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曾经的美好
夜色朦胧，城市的灯红酒绿永远是那么的迷离，让人身处其中而倍感孤独，往来的车辆，似乎永远也和你无关，匆忙的人们难以关注到在街道的角落里还有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等待着！ 唐诗在周边找了一个公园的长椅，这里既凉快，又不用付钱，唯一的缺点是，这里蚊子实在是成群结队唱大戏，好在不是他一个人喂蚊子，乘凉的，恋爱的，还有和他一样的喂蚊子的。 看着乘凉的人逐渐减少，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深夜，躺在长椅上朦胧间想起白天那个叫林小雪的女子的话，让他去什么东街，龙图搏击馆，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呢，明显那个女孩，想要看他被揍出丑的一幕。 想想自己从八岁开始，一年有近一半的时间在打架，甚至后来觉得打架是一种乐趣，而现在已经对打架失去了兴趣，近十年的磨砺，确实锻炼了自己，不仅身体越打越强壮，胆子也越练越大，最重要的打架水平一流。 当其成为生活一部分的时候，只会渴望着，不论对方多少人，他都感觉不到怕，这也是奶奶最担心的地方，怕他走上邪路，这也是让他来当兵原因之一，只有在部队这种锻炼人的地方，才能管住他。 想想这几天的见闻，还真是让他开眼界，以前在家里出门就是山，就只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初中在学校读的几年时间都在镇子上，前前后后去的最大的城市就是县城，这一次到了市里，明显比老家大多了，人多多了。 唐诗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放飞的雏鹰，翅膀逐渐硬朗了，可以自由的搏击长空了，这种感觉真好，自由，无拘无束。 “哎呦”正眯着眼睛想着，一只棍子戳在身上，让他痛的一惊，爬起身来，在昏暗的路灯下，看到身前站着三个人，都是一身的味道，又脏又乱的发型和掉了半只袖子的衣服。 其中一个开口道：“这是我弟兄的床，你睡他床有没有跟他说一声” 唐诗道：“我睡公园里，管你们什么事” 另一个道，“快滚，占了我们兄弟的地盘，再不滚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本就有些怒气的唐诗不吭声，一脚踹飞领头的，另外两人先一愣，接着都冲上来就打，谁知还没有近身，就被两脚踹出几米外，地滚葫芦般，滚进草窝里了。 等到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时，唐诗又睡下了，跟没事人似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这么一闹是再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半小时后，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游荡着，偶尔有过路者。 走了一阵，路过一个天桥时，在天桥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在桥下穿梭，远处的霓虹灯无尽的闪烁，此刻，唐诗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那记忆深处已经模糊的母亲，早早离家未归的父亲，和相依为命的奶奶，这一切让人感觉悲惨而凄凉。 想着想着泪水模糊了眼睛，别人为何都那么幸福，而我却如此的不幸，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可是这一切该怨谁呢？ 生活没有错，错的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不知过去了多久，川流不息的车流，永无止境，唐诗缓缓坐下来，背后斜靠着栏杆，遥望着永不停歇的车流，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幼稚的童音再次响起，欢快的歌声悠扬美妙，青青草原白云飘，欢快的马儿撒着矫，一手牵着爸爸的手，一手牵着mama，三人在草原上快乐的奔跑着，周围的羊群如同白色的棉絮，铺在草绿色的毯子上，微风和煦，三人说着笑着，尽情快乐的游戏着。 不时mama过来抱着小唐诗，教他唱儿歌，母亲的怀抱是温暖的，安全的，让人留恋，让人不愿放弃。 父亲骑在马上快乐的奔跑着，不知疲倦，不时回到他们身边一起马上驰骋，一家人的快乐幸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这样的美好生活让他不愿失去，要是能永远这样幸福快乐该多好。 就这样一直沉浸在美好梦中，不知何时起，狂风怒吼，乌云遮天蔽日，白天如同暗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母亲随着马儿奔向远方，唐诗在雨中哭喊呼唤母亲，风雨更加猛烈，碧天一色间，母亲逐渐消失在茫茫的风雨中。 他哭喊的凄惨，悲伤，无尽的恐惧充满心中······。 天亮了，夏日的天亮的更早，辛劳的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天桥上路过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嘤嘤的啜泣声逐步吸引了人们的视线，片刻间数名老人和一些不明所以之人围观起来！ 众人看到一个青年人斜靠护栏，梦呓中哭泣，嘴里断续呼喊着母亲，怀中搂着一个女子。 “真是可怜啊，年轻人在外实在是不易，小夫妻俩露宿街头还梦中叫母亲呢” “可不是吗，估计是遇到难处了这才露宿街头”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钱，轻轻放在身边。 身后众人纷纷掏钱，十块，二十的都放在一起，很快唐诗身边已经有几百块钱了！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女孩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影响，缓缓睁开眼睛，忽然一阵呕吐的感觉涌来，女孩低头干呕一阵。 突然觉得不对劲，发现周围为何围着这么多人，都看着自己，再一看自己身体，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搂着。 怒火腾的一下窜起来，正准备出手时，围观老人道“姑娘呀，我看你似乎有孕在身，不宜动怒” 女孩听后俏脸瞬间红了个透，唐诗刚好睁眼看到满脸通红的女孩，女孩和他正好对视。 唐诗奇怪的盯着她，女孩明眸皓齿，柳眉如月，忽闪忽闪的大眼灵动飘逸，白净的脸上如璞玉，虽没有装扮也依旧光彩无边。 最重要的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这瞬间两人都一愣，唐诗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怀抱着女孩！ 赶紧松手，女孩一不小心，就要摔倒在地，周围之人惊呼连连！ 唐诗眼疾手快再次一把抱住，然后站起来慢慢放下！ 老人都愤愤道：“好在你反应够快呀，要不然你媳妇就要摔跤了，他可是怀有身孕的，真是造孽幺” 唐诗此时也尴尬无比，自己哪来的媳妇，女朋友都没有呢。 女孩也同样是尴尬非常，道“你们误会了，我不认识他” “啊？”众人愣了一下，都呵呵笑起来，小夫妻吵架很正常了。 一位大爷上来把地上的钱都拿给唐诗道：“在外不容易，你拿着赶快走，不然城管来了是要赶人的” 这时他才发现在身边不远处放着一些零散的钱，女孩也发现了，头低的更狠了！脸色无比的尴尬，恨不得找的地缝钻进去，这是什么事呀！心里暗想 此时女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拨开人群夺路而逃。 唐诗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他缺钱，可是他不愿意拿这些钱！在手上的钱有些烫手。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周围人群都关切道“还不快追，媳妇都跑了” 周围之人都催促道，唐诗心里怪异无比，不认识别人，追人家干嘛？ 可是周围人群的“热情”让他不得不“去追” 跑出不远，还听到身后阿姨叮嘱道：“小伙子，要忍让一些，媳妇怀孕了要多包容些” 跑出不远的唐诗实在受不了这些好人的热情，就随口答应道：“好嘞，阿姨你们放心” 他只是随口敷衍的说着，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不见了！ 又跑出百米，看没有人注意了，唐诗还不放心的绕了一圈，才终于在一个长椅子上坐下来！ 想想今天的事都好笑，这算自己的艳遇吗？好像不是，自己始终在梦中，什么便宜也没有！ 那不算吧，可是莫名其妙抱着一个美女睡了一觉，梦中一直以为抱着母亲呢。 想起母亲这个词，他很不以为然，可是偏偏梦中还梦到，真是奇怪，自从记事后在他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