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浣之哥哥和小眠弟弟
崔小眠终于明白了,他们在轩辕城揭了红花榜的事,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但最终出卖贺远的人是张花娘,因为张花娘原本就是六扇门的线人,但快刀小阎罗的真名却没有人知晓,就连卧底多年的张花娘也不知道,官府通辑的是快刀小阎罗,白银梅花堂隶属于六扇门,而贺远的三哥就是白银梅花堂的瓢把子。免费小说门户 快刀小阎罗就是贺远,他藏在桃花城,这个消息被白银梅花堂查到了,但不知为何又从白银梅花堂泄漏出去,不但贺远的仆人阿木知道了,就连他不知何时得罪过的乐平公主也知道了,这三批人的代表人物一两银、冯老头和阿木全都汇集桃花城。 崔小眠理清头绪,便还想再接着问,她还有很多想打听的事呢,比如桃花庵,比如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娘,可是不论她再问何事,阿木都是一副木口木脸:“主人吩咐过,这些不能说。”好吧,人如其名。 到了桃花寺,崔小眠看着贺远吃完黄芪牛,便把其他三个素菜交给小沙弥,嘱咐他晚上到香积厨给贺远吃,桃花寺的素膳并非不能入口,只是贺远挑剔。 “师父,那我回铺子了,明再来看你。” 崔小眠急着回去,股上像安了火箭,晚上浣之小美人要来吃饭,她没有心陪贺远唠嗑。 当着志觉和尚,贺远脸一板,凶巴巴地看一眼崔小眠:“那小擒拿手你练得如何了,给为师演练一番。” 崔小眠想骂娘,可是在志觉和尚面前她还要装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毕竟志觉也能算是她的师傅。 “师父,小擒拿手还是您在两年前教的,也只传授徒儿两招而已。” “是吗?是为师记错了,那就把锦绣刀法练上一遍,也让志觉大师指教一二。” “师父。锦绣刀法您也只传授过一招” 贺远:“那你有何武功是学得多一些的,只管练来。” 崔小眠:“您说徒儿没有习武的天赋,懒得再教,已有许久没有再传授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直笑而不语的志觉和尚显然是想出来打圆场,“妙言秀外慧中,虽不擅武功但厨艺了得,也算是术有专攻。” 崔小眠忙道:“大师说的极是,徒儿只会拿锅铲,就让徒儿回去好好研习,明将研习成果给师父送来品评可好?” 她在心里早已问候了贺远祖宗十八代,认识你好几年,从未见你考教过武功。还不是寺院生活枯燥,志觉又不好玩,你只好耍徒弟玩了。 贺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对崔小眠道:“那你就将你今要研习的菜式一一道来,让师父看看有何不妥。” 你是不想再听和尚打禅机了吧。这才让徒弟陪你聊闲天儿。 崔小眠恶狠狠地瞪着贺远,贺远的眼睛根本不与她交集,吃定她在外人面前不敢违抗师命。 “师父重伤未愈,理应休息,徒儿不敢劳烦师父,待师父体无恙,徒儿再做请教。” 做徒儿的说出这番话。当师父的大凡是个懂事的都不会再多说,也便挥挥手,放徒儿去自学成材。 可偏偏贺远不但不懂事,还不想去懂事。小光头此话一说,他立刻掉转话锋。 “为师记得你的字最是不堪,听闻你在寺内抄了很多经文。那书法应是已小有所成,为师这里就有笔墨,你将弟子规默写一遍,让为师看看可否有长进。” 崔小眠被贺远活活虐待了一整天,贺远又强bī)着她在桃花寺内用了久违的素膳。这才放她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为师让你做些清爽可口的小菜,并非是做素食,寺内膳食已是足够素了。” 回来的马车上,崔小眠有气无力地问阿木:“我师父是生来就这样令人生厌吗?” 阿木惊恐地回过头来,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崔小眠:“小主人万万不可乱讲话,主人待人接物,有仁施广众之恩,德备苍生之泽,何来令人生厌之说。” 轮到崔小眠惊恐地睁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阿木,喃喃自语:“传说中的洗脑啊,贺远是如何做到的?” 由于被贺远耽搁了太多时间,崔小眠回到铺子时,也只有一个时辰准备晚餐了,加上柳捕头一家,今晚总计有五桌。