗月罢了。

    “我比你想象的要强,小子!”暗月已超越了神。若不是因为那些事情而自甘堕落,他再如何拼命也是追不上他的,只可惜……暗月在他心中再也不圣洁和无法超越了。幻夜微垂双眼,陷入短暂的沉思。

    “不管怎么说,也只有你才能稍微牵制得住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主要是时间不多了,这个月的满月之日,暗月会对无双进行复活仪式。之前无形绑架嫂子。就是想用她来当活祭品的。”

    幻夜蹙眉,他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跟我说说无双的事。”

    “……”空还没来得及开口,房外就响起了宫女的声音,说是狐后有急事要召见他。可真是盯得紧啊,空额上渗出一丝冷汗。不得不起身离开。“这种事情,我还真是不知道呢。就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看着空打开房门,母亲的贴身侍女已候在门外。“暗月和她是什么关系?”

    “好像是meimei吧,不太清楚!”空说这话的时候,睨见宫女正冷眼盯视他。耸耸肩,急急地离开了。

    什么叫好像?不太清楚?

    刻意隐瞒太明显了。连这个半妖都知道的事情。想必有不少人知道真相吧?他们为什么对此只字不提?他和无双到底怎么啦?无双为什么会死?暗月为何又要复活她?

    。。。。。。

    交错的长长的铁链,女人悦耳死亡之歌。绽放的红蔷薇,断成两截的斩月剑……从高处滴落的血珠……世界瞬间变成血的汪洋……

    李若琳全身是冷汗地从床上坐起身子,骤然睁开的眼睛,仍在颤动……

    幻夜不在,李若琳扫了一眼屋子,心不禁揪紧。

    她赤足下了床,睡衣也没穿,光着身子直奔浴室,将一身的冷汗冲洗掉,轻轻抚摸那些像花朵一样绽放在身上的吻痕,脸儿绯红。

    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幻夜正好从外面回来。

    他俩并肩坐在床头,他牵着她的手,她将脑袋依在他的肩头,两人默默地望着窗外的一轮新月。

    “我做了一个梦。”李若琳的脑子里全是梦境里的那些画面,她幽幽地说。“一个不好的梦。”

    “关于什么的?”是梦魇将她惊醒的啊。他松开牵住她的手,改成拥抱。

    “……”李若琳伸展双臂紧紧揽住幻夜,眼瞳因为脑子闪过的画面而扩张,她好担心他,可是,爱丽丝拜托她的事,她却不能跟他说。“我梦见鬼打墙了,跟在彩虹森林里的一样。”

    她撒谎了。

    她将脸掩藏在他那头银色的秀发里,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哦!”幻夜轻哼了一声,只是更紧地揽住了她。她那微妙得不易察觉的表现,并没能逃过他的锐利的双眼,她既然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会去追问。

    “哈~~好困,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上课,我们睡吧?!”李若琳离开他,趴进床里,她能感觉得到他的凝视,这让她不由地紧张。

    幻夜躺到她的身边,缓缓闭上双眼。

    随着淡淡的月光,李若琳能看到正对面的一切摆设,距床五步远的水晶小圆桌上摆着一瓶盛开的红玫瑰,那色彩就像梦境里的鲜血一般艳红。爬上她眉梢的是深深的忧虑,她盯着那瓶玫瑰,一动不动的,直到身边的男人打鼾声轻轻响起,她才转过头来,看已入梦乡的男人。

    小幻!小幻!小幻!

    她凝视他,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他那极少见到的笑如此**,她深深的迷恋着他,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他在她心里始终是最重要的-他已经是她的家人了,不是吗?

    她不知这样凝视他有多长的时间了,他就像是天神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中最得意的那一枚,如何也欣赏不够。月亮西沉的时候,她竟然还没有睡着。轻轻起了身,套上睡袍,她赤着足就出了房间。

    穿过幽长的走廊,她来到露天的殿厅里,这里由十八根圆柱子环绕而成,平滑清凉的大理石地板能将暮色的满布星辰的夜空倒映。她走到殿厅的正央,足膝而坐,吹着清爽的夜风,抬头看满天的星星,外面恬静的她。内心却因一股暗流而涌动,她在想关于爱丽丝告诉她的那些事,在想关于幻夜和暗月之间的事,还有那个即将要被复活的无双……而这些,都是不能跟幻夜倾诉的,显然的,暗月和无双都是插在幻夜心里的刺儿,只要轻轻触动。幻夜的心便会流血。

    “你怎么还没睡?”身后传来狐后冷淡的声音。

    李若琳倏地转过头,看到狐后披着一条深蓝色的披肩,拖着长长的睡裙走进露天殿厅里,见到她,显得有些吃惊。

    李若琳爬起身,微垂着头给她行了半礼。“母亲大人!”

