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正常态的陈瑞文
还好纯粹是胡思乱想，车马在一场茶楼外停下来。公共场所，又是风雅的茶楼，倒是不伤晴雯的名节，晴雯想这个陈瑞文不抽风的时候，还是满正常的，做事也周全。 到了雅座，看见陈瑞文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晴雯还是过去行了个礼，不能因为讨厌某人就降低自己的礼貌标准啊。 陈瑞文说：“坐。” 晴雯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对面，隔着茶桌和他面对面。 陈瑞文却没有说话，晴雯也不开口，安静喝茶。一会儿，陈瑞文终于开口了：“上次的事，我冲动了。”这是道歉么？ 晴雯说：“没事，反正也没真的打到我。不过你也注意点，打女孩子的脸还使那么大劲，要是破了相，你赔的起么？” 谁知道这陈瑞文又抽风了：“我可没有何呈那么怜香惜玉。” 晴雯说：“何呈？何家四少爷？” 陈瑞文说：“你没听说过？可不是你就盯着何家五少爷呢。” 晴雯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盯这何家五少爷了？你这么空口无凭的诬陷别人清白不觉得缺德么？” 陈瑞文说：“你对何雁没兴趣？” 晴雯说：“你是变态么？我为什么要对何雁将军有兴趣？就是因为我看着他比你顺眼？要是这样，我对全京城的绝大部分人类都有兴趣，不分男女老少。” 陈瑞文说：“你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晴雯说：“不是我看你不顺眼，是你看我不顺眼。孔圣人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我只有看你不顺眼了。” 陈瑞文笑了说：“你什么时候也不肯吃亏。” 晴雯说：“你们男人推崇的孔圣人还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怎么能指望我这个小女子宽宏大量呢。” 陈瑞文说：“比伶牙俐齿谁也比不过你。” 晴雯说：“这可不一定，天外有天，我可不敢这么狂妄。” 陈瑞文说：“女人太聪明了，并不是什么好事。你别这么不服气，就说何太师家吧，他家的女人都太聪明，所以闹得如此。” 晴雯说：“我就是不懂朝堂的事，也听过说何太师这么些年功勋显赫，可是功勋，恐怕没有做在家里看着儿孙就有的，都是要辛苦挣来的，那么何太师外头奔忙，家里夫人不聪明能干，不早乱套了。还有皇后娘娘也的聪明吧，要不宫里那么多事，怎么管的过来啊。所以你这个例子举的就不对。” 陈瑞文说：“可是何家的三小姐被休了，怎么说？” 晴雯的八卦细胞一下都活跃起来：“何太师家的三姑娘被休了？怎么回事啊？快说说。” 陈瑞文被晴雯突然的热情吓了一跳，再看晴雯全身都笼罩在八卦的火焰里，这八卦的热火逼的陈瑞文都有些后退：“你怎么这么有兴趣啊？” 晴雯说：“当然了，何太师的女儿，皇后娘娘的妹子，居然被休了。这么刺激的故事能不感兴趣么？不是说何家的婚事都低调，往下找的么？怎么会把何三小姐休了？快说说，一个大男人，别吞吞吐吐的。” 陈瑞文说：“你怎么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啊？” 晴雯说：“谁说的，就凭我怎么关注这样的奇闻异事，就说明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女人天性爱八卦。 陈瑞文说：“我也是来之前才听说的。因为我的表姐也嫁到了秦家，和何三小姐算是同族的妯娌。据说是因为何三小姐打死了她丈夫庶出的独子，所以被休妻了。不过何三小姐也是烈性子，居然一头撞死了。” 晴雯说：“这个何家一定不肯算了吧？” 陈瑞文说：“可不是，现在正没开交呢。” 晴雯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何三小姐怎么会傻到明着把庶子打死啊？就是真的打死了，她不跑回家找娘家撑腰，却一头撞死了，怎么也不想何家的做派吧？” 陈瑞文说：“何家什么做派啊？” 晴雯说：“刚才不是说了何家的女人都聪明啊。这个可是傻到家的事啊，怎么会是何家小姐做的事啊？”本来想说何家人都聪明，又怕这个陈瑞文又抽风，不是说他遇上何四少爷就抽风么，为了听八卦，晴雯一定要让谈话顺利进行下去，所以就改口说何家女人都聪明，希望这陈大少爷和何家女眷别再有什麽私怨。 