好在顾大嫂和小丫如今都是熟练工了,一早便按菜单配好菜式,只等崔小眠回来掌勺。 即便如此,崔大厨还是忙得团团转,听闻柳捕头一家已经来了,她都没有时间出去打招呼和浣之小美人搭讪几句。 她一边炒菜一边骂贺远,这厮是故意的吧,做了三年师徒,当师父的从未这样关心过徒弟的学业,何止是不关心,简直就是不闻不问。若问三年来崔小眠从贺远这个师父上学到什么,除了偷鸡摸狗还是偷鸡摸狗。 把所有的菜都炒完,崔小眠已是满油烟,土头灰脸,她从帘子缝里看过去,柳捕头那一桌还坐在老地方,可惜从她的那个角度看过去,视线被柳捕头的后背遮挡得严严实实,她连浣之的一条胳膊也看不到。 她连忙跑到屋里洗把脸,再换件干净衣裳,这才端了今赠菜“上汤开洋白菜”走出去,柳夫人看到她,连忙拉她过来坐。 “小眠啊,听闻你师父不在,今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崔小眠是对着柳夫人说话,眼睛却看向同桌的苏浣之。 上次在五柳镇没看仔细,现在烛火通明看得仔细,许久未见,浣之小美人出落得更加可口,比这满桌美味菜肴都要可口。 “妙能师兄一向可好。” “妙言师弟?” 虽然已听二姐和外甥女说起这里的小掌柜便是他在桃花寺的小师弟,可苏浣之却依然无法将妙言和食肆的厨子联系在一起。 一定是jiejie她们搞错了,妙言师弟清丽出尘,不染尘埃,怎会是厨子呢?况且师弟年幼,又家境殷实,离开寺院也应以学业为主,怎会为厨养家? 如今小师弟就站在面前,浣之凌乱了。最后一次看到师弟时,他满脸红疹,病骨伶仃,如今已恢复了以往的粉雕玉琢,玉雪可,眼前的小掌柜果真便是他的妙言小师弟。 柳夫人一旁笑道:“你二人都已离开桃花寺,就不要再叫法号了,做和尚有瘾吗?” “浣之哥哥,我就是妙言啊,我的俗家名字叫小眠。” 浣之小美人的脸红了,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红得令人心动。小师弟还是这样调皮可,看着崔小眠的脸蛋,他不但脸红,还低下了头。 小师弟还这样小,如果知道自己当的污糟,说不定会给活活吓死。 那小师弟做恶梦,扑到他上,师弟的小脸蛋恰好贴到他的锁骨上,而他竟然蠢蠢动 他十五岁了,已学佛多年,师傅信任让他来照顾小师弟,而他竟然犯下如此大错,且下流不堪,小师弟年纪幼小,还是男的 也就是说,苏浣之同学自那一刻起,便认定自己是个人渣,比五柳镇上那些流氓无赖还不如的人渣。他不想让自己沾污佛门净地,次便找到志觉大师,中止学佛,回家去也。 他爹老来得子,如珠如宝,且摸骨的王瞎子说此子乃观音座前金童转世,需好生相待。夺命秀才发家是靠偏门,为了浣之,他不但出钱捐了秀才,让自家变成书香门第,又广结善缘,修桥铺路,为了能让儿子拜志觉为师,他一次给桃花寺布施了一万两。 浣之想要跟随在师傅边,执意住进寺院,苏秀才不敢不从,儿子不在全家都自由,不用再假装正经人,俗家弟子不用剃度,可儿子剃了光头,他就不淡定了,如今儿子想要“还俗”回家,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去琢磨儿子心里的弯弯绕。 崔小眠再聪明,也想不到苏浣之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离开的,清纯的浣之小盆友误以为自己不但断袖,还有恋童癖,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如今,在崔小眠那宛如水般纯净的双眸里,苏小美人自惭形秽,如果不是他那凶恶粗鲁的姐夫就在边,他就掩面逃走了,可现在他除了猛往嘴里填东西,什么都不会做了。 柳夫人看到自家兄弟吃得这么香,笑得嘴都合不拢:“慢点吃,小眠做的菜好吃吧,你和小眠本就认识,以后你在桃花城,每都能来吃,你从小就只会修佛,也没有朋友,有了小眠你就是有伴儿了,真好。” 额,浣之小美人要留在桃花城了! 崔小眠的小心窝子颤啊颤啊,颤得她忍不住地笑。 “浣之哥哥要在桃花城,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见到浣之哥哥啦。” 于是,苏浣之的脸更红了,往嘴里填东西的频率也更快了,他不敢看“小眠弟弟”,也不敢看满脸欢喜的jiejie。 咳,咳,咳吃得太快,呛着了。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