    狐后并不喜欢李若琳这么唤她。打心里她并不承认她是她的儿媳妇。她走到她的身边,轻睨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在想一些事情,睡不着。”李若琳老实的回答道。

    “想事情?是想着如何应付明天的课程?还是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适合做幻的妻子,现在开始后悔了。”就算她现在不后悔。她也会有办法让她日后后悔的。狐后冷哼,继续朝前迈步。直到靠近一根圆柱子的时候,才又停了下来。她伸出一只手,扶住柱子,仰望星辰闪烁的天空。她同样也在想事情,一些关于幻夜的事,若不是她察觉得早,让侍女去阻止空,怕那些事情就要被提起了。她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罢了。做为一个母亲,这难道也有错吗?

    因为心中的一些疑问,李若琳跟了上去,在离狐后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轻启唇齿,却久久说不出半个字来。

    “怎么啦?”狐后侧目,见这人类女人欲言又止,问。

    “无双……对小幻来说,是不是很重要?”李若琳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楚,微垂着头,不敢正视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她的狐后。

    “你知道些什么?除了幻被封印了记忆的事以外,你还知道些什么?”这个女人从哪里听到了什么吧?狐后盯视怯怯地李若琳,蹙眉。

    “不,关于她,我知道的极少,只是……我所了解的是,小幻和暗月是因为她才闹成今天这个地步的。”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画面,她似乎漏掉了些什么。李若琳稍稍抬起头,看到狐后呆呆地盯着她,半晌没有吱声。“母亲大人?”

    “我不知道你了解了多少情况,但是,”突然的,狐后走了过来,一把捉住李若琳的衣襟,将她拉到眼下,她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如果你敢在幻夜面前提起关于无双的半个字,我会宰了你!”

    那只手更紧的勒住她的衣襟,李若琳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涌现出惶恐的母亲。“因为担心小幻,因为要保护他,所以,你才这样的吗?”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啊。狐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倏地松开她,嘴唇哆嗦了一下,淡淡道:“这不关你的事,知趣的就少管闲事。”

    “现在的我是他的妻子,和你一样,同样是他的家人。我不会置之不理的。”李若琳抬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这样道。

    “你要怎么管?”真是笑话,就算她是巫女,有两下子功夫,她岂又是暗月的对手,那个已经超越了神的男人,还有谁能奈他何?

    “你可知道,无双要复活了?”

    这她都知道?狐后谨慎地点点头,盯视李若琳。“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无形他们说的,他捉我本是要拿来当活祭品的,关于复活无双的仪式。”可以猜测,狐后不希望无双活过来。“虽然不清楚无双和小幻是什么关系,可是,她要是活过来,会来找小幻吧?”

    狐后又一个寒颤,呻吟了一声,冷峻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如果只是来找幻那倒还好说,她会将整个太阳城都毁了的,那个疯女人。”

    “为什么?”李若琳追问。

    狐后眼睛微垂,陷入痛苦的回忆中,久久地才吐出这样一句话来。“那个女人深爱着幻,可是……幻却无视了她的感情,那个疯女人…….实际上,她的死跟幻并没有直接关系,是她自己想不开……她的死让幻痛不欲生,对于幻来说,暗月和无双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两个人……我只是为了他好,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

    “所以暗月以为幻薄情寡义,才那么生气,两人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不,不完全是这样的,中间还有很多事情,有的是我不清楚的,也不想提起的……”狐后抬起的眼睛里突然涌上一种极度的恐慌,她的视线越过李若琳,向远处望去,嘴唇哆嗦的厉害。

    李若琳倏地转身,百米外的走廊里,幻夜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