陈瑞文说：“这个明面上打死庶子的事确实不够聪明，但是作为何家的女儿要不出妻了，不甘此辱，自尽明志也是刚烈之举。“ 晴雯说：“胡扯！刚烈个鬼！明明可能是被陷害或者是误伤什么的，活着还能翻盘，起码能洗清自己吧。这一头撞死了，不是做实了自己的罪名么？天下那有这么傻的人？”说到最后，晴雯想这个何三小姐的死不是也有问题吧？虽然这陈瑞文说他表姐的夫家和何三小姐的夫家同族，但是真有私密阴谋，也不会知道的。 陈瑞文听了也想起这个来，莫非何三小姐并不是自杀？陈瑞文说：“也许可能。我去告诉我堂姐一声，毕竟当局者迷，没准何家一时没想到的。毕竟现在何太师不在京城，何家公子里也就剩下何呈了，他可不是何雁，你把刀架何雁脖子上，他都能冷静思考的。” 晴雯听着奇怪：“你堂姐？你和何家是亲戚？” 陈瑞文说：“我堂姐嫁给了何家老三。” 晴雯说：“你们都是亲戚了。对了，上次说你家老太太是他家什么人来着，反正也有亲戚关系的。既然是亲戚，你怎么还是老看何四少爷不顺眼啊？” 陈瑞文说：“你看着何家四少爷顺眼的很啊？” 晴雯说：“人家可是我的救脸恩人。要不然，我现在没准都破了相，还能来喝陈将军的茶啊？” 陈瑞文说：“你还是躲着他点吧。何呈和何雁不一样，何雁是绝对不会招惹别人家的女人的，因为何家要指望他能大用呢，才不会在这些上栽了去的，毕竟何夫人在他身上花的心血据说比何元帅和皇后娘娘加起来还多。不过正是这样，所以和何呈就放松了许多的，所以那可是个自命风流的人物，所以你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吧。” 晴雯说：“陈将军说的太严重了吧。我那天也没看见人家有什麽不和规矩的地方……”看见陈瑞文又要抽风，晴雯马上改口说：“当然也可能因为人家何家少爷眼光高，看不上我。要是美女就和陈将军说的一样了吧。” 陈瑞文说：“你认为自己很丑么？” 晴雯说：“我又不是变态，有自卑症，为什么要认为自己丑啊？我只是不算多漂亮罢了。” 陈瑞文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不过变态是什么意思，你老用？” 晴雯说：“变态就是说想陈将军这样的，无故看着人不顺眼，就非要找人家麻烦的这样的不正常的情况。”我只不过自己谦虚一下罢了，自己说自己不漂亮可以，是自谦还是自知之明都是自己的事，要是别人这么说，没有那个女人能愿意听的。所以晴雯也不高兴。 陈瑞文说：“你就编排我吧。不过何呈他不是街头混混，当然不可能见了美女就表现什么啊，他会表现的好的很，让女人自己上钩。” 晴雯说：“这个我正常情况的话，这辈子也不一定还见的到何四少爷的，当然也没什么被吊的可能。所以虽然谢谢陈将军的提醒，不过好像没什么危险。我又不是花痴，当然不能看个好些的男人就思春，那是戏文编排人家小姐的假话，现实里没这么傻的。” 陈瑞文冷笑说：“你这样凉薄的人当然聪明的很啊。” 得，不会又要抽风吧，晴雯突然想出一种可能：“不会当年你那个海棠就是看上何四少爷了吧？” 陈瑞文听了这话跟被雷劈中了一样，晴雯知道自己说对了。不过晴雯往后挪了挪，随时准备逃跑，同时顺手把茶壶拎在手上，万一受什么是当武器投掷过去也能抵挡一下。 陈瑞文半晌才说：“你怎麽猜出来的？” 晴雯说：“你的态度啊。你一遇到与海棠相关的事就失态，有些莫名的针对性，比如倒霉的我，比如何家四少爷。我因为长的像海棠，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总用海棠纹的衣饰。可是何四少爷不可能和海棠像吧？所以我根据你的各种谈话，猜应该是海棠看上了何四少爷。海棠是你们家老太太的丫鬟，能见到的男人，除了你们家的人，就只有你们家的亲戚了，这何四少爷是你们家亲戚，应该能见到的。因为海棠的事，所以你说人家老关注别人家的丫鬟。不过我还猜人家何四少爷估计根本不知道海棠喜欢人家，我说的对不对。” 陈瑞文：“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晴雯说：“明摆着啊。何家那样的人家，什么女人没有，用的着勾引亲戚家的丫鬟么？所以应该是海棠自作多情了，不过这个何四少爷喜欢没事四处放电——我是说表现出多情，好像对女孩子有意思的样子，其实没有——也是有一定责任的。” 陈瑞文说：“你的确很聪明。不过何呈不一定不知道海棠的心意，只不过他不会在意罢了。” 晴雯说：“你和他说过么？对了，你不是说何雁将军知道么，没有告诉过他么？” 陈瑞文说：“他当时避开海棠，估计还是何雁的设计。何雁什么都知道，但是何呈喜欢什么都不知道。”